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俄國人!殺光這些可怕的暴徒們!”
在報紙的頭版,刊登着這樣的標題,然後在文章之中,那些親身經歷了一起可怕事件的記者們,用自己最真實的感受,記錄下了他們看到的一切。
然後在文章的中間,配上的是一副照片。
在照片上,一箇中國憲兵靜靜的躺在那裡,他已經被炸得血肉模糊,早已分不出了原來的樣子......
楊方雲扔掉了手裡的報紙,面上露出了一絲難過,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死了一個士兵,很悲哀,但也有好的地方,從此後中**隊在俄國的許多殺戮都可以披上合法的外衣了......
最近槍殺俘虜甚至槍殺平民事件正在增多,那些終日處在死亡威脅下的中國士兵顯然是對俄國人不斷的騷擾有些煩了,緊蹦的神經一旦斷裂,再要控制起來可就要難多了。
還有一個讓人頭疼的事,最近有個傳言,說大總統信任的元首師師長黑鐵槍殺了一批俘虜。當然,這只是一個傳言,並沒有什麼證據。
現在一箇中國憲兵的死亡,倒能讓一些反對聲音平息下來了。
想到這,楊方雲覺得自己有些冷血。
“你叫什麼名字?”楊方雲朝站在面前的小鬍子看了一眼。
“報告局長,廖惠麒。”
“廖惠麒?奇怪的奇還是麒的麒?”
“麒麟的麒。”
“這個名字吉利。”楊方雲點了點頭:“那個被抓到的俄國女人身上查出了些什麼來沒有?”
“查到了,她是俄國挈洛夫游擊隊的聯絡員,剛剛和蘇俄紅軍的馬廖夫營取得聯繫,準備在今天夜裡理應外合。對我部展開襲擊。爭取拉開一個突破口,接應馬廖夫團突出來。”
“我們有多少部隊在那裡?”楊方雲迅速把眼光投到了地圖上。
“這裡,我們大約能夠互相呼應的有3個左右。”廖惠麒顯然對情況非常熟悉,不暇思索的就指着地圖脫口而出。
楊方雲沉吟了下:“你和挈洛夫游擊隊打交道也有一段時候了,這樣,你立刻動身去前線,找到那裡的部隊,配合他們消滅挈洛夫游擊隊。我向軍方通報這一情況。”
“是!”
“游擊隊?該死的游擊隊!”陶至爲詛咒了聲:“他們準備怎麼接應?”
廖惠麒把準備好的地圖鋪到了面前的一塊石頭上:“這裡,游擊隊準備利用夜間對我們發起突然襲擊,馬廖夫營也會同時出擊。”
“見鬼!”竇大勝忍不住叫了出去:“我們只有一個連。附近的7連和9連通知了沒有?”
“通知了,全部都通知了。”廖惠麒接口道。
“連長,團部命令!”通信兵把一份命令送到了陶至爲手中。
陶至爲看了一下,嘀咕不知道嘀咕了聲什麼:“團裡命令我們埋伏起來,游擊隊一旦來了,立刻對他們進行攻擊!告訴弟兄們,都他媽的給我埋伏起來,狠狠的打那些該死的游擊隊!”
陶至爲和他的兄弟們一樣。對游擊隊惱恨到了極點。
這些人好像像蒼蠅一樣,總是“嗡嗡”不斷的在你耳邊飛着,趕也趕不走。
原來陶至爲和他的兄弟們還抓幾個俘虜送到後面去,可隨着戰鬥的進行。一來人手不足,二來這些游擊隊的實在太討厭了,從此後,在8連裡就很難再看到俘虜了......
那些被抓住的游擊隊去了哪?誰也不知道。
一個連的中國士兵悄悄的潛伏在兩側!
他們正在耐心的等待着俄國人的到來......
黑夜讓人覺得有些恐懼,也許當他們伏擊的時候,另有敵人會從他們的身後繞過來。接着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這該死的戰爭啊,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廖惠麒看了下表,離俄國人口供裡的時間已經很近了。
“來了,來了......”
“準備,全體準備......”
士兵們的槍口擡了起來,手榴彈悄悄的擰開了蓋子......
幾個探路的俄國人開始出現了,士兵們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去理會......
過了會,確定這裡安全的俄國人開始發出了夜鳥的叫聲,接着大隊的俄國人開始出現。一些嘰裡咕嚕誰也聽不懂的俄國話飄進了中國士兵的耳朵裡......
陶至爲的手舉起了起來......
“乾死他們!”
一聲暴吼,所有輕重武器同時轟鳴!
俄國人根本沒有想到在這裡會遭到伏擊,一時死傷狼藉,亂成一團。一邊拼命的還擊着,一邊驚恐的尋找着躲避的地點。
幾乎與此同時,7連、9連對俄國人馬廖夫營的伏擊也在同一時刻打響!
8連的中國士兵們面無表情的把槍膛裡的子彈一發發的射出,面無表情的把手榴彈一枚枚的扔了出去。
“轟隆隆”的爆炸聲,燃燒起的火光把這裡照的和白天一樣。
挈洛夫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裡會遇到伏擊,在他看來,自己勇敢的情報員,哪怕面臨再大的困難也一定有辦法把情報送出去,然後再安然脫險。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自己的情報員已經暴露了......
游擊隊只能採取偷襲的方式,如何真正論到武裝裝備和士兵們的作戰素質,顯然他們是無法和正規軍相比的。
許多游擊隊員都倒在了槍下和手榴彈的爆炸中。而那些中國士兵則開始從藏身處出現,向着俄國游擊隊負隅頑抗的陣地慢慢接近。
劣勢的武器根本無法阻擋住中國人前進的步伐......
很多俄國人死了,有些游擊隊員扔下武器,掉頭想跑,但很很快被致命的子彈奪走了生命......
挈洛夫有些慌亂,他竭力鼓動着自己的游擊隊員戰鬥到底,同時又在那悄悄的觀察着周圍有沒有突圍的可能。
但他失望了,中國人已經控制住了這裡......
不到半個小時,幾乎一半的游擊隊員倒在了中國士兵的槍口下,挈洛夫和他的游擊隊員徹底的絕望了。
投降了,現在必須要投降了。選擇戰鬥到底,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死路一條,投降,或許將來還有機會......
挈洛夫讓手下一個懂中國話的士兵大聲叫着“投降”,但是中國人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一樣,還是在那繼續不斷向着游擊隊射擊。
“白布,白布!”挈洛夫想到了這個國際上通用的投降辦法。
一塊白布掛在槍支上開始揮舞起來......
“連長,俄國人好像要投降了。”竇大勝指着前面說道。
“是嗎?我怎麼沒有看到?”陶至爲有些冷漠地說道,接着朝身邊的廖惠麒看了一眼:“你呢,廖特工,你看到什麼沒有?”
憲兵上士的死現在還在廖惠麒的眼前不斷出現,他根本想都不想地就說道:“沒有,天實在是太黑了,我什麼都看不到,聽不到!”
陶至爲滿意的笑了:“俄國人負隅頑抗,繼續殲滅!”
游擊隊的投降被拒絕了。
於是等待着他們的,只有死亡......
這以來俄國人愈發驚慌起來,挈洛夫無論如何也都想不到自己爲什麼會面臨這樣的結局?
而這個時候中國士兵開始用手榴彈逐步消滅視線內能夠看到的一切俄國人。
不斷響起的爆炸聲,似乎正在那裡奏響俄國人的葬曲......
一切事情總都是有原因的......
游擊隊的人數在那迅速減少,很快,挈洛夫的身邊只剩下了二十來個人。這一刻挈洛夫的心中充滿了悲哀。
曾經有着光榮傳統,並且得到過斯大林同志表揚的挈洛夫游擊隊,就要在這裡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而那些中國人,在殲滅了鄰近的游擊隊後,終於把這些徹底包圍......
挈洛夫醒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自己還沒有死,只不過周圍到處都是中國人。
廖惠麒盯着面前的這個游擊隊長,下意識的掏出了一包煙,先發了一根給身邊的竇大勝,就如同憲兵上士發給自己一般。
廖惠麒點着煙,吸了一口吐了出來:“我有個很好的兄弟,姓馬,是個憲兵上士,家裡還有兩個孩子。”
“現在呢?”竇大勝順口問了一句。
“死了,死在了這些俄國人的手裡......”廖惠麒嘆了口氣:“我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我的兄弟,總覺得他不應該這麼早就死了。”
“我也是,我也有幾個兄弟死在了俄國人的手裡,我現在也老夢到他們。”竇大勝的心裡升騰起了同樣的感覺:“對了,你有槍嗎?”
“有。”廖惠麒回答了一聲。
“還是用我的吧......”竇大勝把手裡的步槍遞給了廖惠麒。
廖惠麒笑了笑,扔掉了手裡的菸蒂,接過了步槍,熟練的拉動了槍栓,然後,黑洞洞的槍口對真了挈洛夫。
挈洛夫驚恐的看着槍口,嘴裡不斷的在那叫着什麼,似乎在那乞求着饒過自己。
廖惠麒一句話也沒有聽懂,他也不想去弄清楚俄國人在那說些什麼,這其實和自己一點關係也都沒有......
槍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