蕭三爺忽然出現,讓蕭山一愣,“爸,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蕭三爺哼了一聲,“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想把劉東亦叫來家法處置,然後再派出比劉東亦更厲害的人去幫高曉東那個紈絝子弟呀?”
聽聞勢頭有點不對,王睿趕緊拉着萬江流離開了蕭山的辦公室,把門小心翼翼的關上,裡面只剩下蕭三爺、蕭薔薇和蕭山三人。
蕭三爺嘆了口氣,問蕭山道:“你知道高曉東要對付的是什麼人嗎?”
“高家那邊說,就是一個大學生,會點功夫,也沒什麼背景。”蕭山小心的回答道。
蕭三爺冷笑了一聲,“高曉東要對付的人確實只是個大學生!有沒有背景我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他救了我的命!”
“啊?”蕭山一愣,“這……這怎麼可能?他最多二十出頭,怎麼可能救您的命?”
“哥,”蕭薔薇低聲道,“高曉東要對付的是陸辰,就是那天救咱爸的人。”
“……”蕭山愣住了,難以置信的嘀咕,“怎麼……怎麼會這麼巧?”
蕭三爺重重的嘆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說道:“人家陸神醫救了我的命,可你倒好,要幫着高家要人家的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蕭山低着頭,“爸,我真是不知道那是陸神醫!要是早知道的話,我絕對不會管這事的!”
“嗯……”蕭三爺擺擺手,“這事先不提,我再問你,你和高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你虛與委蛇就行了嗎?”
蕭山心裡一虛,他現在和高家可不是虛以爲蛇,而是接觸的非常頻繁,正暗中展開實質性的合作。他定了定神,說道:“那個項目確實已經不談了……但是我覺得也不能和他們就不來往了吧,所以還有些禮節上的接觸。”
“禮節上的接觸?”蕭三爺“砰”的一聲狠狠的拍了下桌子,怒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糊塗了?”
“爸,別生氣!”蕭薔薇趕緊勸道,“有話好好說,馮老說您不能動氣!”
“是啊爸,有話慢點說……千萬別生氣!”蕭山趕緊低下頭,恭敬的說道,“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就指出來,我肯定改!”
蕭三爺深吸了一口氣,“沒事,我的身體我清楚!陸神醫治療之後,我的心臟不比你們年輕人的差!”
他頓了頓,指着蕭山的鼻子說道:“你說和高家是禮節性的交往?禮節性的交往用得着讓劉東亦出手嗎?讓萬江流去聽一個紈絝子弟的吩咐,已經夠給紅玫瑰丟人了,你竟然還讓劉東亦去?你覺得紅玫瑰是街頭的混混嗎?我蕭三是一大羣混混的頭子是不是?你這個逆子!給我跪下!”
蕭山低着頭,暗暗咬牙,猶豫了片刻,“撲通”一聲跪在了蕭三爺面前,沉聲道:“爸,我錯了!但是……我希望你聽聽我的想法。”
“你的想法?”蕭三爺不屑道,“你的想法就是和高家這種暴發戶混在一起嗎?咱們紅玫瑰公司有多少年的歷史了?高家纔有多少年?和他們平起平坐已經掉價了,可你呢?竟然去當高家的狗腿子?你太給我蕭三丟人了!你這個逆子!”
蕭山的頭低的更深了,眼中閃過幾分怨毒,他暗暗咬了咬牙,然後儘量恭敬的說道:“爸……我也是爲了公司呀!上次那個項目咱們可以不做,但是高家畢竟也是海東的豪門之一,可能以後還會有生意往來的。”
“不做?”蕭三爺冷笑一聲,“你明着不做,暗中呢?別以爲你的那點心思我不知道!你要是捨不得那仨瓜倆棗的利益,真想和高家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告訴你,你不許動用紅玫瑰公司一絲一毫的資源!”
“爸!”蕭山有些慌了,他私下裡確實有些小動作,不過這個時候,死也不能承認,他跪着向前挪了幾步,喊道,“我對公司一直是忠心耿耿別無二心的呀!我是你兒子,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蕭三爺嘆了口氣,“行了行了,別跟哭喪似的!高家和陸辰之間的事情,你不許再過問了!高家問起來,讓他們找薔薇!好了……我約了幾個老夥計喝茶,走了!”
等蕭三爺和蕭薔薇兩人離開後,蕭山表情立刻猙獰起來,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幾乎將裡面能砸的東西全砸碎了。
“老混蛋!這個老混蛋!”蕭山咬着牙,“上次讓你走了狗屎運逃過一劫!還有陸辰這個王八蛋,竟敢壞了我的事情!等我掌握了紅玫瑰公司,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你不是神醫嗎?我看看到時候你有沒有本事醫自己!”
上一次蕭三爺犯病,雖然看似偶然,但其實並非如此。原本在馮老的調理下,蕭三爺的傷勢一直是很穩定的,從來沒有發作的跡象。按照馮老的估計,就算是再過個十年八年,蕭三爺的傷勢也不會發作。
蕭三爺的身體好,對於蕭山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自從蕭薔薇正式進入公司之後,蕭三爺把越來越多的權力交到了蕭薔薇手中。原本蕭山覺得以後蕭薔薇肯定是自己的人,對此並不在意,但是蕭薔薇卻表示她不會嫁給蕭山,對蕭山只有兄妹之情而已。而蕭三爺那邊,對兩人的婚事的態度,也從堅決支持,變得有些曖昧。
這讓野心勃勃的蕭山感到了嚴重的危機,要是照這個態勢發展,未來他蕭山在公司裡,最多是個董事的職位,這和他想要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野心驅使之下,蕭山決定讓蕭三爺早點死,於是他準備了一些亞硝酸鹽晶體,經常趁着給蕭三爺泡茶的時候放進他的茶杯中。蕭三爺喜歡喝濃茶,完全可以掩蓋亞硝酸鹽的味道。而亞硝酸鹽這種東西,卻能誘發嚴重的心血管病。
那天蕭三爺舊傷發作,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功勞都要記到蕭山的頭上。
蕭山陰沉着臉,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拿出手機,撥通了高德全的電話,“喂,高總,我是蕭山,找個清淨的地方,咱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