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
“莫瑞斯教投,伊芙娜夫人。”
出現在教授夫婦面前的人,臉孔瘦削,眼睛不大,也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讓人覺得有些害怕:“我的人說在雲南發現你們倆鬼鬼祟祟的老在礦洞附近轉悠,所以把你們抓了起來,我是特意從廣州趕到這裡來處理這件事情的。”
說着,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時了,我叫俞雷。”
“我嚴正的向你提出抗議!”莫瑞斯教授情緒激動地道:“我是美國公民,我是來這裡搞研究的,你沒有權利扣留我們!我要求你們立刻釋放我們!”
俞雷淡淡的笑了:“在這裡,我有我想要的一切權利。天是我的天,地是我的地。我不管你是哪一國的人,在這裡,就算美國總統來了也得聽我的!”
莫瑞斯教授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他曾經遊歷過無數的國家,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面前的人這樣蠻橫的。
“你想要做什麼?”莫瑞斯教授有些心虛地問道。
俞雷很客氣的請教授夫婦坐了下來:“其實也沒有什麼,我知道你們這次是爲了到底有沒有金礦而來的,我可以告訴你們,沒有金礦。哦,不,準確地說有一座礦裡的確有金子,可惜要想把它開發出來,所花的成本遠遠超過了回報,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莫瑞斯教授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坦誠:“那爲什麼聯合考察團還要發佈發現金礦的生民?這是一個大騙局,難道他們甘心爲你們這樣做嗎?”
“皮耶斯完全就蒙在了鼓裡只要在那個所謂的金礦上,略略做一些手腳,就能成功的欺騙過他,不過那兩位專家倒的確花費了我們很大的一筆錢。”俞雷不在意地道:“這筆錢,能夠讓他們舒服的過上幾輩子,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了,他們可以躺在錢做成的牀上安度他們的晚年,甚至可以整天都在那裡數着錢過日子。”
“〖道〗德淪喪,〖道〗德淪喪!”莫瑞斯教授憤怒的叫了起來:“這違背了一個科學家的理念和〖道〗德刨門必然將遭到譴責!”
俞雷微微笑了:“譴責?和金錢比起來,譴責算是個什麼東西?教授,本來你可以不必牽扯到這件事情來的,但你爲什麼非要來雲南,非要來揭穿所謂的真相?這裡是〖中〗國不是在美國可以讓你想去那就去那!”
莫瑞斯教授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很明顯的,自己現在已經變成了他的犯人,教授最關心的是他究竟想時自己做什麼!
俞雷朝教授看了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道:“教授既然你已經來了,那麼就幫我做一件事吧。往上海發個電報,就說你經過現場勘察,已經證明了金礦的〖真〗實性。”
“不,絕不!”莫瑞斯教授想也未想就說道:“我絕不會做這樣違揹我自己良心的事,一個真正的科學家可以死卻絕不可以出賣自己的良心!”
俞雷笑了,笑的非常譏諷:“你不怕死?是的,也許你的確不怕死可是你的夫人呢?”
“你想要做什麼?”莫瑞斯教授不由自主的朝夫人那靠了下。
俞雷淡然說道:“我想要做什麼?我會讓你的夫人到礦洞裡去勞動,而且我保證她一年四季都看不到太陽。她從此後再也沒有漂亮的晚禮服,沒有奢華的宴會。她那雙美麗的手,很快就會變得粗糙,她會染上肺結核或者更加可怕的病,然後用不了幾個月就會死去。”
“魔鬼,魔鬼!”莫瑞斯教授一下就大聲叫了出來:“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我有!”俞雷接。說道:“在這裡我想做的任何事情都沒有人可以阻攔我,你信上帝嗎教授?我就是這裡的上帝,我可以隨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哦,時了,當你和你的夫人失蹤後,會有人尋找你們的,可是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莫瑞斯教授夫婦會死在了一個礦洞裡?”
莫瑞斯的嘴c混在顫抖着。
度鬼,這個人一定是一個魔鬼!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甚至不眨一下,好像在那說着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
再朝自己的夫人看了一眼,伊芙娜因爲害怕而面色蒼白,身子不斷的在那哆嗦着,她一把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丈夫,抓的是那樣得緊,怎麼也都不肯鬆手。
俞雷卻似乎失去了繼續和他們周旋的耐心:“好吧,教授,既然你執意不肯發這份電報,我也不會請求。來人,把伊芙娜夫人帶到礦洞裡去。”
兩條大漢走了進來。
“等等!”莫瑞斯教授終於叫了出來。
俞雷微笑着看向教授,教授的嘴c混在那顫抖他不情願,但卻不得不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了他原本以爲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的字:“我,尼意,
俞雷笑的非常燦爛,他拍了拍手,時進來的一個人道:“帶教授去發電報,另外把夫人帶下去好好體息,一定要做好一個主人。”
失混落魄的教授被帶了下去,悶棍問道:“局長,發完電報之後怎麼處置他們?”
“把他們關着,不要再放出去了。”俞雷嘆息了聲:“我原本想放了他們的,可他們畢竟是美國人,萬一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我們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沒有莫瑞斯教授,也沒有伊芙娜夫人,我們從來也都沒有見過他們。”
莫瑞斯教授從雲南發回來的電報,再一次讓上海陷入到了瘋狂之中。
莫瑞斯教授從來都是一個嚴謹的人,他幾乎就是礦業學方面的權威,他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被看成是具有決定意義的最終判斷!
沒有人可以懷疑莫瑞斯教授,就好像沒有人懷疑德國必然失敗一般。
這份電報是先到上海的,然後莫瑞斯教授親自簽名的幾份調杏研究文件也隨之而到。甚至一司到達的還有幾張照片:莫瑞斯教授和他的夫人,正滿臉帶笑的站在一個礦洞前。而在照片的背面教授如此寫道:一個偉大的發現,一個能讓世界震驚的金礦,謹向我的朋友傑夫和勞艾爾致敬!
轟動了,上海再度轟動!
礦業界權威莫瑞斯教授的證明,讓那些原本還保持觀望態度的銀行和個人,完全拋棄了最後的一絲顧慮。
金礦,一個真正的金礦,由莫瑞斯教授親筆證實的金礦!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興〗奮的事情?
匯豐銀行第一個做出表態,一旦“中法聯合銀行”股票成功上市,將接受該股票在匯豐銀行的質押業務。隨後,各個銀行也都陸續做出和匯豐銀行一樣的表態。
莫瑞斯教授的一個電報,起到的反應也許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如果當他親眼看到因爲自己引起的這一切,也許無論如何也都不會這麼做的。
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如果了1918年12月6日“中法聯合礦業公司”股票正式上市,這一股票,又稱“金礦股票”。
金礦股票每股的發行價爲‘189元,發行當天,證交所外人山人海,幾無立錐之地,整個上海都因爲“金礦股票”而陷入到了瘋狂之中。
發行當日,金礦股票一路走高,從189元的發行價,如同充足了氣一般騰騰上升,到當日收盤,讓人震撼的攀升到了303元的價位!
瘋了,完全徹底的瘋了!
利好的消息不斷傳來,機器設備已經在採購中,金礦的實質開採,很快就會進行。
7日,道勝銀行再度宣佈向“中法聯合礦業公司”注資三十萬的英傍,這一消息無疑是在那裡時金礦股票火上澆油!
升、升、升,一路的升!
7日收盤,金礦股票停留在了426元的價位。
距離‘1000大關,已經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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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在上海灘最火暴的“橡膠股票。”一家公司發行100萬英傍的股票,結果半小時即告售馨:一種面值‘。元的股票,最高時漲到180元:另一種面值100元的股票,最高時漲到700元。
這類行情極大地刺激了上海投資者的信心,從而推動上海橡膠股票的瘋漲。
在如此利好的刺激下,有些人甚至還沒弄清橡膠爲何物,就已投身到這場股票大潮中。許多橡膠公司在報紙上大做廣告,極力官傳公司的美好前景,並聲稱它的股票可以在外國銀行按票面價值押借現款,從而不僅贏得上海華商的信任,連在上海的洋人、洋行也大量捲了進來。華商在這輪交易中,投入上海市場的資金在2600萬至3000萬兩之間,投入倫敦市場的資金約‘400萬兩左右,兩地加起來達4000萬兩之巨。
在瘋狂的炒作中,上海的資金幾乎完全被凍結,其他行業已經很難得到資金,這個遠東最大的金融中心已無金可融。
可是,就是如此瘋狂舟“橡膠股票。”和“金礦股票”一比,也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
什麼是真正的瘋狂?現在這個時候纔是真正的瘋狂!
亂了,整個上海都已經徹底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