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子突然有些茫然!
她剛要將槍口擡起來對準自己的頭,只聽“砰!砰!”兩聲沉悶的槍響,她的前額和前‘胸’分別中彈,立刻悄無聲息地倒了下去。這一連串的發生實在太快了,餐廳裡所有的人幾乎都沒有來得及辨別槍聲的來源,就開始四散奔逃了。
只有周戎華和金延勳沒有動,他們就站在那裡,完完整整觀看了這場快槍屠殺。
日本警察和憲兵很快順着槍聲來到,周戎華和延勳也被警察驅趕出去,這裡剛剛發生血案,已經全部戒嚴。
對於這樣的場面,金延勳似乎看得多了,在日軍佔領時代,發生血案是經常的事......
臨分手前,周戎華突然對金延勳說:“延勳君,我的情報再加一條,我加倍付錢,請幫我調查下江濱少佐的驗屍情況,還有那個自殺的‘女’人的身份。”
“戎華君,你很敏銳啊,這份情報對你,也有用?”延勳有些疑慮地問。
“對於我,什麼都有用,江濱少佐是日本重要的情報軍官,特高課抓人又在這樣公開場合,看來沒有周密計劃,是突然行動,說明其中必有原因。而且,我發現自殺舞‘女’在自殺前有另外的一聲槍聲響起......”
金延勳笑了,拍了拍周戎華,友好而又敬佩地說道:“你的觀察非常仔細,我也聽到了一聲不和諧的槍響,與舞‘女’所在位置是同一方向,開槍幾乎在同時,很難察覺,但是想要‘蒙’騙你和我,這個幕後人的手法還欠老道。毫不懷疑,舞‘女’後面有第二個人,只是我不再感興趣,戎華君,我討厭戰爭,那些是非與我無關了。如果不是戎華君想得到這份情報的話,我真不想介入日本人窩裡斗的事。”
“可是這......這不是窩裡鬥,那個舞‘女’一定是間諜!而且是朝鮮抵抗組織派遣的間諜!”
金延勳苦澀地一笑,見周戎華很失望,他重新戴上眼鏡,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週戎華:“我會幫你。老朋友!情報費用我不多收,老規矩。”
“謝謝!”
“說實在的,戎華君,有件事我本不想說,可是......”
延勳流‘露’出一副嚴肅而詭秘的樣子,他在等待周戎華的反應。
“怎麼了,老朋友,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周戎華也感到延勳吞吞吐吐有話藏在心裡。
“戎華君,我剛纔有一種感覺,你對那個日本‘女’軍官很有興趣,根據我的觀察,你認識她,而且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了,不是嗎?”
周戎華心裡一驚,他才後悔剛纔在飯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那的確是認得那個日本‘女’軍官,自己的情緒也的確是有一小段時間失控了,難怪延勳看出端倪了。周戎華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地搖了一下頭,遞給延勳一支香菸,兩人沉默地點燃後,周戎華說道:
“我見過她,那是很多年的事了,那時候她是小妞!”
“看來我沒看錯?”
“延勳君的眼力不錯。不過,這‘女’人......你看看她......出手多歹毒,與我認識的那個姑娘簡直不是一個人,看來我‘弄’錯了,僅此而已!”
說完,周戎華攤開兩手,做出無所謂的姿態,順便還‘騷’擾了一下新宿街頭路過的一個舞‘女’的屁股,一副公子哥放‘蕩’不羈的派頭,惹得那個日本舞‘女’含情回眸。周戎華突然吼道:
周戎華搖擺了幾下屁股,很像漢城街頭的小無賴,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尖:“すけべい”(我是大‘色’鬼!)
那名舞‘女’一下子嚇跑了。
看周戎華的樣子,延勳跟着大笑起來:“你還是那個樣子,戎華君!”
周戎華鄙夷地傻笑了一下,表現出放縱而又不屑一顧。
“老朋友,沒有‘女’人的日子難熬啊!”
“哈哈!”
延勳笑彎了腰。兩人又走了一段路,金延勳與周戎華道別:“有時間,我請戎華君去君之代藝妓茶道館,那裡的茶道和美‘女’,真是美極了!”
“是嗎,日本藝妓我怎麼看都像中國唐朝的壁畫,化妝讓人看不到真面目,太空虛,不實在!哎,你說那藝妓用的面霜,原料真是來自夜鶯的排泄物?多他媽噁心!還有那個......藝妓練習走路,上半身和下半身是相互獨立的,扭轉上半身,下半身不能隨着轉,還什麼小細‘浪’漫過沙堤!我真懷疑這樣的‘女’人玩起來還有味道嗎?你們朝鮮人學什麼不好,偏偏要讓自己的‘女’人卻和日本‘女’人學這些無聊的東西!”
周戎華故意用放‘蕩’的態度談到藝妓,他這樣說是絕對不給金延勳一個善良的印象,他想讓金延勳明白,周戎華不是個他心目中的“好人”,他憎恨日本人,甚至很“醜惡”。
以後你跟我周戎華做生意,注意着點!
金延勳聽周戎華侮辱朝鮮‘女’人,自然心裡不太高興,不過還不能發作,他的“朝日共同社”好多張嘴巴等着吃飯,他有些低三下四地說道:
“也許戎華君對藝妓還不瞭解,藝伎們相當封閉。行業規定,藝伎在從業期內不得結婚,在年老藝伎的控制下集體居住在一起,否則,必須先引退,以保持藝伎純潔。”
“還純潔?你看他們的髮式,既費工又費錢,聽說每週只能去理髮館洗一兩回發,髮型漂亮,裡面可能是臭烘烘的,需要灑很多香水,老朋友,我喜歡帶有野味的!あだっぽい‘女’!”
說完周戎華故意做出一個‘淫’邪的動作,搞得金延勳腦‘門’子發亮,他原本就是個獸‘欲’很強的特務,這會兒‘欲’望上涌,但是,他得‘摸’一‘摸’腰包才能讓‘褲’襠看漲,不由得長長吸了一口氣,,眼下囊中羞澀,還去“君之代”?剛纔邀請周戎華泡妞的話,真不知道他是‘欲’望頂到了哪根筋才吹出來的。
不過,談到藝妓,金延勳的臉‘色’逐漸灰暗下來,他若有所思地對周戎華說:
“我在順延道的時候,就愛上過一個藝妓,當然,這個藝妓其實是個朝鮮人,我這輩子沒愛上過什麼人......我還記得,當我回敬她一杯酒,她會毫不猶豫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深深地鞠上一躬,‘露’出塗着厚厚白‘色’脂粉的嬌嫩的脖頸。她的和服脖領開得很大,美妙地向後傾斜,那是讓人唯一可以看到的美麗的肌膚,脖頸外‘露’,偶爾還能看到圓潤的‘乳’房,每一次鞠躬,都撩撥起我的‘性’‘欲’。”
“‘浪’漫故事?延勳君,我不知道您有這段經歷。”
“沒關係。”
“那後來呢?”
“後來我調到了漢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真是不幸!”
“是啊,那是我唯一的一次,算是戀愛。”
“是嗎?一個曾經沒有人‘性’肆意屠殺自己朝鮮同胞的人,也配說有過戀愛?”
周戎華瞪起了眼珠子,延勳嚇了一跳,以爲他清酒喝多了。
“戎華君,您......”
“恕我直言,延勳君,在我的記憶裡,你金延勳是槍斃三次都不爲過的罪犯!現在還在這裡大談愛上一個‘女’人!我爲你羞恥!你在順延道帶着日本人輪‘奸’殺害朝鮮無辜少‘女’的惡行難道忘記了嗎?”
周戎華毫不客氣,藉着酒氣對延勳吼道:
“別以爲你現在在漢城,就可以和自己在順延道做下的那些罪孽一筆勾銷!不可能的,金延勳!還談什麼愛上‘女’人,如果你真愛一個姑娘,會強‘奸’那些無辜的。有着同樣美麗的外表,同樣生理特徵,同樣會被男人愛的‘女’人嗎?”
周戎華有些怒不可遏!
在大街上,他的吼叫讓許多朝鮮人駐足,雖然他們聽不懂這個威武的男人在吼什麼,但是,他們卻看到了一張憤怒的面孔,和一雙鄙視周圍一切的眼睛。金延勳擔心周戎華把事情鬧大,急忙鞠躬賠罪,低下頭愧疚地說道:
“對不起,我不否認那些罪行,但是她們都反抗日本,我又爲日本做事......”
“所以你就和你的獸兵強‘奸’她們?”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延勳勉強有點籍口,申辯道。
“放屁!”
周戎華再次咆哮起來,嚇得延勳只有鞠躬賠罪的份兒!
“戎華君,真對不起,我幹了不少壞事,我當贖罪!”
“金延勳,千萬別在我面前裝君子!你就好好用良心過你的餘生吧!以後如果我發現你有任何背叛我的企圖,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你除掉!”
“我明白,戎華君,我一定會盡力的爲你辦事!”金延勳給周戎華鞠了一躬。周戎華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咄咄‘逼’人地說:
“不是幫我,是幫你們朝鮮!你四周看看,你們朝鮮是什麼?不過就是一羣日本人的奴隸!”
“我明白!戎華君!”
金延勳被周戎華痛斥得滿頭大汗,但是他不敢有絲毫反抗的語言,因爲現在的周戎華真的就是財神爺,周戎華幕後有老闆,他手裡有的就是讓人垂涎三尺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