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大黃”的陪伴,她再也不怕那小饕了,所以完全可以硬氣的自己回到兔子窩鬧個小脾氣,等着午澤去三顧茅廬。
午澤睡到半夜,見兔子沒回來,便覺得失落落的再難入睡。她思來想去,便起牀穿衣,向聞澤廬外走去。
夜裡溼氣很重,她到了兔子窩外,伸手往裡一摸,無奈的柔聲哄道:“乖嫦兒,我來接你回去睡覺了,你身體纔剛好,這外面下過雨後,溼氣實在是太重了!來,我抱你回去睡!”
兔子將耳朵一塞,繼續呼呼睡着,理都不理外頭的威逼利誘。
“你出不出來?我告訴你,我就只出來請你這一次,別不知好歹!”午澤有些不耐煩了,“別以爲你有了那個破胡蘿蔔墜兒,就人生圓滿了!”
噼裡啪啦!
午澤被那些晶瑩剔透的胡蘿蔔打了個冷不防,那感覺活像是遭受到了冰雹。她大怒,憤憤起身,便向湘澤那邊跑去。她不敢現在就回房,怕遏制不住,再把火氣撒到泰山老母的身上。
哼!卿蘇你給我等着,都是你縱容的!那麼好玩兒的東西,非得送給那暴戾兔子!午澤恨不得一頭扎進湘澤裡。
怒氣衝衝間,她的眉間一皺,停下了腳步。有輕輕的笛聲傳來,她循聲望去,看到了樹下站着的那抹白色身影。
笛聲清淡的似無波瀾,可還是讓午澤聽的有些心酸。她雙腳不受控的向澤邊的樹下走去,目光癡癡的只是盯着青尋有些孤寂的後背。
笛聲停了下來,青尋轉身,看向了她。
“你……怎麼還沒睡?”午澤慌亂低頭,她覺得今天似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正視他。
“睡不着。”青尋的聲音很低。
午澤走到了他的身旁:“你還會吹笛子呢……”
青尋微微一遲疑,將手裡的笛子,遞到了她的面前。
午澤垂眸,接過了那支銅笛。在手指碰觸到那冰涼的笛子時,她的心頭一陣異樣:“這……我似是也有這麼一支……”
青尋心間一跳:“它叫‘有思’……”
“有思……”午澤低頭看着笛子,陷入了沉思。
青尋的目光透着一些期許,他想着,若是在今夜午澤能記起自己,將會是怎樣的情形……
可一想到當年的情形,他便又是一陣懼怕。
“對不起,說好要幫你要回那一魄,卻一直都沒有進展。”午澤歉疚的向青尋說着,順手將那銅笛遞了回去。
青尋的眼中飄過了一絲失落,勉強淡笑道:“不用和我說對不起。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是不是明天要相親了,激動的睡不着……”
午澤心裡一陣沉悶泛上,言不由衷的笑道:“是有那麼一點兒,畢竟是第一次沒經驗。”
青尋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又開口問道:“你想找個什麼樣兒的?”
午澤盯着澤面,眼眶有些發酸,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能入贅我聞澤廬,能夠娶我,能夠心裡有我……”
“你的要求一點都不高。”青尋的脣角有絲絲苦笑。
“你呢?”午澤脫口而出。
“我?”青尋迅速轉頭看向了她。
午澤自覺失言,趕忙補充道:“我是問,青尋上仙還打算跟魔靈強行要回那一魄嗎?”
青尋黯然,轉身向聞澤廬走去:“是。你早些回去休息……”
午澤站在那裡,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揪痛、失落……
…………
午澤一晚上幾乎沒睡,天還沒亮,她就閉眼躺在那裡,等着青尋叫她起牀。可是一直到了泰山老母起牀,她都沒等到那傳音之術。
等她起牀後,青尋早已與老烏鴉出去送青菜了。待他回來後,便直奔廚房去做飯,與午澤沒有一句交流。午澤暗暗有些生氣,青尋越是這樣冷落她,她越是裝的開心。
魔靈自吃了早飯後,便一直與饕餮待在聞澤廬外的老槐樹下。卿蘇就與黑丫兒坐在樹杈上,聊得火熱。
兔子正在抽瘋兒,將她的衣服全都倒騰了出來,把聞澤廬外面扯了七八條晾衣繩,原本好有意境的一個地方,弄的極具生活氣息。
奇怪的是,老烏鴉與午澤都沒有訓斥她的行爲,泰山老母覺得不雅觀,但從側面提了兩句沒人搭理後,便也不再多言。
見青尋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擇菜,午澤越想越氣,回到房間裡一陣打扮。等她再出來時,泰山老母是沒口的誇讚。魔靈看的臉都綠了,他覺得午澤太不矜持,這樣刻意的打扮,一看就是急着找婆家。
青尋擡眸看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幹活兒,似是一點兒刺激都沒受到。
兔子還在倒騰窩裡的東西,瞥了她一眼,眼珠一轉,走了過去,甜甜笑道:“呀!澤,你今天打扮的可青春啊!”
午澤倚靠在門口,乜斜着眼瞅着她,悠然道:“怎麼,嫉妒啊,還是恨?”
兔子一臉的誠摯:“羨慕!是深深的羨慕!跟你打個商量好不好,你看,我的年紀也不小了,等會兒你去相親,能不能也帶上我,看看能不能撿個漏啥的?”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兔子的身上。特別是卿蘇,直接急的從樹上站了起來,幾次欲言又止,他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許多。
午澤瞟了青尋一眼,大方的衝兔子笑道:“咱倆誰跟誰啊,別說是撿漏了,就是我看好的讓給你都可以!你快去準備一下吧,可得打扮的不亞於你那偶像!”
兔子又是甜甜一笑:“那是自然!這可是頭等大事,自然得莊重一些!”
老母從房中拄着柺杖出來了,在午澤身旁站定,笑着說道:“這個狐族的小殿下,生的模樣很好,平時很愛乾淨,因爲是狐王的嫡親小玄孫,架子不免大些。到時候,你倆單獨聊聊,合得來最好,若是不合適,後面還有其他優秀的青年才俊呢!”
兔子已經進去打扮去了,午澤故作歡喜的衝着老母連連點頭,青尋神色仍舊淡漠,魔靈倚靠在樹下,拿手輕輕摸着饕餮的大腦袋,似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