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
阿西克島的爭奪在繼續着,俄羅斯的戰爭也同樣在繼續着!.
“好樣的,再加把勁,把陣地給我拿下來!”
正在狂濤般地吼叫聲,隨着猛烈的子彈一起前移時
突然,距離一排衝擊路線,近在咫尺的三個墳包變了形狀。上邊土層被人掀掉,露出了裡面張牙舞爪的三挺機槍和幾支紅軍單兵火器。
三挺機槍夾雜着衝鋒槍,一起朝衝過來的中國軍人開火,
“噠噠噠!”
一陣掃射,讓衝在最前邊的幾個中國軍人幾乎同時倒地。
突然出現的,猝不及防的火力攻擊,剎那間便把戰士們打懵了。明明是幾個土包,怎麼忽然間變成了火力點。戰士們想不明白,也沒時間想。這不是他們大意,而是俄國人太狡猾,隱藏的不可思議。
衝在最前邊的一排長金三強,胸部被幾發子彈穿透,立時倒在地上。倒下後,手裡還緊緊攥着準備扔向山頂的手榴彈。
金三強艱難地喘息着,嘴角微微嚅動,咽喉發着微弱聲音:“龜兒子的,真狡猾,怎麼就沒發現呢!”
他後悔,他在臨閉眼時還後悔的不得了。如果能發現這裡有俄國人,握在手裡的手榴彈只要輕輕一甩,眼前的俄國人不就報銷了嗎,哪能還有這事。
不僅金三強倒下了,他身邊的兩名戰士也跟着他一同倒下了。一人脖子被穿透,一右腿被打斷。
俄國人出現的太突然了,戰士們一點思想準備沒有。在被打個措手不及後,一排的攻擊能力減弱了。槍聲弱了,聲音沒了,連戰場上的主動權也交回到俄國人手裡。
於是,山上俄國人更加狂妄地施展着火力,發揮着最大殺傷威力。
俄國人實在是太狡猾,不愧是作戰老手,做出了常規戰鬥中不敢想像的招數。
圍攻6連的這股俄國人,除了在山頭、溝坎構築戰壕佈置兵力外,還在中國軍人可能進行的搶攻地域,設置了這種簡便易行,出人意料之外的暗堡。
這種暗堡不是隱沒於地下,也不是藏於山石後,而是大明大擺地擺在進攻路線上。充分展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突然性。
隱藏在黑暗中的三個暗堡,就像三個墳包,靜靜地堆在山坡上一動不動。儘管山上山下打的火熱,他都不聞不見,只等着恭候經過它身邊的人。
當戰士們求勝心切,爲眼前的勝利而拼命時,絕對沒有想到,眼前還存在着更大殺機。
當戰士們高喊着,一股腦地衝到這裡時,俄國人卻一聲不響地動手了。
隱藏在暗堡中的俄國人,當看到他的第一批客人來臨後,一點都不怠慢。他們迅速掀掉浮在上面的雨衣,露出猙獰面孔,朝着戰士們猛射。一邊射着,嘴裡還嘰哩哇啦叫個不停。看那意思和我們戰士喊的內容一樣,無非是狂囂的罵人語言。
金三強倒下後,有人向一班長紀忠孝喊道:“一班長,排長犧牲了。”
紀忠孝回頭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幾十號人,從一名電臺兵手裡接過話筒:“報告連長,一排長犧牲了。”
史慶陽手裡的步話機抖了抖,及力掩飾下情緒,迅速把目光轉向一旁的連副:“一排長犧牲了,讓紀忠孝代行一排長職務,你看怎麼樣?”
“同意!”連副做出表示。
史慶陽對着話筒大聲說:“現在由你代行排長職務。十分鐘內給我拿下這個山頭。”
“是!”紀忠孝毫不遲疑地回答。
不要以爲,由班長提升爲排長就是當官了。如果這樣想可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紀忠孝代替金三強代理上了一排長。這時的他可沒功夫想什麼提幹問題,農轉非問題。而是拼命地想着,琢磨着怎麼樣才能儘快拿下山頭,實現連長的十分鐘願望,也好讓整個連隊脫離出俄國人包圍圈!
所以,剛當上代理排長的他,此時想的就時衝鋒、戰鬥,還有犧牲。雖然是個代理排長,但也要像排長金三強那樣衝在最前邊,帶着全排狠狠打擊俄國人。
紀忠孝代理排長後,一班副黃小強自然也就代理上了一班長。
“黃小強,你帶領一班繞過去。記住,要用手榴彈。”紀忠孝第一個下命令的對像是一班。
黃小強帶人繞過正面,遇回到俄國人右側。
紀忠孝隨後又命令另外兩個班進行火力壓制。
山坡上,一排陣地前,突然槍聲大做,幾挺機槍一齊朝着突然出現的俄國人機槍射擊。
雨衣掀掉後的俄國人機槍,雖然給一排來了個措手不及,但由於它沒有較好的遮蔽物,很快便暴露在一排的火力之下。這就是你打不死我,我必然要消滅你的戰場制勝法則。
戰士們拼命地向上射擊,一陣猛射,俄國人的三挺機槍立時弱了下來。隨後又傳來幾聲爆炸,估計是黃小強他們得手了。
一下子,山坡上突然出現的機槍暗堡報銷了。
不等硝煙散盡,紀忠孝喊:“衝!”第一個從地上跳起來,向山上猛衝。
從右側遇回過去的一班付黃小強也不含糊,向俄國人機槍丟下幾顆手榴彈後,又帶着全班斜着向山頭插了過去。
一個排分成兩班人馬,從兩側同時進行攻擊,立時產生了很大戰果。
面對山上中國軍人的迅猛攻勢,俄國人不得不分出火力,分別進行壓制。
弱下來的火力根本就壓制不住打瘋了的戰士們。他們就像是一臺開足馬力機器,已經停不下來了,一個勁地喊叫着往前衝。
這時的戰士們只能用英勇無比來形容。只有上過戰場,真正經歷過這種場面的人才知道什麼是不怕死。此時的戰士們,只知道打的狠,打的順手,打的痛快淋漓,打的俄國人丟盔卸甲,別的都不顧了。至於什麼立功授獎等等問題,真的沒人去想。如果有這樣的人,那他也就不是什麼優秀戰士,也不可能成爲英雄。
快接近俄國人陣地時,公路上的迫擊炮這才停下來。再轟,就要炸到自己人了。
炮聲一聽,被壓制的俄國人再次擡起頭來,紛紛拿出吃奶的勁,猛烈地向攻擊人羣射擊。
紀忠孝趕緊命令臥倒,然後向戰士們喊,“手榴彈,手榴彈。”
戰士們一聽就明白,此時不用等待何時。於時,最前邊的幾個戰士抻出手榴彈,臥姿向俄國人陣地投擲。
距離太近了,一枚枚手榴彈準確地投入俄國人戰壕內。
連續爆炸聲過後,俄國人陣地徹底地靜了下來,連一點哼哼聲都沒有。
緊接着,紀忠孝又喊了起來:“衝!”
跳起來,第一個衝進戰壕。
這時的俄國人戰壕裡,連一個活着的都沒有。到處是橫七豎八的俄國人屍體,到處是被炸壞了的武器殘片。
壕沿上,一名紅軍趴在一挺高射機槍上,手裡還扣着板擊。看那意思,臨死前他正在向中國軍人掃射。
在他旁邊是兩具女屍。死去的兩個人,正絕望的睜着雙眼,死死地盯着天空。
似乎是不甘心,爲什麼她們上級領導說話不切實際。中國軍人並不是說的那麼好打。而且完全佈置好的防線,一攻就破。準備了兩天的伏擊戰,僅用了二十分鐘,就被人家拿下了最重要的山頭。下來的仗怎麼打?
照明彈不停地向天空中飛騰着,每一次亮光閃爍,都能看見公路上的狼藉場面。
十來具戰士屍體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其間夾雜着七、八具紅軍屍體。一名矮小戰士手裡攥着手榴彈拉環,在他的的身體下是一名高大紅軍屍體。兩人扭在一起,雙方下肢均已被炸斷。這名戰士犧牲後的左手,還緊緊掐着紅軍的脖子!
六班副班長李光年仰躺在地上,在他的身上壓着兩具紅軍屍體。他只露出了脖頸和頭。在帶血的嘴脣上,能看見一截手榴彈拉環。一名紅軍的半截手臂,緊按着李光年身旁一個地方,那是一肢空蕩蕩的殘臂。在他周圍還有三具被炸爛了的紅軍屍體。
從這一場面中,似乎能看見,我們這名副班長在臨死時,在被紅軍按住不能動的情況下,是用嘴拉響了手榴彈,與俄國人同歸於盡。
壕溝沿上,小戰士董偉趴在地上,右手攥着一枚染滿血色的手榴彈。旁邊是一具少了腦袋的紅軍屍體。而在這名小戰士背後,卻插着一把刺刀,直立的槍身受到震盪後還在不住地搖晃。在他的旁邊,也躺着一具同樣被刺刀捅頭前胸的紅軍。可見這名紅軍是在偷襲這名小戰士後,也得到了應有懲罰。
這是一場近距離的惡戰,是戰士們受到俄國人突然襲擊時做出的拼死抵抗。
二排攻上了小山包,一排攻取了一個山頭。
這時,從後面兜上來的一股紅軍,原本是要在公路上進行火力攔截,不讓中國軍人一人一槍從這裡撤走。當他們看到公路上的戰士漸少時,認爲機會來了。於是,俄國人便改變戰法,趁着混亂衝進四連陣地內。衝進來的俄國人太狂望了,他們跟本不用槍掃射,而是施展開了格鬥術,專找人多密集的地方攻擊,想要活捉幾個兵頭似的人物。
開始時,紅軍動作夠快,夠靈活,眨眼間就用匕首捅死了幾名戰士。
史慶陽發現後,大聲提醒着道:“這裡有俄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