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鐵門緩緩打開,穿着燕尾西服的老人彷彿從另一個世紀走出來,讓龍沫兒都感受到了一種肅穆,那是一種家族底蘊的流傳,讓人不自禁的肅然起敬。
“請問您找誰?”福伯一臉慈祥,看着龍沫兒道。
龍沫兒看了一眼小卡片上的地址,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請問靳昭烈靳先生是住在這裡嗎?”
福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打量了她一下,“您是……”
龍沫兒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抱在懷裡的花,“我是星星快遞的員工,有人託我們給靳昭烈先生送一束花。”
福伯這才點點頭,“那您給我吧,靳先生現在不在家。”
龍沫兒皺了皺鼻子,“老伯伯,我們公司有規定,快遞一定要本人簽收纔可以。我在這裡等着靳先生回來吧!”
福伯看着龍沫兒,一時倒是拿不準這姑娘到底真是來送快遞還是想借機接近靳昭烈的,不過不管如何,他倒不會爲難一個小姑娘。
來者是客,沒有讓客人站在大門外的道理。
“進來等吧。”福伯示意龍沫兒進門。
龍沫兒倒不覺有何不自在,跟着福伯就進了大門。
福伯讓菲傭在給她上了一壺紅茶,兩塊糕點,就忙着做自己的事情
去了。
桌上瓷杯裡的紅茶顏色橙亮,小巧而又精緻的糕點擺在盤子裡,花瓶中插着一束剛剛摘下的梔子花,純白花瓣上還有些許露水,清香撲鼻,嬌豔欲滴。
龍沫兒喝了一口紅茶,吃了一口糕點,四處打量着,正興致勃勃的時候忽覺腿上一陣發癢,起先她還忍得住,可是越到後面就越癢,讓她有些坐立難安。
她急忙拉起長裙看看自己發癢的地方,這不看不要緊,一看簡直花容失色。
那本該白皙光滑的小腿上,此時卻在表面浮起了淺淺的透明鱗片,且顏色有越來越深的架勢。
那是她的龍鱗。
龍沫兒暗道一聲糟了,這幾日她忙着找工作,都忘記了要定時去泡泡水。她本就是龍女,離不開水,如果一旦離開久了,身體就會慢慢化成原型。
現在這腿上起的龍鱗,是身體在變相跟她抗議了。
她走向門口悄悄觀察了一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她,閉上眼緩緩感受了一下,她能感知到水的位置。
她只要一點水就可以了,趁着每人注意她的功夫,她悄悄去泡泡腿,應該是沒有關係的。
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後院,說也奇怪,彷彿天助,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人。
後院裡有個幾乎佔滿了
整個院子的露天游泳池,池水清澈無比,倒映着藍天白雲,說不出的好看。
龍沫兒撩起裙子坐到池邊,將鞋襪脫去,愉快的把腳伸進了池水裡。那浮現龍鱗的腿一挨着池水就馬上消失了。陽光微風中,龍沫兒泡着涼涼的池水,愜意的舒了一口氣。
她在這裡時光靜好,靳昭烈卻是氣場越發冷冽了。
因爲U盤的丟失,靳昭烈這幾天幾乎是會議連軸轉,連睡個安穩覺的時間都沒有,這一日終於得了空,準備回來好好休息一下。
一進家門,福伯就上前來接過他脫下的大衣。
靳昭烈鬆開領帶,一眼看到雕花桌上已經冷掉的紅茶和被吃了一口的糕點,那桌子上還擺放着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倒是和花瓶裡的純白梔子花交相輝映了。他皺着眉頭略帶疑惑開口:“家裡來了客人?”
福伯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這才笑着回答道:“啊,是個被委託來送花的快遞姑娘,說什麼都要等到您本人簽收才肯走,估摸也是等久了,自己走了吧!”
靳昭烈不再追問,這樣的小事並不值得他掛心。
“福伯您忙去吧,我回房間躺一會兒。”他聲音帶着喑啞,眉眼間有着到家後徹底鬆懈下來的疲憊。
福伯點點頭,便不再多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