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獨立混成師師長王恆嶽率軍連克鹽井、碧土、康芒、寧靜四地,殲滅叛軍六百餘人,現正向巴塘方向進軍!”
“王恆嶽打西圌藏有心得啊。”正在看着地圖的尹昌衡擡起頭來:“上一次他在趙爾豐麾下,入藏平叛,就勢如破竹,這一次捲土重來,他各地地形無不了如指掌,哪有不能成功的?叛軍可以滅了了。”
“聽說王恆嶽做了一面旗,上面寫着‘平叛第一功’五個字,很是驕狂!”隨尹昌衡一起入藏平叛的第一師師長周駿神sè中帶着不滿:“平叛第一功?他真當四川只有他會打仗了嗎?如此愛出風頭,把都督置於何地?”
“他不是愛出風頭,而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出風頭。”尹昌衡的視線從地圖上移開:“當都督,出風頭嗎?他不當。當議長,出風頭嗎?他還是不當!可爲國防計,出兵平叛,他毫不猶豫的就出兵了,這個風頭,他是非出不可的。這麼一來,他在四川人,在全國人心目中的地位大大增高,將來要再做些什麼,難道還不一呼百應的嗎?”
周駿恍然大悟,這才明白。
“所以啊,這王恆嶽纔是我們最大的對”尹昌衡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何不趁着這個機會把他解決掉?”
“解決?哪有這麼容易。”尹昌衡苦笑一聲:“這個時候要對王恆嶽動手,非但成爲全國國民之敵,就連北京方面迫於壓力,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況且王恆嶽在入藏的時候,早就準備妥當,他只帶了兩個團入川,還有的人在哪裡?就是在那防備着我們!”
周駿眉頭皺了一下:“難道就讓他這麼囂張?”
“等着吧,總會有機會的。”尹昌衡倒並不如何擔心:“不管他發展成什麼樣子,他總還是我的部下,軍事參議院議長他總是要做就任的。只要他去一次成都,我就有把握把他留住!”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駿小心謹慎地問道:“鹽井周邊已經被平定了,王恆嶽和蔡鍔合兵一處,巴塘之圍可解,這樣他們的聲勢就更加大了!”
尹昌衡在那想了一下:“把我們的隊伍派到江卡、乍了、同普德格去,就算滇軍到了,也讓他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王恆嶽不用擔心,可是滇軍卻是必須要防備的。不然等他們越來越強大,嘿嘿,只怕四川就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了!”
“是!”
王恆嶽連取鹽井四地,威鎮藏地,讓叛軍人心惶惶!
那個戰無不勝的,殺人如麻,取叛軍首級如探囊取物的王恆嶽又回來了!
當年一個趙爾豐,一個王恆嶽,兵鋒所到,銳不可當,這兩個人對叛軍又從來都不客氣,傳說他們砍下的叛軍首級就和丹達山一樣的高!
現在這個殺神一到,那還得了?
而滇軍在蔡鍔的指揮下,先於王恆嶽到達巴塘。
此時巴塘被叛軍圍困的非常急,形勢危急,但尹昌衡左一封電報,又一封電報,卻又讓蔡鍔心存顧慮,生怕以滇軍救川軍給人拉下口實。
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下,蔡鍔只得採取了不斷以補給彈圌藥接濟巴塘守軍的做法。而巴塘能夠堅守到了現在,也全賴蔡鍔如此。
而其後趕到巴塘的王恆嶽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
“去告訴蔡都督,我川軍已到,即刻對把巴塘展開攻擊,我川軍兵力不足,特請滇軍支援,以爲破敵!”王恆嶽意氣風發地說道。
“是!”
王恆嶽“刷”的一聲戰刀出鞘:“弟兄們,我們已經拿下了鹽井四地,叛軍聞風無有不逃者!前次救巴塘,不過旦夕之事,今日救巴塘,也是翻手之勞!先奪巴塘,再取江達,復佔拉圌薩!”
說着把“平叛第一功”的戰旗朝地上一插:“誰敢當我全軍前鋒!”
“呼啦啦”一匹戰馬衝來,楊森一把拔起戰旗,回首厲聲而道:“豈有次次主帥親身陷敵的道理?楊森建立功名就在今日!第五團,隨我來!”
戰旗指引之下,第五團的兄弟們爆發出了潮水一樣的呼聲,跟在楊森戰馬之後,向着巴塘方向席捲而去!
在巴塘後方,蔡鍔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拔圌出指揮刀來:“川軍已動,滇軍全體出擊!衛護國防,殲滅叛軍!滇軍,前進!”
川軍、滇軍,這兩支當初在四川幾乎大打出手的部隊,在國家利益面前,擯棄了所有成見,滾滾洪流,勢必將一切企圖分裂國家的勢力全部淹沒!
巴塘。
一名川軍將領站了起來,手裡端着一條步圌槍,大聲吼道:“弟兄們,援軍到了,援軍到了!弟兄們,衝啊,衝啊!”
嘶聲裡,吶喊聲中,所有的〖中〗國士兵都朝着叛軍衝了過去!
這是無可抵擋的力量,這是足以淹沒所有分裂勢力的洪流!
在這裡,〖中〗國士兵們的怒吼讓天地爲之顫抖,讓日月爲之無光;在這裡,叛軍們會後悔他們爲什麼要分裂,要反叛;在這裡,將成爲一切分裂勢力的墳墓!
川軍、滇軍,從四面八方殺來。那些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叛軍們,驚慌失措的躲避着,逃跑着。但到處都是閃亮的軍刀,到處都是雪亮的刺刀!
巴塘,變成了叛軍一個巨大的墳墓!
“殺、殺、殺!”的怒吼聲,在到處響起,飛濺起的鮮血把天空遮沒。那些一往無前的〖中〗國士兵們,正在用自己的刺刀和熱血告訴每一個叛軍:分裂國家者,死!
叛軍的首領丹增班覺這一刻的恐懼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終於知道了之前,自己的叛軍同伴們爲什麼那麼害怕王恆嶽了!不,也許他們怕的並不僅僅是王恆嶽,而是在國家一旦下定決心武力平叛,所聚集起來的力量絕不是任何一支反叛勢力所能夠,阻擋的!
等待着丹增班覺和那些叛軍的只有一條路:分裂國家者,死!
三路夾攻之下,叛軍潰敗了,他們根本無法阻擋這樣的洪流!
刺刀在〖中〗國士兵們的手中揮動,熱血在他們的xiōng中涌動,身爲〖中〗國軍人的自豪在他們的臉上浮動!
這一刻,他們從來都沒有那麼爲自己“〖中〗國軍人”的身份而驕傲過!
萬歲,〖中〗國軍人!
無數的叛軍死了,無數的叛軍放下了手裡的武器,明智的選擇了投降!
滇軍和巴塘的守軍還好,可是獨立混成師的弟兄們,早已經殺紅了眼睛,他們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投降者,在他們眼裡只有一種人的存在:叛軍!
對付叛軍,他們只有一種想法:格殺勿論!!
殺,也許並不能把叛軍殺怕,可這,卻是〖中〗國軍人給予現在的,或者將來的,所有正在、準備背叛祖國人的一個最嚴重的警告:叛亂者,殺無赦!
而這樣造成的後果,是獨立混成師居然零俘虜!大量的叛軍,紛紛選擇了向滇軍投降。
幾十個叛軍被抓到了楊森面前,渾身都是敵人鮮血的楊森冷冷地看了俘虜一眼,嘴裡只冷酷的吐出了一個字:“殺!”
楊森無所顧忌,他也不用顧忌什麼!在他看來,仁慈是軍人最大的敵人,任何不必要的仁慈,都會更加助長分裂勢力!
丹增班覺和他的衛士被包圍在了一個小土坡後,他們幾次派人接洽漢人,想要投降保住xìng命,但卻都被漢人的軍隊拒絕了。
丹增班覺徹底絕望了。
到處都是漢人的軍隊,根本沒有逃跑的地方。
自己不該來的,更加不該親自指揮戰鬥。原本以爲那個什麼民國政圌府剛剛成立,自己後面又有英國人的撐腰,漢人政圌府管不到這裡。
但誰想到,漢人軍隊對叛亂卻表現出了最強硬的態度!
“那是什麼?”
一個叛軍士兵指了指天空。
丹增班覺擡頭看去,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無數枚手圌榴圌彈,如同下雨一般朝着這裡飛來
丹增班覺和他的部下們都被炸死了,等〖中〗國士兵找到這的時候,卻實在分辨不出哪個纔是叛軍首領的屍體。
王恆嶽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只吩咐自己的部下,把所有叛軍的腦袋都割下來,然後關在最醒目的地方,在他們的頭顱前還要醒目的寫下:分裂國家者,死!
戰場上的槍聲開始平靜下來,參加圍攻巴塘的叛軍們,死了、跑了、降了。
滇軍在打掃着戰場,獨立混成師的弟兄們卻在仔細檢查着每一具屍體,看他們中有沒有裝死的,有沒有還有一口氣的。
不讓一個敵人漏網!
獨立混成師的殺氣,讓蔡鍔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恆嶽策馬來到蔡鍔面前:“蔡都督,巴塘之圍已解,請蔡都督清理戰場,我率本軍,趁勝攻擊江達,以成全功!”
“辛苦了,王師長!”
“蔡都督,我們在拉圌薩一起喝酒!”大笑聲中,王恆嶽戰刀向前:“分裂國家者,死!獨立混成師的弟兄們,隨我來!”
蔡鍔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又低低的唸了一遍王恆嶽的話:“分裂國家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