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頤王爺趕到柴房的時候,看見幾個護衛亂成了一團,心不由得沉了下去,難道是自己來晚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
“王妃呢?”頤王爺的語氣仍很鎮定,冷冷的看着幾個護衛。
幾個護衛一見王爺來了,紛紛跪在了地上,嚇得面色蒼白。
“王爺,王妃死了!”
“混蛋,她還是個病人,那麼瘦弱,你們……我不是交代了……”頤王爺一聽此話,心中大震,自己做了什麼?以爲這樣就可以挽回青兒了嗎?
“不是啊,王爺,沒有人碰王妃的身子,她就突然撞牆自盡了!”護衛頭也不敢擡,低頭說。
“自盡!”
頤王爺大驚失色,推開了那些護衛,大步的走進了柴房,柴房的牆壁下,茯苓倒在了牆邊,頭上都是鮮血,牆壁上血跡斑斑,場面十分悲烈。
她一心抱着必死的信念,所以那一撞擊,傾盡了茯苓的全力……
那瘦弱的身軀因爲恐怖而蜷縮着,血跡順着塌陷的面頰而流淌着……
“茯苓……”
頤王爺星目圓睜,一陣自責侵襲了他……他逼迫了一個弱質的女子自殺了,這血腥的場面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只想看到茯苓痛苦的哭泣,大聲的求饒,爲她過去的種種懺悔而已。
幾個護衛跟了進來,低聲的說。
“她已經沒有了鼻息,王爺!”
頤王爺走到了茯苓的身前,蹲了下來,她怎麼會如此的烈性,寧可撞牆自盡,也不甘受辱,他摸了一下茯苓的面頰,溫熱仍在,又將手置於她的胸前,皺起了眉頭。
頤王爺橫身抱起了茯苓瘦弱的身軀,大步的向門外走去,並大聲的吩咐着。
“打開藍楓小築,我要見向布衣!”
“是,王爺!”幾個護衛紛紛的奔了出去。
只有他纔可以救治茯苓,頤王爺已經別無選擇。
藍楓小築是王府外延的一個低矮建築,一般在王府裡只能看到一個紅色的大門,終年上鎖,很少有人走動,它不屬於王府的一部分,只是爲了囚禁向布衣而額外修建的。
向布衣是何許人也,在王府裡,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只知道藍楓小築囚禁了一個特別的犯人,錦衣玉食,只是沒有自由,被牢牢的禁錮着。
藍楓小築的門被咯咯的推開了,護衛們閃在了一邊,頤王爺抱着茯苓走了進去,身後的紅門輕輕的關上了。
小築內涼風習習,桃葉颯颯,青色光亮的石板地上,縫隙裡已經長了簇簇梅草,青石地面桃花瓣零零落落,再往上看,是一排竹柵欄,柵欄裡面是幾間整潔的小木屋,木門緊閉着,一隻聳立的竹竿上,掛着一個鳥籠子,幾隻金絲雀正嘰嘰喳喳的吟唱着。
頤王爺走到了柵欄中,冷眼的看着那個牢牢關閉的木門,每次他來到藍楓小築,向布衣都不肯露面,隱蔽在木屋之中,他是他的醫生,是他的摯友,從某一刻開始,他是他的敵人,是他的犯人。
“向布衣,出來!”
木屋之中,一陣嘩啦、嘩啦的鐵鏈拉動的聲音,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