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5月,隊於日本大舉登陸。
同一年,德國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也在歐洲加緊了自己的步伐,大序幕拉開了。
希特勒於1937年1月30日發表演講後,又在三個月後發表了一篇更加泄露天機的演講。這篇演講發表於福格爾桑,聽衆是8致力於政治教育的地區領導人,是最精銳的骨幹分子。這是一篇坦率的內部講話,一再重複的獨白。他的演講抱着雙重目的:一方面對這些黨的骨幹進行訓導,教他們如何完成職責;另方面是爲慶祝對3精心挑選出來的年輕人進行政治訓育的開典,他希望內中有一人能繼承他的衣鉢。
他活像是梅特涅或馬基維利教導自己的兒子似的,諄諄教導他們應如何玩弄政治和外交手腕,在實際中應如何左右羣衆。
“一個組織只有在它能自然而然地壓制個人的自由使全體受益時,它纔會有前途。”他們不能容忍高於民族的權力的原因就在於此。
“不管它是什麼人,連教會也不行。”他將其極權主義與民主作了一番比較,把後者比作一個蟻窩,使人人各自四散奔逃。這些民主分子可以爲所欲爲,因此,他們是毫無價值的個人。“他們軟弱,一文不值,毫無抵抗力。”
讓一般人去關心會使更高級的人物頭痛的問題,這是多麼荒謬可笑。想象一下,若把最後的決策重擔,例如萊茵蘭危機的決策重負,加在“如此渺小的人蟲”身上會出現什麼情況吧!
假若不得不把四年計劃首先提交給一個民主議會,情況會怎樣?“只有猶太人才想得出這種蠢見”。
接着,他便提出了選擇未來的領導人的問題。他說,地位和財富是無關緊要的。這可說是在談論他的童年。“唯一需要的是才能。他們的父母是誰,這是毫無關係的。純粹的抽象思維是毫無價值的。元首必須有能力領導。他必須能夠說,‘必須這樣做,我心裡明白’。他必須與貫徹執行他的計劃的人們磋商,但是歸根結底,他要能堅持自己的主意並作出決定。決定必須由他來做。”還有什麼真正的民主比這更漂亮的呢?
在對一系列問題作出實際指示後,他突然把話題轉向猶太人威脅問題。他的話雖然說得模棱兩可和含混不清,但大廳內的每個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就本人而言,我邁出一步後不得不再抽回來,從而給我們帶來損害。你們知道,我常常是鋌而走險的,但決不過分一步。我們得問一問:‘我能撈到什麼?什麼撈不到?’”
廳內出現了笑聲和掌聲。希特勒立時動用感情予以回答。
“我不準備立刻向我的對手提出決鬥。我說‘決鬥’,並不是單純要打架取樂。相反,我要說,‘我要消滅你。我要動腦筋將你逼入死角。除非一劍穿你心房,否則,我將不動你毫毛!就得這樣’。”他
最後說的那句話的意思,毫無疑問,是要用屠殺猶太人的方法將問題解決。聽衆自發的嗜血成性的尖聲怪叫把他的話淹沒了。
狂笑聲沉寂後,希特勒又變得心平氣和,又據理講了一大堆實用可行的方法,好像剛纔講的一席話要秘密收藏起來似的。演講結束時,他號召全國全面武裝起來:“我所要求的,是讓德國人民振興,成爲歐洲最強大的民族,不是第二等或第三等的民族!”
廳內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即使是無謂的犧牲,在我看來,這也不是德國曆史的最後一章,而是倒數第二章。最後一章將由我們來寫!”
除了對他的最親近的追隨者,希特勒從未如此坦率過。演講方式之隨便,以及幾乎未動用感情。除了在短時間內,即當他泄露其對猶太人的可怕的計劃時。若拋去其虛僞,這是一篇冷冰冰的、早有預謀的獨白演講,是幾乎享有絕對權威的人所作的演講。
隨後黨代會召開了!
希特勒於星期一下午抵達紐倫堡!
在檢閱了他的貼身衛隊後,他乘車進城。城內到處旗幟飄揚;教堂的鐘聲齊鳴;到處是歡呼的人羣。次日,在《巴登維勒進行曲》的樂聲伴隨下,與通常一樣,他出現在會議大廳。宣讀他的文告的瓦格納是他的“另一個聲音”。
這篇講話的目的是要使民衆洋洋自得,而不是燃起他們的好戰精神,而他自己則準備向一盟國獻媚他知道,衝突是不可避免的。
本尼託.墨索里尼已同意出訪德國,但有兩個條件:他不帶晚便服前來;應給予他與民衆見面的機會。
他穿一身嶄新的特爲此次出訪裁製的法西斯民兵制服,隨員達人。兩天後,身穿簡樸黨服的主人在慕尼黑車站迎接了他。希特勒伸出雙手向他表示歡迎。此時,鼓聲大作,羣衆高喊“元首!”和“總理!”
墨索里尼一行,沿着鋪在車站裡的紅地毯緩緩前行,然後隆重地乘車前往元首的住處——在普令斯雷根坦廣場。
在長達一小時的會晤中,他們在總體上同意支持佛朗哥,挫敗英法之野心。
這是此次訪問的唯一的政治會談,證明希特勒已開始明白:試圖誘使英國去承擔其擴張計劃,那怕是秘密進行,希望是微乎其微的。
從那時起,墨索里尼便緊張地參與一系列的參觀活動,既參加盛典,也公開露面。他還檢閱了黨衛軍操正步前進的這使他終生不忘。參觀了陸軍在梅克倫堡的演習,還視察了克虜伯設在埃森的大型工廠。當日下午,參觀達到**。
當兩位獨裁者分乘的兩列火車快要抵達目的地即奧林匹克運動場附近的火車站時,希特勒的專列沿着另一條軌道,與墨索里尼的專列並排行駛了15分鐘。
兩列火車的司機爲此曾排練了多日。所以,這次行動進展非常順利和成功,使意大利人和德國人可通過敞開的窗戶進行交談。
之後,希特勒的專列便開始加速,比墨索里尼的專列先行幾秒鐘抵達車站。
這樣,希特勒便有時間走過月臺,待墨索里尼的專列一停,便向他伸出手去歡迎他。這是效率之最,加上士兵們的正步操練,產生了希特勒所預期的壯觀。
更有甚者。從車站至柏林市中心,沿着凱旋大街的兩旁百萬羣衆夾道歡迎。市中心掛滿了法西斯和國社黨的旗幟。長條幅從房頂垂到街上。在每個廣場都架設了塔樓,交替着出現德國國徽和法西斯的國徽。
工作於下午4時停止,以便使當地羣衆加入歡迎隊伍。當局出動了6萬名黨衛軍以維持熱情洋溢的羣衆的秩序。黨衛軍來自全國。保安措施之嚴密,安插在羣衆中的便衣人數之多,在德國曆史上是空前的。此外,施普雷河上還有武裝大艇巡邏。
兩拉獨裁者肩並肩站在敞篷車上。歡迎隊伍自發地朝他們歡呼。此情此景確實令墨索里尼高興不已。次日的接待尤其隆重熱烈,希特勒與墨索里尼二人重返奧林匹克運動場,以便讓墨索里尼與羣衆見面。
這次,希特勒讓墨索里尼首先進場,好讓他私下高興一番。然後,希特勒向“此時此刻正帶着深情厚意分享這一具有歷史意義事件的兩國一億一千五百萬公民”發表了簡短的開場演說。他斷言,他們的社會“不僅是個信念社會,而且也是個行動的社會。德國已再次成爲世界強國。我們兩國的力量維護歐洲文明的最強大的保證,是忠誠於其文化的力量,是反對破壞勢力的武裝力量。”
墨索里尼大步走到麥克風前。由於他堅持要講德語,如此壯觀的場面又令他激動萬分,所以,他越講越快,使聽從只能聽懂片言隻語。“柏林——羅馬軸心!”他喊道:
“建立於1935年秋天。兩年來,這個軸心爲我們兩國人民的更加團結,爲歐洲的和平,起到了極好的作用。”
他說,他之來訪並非普通的外交或政治訪問,而是具有同一目標的兩個革命的團結的表現!
猛然間,運動場上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墨索里尼的講稿被淋透了。
“當今世界上最偉大的真正民主國家是德國和意大利”,他說。
滿是雨水的麥克風和擴音器把他的聲音歪曲了。他剛毅地繼續講演,聽羣一動不動地坐着,堅持到底。
“我有個朋友,我將與他同舟共濟,患難與共,直到最後。”大會結束後,情況更加混亂不堪。
爲使羣衆能再看上他一眼,他不得不獨自乘敞篷車緩緩回柏林。他未穿雨衣。回城後,他成了個落湯雞。他穿着溼透的衣裳回房,卻又沒有熱水洗澡。他雖然未感冒,晚上卻睡得很糟。
次日,他精神萎靡,筋疲力盡,直到坐火車離開德國回國時,精神才見好。出訪德國時,他是帶着對希特勒的輕視而來的。怎麼能信任一個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甚至連一個情婦都沒的的男人?
然而,待他走時,他是帶着對他看到的一切所產生的深刻印象離開的。如果說他未曾發現愛娃.勃勞恩,他肯定看到了比他所能夢想到的還要大得多的權力。
從那以後,兩個獨裁者的作用便顛倒過來了:老大墨索里尼受老二希特勒的影響了。
在柏林,兩人雖然並未簽訂協定,也未發表最後公報。但是,德國外交部卻通知其駐外使團稱,兩國領導人業已同意,兩國之任何一方,若不得到對方同意,不得與英國建立更密切的關係;意大利將在地中海自由行動,德國則可在奧地利享受同等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