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沫兒怔愣,半晌纔想起他在說什麼。
“靳昭烈,我和楚勳並沒有什麼。”
“我知道。”片刻後,靳昭烈的聲音響起。
他一把拉下龍沫兒,讓她趴到了他的腿上,四目相對,說不清的繾綣糾葛。
“沫兒,我知道的。”
靳昭烈說着說着話,眼光便不自覺的溜到了龍沫兒的紅脣上,他看着她脣紅如櫻,貝齒輕輕咬着下脣,其中滋味,看得人銷魂無比。
可是一想到,這嬌豔紅脣卻被楚勳給親了去,他身上的寒意就止不住的往外放。
“怎麼了?”龍沫兒察覺到了他的不愉,瞌睡也醒了些許,不禁有些疑惑。
“以後不準楚勳親你,不對,是任何人都不準親你。”靳昭烈冷哼道。
龍沫兒一愣,這才明白他在氣什麼,有些尷尬的輕咳兩聲。
今天發生的事倒真是意外了,她真的不知道楚勳會突然吻上他,平心而論,她肯定是不願除卻靳昭烈以外的人觸碰自己的,她心底自有一方淨土,自是容不得其他人侵犯。
“你是有夫之婦。”靳昭烈仿似不甘一般,復又說道。
龍沫兒正想開口說話,卻見靳昭烈手上拿着一個小東西,亮晃晃的一個小圓圈。
那是一枚戒指。
牀頭的小夜燈昏黃,銀白的戒指,簡簡單單的一個小圓圈,卻有一種讓人無法言說的魔力。
些許小鑽石圍繞着鑲嵌在戒指裡,在燈光下閃着細碎的光芒,剎那間,熠熠生輝。
簡約的設計,卻隱隱有着內斂的華美。
靳昭烈緩緩將這枚戒指套進了龍沫兒的無名指間,一點一點從她的指間套了進去。他的眉眼裡滿是認真,緩慢的動作卻充滿了儀式感。
龍沫兒看着靳昭烈的動作,不自覺的就被這樣的氣氛蠱惑了,心臟砰砰直跳,幾乎都要跳出胸腔了。
靳昭烈給她戴上戒指後,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剛剛好。”
龍沫兒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靳昭烈沉下語調說,“不許摘下來。”
她眨了眨眼,片刻後纔是喃喃出聲:“那……洗澡的時候呢?”
靳昭烈冷哼一聲,“也不許。”
“啊?壞了怎麼辦?”龍沫兒接着話問道。
靳昭烈皺着眉頭,薄脣靠近她的手指,輕輕咬了她指尖一下,“不許有那麼多問題。”
他頓了頓,道:“壞了就再買新的。”
龍沫兒聽到他這樣的話,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句話,“你們網上有個詞叫什麼,土豪。對,你好土豪哦!”
靳昭烈眼角一抽,隨即颳了她鼻子一下,哭笑不得的說道:“對,我就是土豪。你現在是土豪的妻子了,開心嗎?”
龍沫兒皺皺小鼻子,“雖然有點奇怪,不過我好開心。”
她說完這句話就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都滿是笑意,眼眸兒彎彎,甜美的小月牙,看得靳昭烈的心蠢蠢欲動。
真想一口把她吃掉,他如是想着,隨後便決定付諸行動,當然是另外意義上的吃。
拉開被子,他準備埋首她的柔嫩頸項時,卻聽得電話響了起來,瞟了一眼,便看到是手機的來電顯示,林雪
蘭。
龍沫兒也看到了,她下意識看向靳昭烈,眼裡有些許疑惑。
接不接呢?
靳昭烈身體微動,緩緩起身,一副看戲姿態。
“你接吧!”
“我?”龍沫兒有些詫異。。
靳昭烈下巴微微擡起,倨傲的線條,好整以暇的開口。
“作爲我已經認定的妻子,我想你是有權利替我打發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的。”
亂七八糟的人?龍沫兒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人名,依舊是林雪蘭。
什麼時候林雪蘭都成了靳昭烈眼裡亂七八糟的人了。
電話鈴聲固執的響着,異常刺耳。靳昭烈定定的看着她,鳳眸幽深,也不再言語。
龍沫兒微微嘆了口氣,好吧,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她接就是了。
一按下接聽鍵,就聽到林雪蘭的聲音噼裡啪啦的響起。
“阿烈,你是不是很忙呀,怎麼這麼久都不接我電話呀……”
“喂?”婉轉的音調,輕輕淺淺,帶着說不出的韻味,卻讓林雪蘭的話語戛然而止,仿似咽喉猛然被掐住一般,憋得人連氣都出不來了。
“你……你……”林雪蘭回過神來,話語有些結巴。
龍沫兒一邊拿着電話一邊擡眸看向靳昭烈,脣角噙着笑意,末了,她捂住電話,輕聲道:“接下來是隨我自由發揮嗎?”
略帶調皮的模樣讓靳昭烈看得有些微怔,隨即點頭。
“隨你。”
龍沫兒笑得眼眸兒彎彎,聲音亦是溫柔無比。
“林小姐,請問你找誰?”
電話那頭的林雪蘭呼吸重了幾分,“誰讓你碰靳昭烈的電話?我的電話你接什麼?”
聲音幾近於咆哮,歇斯底里。
龍沫兒將手機放到一邊,按下免提,示意靳昭烈聽聽。
靳昭烈看着龍沫兒這雲淡風輕的模樣,心裡不知不覺有些焦躁了,像有一團火燒得慌,煩悶的無處發泄。
林雪蘭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尖銳刺耳。
靳昭烈伸手掛斷了電話,起身脫掉自己的襯衫,不言不語的動作讓人很明確的知道,他在生氣。
龍沫兒疑惑極了,爲什麼要生氣啊?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靳昭烈俯身壓向她,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問:“你都不吃醋的嗎?”
龍沫兒躺在柔軟的牀上,海藻般的長髮鋪陳開來,肩膀上已經是被某人啃了一塊小紅 印,她略帶羞澀的小聲的回答:“我以前吃過的呀,後來你說你並不喜歡林雪蘭,所以我就不吃了。”
靳昭烈的動作一頓,隨即失笑,看着身下的人,那雙如同稚子般單純的眼眸,他真覺自己是多此一舉,爲何要用常識性的問題去揣度這個水晶般的人。
她的世界這麼純粹,非黑即白,哪裡是他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輕易揣測的呢。
“真是敗給你了。”靳昭烈聲音越來越低,漸漸有了輕微的喘息。
牀頭的小夜燈熄滅,情人呢喃迴響,彼此相擁透露着愛意,連月亮都羞得藏進了雲朵裡。
暫時沒有工作的龍沫兒在家裡成了一個勤奮的田螺姑娘,把家裡的每一個地方都打掃
的乾乾淨淨的。
今天一天靳昭烈都在忙,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她是堅決不會跟着靳昭烈去辦公室了,到時候去了又會被靳昭烈這樣那樣這樣那樣,簡直羞死她了。
她寧願在家裡窩着,她也喜歡收拾她和靳昭烈的家,她一邊洗着碗一邊哼着歌直到夕陽漸紅,火燒雲在天邊呈現出瑰麗的姿態,她才停歇了下來,正準備在沙發上喘口氣。
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短信。
發件人是靳昭烈的,短信內容很簡單。
“晚上七點,在“在湖心公園等我。”
湖心公園,是他和她第一次產生交集的地方,她把不會水的他拽了下去,然後人工呼吸救了他。
原來……原來他一直記得嗎?
龍沫兒笑得眉眼彎彎,這是要給她什麼驚喜嗎?靳昭烈總是這樣,不聲不響就讓她高興得不能自已。
晚上六點半,龍沫兒提早半個小時到了湖心公園,因着是冬季,不一會兒天就黑了。
龍沫兒擡頭望了望夜空,城市裡的星星很少,幾顆零星閃爍,她輕輕嘆了口氣。
她想,龍神爺爺一定會保佑她和靳昭烈的。
因爲她喜歡他,且會一直喜歡。
脣角緩緩溢出一絲笑意,眉眼之間都是有了舒心的笑意。
內心奔騰,心中越來越歡喜。
她想,待會靳昭烈來的時候,她一定要將她的事情她的身份她的一切告訴他。無論以後會面對多少困難,她都不願意再欺瞞他了。
她想着靳昭烈要是知道她的身份,會出現什麼樣的神態呢?是會皺眉?還是驚嚇?
龍沫兒越想越開心,一邊搓着手一邊呵着熱氣,手掌貼上臉頰的時候帶來一陣熱意。
現在已是冬季,寒冷的空氣裡夾雜着冷風颳得人臉上一陣生疼,龍沫兒也是怕冷的,她站起身抖了抖腿,開始來回的走動着。
直到林蔭小道上徹底沒了人影,路燈昏黃下,彷彿天地間只有她一個人。
龍沫兒站在路燈下,呼出的氣息呈現出白色的霧狀,空氣冷冽將她的臉頰都凍得有些青白。
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八點半了。
居然不知不覺等了兩個小時了。
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兩聲後卻被掛斷了。
龍沫兒握着手機的手已經凍得有些僵硬,她緩緩的打着字,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我在湖心公園的東門等你,你多久來?”
不過片刻,那邊就回了條短信。
“再等一會兒。”
然後,再沒有什麼的動靜了。
龍沫兒本來懸着的心卻因爲這樣一句話而落了下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靳昭烈是從來不會遲到的人,可是卻沒有多想。
她又搓了搓手哈了口熱氣,爲了使自己不那麼僵硬,她還不停得蹦跳着兩下。
在與這個寒冷孤單的角落截然相反的地方,暖意融融的高級公寓裡。
林雪蘭聽到浴室裡開門的聲響,立馬將手機裡的短信刪除,然後將手機原封不動的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靳昭烈穿着襯衣,頭髮有些溼漉漉的從浴室裡走出來。
“剛纔有人打電話找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