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德拉科跟隨希爾帶着飛天掃帚一起來到普林斯莊園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主席、威森加摩首席法師、梅林爵士團一級勳章獲得者、霍格沃茨現任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閣下正穿着一件沾滿污漬的藍色長袍在普林斯莊園客廳裡亂晃。
無視鄧布利多那被編成各種造型的鬍子和一臉被人看到的尷尬造型,德拉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他肩上的那個揮舞着刀叉喊着加油的黑髮女孩兒吸引住了。在看清那個孩子的面貌並確認無疑後,鉑金小龍華麗麗的僵在了當場。
梅林啊!誰能告訴我, 爲什麼艾洛瑪會縮小成那個樣子!難道說他必須再等上很多年, 才能將這個黑髮公主迎娶回馬爾福莊園嗎?
“德拉科!你也來了?”艾洛瑪示意鄧布利多放她下來, 然後丟掉了手中的刀叉, 歡快的跑到了德拉科的身邊。
“呃, 是……”德拉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縮小版的艾洛瑪,鉑金小蛇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那邊鬆了一口氣的鄧布利多。
白鬍子老巫師很隨意的坐在沙發上,看見德拉科的詢問的眼神後將手指伸向了樓梯方面, 示意他自己去問斯內普。
德拉科默默的在心裡詛咒了一下這個無良的校長,然後直接抱起了軟乎乎的艾洛瑪走到客廳裡他常坐的位置上坐下。顯然, 鉑金小蛇並沒有去上樓問他教父究竟發生了什麼的打算。德拉科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對角巷, 是打算去看看剛剛面世的火□□二代的。然而當他看見希爾帶着一個疑似玩具掃帚向他鞠躬行禮的時候, 就徹底改變了主意。
普林斯家怎麼會派小精靈來買玩具掃帚?要知道艾洛瑪可是有着火□□的!好奇之下,向希爾打聽了一下原因, 在得到是爲他口中的小主人所購買的後,德拉科就決定來普林斯莊園看個究竟。然後,他就看到了現在這一幕……
書房內,斯內普並沒有像他往日那樣舒服的坐在扶手椅裡看書,而是站在了窗邊看着外面發呆。艾洛瑪……黑袍男人心底默默的念着這個名字, 神色間有些迷茫。他從不知道自己那從小就乖巧到自己深以爲傲的女兒竟然是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本性來迎合別人……不, 應該說是來迎合自己……
是因爲自己太嚴厲了?還是說她怕不符合自己的要求而被拋棄?只要一想到艾洛瑪會小心翼翼觀察自己的心情, 然後再決定做什麼的舉動, 斯內普就覺得心底一陣陣發疼。
不行, 不能這樣把她一個人和那個老瘋子留在樓下!斯內普猛然站起身,走向了書房門口——既然她一直壓抑着本心來迎合自己, 那麼今天就放縱寵溺她一天又有什麼關係!
當斯內普剛剛打開門,將一隻腳踏到二樓走廊上的時候,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一聲巨大的“嘩啦”聲。黑袍男人立刻抽出魔杖向着聲音發源地跑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千萬不要傷到艾洛瑪。
但是當斯內普趕到現場後,突然覺得也許有必要真的給這個無法無天的小巨怪一個昏昏倒地!
此時,艾洛瑪正騎在玩具掃帚上,興高采烈的在普林斯老宅裡進行着花式飛行。與此同時,她的手裡還握着一根木棒,用來擊打阻擋在她飛行路線上的所有障礙物。
斯內普剛纔聽到的聲音就是一個花瓶倒地後發出的聲響。
魔藥大師黑着臉看着因爲一直緊追着艾洛瑪預防她掉下來而顧不上給自己行禮的教子,然後又將目光轉向那邊給花瓶施放“恢復如初”的鄧布利多,嘴角抽搐着,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選擇了無視。
無視自家小巨怪向他打招呼的樣子,斯內普徑直走向了客廳的沙發,就那麼黑着臉雙手抱胸的盯自家女兒騎着玩具掃帚四處亂飛。時不時的將阿瓦達目光飆向那個引起這種情況的罪魁禍首——德拉科•馬爾福。並在心中琢磨着一會兒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禮物”纔算最合適……
此時的德拉科已經從牆上的邁諾斯那裡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很自覺的承擔起了照顧艾洛瑪的責任。鉑金小蛇的眼光每次掃到艾洛瑪手上的戒指時,就會在心裡竊笑,這個戒指未來的歸屬地可是他的手指——作爲結婚戒指。
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教父那越來越黑的臉……
雖然斯內普並沒有對艾洛瑪的行爲發表什麼看法,但是或許是因爲自家爹地常年的威壓,卻也讓幼年巨怪後面的行爲收斂了不少,只是規規矩矩的飛着,而沒有再去破壞物品。
即使這樣,在一旁守護的德拉科依然是累得夠嗆,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纔算是勉強能休息休息。在鉑金小蛇一口一口餵飽了黑髮幼年巨怪後,斯內普終於決定放棄所謂的吃飽就睡會消化不好的理論,直接提着他那隻看起來依然精力充沛的女兒來到了屬於她的臥室裡。
“給我講個故事吧。”換好睡衣的艾洛瑪躺在自己的牀上瞪大眼睛輪流看着她牀邊的三個人,出乎意料的對現在就上牀睡覺沒有發表不同意見。
斯內普有些恍惚,隱約記得自家小巨怪到蜘蛛尾巷的第一晚,也是這麼睜着她的黑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當時自己給她念的是什麼來着?
“那,我來講一個吧。”鄧布利多思考了一下,從自己的記憶中翻出了記載於《詩翁彼豆故事集》上的幾則小故事,然後對躺在牀上看着他的艾洛瑪用一種慈祥輕快的聲音娓娓道來。
“阿不思,再講一個吧~~”顯然,艾洛瑪聽故事的慾望並沒有被滿足。於是鄧布利多繼續講了下個故事,下下個故事,下下下個故事……一直到老巫師口乾舌燥且肚子裡再沒有適合五歲孩子聽的故事爲止。
在艾洛瑪窮追不捨的攻勢下,鄧布利多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另兩個人。在斯內普無視他的目光並將自己的頭轉到另一邊後,德拉科清清嗓子站了出來,接替了白鬍子老巫師的工作。
然而當鉑金小蛇絞盡腦汁也無法再掏出任何一個故事的時候,艾洛瑪卻依然精神抖擻的躺在她的牀上,瞪着一雙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着屋內的其餘三人。
斯內普冷哼了一聲,輕揮魔杖,一本《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就從書架跳躍到了他的手上。黑袍男人坐在了艾洛瑪的牀邊,打開書的第一頁,用他那低沉柔和的嗓音開始唸誦書上的內容。
然後,幼年巨怪緩緩的閉上了她的眼睛……當確信艾洛瑪睡熟了後,三人才躡手躡腳的出了她的臥室回到了樓下的客廳裡。
“西弗勒斯,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鄧布利多拍着黑臉斯內普的肩膀,有感而發。他可從沒想到照顧一個五歲的孩子會是這麼的辛苦。
德拉科則是神色不明的看着他的教父,他當然知道艾洛瑪小時候並沒有這麼……呃,這麼有活力。但是細想想也差不到哪裡去,那麼能把她養成現在的樣子,他教父得付出多少精力啊。
對此,斯內普只是用他的大鼻子冷哼一聲,並不想就這個話題多做任何說明。不去理會那邊坐在沙發上品嚐希爾端上來的甜點的鄧布利多,地窖蛇王眯着眼睛看向了他的教子。
“假設,馬爾福先生已經完全瞭解今天發生的這一切的起因……那麼我是否可以期待你能交出一份關於縮齡劑的論文?”低沉柔和的嗓音響起在德拉科的耳邊,毫不掩飾的帶着一股威脅。
“當然,當然可以。”德拉科吞嚥下口中並不存在的口水,擠出了一副完全沒問題的樣子。
“很好,我希望在聖誕節假期後可以得到五張十二英寸的羊皮紙,”斯內普的聲調變得越發柔和,聲音也開始趨向於耳語,“我想,馬爾福先生不會故意放大他的字體來完成他教父佈置下的功課……嗯?”
“當然不會,先生!”德拉科看着那張逼近他的黑臉,急忙舉手發誓,“我保證,一定是用平常的字體來完成功課的。”
“很好。”斯內普重新踱回沙發附近,然後猛地轉身盯着德拉科,“那麼馬爾福先生還在這裡等什麼呢?爲什麼不快些回你的莊園裡去完成功課?或者,是因爲你覺得這份作業很容易應付?”
“我這就回家,晚安,教父。晚安,鄧布利多校長。”德拉科在匆匆行禮後,抓了一把飛路粉就迅速的逃進了壁爐返回了馬爾福莊園。
斯內普滿意的看着一個礙眼的傢伙消失在自己面前後,將頭轉向了另一個應該消失的人。
“天色有些晚了,我也該回霍格沃茨了。”鄧布利多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手裡還拿着碟子裡最後一塊兒檸檬甜餅,“畢竟那裡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事……米勒娃並不擅長做那些,不是嗎?”
斯內普陰着臉並不說話,只是抿着薄脣用手指向通往外面的大門。面對自己魔藥課教授如此顯而易見的無禮舉動,鄧布利多並沒有生氣,只是笑呵呵的走向了門口:“出了大門我就直接幻影移形了,你不用送我,西弗勒斯。”
當普林斯莊園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後,斯內普靜靜的坐在他的書房裡。明天,等艾洛瑪起來,他們必須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