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曉陌最後放棄親自去尋找天狐的,不是藍浩宇那句“我需要你”的話,而是他確實需要她。
就在當天晚上,藍浩宇忽然生病了,而且病情來勢洶洶。醫生說是因爲他上次的手臂受了槍傷,傷口沒好就去工作,導致傷口惡化,使用了很多消炎藥。消炎藥原本就比較傷身體,他不但沒有好好地調理,還不停地忙於工作,奔奔***的,不生病纔怪。
事實上,要不是一直記掛着神域的問題,他估計還撐不到現在。因此,當他知道張曉陌就是靈狐,並且經過確認,神域的情況還在控制範圍內,他大腦中那根緊繃着的弦就斷了。彷彿已經瀕臨崩潰的河堤,突然被外力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便瞬間土崩瓦解了。
從沒想過藍浩宇會生病的張曉陌,突然發現原本如天神般屹立不倒的人,就這麼在她的眼前倒下,虛弱得就跟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心裡頓時就慌了。
藍浩宇發燒一直髮到四十二度,醫生給他打了兩瓶點滴,又開了一些藥,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洽。
張曉陌在藍浩宇的牀前守了一整夜,一刻都不敢閤眼。一直不停地給他擦汗,喂他喝水。衣服溼透了,她便給他換衣服。
天亮之後,確認藍浩宇的燒已經徹底退了,張曉陌才親自去給他弄早餐鈐。
幸好他們在g市住的是自己的一套高級公寓,也請了鐘點工幫忙打掃和買東西,廚房裡的炊具、食材和調料倒是一樣不缺。
張曉陌熬了一鍋白粥,又炒了幾個清淡的小菜,用托盤端着送到了藍浩宇的牀前。
熟睡中的藍浩宇顯得特別的溫潤柔和,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峻。一點都不像高高在上的總裁,反而像極了一位俊美無比的天使。
都說好看的五官湊在一起通常都不好看,可是藍浩宇那原本就極美的五官拼在一起,不但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反而顯得更美了。不過他美得一點都不陰柔,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十足的陽剛。
那即使睡着了都隱隱透露出來的高貴氣息,讓他看上去就像一位熟睡中的古代帝王,尊貴無比。彷彿只要他睜開雙眼,便會萬物失色,天下臣服。
張曉陌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着藍浩宇的臉蛋,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居然是她的丈夫。
正在她陶醉於藍浩宇的俊美尊貴,忘了叫他起牀吃東西以便吃藥的時候,一道非常煞風景的門鈴聲徒然響徹了整個屋子,而且餘聲繞樑,揮之不去。
被嚇了一跳的張曉陌,一邊拍着胸口去開門,一邊在心裡抱怨:這究竟是誰裝的門鈴?怎麼開頭這麼尖銳刺耳,結尾卻又如此的纏綿悱惻?
打開屋子的大門之後,張曉陌又被嚇了一跳。一堆花花綠綠的大包小包,就像花團錦簇一般,簇擁而入。她甚至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這巨大的綵球般的存在就“滾”進了屋裡。
幸好“大綵球”後面的人,張曉陌倒是看清楚了。正因爲看清楚了,回頭又看了看那幾乎淹沒在大包小包之中的嬌小身影,心裡不免唾棄某人,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而某人對於張曉陌的眼光卻毫不在乎,擺出一副將軍巡視邊防的樣子,進屋之後硬是裡裡外外繞了三圈,這纔在廳裡最大的一張長沙發上坐下。然後雙腿筆直地往沙發跟前的茶几上一擱,雙手往沙發靠背上一伸,硬是一個人佔了一張三人位的沙發和一張茶几。
如此囂張,如此霸道,除了藍浩越這隻霸王龍之外,實在沒有其他人能做得出來,也沒有其他人敢在這裡這樣做。
“大綵球”一股腦兒卸下了懷裡抱着的大包小包,歇了一會,剛想將東西堆到茶几上,茶几卻被藍浩越的長腿給毫不客氣地佔領了。於是她很生氣地說道:“你讓讓!”
“憑什麼叫我讓?你是老弱病殘還是孕婦?”藍浩越瞪了對方一眼,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張曉陌看到“大綵球’的真面目之後,忍不住對藍浩越兇道:“瞎扯什麼啊?你是怎麼當人家哥哥的?天瑤是你妹妹,你本就該讓着她。說什麼老弱病殘孕的?”
藍浩越瞥了張曉陌一眼,立即將雙腿從茶几上放下來,走到她面前,眯着雙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是送賬單來的,而天瑤是送禮來的,所以才這麼偏心?嗯?”
張曉陌毫不畏懼地瞪着他,說道:“你少跟我來這套!你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女孩子較勁,這本身就不對,何況這個女孩還是你的堂妹?”
說完便招呼兩人道:“好了,都坐下來吧!你們的堂哥藍浩宇生病了,沒法招呼你們。你們要喝什麼吃什麼儘管開口,有什麼事情要說就跟我說吧!”
“生病了?真難得啊!難怪我看他睡得跟死豬一樣藍浩越的二郎腿翹得老高,彷彿那不是腿,而是他的尾巴一樣,嘚瑟得很。
“你說誰是死豬?”藍浩宇那冷冰冰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大廳之中,頓時讓廳裡的氣溫降了好幾度。
藍浩越小聲地對張曉陌冷哼道:“哼!你們這的空調真是白裝了,有藍浩宇這座冰山在,你們還需要用空調嗎?簡直就是浪費國家財產
張曉陌聽了這話之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感情在他藍市長的眼裡,所有東西都是國家財產?
不料,藍天瑤聽了藍浩越的話後,居然很不怕死地接口道:“是啊。我還以爲浩宇哥娶了老婆之後,即使不會像夏天那麼陽光燦爛,起碼也該有春天的和熙溫柔吧?怎麼好像還停留在隆冬季節啊?嫂子,你整天跟浩宇哥一起,會不會被凍傷?”
“你浩宇哥的春夏都是留給你嫂子的,你怎麼可能看得見?他能停留在隆冬季節已經很不錯了,小心惹惱了他,直接把你丟到南極去當企鵝藍浩越覺得藍天瑤實在是太不長進了,說話永遠都這麼不接地氣,這修仙的水平也未免太高了點,也不怕一不小心真的昇天了。
“你們倆是不是欠揍?特意過來找修理的?”藍浩宇的語氣比剛纔又降了好幾度,而且隨着他的走近,周圍的空氣更是寒氣逼人。
藍天瑤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覺得這個秋天實在是太冷了。
看了一眼藍浩宇的臉色,藍天瑤不禁有些怯懦地回答道:“不是,我是來送禮的。我在韓國聽說你們結婚了,特意給你和嫂子帶了很多禮物
“我是來送賬單的,駱冰那女人的腦子病得不輕啊!”相對於藍天瑤,藍浩越反倒顯得很大方。他一邊說,一邊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疊單據,啪的一聲丟在茶几上,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不知道駱冰跟張曉陌之間的恩怨,也不知道藍浩宇有多討厭駱冰,他只知道如果駱冰因爲張曉陌而死,那麼張曉陌肯定會難過自責一輩子的。
不過張曉陌現在畢竟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嫂子,所以他雖然會爲她盡力而爲,卻不會爲此買單。
“她的身體狀況怎樣?孩子還好嗎?”張曉陌忍不住詢問道。
“她的手術很成功,身體會慢慢地恢復。只是精神上的問題比較麻煩,估計光靠錢解決不了問題。我已經跟她的丈夫和家人溝通過了,後期如果他們還需要的話,我會替他們介紹更好的精神科醫生,不過費用不會再替他們承擔了
對於藍浩越的安排,藍浩宇很滿意,所以也沒說什麼。駱冰是因爲張曉陌而受傷的,她的身體他們會負責醫治。可是精神上的問題就不關他們什麼事了,支付前期的精神治療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對於他們兄弟倆的決定,張曉陌自然也沒有意見。忽然想到藍浩宇還在生病,立即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想起自己做的白粥和小菜,於是問藍浩宇:“我給你做的早餐吃了嗎?”
“吃了門鈴響起的時候他就醒了,只是因爲渾身沒力,暫時沒有起牀。直到藍浩越在他的房門口晃了一圈,他才勉強起來將早餐給吃了,準備出去看看藍浩越來這裡幹什麼,沒想到藍天瑤居然也來了。
“哇!嫂子真賢惠,還給浩宇哥弄早餐啊?還有嗎?我趕着過來,早餐都沒吃飽藍天瑤一聽說有吃的,馬上就咋咋呼呼地叫了起來。
那樣子不禁讓張曉陌想到了藍浩然。那傢伙自從上次被她踢下海之後,一直都沒再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她了。
“當然還有,我給你裝一些出來吧。不過,只是白粥小菜而已,就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習慣
說完張曉陌又問藍浩越:“你吃不吃?”
藍浩越搖頭表示不要。
藍天瑤卻不管那麼多,樂顛顛地跟着張曉陌進廚房去拿吃的,還一直嚷嚷道:“習慣,當然吃得習慣。浩宇哥都吃得習慣,我有什麼吃不習慣的
等兩人裝了早餐走出來,就看到一個禮品袋子不知道是不是沒放穩,正好掉在了藍浩越的腳邊上,東西撒了一地。
藍浩越正拎着一件網狀的衣服這裡瞄瞄,那裡瞅瞅。最後擡頭看了藍天瑤一眼,挑眉道:“這是你買給嫂子的?”
“是啊。我買給嫂子的東西你看什麼啊?”藍天瑤兇巴巴地走過去,想奪回那件衣服。不料藍浩越身高手長的,只是將衣服往頭頂上一舉,任藍天瑤怎麼蹦躂都搶不回來。
“你最近不修仙改修妖道了嗎?”藍浩越輕蔑地着不停蹦躂着想要搶回衣服的藍天瑤,忍不住諷刺道,“你自己修煉妖道就算了,何必送張蜘蛛網給嫂子?你是想她陪你一起修煉嗎?你問過你浩宇哥的意思了嗎?”
“喂!你別太過分了!浩宇哥都沒意見,你哪來那麼多的意見?什麼蜘蛛網啊?這是韓國最流行的一款衣服藍天瑤見自己怎麼努力都搶不回衣服,氣得雙手叉腰,對着就藍浩越就破口罵道,“你究竟懂不懂欣賞啊?懂不懂潮流啊?看到網就想到蜘蛛,你是長期住在山洞裡的山頂洞人嗎?”
藍浩越雙眼一眯,一臉危險地說道:“呵!你這小妞居然敢在我面前囂張了?是不是以爲有嫂子罩着你,我就不敢對你怎樣?你買的那個不是蜘蛛網,難道是漁網?你不是山頂洞人,就沒見過蜘蛛了是吧?改天要不要我送幾隻給你仔細瞧瞧?”
藍天瑤原本還很有氣勢的樣子,被藍浩越這麼一說,馬上就很沒骨氣地縮了縮腦袋,當場就蔫了。
“你們要吵出去吵,我老公還在生病呢張曉陌見藍浩宇被他們倆吵得眉頭深皺,不停地揉着太陽穴,馬上就心疼得不行。於是忍不住直接開口趕人了。
“嫂子,不是我要跟他吵,是他蠻不講理藍天瑤很委屈地小聲嘀咕了一句,就不敢吭聲了。
“懶得跟你這丫頭片子一般見識。賬單也送了,架也吵了,我走了藍浩越說完這話就跟他來時一樣,長腿一邁,大門一開,說走就走了。連揮手道別都沒有,走得那個瀟灑,那個囂張啊!看得人恨不得追上去踹他一腳才舒服。
看着藍浩越消失在大門外,藍天瑤有些不解地嘀咕道:“怎麼回事啊?以前浩越哥不是這樣的,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老跟我過不去?”
聞言,張曉陌沒好氣地說道:“我看那傢伙根本就不是吃錯藥,而是忘了吃藥?”
只有藍浩宇眸色幽深地看着敞開着的大門,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一句話都沒有說。
因爲他知道,藍浩越不是吃錯藥了,也不是忘了吃藥,而是吃醋了。看到張曉陌對他這麼好,藍浩越心裡不好受,只好拿藍天瑤來出氣。
藍浩越走了,藍天瑤自然也不好多留,吃完早餐之後,她生平第一次那麼識趣地主動告別離開了。
當然,她會那麼識趣,還是藍浩宇那凍死人的眼神在起作用。否則那小妮子還想將她帶來的禮物,一件件地拆開來,逐一給張曉陌講解一番呢。
藍天瑤離開之後,張曉陌便要求藍浩宇躺回牀上去。可是藍浩宇覺得自己昨晚出汗太多,想先去洗個澡。
考慮到藍浩宇的燒已經退了,只要不洗冷水澡應該沒什麼問題,因此張曉陌也沒反對。
待藍浩宇進了淋浴間之後,張曉陌想到他的內ku不好讓鐘點工幫忙搓洗,用洗衣機也不合適。便打算將自己賢妻良母的一面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替他將內ku給洗了。
洗完內ku之後,張曉陌就開始收拾牀鋪,將昨晚被汗溼了的枕頭套和牀罩都給換了。
可正在張曉陌哼着小調,努力表現自己的賢惠時,已經洗完澡的藍浩宇卻一絲不掛地走了出來。
張曉陌看到藍浩宇那完美得無法增減的高大身材,就忍不住臉色微紅,嬌嗔道:“你……你……想幹嘛呢?怎麼不穿衣服啊?不知道自己還在生病嗎?”
藍浩宇很無奈地雙手一攤,說道:“親愛的老婆大人!我也想穿衣服啊!可是我剛纔拿進去的那條幹淨的內ku呢?爲什麼我到處找都找不着?只看到那條髒內ku跟旗子一樣掛在衛生間裡?”
“什麼?”張曉陌一聽這話就驚呆了,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難道……難道我剛纔洗的那條內ku是乾淨的?我洗錯了?”
藍浩宇一邊重新從衣櫃裡找了一條內ku穿上,一邊嘆息道:“恐怕確實是這樣的
穿上浴袍之後,藍浩宇步伐優雅地走向臉色已經通紅,尷尬得正四處找洞鑽的張曉陌,很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調侃道:“你是不是故意的?爲的就是想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
張曉陌啐道:“都病成這樣了,還沒點正經不過臉上那退不去的紅潮卻顯得她有些口是心非。
“呵!對着自己的老婆都一派正經,那還是男人嗎?”藍浩宇不以爲然地說道。
“你……你少說廢話!趕緊給我上/牀躺着張曉陌說不過藍浩宇,乾脆就轉移了話題。
“這麼急啊?讓我躺着是不是打算由你伺候我啊?”藍浩宇低頭在張曉陌的耳邊輕笑低語,隨着他那曖mei的言語,溫熱的氣流呵在她的耳垂和脖子之間,讓她的紅潮迅速蔓延到了耳根和脖子處。
張曉陌忍不住嬌嗔道:“你……你趕快去休息啦!身體都沒養好,還淨想些有的沒的
看到張曉陌那可愛的樣子,藍浩宇忍不住哈哈大笑,原本還有些頭疼,現在感覺似乎已經完全好了。
安頓好藍浩宇之後,張曉陌又將他的髒內ku給洗了。看着迎風飄舞的兩條內ku,張曉陌鬱悶了好一會,才垂頭喪氣地進房間去陪藍浩宇。
藍浩宇見張曉陌的精神狀態好像還不如他,忍不住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好笨!”其實張曉陌確實也有點累了,畢竟昨晚爲了照顧藍浩宇,她是一下都沒閤眼。加上剛纔又擺了個烏龍,弄得她很是鬱悶,頓時就精神萎靡了。
“你現在才知道啊?”藍浩宇忍不住取笑了張曉陌一句。
“你……別以爲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打你!”張曉陌一聽這話就有些惱羞成怒了。
藍浩宇長臂一伸,就將正在張牙舞爪的張曉陌摟到了懷裡,親了她一下才輕聲說道:“我就喜歡這樣笨笨的你,特別的可愛!”
那聲音出奇的溫柔,就像柔和的鋼琴曲一樣,令人沉醉。
張曉陌一臉甜蜜地笑道:“我怎麼感覺你這話好像在說某隻寵物一樣?”
藍浩宇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張曉陌一眼,說道:“開玩笑!我的寵物哪裡可愛了?”
張曉陌想起了藍浩宇那隻威猛無比的藏獒,忍不住笑道:“你那是將寵物當人來養,將人當寵物來養
藍浩宇挑眉道:“也就是說,你正被我當寵物來養?”說完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狀似輕佻地說道,“乖!給我笑一個?”
張曉陌一掌拍開他的大手,佯裝發怒地說道:“少調xi我,你的藏獒還知道我不好惹呢,難道你不知道?”
藍浩宇一邊雙手作投降狀,一邊笑道:“好吧,算我怕了你了。可是你讓我躺在牀上什麼都不能幹,真的好無聊啊!”
張曉陌靈機一動,說道:“要不我給你講笑話吧
看着張曉陌那期待的眼神,一雙眸子閃動着動人的光芒,藍浩宇實在不忍心告訴她,他的笑點高得驚人,所謂的笑話在他的眼裡就跟一般的故事沒什麼區別。
“嗯,你說吧不忍心逆了張曉陌的好意,藍浩宇只好同意了。
張曉陌想了一會,便開口說道:“我以前在龍翔集團工作的時候。有一次,一個供應商的跟單告訴我,他們的司機送貨過來的時候找不到路,於是打電話問她要怎麼走。她就問司機現在在哪,司機居然說:‘我在高速公路上。’那供應商的跟單也絕,居然回答說:‘那就先下高速再說。’”
說完,張曉陌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便閃動着一雙水眸看着藍浩宇,期待着該有的笑聲。
藍浩宇面無表情地看着張曉陌,很想問一句:“這就是笑話?這就完了?”可是,看到妻子那期待的眼神,他還是很配合地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挺好笑的
張曉陌看藍浩宇笑得有些勉強,以爲是自己講得不夠好,於是又講了一個笑話:“還是那個供應商跟單,有一次又遇到了一個不認識路的司機。司機說已經到了我們公司附近,卻不知道該從哪裡進。那跟單恨鐵不成鋼地對那司機說道:‘當然是從大門進啊!’哈哈……”
張曉陌自顧自地笑翻了過去,一不小心碰了牀頭櫃一下,將放在邊上的杯子給碰掉了,精緻美麗的陶瓷杯子“啪”的一下就碎了一地。
張曉陌一看杯子摔碎了,當場就一陣頭皮發麻,大腦一片空白,直接被嚇懵了過去。
也許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個小癖好,或者心中總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堅持。譬如喜歡收集郵票,收集電話卡,收集各種各樣的瓷器等等;又譬如堅持用同一個款式的筷子,堅持用同一支筆,堅持用同一個碗等等。
而這個精緻的陶瓷杯就是藍浩宇心中的一個小小的堅持,是他用了十幾年的一個杯子,除了這個杯子,他從不用別的杯。他的人到哪,杯子就跟到哪。
張曉陌不知道這個杯子有多麼的值錢,亦或是有多麼的珍貴,更不知道這個杯子對於藍浩宇來說代表了什麼意義,背後又有怎樣的故事。她只知道這個杯子對於藍浩宇來說非常的重要,重要到真正是“除卻巫山不是雲”、“非它莫屬”的地步。
據說以前藍天瑤曾經差點打破了這隻杯子,就被藍浩宇給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而且有足足一年的時間都不讓她再踏足他們家的大門。可見藍浩宇究竟有多重視這個杯子。
可就這麼重要的一個杯子,她不但沒有將它放在安全的地方,而且還因爲一時的興奮和得意忘形打破了它。這不得不讓張曉陌感到慌亂無比,心裡七上八下的,生怕藍浩宇會因此生氣不理她。
看到張曉陌雙眼急得通紅,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蹲在地上收拾杯子的碎片,試圖將它們再拼起來。原本還因爲杯子破了而難過無比的藍浩宇,立即就心疼了,擔心了,擔心她會被杯子的碎片傷了手。
也許對於以前的他來說,這是一個意義非凡的杯子,是他的無價之寶,是誰都不能觸碰的***。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張曉陌纔是真正的無價之寶,真正不能觸碰的***,是誰都不能侵犯的底線。
因此,他只看了杯子一眼,就立即將蹲在地上的張曉陌一把拉起來,摟進了懷裡,溫柔繾綣地說道:“等會用掃帚掃一下就好了,別用手去撿,小心傷了手。不過就是一個杯子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再送我一個就是了
“這個杯子是不是很貴?是不是又是限量發行的哪種?還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張曉陌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睛,試圖將眼眶裡的淚水給眨回去,可惜卻越眨越往下掉。她的聲音原本鼻音就比較重,此時更是重得讓人有些聽不清她在暱暱噥噥地說什麼。
不過因爲藍浩宇很用心地在聽,所以他聽得一字不漏。於是,他一邊試圖吻掉張曉陌的淚珠,一邊安慰她道:“沒事,不貴,也沒什麼特殊的意義。對於我來說,這世上所有的東西,再貴都貴不過你,再特殊也沒有你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