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過去後沒幾天,突然有一天葉倩回來驚喜地告訴齊玉寧,說那個李克明要求退婚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人在家裡一哭二鬧三上吊,非要要求和她解除婚姻。否則,就死給全家看。
他這一鬧不要緊,葉司令也是個好面子的。自家女兒都被人嫌棄了,他也沒有必要上杆子非追着人家嫁。再說,他是投奔李家,並不是依附李家,倒不用擔心這點兒女因緣弄得大家不歡而散。
這下可是便宜了葉倩,葉倩簡直高興壞了,爸媽一不逼她跟那個姓李的結婚,她就能不用再繼續住在這裡,而能回家了。倒不是她住在這裡不開心,而是爲人子女,之前又惹父母那麼生氣,總歸要回家看看的。
於是葉倩滔滔不絕地跟齊玉寧說自己現在的興奮之情,齊玉寧倒是反應平平,甚至還有些心不在焉。
因爲,白劍鋒的假期馬上就要到了。而他這兩天也在準備回部隊的事。
說實話,她是真不想讓白劍鋒回部隊。一回去想要見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雖然有探親假,可是最少也是一兩個月才能回來一次,又不是天天在家呆着。她和他還沒膩歪夠呢,而且馬上天也冷了,冬天會越發思念一個人的溫暖。
可是不想歸不想,她心裡也明白部隊對白劍鋒來說意味着什麼。那個人啊,天生就是適合軍人的身份,而且他是真的熱愛這份職業。如果她足夠愛他,就不能扼殺掉他的夢想。
人最痛苦的不是看不透,而是看透了卻無力改變。有的時候太聰明瞭反倒是不好,還不如渾渾噩噩地什麼都不知道,那樣簡單地來的幸福。
都說她心比比干多一竅,可是她寧願做個傻姑娘啊!
“玉寧,你怎麼心不在焉地。”葉倩興高采烈地說了好一會,終於注意到齊玉寧的興致不高了。
齊玉寧看着她一臉興高采烈地樣子,還真是鬱悶。一家歡喜一家憂,不過這倒黴孩子就是這麼壞,她心裡不爽了看到比她開心的人,便更加不爽。於是涼涼地對葉倩說:“先別高興的太早,李克明雖然退婚了,可是你爸也沒答應你和我表哥。再說,就算是你爸答應了,我們家也不一定會答應。我姑媽那個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對於你爸這種背信棄義地行爲,她可是十分不齒。作爲他的女兒,她能輕鬆地接受你做她的兒媳婦嘛。”
葉倩:“……。”
“啊啊啊,玉寧,你好討厭。幹嘛在人家心情好的時候突然說這個,就不能晚幾天說嘛,讓人家先高興這幾天。”葉倩氣的爪牙舞爪,恨不得將那些話給她再重新塞進肚子裡。
這不是活生生一晴天霹靂嘛,就好比渴得要死終於喝到水了,剛喝了幾口卻突然告知水裡面有毒一樣苦逼。
葉倩幽怨地瞪着她,沒見過這麼不地道的人。
齊玉寧卻毫不自知,撇了撇嘴理直氣壯地說:“誰讓你在我傷心的時候跑過來跟我炫耀,不知道我一向的宗旨就是我不開心了也不能便宜別人。”
“真陰暗,”葉倩氣呼呼地瞪她一眼,不過稍微頓了頓後又問:“你傷心什麼?你還有傷心的事?”
不能啊,就她這個性子,除了她哥意外,還真沒見什麼事讓她傷心過。難道是…。
葉倩突然恍然大悟,十分同情地說:“我哥假期結束了,是要回部隊了?”
“嗯,後天就回去。”齊玉寧嘟起嘴吧不情願地說,說着,將前面的凳子一腳踢開,哐噹一聲,猶如她此刻煩躁地心。
葉倩剛纔還對她心生怨憤呢,這一會倒是對她充滿同情了。她和她哥兩個人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苦等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終於重新在一起。這纔多少天啊,居然又要分開了。
她這個性子又是活躍的很的,這樣牛郎織女的日子,她怎麼能受得了。
不過,還是勸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從你一開始決定嫁給他時就應該能想得到,做軍嫂不容易。你們家也是軍人世家,這種事也是經常看得到的。不說你,就我和你表哥不也是這樣。當然,他比我哥情況要好一些,不會經常一出任務幾個月沒有音訊,可是像普通夫妻一樣的長相廝守也是不可能的事。”
葉倩本來是好意勸她想開點,又不是她一個人過這種牛郎織女的日子。可是齊玉寧的性子就是這樣,自己想通了也就想通了,非要人家來勸,只會心裡更加煩躁。
所以葉倩的這番話非但沒有開解她,反倒是令她心裡更加鬱悶了。
臉拉得老長,心裡彷彿存着一股火似的,不知道該怎麼發泄。雖然她知道,白劍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甚至她都不敢說讓他別去做什麼特種兵了,乾脆就專業守着她老婆孩子熱炕頭。但是心裡就是難受,難受的令她抓狂,難受的令她一刻都不願再在這裡待下去。
於是等葉倩一說完,她就哐的一聲站起來,臉若寒冰地說:“你先坐着吧!我出去走走。”
說完,冷着臉倔強地離開這裡。
“唉,你去哪裡?”葉倩看着她突然就這麼離開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不由得趕緊問了一聲。可是齊玉寧哪裡會回答她,早就摔門而去了。
其實一出門齊玉寧就後悔了,不該這麼衝動地就出來了。白劍鋒出去買菜還沒回來,說是馬上要回部隊了,要給她做頓好吃的。他走的時候自己還好好的,等他一回來自己不在家,不知道會不會着急。
可是人都出來了,她又不想再回去。心裡暗想,反正葉倩在家呢。等白劍鋒回來,葉倩應該會告訴他自己生氣的事吧!也許…也許…他能重視起自己生氣的事。畢竟之前她心裡再不痛快也沒有表現出來過,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心裡的想法。如果知道後,也許說不定他會做出別的選擇來。
“寧兒,你怎麼回來了?”齊小樂看到走進來的齊玉寧不禁詫異地問,要知道,自從白劍鋒回來後,她可是鮮少再回家。尤其是這段日子,不管怎麼打電話催她都不肯回來。氣的謝明玉不止一次地罵,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就因爲他們不待見白劍鋒,生怕白劍鋒過來會遭受白眼,連她都不肯回家了。
“我回來不高興嗎?還不是想你了。”齊玉寧笑嘻嘻地走過來,勾住媽媽的脖頸撒嬌地道。
不管她長多大,在老媽面前可還是永遠都是一小孩。雖然…很多時候她老媽比她更像孩子。
齊小樂被她這突然的撒嬌弄得心裡很受用,好久沒被孩子這麼撒嬌過了。頓時母性大發,忍不住摸着她的頭笑米米地說:“當然高興,你能天天回來媽媽更開心。中飯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
“糯米排骨、板栗雞、還有脆皮蝦餅。”齊玉寧想了一下說出三個菜名,本來她是想說,您會做嘛,哪一次不是老爸掌勺。不過到底沒說出來,這一刻,她特別貪戀媽媽的懷抱。
齊小樂心裡越發開心了,又抱了她一會,便興高采烈地去打電話,讓謝明玉趕緊回來做飯。
而打完電話後,又趕緊去準備食材。雖然她不會做菜,不過準備食材這些小事還是能做的好的。等謝明玉一回來,她把食材準備好了就能立馬做了。雖然現在才十點多,不過既然女兒開口了,她自然是想着趕緊讓她吃到好吃的。
謝明玉回來的也快,四十多分鐘就回來了。那還是路上堵車了,不然回來的更快。
看到齊玉寧慵懶地像只小貓似的躺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遙控器不斷地換着臺,也沒見她靜下心看哪一個。心裡便知道,她這肯定有煩心的事了。
不過也沒問,先一頭鑽進廚房裡做飯先。
“你知道寧兒爲什麼會突然回來?”謝明玉先是在老婆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戴勝圍裙後洗了洗手,一邊收拾菜一邊問。
齊小樂性子單純,並沒有多想。便將齊玉寧說的話說了一遍,說完後還笑着說:“寧兒可是有好久沒有這麼粘着我說這種話了,這種感覺真好。唉,他們長得可是真快呀!現在我站在明晏身邊,就跟他姐似的,再想體會一把母親的感覺,都不能了。”
說着還感嘆地搖搖頭,不過眼眸裡盡是驕傲。
謝明玉當然不認爲事情像她說的這麼簡單,寧兒只是因爲想念媽媽了纔會回來。知女莫若父,那丫頭什麼性子他還不知道嘛。現在正跟白劍鋒蜜裡調油呢,除非是碰到什麼煩心事了,否則絕不會想起殷殷期盼她的爸媽來。
不過卻並沒有說透,怕老婆會擔心。於是便湊過去笑着在她耳邊調侃說:“想要再體會一把也不是不可能,我們年級又不大,還可以再生一個嘛全文閱讀。”
“去,老不正經。”齊小樂的臉一下子紅了,一直紅到耳根處。
雖然平日裡兩人也經常打情罵俏地過日子,可是今天女兒還在家呢,讓她怎麼好意思。
謝明玉或許也知道這一點,只調侃了她一句便沒喲再說別的。趕緊忙着手裡的工作,除了她點名的三個菜外,又外加了一個紅燒魚,一個番茄蛋湯。這些也都是齊玉寧愛吃的,可憐天下父母心,做兒女的即便是對父母再健忘,可是父母呀也總是念着關於兒女的任何一點好。
“啊,好撐。”齊玉寧吃飽了喝足了,很沒形象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打了個飽嗝說。件那二人三。
齊小樂和謝明玉看着女兒這幅樣子,不禁寵溺地輕笑。在他們眼中,不管女兒做出什麼樣的動作來,那都是可愛地好看的誘人的。
“對了,你爸爸做的板栗雞還有一些,還有脆皮蝦餅,等一會你回去的時候,給白劍鋒帶一些回去。”齊玉寧突然又想起廚房裡自己放到保鮮盒裡的,連忙對齊玉寧叮囑說。
常言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她對白劍鋒的態度到沒有謝明玉那麼涇渭分明,對她而言,只要是女兒喜歡的那就好。至於會不會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也。
齊玉寧正打着飽嗝呢,突然聽老媽說起白劍鋒,不禁撇了撇嘴,嘴裡小聲地嘟囔說:“您倒是事事想着他,他一個人在家吃的挺好的,不用給他帶。吃不完,我們晚上接着吃呀!”
“啊,你晚飯還要在家吃。”齊小樂不禁驚訝地長大嘴巴,這想媽想的也太過了吧!
“怎麼?就吃您一頓飯您就不樂意了,想趕我走了。”齊玉寧又撇撇嘴,一臉委屈地說。
“沒有不樂意,就是奇怪,你怎麼捨得一直待在家裡。”齊小樂心直口快,直剌剌地說。不過這個時候,就連她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那個…要不你跟你爸爸聊聊天吧!我去刷碗。”齊小樂想了想說,對於開解孩子這種事,她向來不拿手。雖然也不樂意刷碗,不過兩者選其一,她還是寧願選擇刷碗這件事。
說着,朝謝明玉眨眨眼睛,讓他問問女兒到底怎麼回事。
謝明玉有些好笑地看着老婆,這丫頭倒是也聰明些了。
於是不負衆望地帶着齊玉寧去了書房,一進書房的門,便微皺着眉頭問她:“怎麼了?又吵架了。”
“沒吵架,吵架倒是好了。”齊玉寧癟癟嘴,十分委屈地說。
謝明玉一看她這幅小樣子,就不禁來氣,走上前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說:“受什麼委屈了跟爸爸說說,誰敢欺負我女兒。”
“是呀,有你這樣的爸爸,誰還敢欺負我。”齊玉寧看到爸爸這幅樣子,不禁勾着脣又笑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似的,往爸爸身上一靠,嘆了口氣說:“也沒別的事,是我自己想不開,一直彆扭着。白劍鋒的假期馬上就要結束了,他要回部隊了。我明明知道這件事是不能阻止的,是不能改變的,也是一早就知道這個結果,可是心裡面就是不痛快。爸,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自私。”10kfm。
謝明玉目光閃了閃,原來是因爲這件事啊。其實,他早就想到過。不禁心疼地拍拍女兒的頭說:“你這不是自私,只是太愛了。因爲愛,所以纔會想時時刻刻地在一起。愛本來就是自私的,這沒有錯。”
“那你說,如果我讓他轉業的話,他會不會同意?”齊玉寧癟了癟嘴,爸爸簡直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於是,將這個大膽地想法說出來,除了跟爸爸說,她不知道還能跟誰說了。
“寧兒,”謝明玉微微蹙眉,將齊玉寧給扶正了說:“這種話只能跟我說,千萬不要跟白劍鋒說。”
“爲什麼?”她心裡明知道爲什麼,可是就是不甘心啊。
謝明玉嘆了口氣,心疼地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如果這件事是我的話,不用你媽媽提,我也會馬上退役,和她廝守在一起。可是白劍鋒不一樣,他太適合做名軍人了,那裡就是他的舞臺。而且,他熱愛那裡,對他來說,如果失去了那個位子,或許會活的生不如死吧!你從一開始就選擇了這麼個人,那麼關於他所有的一切,不是都應該接受嘛。”
“我知道,我應該接受,可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這些道理,齊玉寧又何嘗不知道,只是想不開呀,這人世間有多少事情是明知道如此,可是還是不甘心的。
謝明玉沒有再說話,這種事情,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只能自己想通,別人是給不了多少幫助的。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他的身份還是岳父。
“總是待在這裡也沒用,還是回家吧!白劍鋒就是個木頭,你也不怕他會想歪了。”謝明玉想了想,還是決定勸女兒回家。
齊玉寧撇了撇嘴,其實從剛纔她就有想回家的念頭,可是就是下不了決心。終於等到老爸趕人了,也好,給她做了一個決定。
齊小樂到底是讓齊玉寧把那些吃的東西帶回去了,還叮囑她有事好好談,別動不動就回孃家。夫妻間的事最好當時解決,整天回孃家的女人很討厭的。
聽得齊玉寧嘴角只抽搐,她能說她父母太明理還是太明理了。
齊玉寧回到家,白劍鋒正坐在沙發上發呆。一聽到門口的聲音,立刻一驚。呂揚帆最近也回部隊了,也不會過來,小倩剛走,更不會是她。那來的人,只能是齊玉寧。
“寧寧,”白劍鋒有些茫然地看着齊玉寧叫了一聲,腰板挺的筆直的。
齊玉寧看他這幅樣子,大概地是猜到他肯定還沒吃飯呢。於是便將保險盒拿出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從我爸媽那裡拿來的,我媽非讓我帶給你吃。你還沒吃飯吧!這還熱着呢,趁熱吃。”
白劍鋒點點頭,從沙發上一下子站起來。
他的確是沒吃飯,買完菜回來才知道齊玉寧出去了。而且從葉倩口中知道,她是因爲自己要回部隊纔出去的,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他還哪有心思吃飯,連葉倩都沒招待,就讓她到別的地方吃飯了。
這一會,他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着想着,齊玉寧就回來了。本來想先跟她好好談談,不過她說先讓他吃飯,他就先吃飯好了。
平日裡白劍鋒吃飯胃口很大,或許是今天沒什麼心情吧!吃的倒是不多,連三分之一都沒吃完,便說飽了。
齊玉寧是在一旁一直看着他吃,看到他放下筷子說飽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調笑着說:“怎麼?不好吃嗎?我媽還特意讓我帶給你呢。”
“好吃,只是今天…沒什麼胃口。”白劍鋒急切地解釋說,說完,又說:“等一會我給岳母打個電話,謝謝她。”
“算了,給你帶來又不是讓你謝她的,只要你能吃完,覺得好吃纔是對她最大的感謝。”齊玉寧擺擺手,有些好笑地說。
她這麼一說,白劍鋒臉色一囧,本來真是有些吃飽了。關鍵是沒胃口,心裡裝着事。這下又不得不再拿起筷子多吃一點,否則就辜負了岳母的一片愛心。
兩個人又靜悄悄地吃了一會,等到白劍鋒終於將這些美食一掃而空,齊玉寧眼裡才露出欣喜地笑意來。
“吃撐了吧!你去休息一會,看會電視,我來刷碗。”齊玉寧站起來特賢惠地笑着說。
白劍鋒頓時受寵若驚,自從他回來之後,她可是連一次碗都沒刷過,頓時心裡升起一股別樣的感覺。也有些誠惶誠恐地不安,所謂無事獻殷情非殲即盜,她突然這麼勤快,到底什麼意思。
“還是我來吧!”白劍鋒比她更快一步行動,將保鮮盒給收拾了往廚房走。
“唉,”齊玉寧看他動作迅速地樣子,不禁嘟了嘟嘴,自己想表現一下都不行,連個機會都不給。
於是只好自己走到沙發那裡去看電視,不過看的依舊是心不在焉的,不停地換着頻道,卻沒有一個能讓自己靜下心來看的節目。
而廚房裡的白劍鋒刷碗刷的也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道齊玉寧出去了這半天到底想通了什麼。接受或者…放棄,他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決定了。對於她這樣的女孩來說,本來就是應該讓男人好好地疼愛着呵護着的。自己這一走,雖然也能回來探親,可是到底不能經常在家。
以前他就見過不少戰友離婚的,雖然軍婚保護了軍人,只要軍人不同意,除非是有重大過失的,這婚就絕對離不了。可是有的時候女方實在是鬧厲害了,誰又能忍心一直耽誤着別人的青春。
想到這裡,他的心忽然一痛。也許,是該是時候跟她好好談談了。本來…本來是想等過段時候,看來,是等不了了。
“今天這碗刷的時間夠長的,”齊玉寧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沒有回頭,淡淡地笑道。
身後的白劍鋒心緊了緊,走過來坐在她身邊低沉地說:“寧寧,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