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飛飛,蔥綠的古樹林中,到處是鳥兒的鳴聲,一片綠葉飄落到了慕婉雪的額頭,慕婉雪緩緩睜開了眼睛。
慕婉雪伸手拿下了額頭的綠葉,同時坐起身來,她驚呆了,眼前一座高高的虎型木架立在了曠地之上。
凌駕高處的尖顎虎頭,雖無眼但有神,雖無牙但有威。高厚的前胸,凸起的後背上有一個方形控制檯,裡面都會些粗壯的機杆。加寬的四肢,看似十分有力。身上的密密麻麻的鐵釘,或許就是它的虎紋。唯獨沒有尾巴,否則真是虎模虎樣。
慕婉雪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慕婉雪走到機關白虎跟前,慢慢地走,仔細地觀看,感覺就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
李浩軒突然從虎背上跳下,安全落地,擡起頭看到慕婉雪的樣子,李浩軒心裡暗喜,走到慕婉雪身邊,道:“嘿嘿,咋樣!——”
“這是你做的?”慕婉雪指着白虎,扭過頭看着李浩軒問道。
“當然,不是我還有誰!”李浩軒回答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千機谷的機關術?”慕婉雪的表情大變,瞪着李浩軒問着。
“什麼千機谷,我不知道!——”李浩軒確實是不知道,無辜的表情看不出是裝的。
“那這個東西你怎麼解釋?”慕婉雪用力揮手指着白虎問道。
“這是我師父教我的,我真不知道什麼千機谷!”李浩軒高聲喊着。
慕婉雪上身前挺,眯起眼睛看着李浩軒,李浩軒被看得直直後退。
“哈哈,逗你的——”慕婉雪猛地轉過身,甩甩手腕嬉笑道。
李浩軒突然感覺心頭被砸了一塊大板石,同時有種想拍死慕婉雪的衝動。
“對了,你建這個大傢伙要幹嘛?”慕婉雪斜過身子,眨着眼睛,很是困惑。
“做我們的坐騎,這樣我們就可以省不少時間了!”李浩軒擡起頭,看着白虎回答道。
“啊?做這個?你開玩笑吧?”慕婉雪有些驚呼,認爲李浩軒在開玩笑。
李浩軒嘴角輕微的上翹一下,右腳一個蹬地,翻身跳上了白虎的背上,上了控制檯。
一段時間過去了,慕婉雪還沒有上來,李浩軒走到邊上,蹲下身問道:“喂,你怎麼還不上來?”
“本小姐纔不要坐這個,我自己走!——”慕婉雪說完,甩起包袱,輕點着步子走了起來。
“想走,你當我這白虎是吃乾飯的啊!——”李浩軒走回了控制檯,兩手手心互相搓了搓,右手接着搬動了最右邊的長杆。
“咚——”白虎體內傳來了齒輪摩擦的聲響,粗壯的四肢略微向後彎曲,前腿蹬地撲空,巨大的白虎機關獸,就這樣跳起。
慕婉雪回頭去看,彎彎的睫毛不斷上翹,那一刻,過得很慢,巨大的白虎擋住了刺眼的陽光,而露出的餘光更像是從白虎身上散發的。
白虎落地,溼潤的沃土被白虎壓下了四個坑,同時擋住了慕婉雪前行的道路。
李浩軒又蹲在了白虎的背上,伸出右手,對慕婉雪喊道:“上來吧,坐這個可以讓我們省一大半的時間!”
慕婉雪伸手扣住了李浩軒的手指,腳踩蹬地,李浩軒同時使出力氣向上而拉,也上了白虎的背上。
慕婉雪站在白虎背上,長細的白腿有些發抖,保持僵持的身姿不動。
李浩軒見到慕婉雪的樣子,不禁嘻笑起來,走到了慕婉雪身前,雙臂交叉在胸前,笑說道:“嘿嘿,你怎麼不動啊?”
“別,別碰我!”慕婉雪深深地閉上眼睛,五官也用力擠在了一起。
李浩軒繞到了慕婉雪的身後,道:“你讓我不碰,我偏要碰!”說完,伸出了右手手掌,輕輕推了慕婉雪後背。
由於力的作用,慕婉雪的雙腿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不過確是閉着眼睛,雙手捂着臉。
“啊!——”慕婉雪尖叫着,直到停下。
李浩軒輕搖下頭,雙手背後朝慕婉雪走來,來到慕婉雪身前,道:“好了,根本就沒事,你不至於這樣過激吧?”
“我纔不!”慕婉雪扭扭身子,捂臉的手掌還是不肯拿下。
李浩軒無奈的斜下頭,伸手掰開慕婉雪的雙手,但慕婉雪還是不肯睜開眼睛。
李浩軒拉着不肯睜眼的慕婉雪,走到了控制檯邊,拉動下最左邊的長杆。
只聽得白虎體內不斷傳來輪軸互相摩擦的悶響,粗壯的四肢挺直起來,一剎那,巨大的機關白虎奔跑起來。
原本安寂的古樹林,不在靜了,聲聲機關聲悶夾雜在着被驚飛的羣鳥撲扇翅膀的聲音。
白虎的背上,李浩軒一心操縱着白虎,但另一隻手卻還在拉着慕婉雪,再看慕婉雪,彎彎的睫毛開始有些上翹,水靈靈的丹鳳大眼睜開。
慕婉雪看着四周,不斷向後退去的大樹可以看出白虎的速度很快。
慕婉雪的長髮隨風而舞,臉上露出來笑容,漸漸撒開了李浩軒的手,張開雙臂,保持着笑容,閉眼享受。
李浩軒自然發覺到了慕婉雪撤開了手,微微回下頭,翹起嘴角笑了,回過頭繼續操縱着白虎。
青竹青石,機谷幽居
小木屋內,散發着香菸的韻味,機穀子還是一副世外村人的模樣,閉着眼睛打坐。
機穀子此時的腦海裡,浮現了十六年前的小石橋,回想起了當時已經無力還天的李聶,臨死前對自己的所述。
“求求你,一定要幫我,幫我把這孩子養大,記住他姓李,他已近沒有親人了,日後不要讓他報仇…”李捏用盡生命的最後力氣說出了這樣話。
時光回到今天,機穀子從回想中醒來,睜開了眼睛。
“十六年了,他已經長大成人了,我按照你說的把他養大,血海深仇也隨時間沖淡了!”機穀子的眼神有些呆滯,低頭自語道。
“哈哈,機穀子!你還真是會說話,血海深仇豈能不報?”屋頂之上,一聲沙啞而古怪的聲音。
這一聲,讓原本神態平平的機穀子激動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