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沫兒坐在桌子旁百無聊賴的攪着杯子裡的牛奶,靳昭烈已經早早的去了公司,而她在這裡糾結着一件事。
她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打給楚勳。
理性上來說,經過了昨天的事情,她並不想這麼快就跟楚勳見面,而且還是在靳昭烈不知道的情況下,這讓她會有一種說不出的焦灼和愧疚。
可是,拿回龍珠是勢在必得的事情。
正在出神間,桌子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屏幕亮了起來。
龍沫兒看着屏幕上的來電人,拿着牛奶杯的手頓了頓。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來電人正是楚勳。
龍沫兒思考了片刻,便告訴自己等拿回龍珠以後,就和楚勳說清楚。
她雖然不太懂人類世界的人情世故,可是有了愛的人就不能和其他男人有曖昧,這樣淺顯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畢竟她專門百度過‘白蓮花’和‘綠茶婊’這兩個詞的意思,她不想做這樣的人。
楚勳的車來得很快,不消幾分鐘,一輛明黃色的蘭博基尼就這麼大剌剌的停在了安寧大道31號,靳家大宅的門口。
龍沫兒在走出房門的時候,福伯躬身和藹道:“沫兒小姐去哪裡呀?去找少爺嗎?”
龍沫兒搖搖頭,“不是的,我跟楚勳去吃飯,我有事情要找他。”
福伯聽到龍沫兒的話,滿是皺紋的臉上有着顯而易見的怔愣。他是看着靳昭烈長大的,自是對自家少爺無比上心,也自然而然對少爺愛的人無比上心。
畢竟龍沫兒是靳昭烈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帶進靳家的人。
不可否認,他方纔的問話是存了試探心理的,靳家大宅安保措施嚴謹,裡裡外外三百六十度都有監控覆蓋,所以楚勳的車一到門口,他就已經知道了。
楚勳和靳昭烈兩個人是死對頭,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福伯則更是清楚兩人如何結仇的淵源。
所以他有意的想要提醒一下龍沫兒,不要跟楚勳走得太近,畢竟她現在已經是靳昭烈的人了。
可沒曾想龍沫兒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眼眸澄澈無比,倒顯得自己是小人了。
福伯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尷尬,他樂呵呵的開口道:“那沫兒小姐跟少爺說一聲吧,我怕他擔心。”
龍沫兒點點頭笑得眼眸彎彎,“嗯嗯,我知道的。福伯您不要對我這麼客氣呀,直接叫我沫兒就好啦,一直小姐小姐的叫我,我很不自在啦。”
福伯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好的,沫兒你出門注意安全哦,玩得開心。”
等到龍沫兒出門後,福伯打了個手勢,院子裡駛出一輛黑色的車緊緊跟在楚勳那輛蘭博基尼的後面。
明面上的叮囑當然抵不過暗地裡的保護,龍沫兒現在身爲靳昭烈的未婚妻,明裡暗裡有多少人盯着,潛在的威脅不少,當然也要24小時候被保護。
這些,龍沫兒自是不知道。
送走龍沫兒後,福伯開始享受自己的下午茶,他跟着靳老太爺自幼在英國長大,英倫下午茶的習慣一直跟隨着他。
他泡了一杯紅茶,午後陽光明媚,真是愜意無比。到他這個年頭,已經沒有什麼可想得了,他
最大的願望便是看到靳昭烈成婚生子,如今想來,這個願望一定很快就可以實現了吧。
龍沫兒坐在楚勳的車裡,正在認真的找着靳昭烈的電話,自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福伯惦記快快生孩子,最好一胎生三個的那種。
“誒,怎麼找不到了呢?”龍沫兒把電話薄翻遍了都沒找到靳昭烈的電話,不禁有些疑惑。
楚勳開着車,隨口問了一句,“找什麼?”
“找靳昭烈的電話呀。”龍沫兒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電話薄,“怎麼突然找不到了呢?”
“我這裡有,你打吧。”楚勳把自己的手機遞給龍沫兒。
龍沫兒不疑有他,接過他的手機末了還乖巧的說了一句謝謝。
靳昭烈坐在辦公室裡正在查看自家助理整理出來的文件,手機忽然響了。
助理蘇安娜不經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機,看到了來電人‘楚勳’兩個字,瞬間有些莫名。
自家老闆和楚勳不是死對頭嗎?什麼時候關係好到能夠互通電話了。
顯然靳昭烈也是這麼想的,他盯着電話皺着眉頭,本不欲接,可是手機鍥而不捨的一直響。
最終,靳昭烈還是接了起來。
“什麼事?”他言簡意賅的問道。
電話那頭的龍沫兒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說道:“靳昭烈你怎麼知道我有事情跟你說啊,我們真的好有默契啊。”
一旁手握方向盤的楚勳冷不丁聽到龍沫兒這樣一句話,眼角不可控制的抽了抽。
那頭的靳昭烈也不遑多讓,本來已經做好準備聽到楚勳的聲音,甚至都設想到楚勳會跟他說什麼事情,卻沒料到一下子蹦出了龍沫兒的聲音,當下一口氣梗在喉頭,上不來下不去,臉色直接憋成了青黑色。
他想他得隨時備着速效救心丸,不然遲早會被龍沫兒給弄得心臟跳出來。
憋了半晌,深呼吸一下,他儘量放平自己的語調,“怎麼了?手機壞了嗎?”
龍沫兒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就是突然找不到你電話了,楚勳說他有所以我就用他的手機給你打的。”
靳昭烈在心中已經把楚勳大卸八塊了,“嗯,是想我了嗎?”
龍沫兒聽到靳昭烈富有磁性的嗓音通過手機就這麼響在自己的耳邊,頓時臉有些紅,“有一點。”
靳昭烈聽到她的話,青黑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渾身凍死人的氣息纔是收斂了一點。
龍沫兒瞟了一眼一旁開車的楚勳,這纔想起來正事,“對了對了,不和你閒聊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今天出來找楚勳了,吃完飯再回家。”
靳昭烈眉頭一跳,他很想說,剛剛你打電話我就知道這件事了,只有你這麼笨纔會如此後知後覺。
“那你注意安全。”靳昭烈忍着,輕聲的叮囑着。
龍沫兒點頭應聲後便掛斷了電話,留下靳昭烈獨自坐在那裡聽着手機被掛斷的嘟嘟聲響,一臉的低氣壓。
蘇安娜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楚勳和自家老闆關係已經好到這種地步了,而且打個電話臉就跟變戲法似的,一會兒晴,一會兒雨。
還有老闆聲音雖然溫柔輕和,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黑得
要立刻去宰人一般,簡直不能直視,他是怎麼練就這樣的技能的。
不過一想到電話那頭是楚勳,蘇安娜就覺得自己已經被雷得不能自已了。
難不成以前花邊小報裡報道的那些……東城兩大巨頭相愛相殺的傳聞是真的嗎?
靳昭烈扯了扯領帶,絲毫沒有注意蘇安娜已經在心中構建了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他揮了揮手說道,“去把張野給我找來。”
等到蘇安娜出去後,他拿起桌上的相框,相框裡是龍沫兒燦爛的笑顏,他手指輕輕摩挲着相框,“小笨蛋,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想到方纔龍沫兒用楚勳手機給他打的電話,頓時眼眸裡一陣暗沉,尋常女子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能避就避,能瞞就瞞嗎?
這個小笨蛋倒好,大大方方就來告知他,絲毫不怕他有什麼。
不過,這樣的性子纔是讓他着迷的小呆瓜,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除了那個讓他查不出的身份,其他事情她倒是從來沒有瞞着他。
龍沫兒掛斷電話後,正想把電話還給楚勳。
砰!
車窗上傳來一聲悶響,嚇得龍沫兒手一抖,手機便掉在了車座底。
她彎腰想去撿起來,車窗上又是一陣悶響。
龍沫兒疑惑的轉頭,便看到車窗上已經是了有了兩個不甚明顯的小窩,隱隱有裂紋。
“什麼東西?有人拿石頭砸窗子嗎?”她問向楚勳。
楚勳本來嚴肅的臉頰被她這麼一說,差點笑了出來,緊繃的脣角頓時鬆緩了些許,“沫兒,坐穩了。這可不是石頭,估計是哪個不長眼的準備殺我吧,連狙擊槍都用上了。”
他話音剛落,腳上一使勁,油門一踩到底,跑車的性能便在這時候體現出了優勢,狂飆着像一支離弦的箭矢一般衝開車流,往郊區的盤山公路行駛而去。
龍沫兒一聽楚勳這話,來不及驚訝就被車子加速的慣性給弄得東倒西歪,幸虧身上綁得安全帶,不然就得撞疼了。
她聽着車外面不停傳來悶悶的聲響,看着窗子上越來越多的小窩,情不自禁的抓緊自己的衣服。
楚勳淡定的開口,“不要怕,車子都是加了防彈措施的,所以不會傷到你。”
龍沫兒搖搖頭,“我不怕的。”
楚勳桃花眼眸一眨,輕聲道,“那就好。”
龍沫兒轉頭看着楚勳,認真的說道:“你也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楚勳聞言輕笑出聲,繼而笑聲越來越大,“哈哈哈……沫兒,你真的是……”
該怎麼說呢,她還是第一個要說保護他的人,還是個女孩子,這真是一種新奇的感受。
“老闆,我建議你馬上跳車,你回頭看一下。”車載廣播裡傳出了顧南春的聲音。
楚勳聞言往後看了一眼,“該死的。”
他方纔還帶着笑意的臉瞬間緊繃,此刻有了顯而易見的怒意,隱隱焦灼。
只見蘭博基尼身後跟着一輛吉普車,有人從車窗外伸出了一個火箭筒,目標明確,直直瞄準着蘭博基尼。
m20式的火箭筒,一炮轟過來,管你什麼防彈不防彈,一炮轟翻你的車,總會把你炸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