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二管事發出一陣殺豬般的痛呼,手中的鬼頭刀也仍在了雪地上,右手食指顫抖的指着劉如意的身體,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如意,我真是看錯了你!你,你好狠的心!”
劉如意隨手撿起一個大漢掉落的鋼刀,強自支撐着站起身體,輕輕搖了搖頭,緩緩道:“二叔,我也不想這樣,是你逼我的!”
“如意,不要殺我!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將你父親的死因告訴你,怎麼樣?”二管事接連後退了幾步,驚恐的看着眼前原本柔軟溫順的少年,哀聲懇求道。
劉如意目光冰冷,心更是如死水一般沉靜,絲毫沒有理會二管事的話語,猛力擡起一刀,硬生生將二管事的右臂砍了下來。
二管事痛呼一聲,一頭栽倒在雪地上,鮮紅的血液浸透了雪層,緩緩的滲入到下面的土地之中。
“孽畜!就算你殺了我,大夫人也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二叔,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是你教我的!”劉如意說完,再次揮出一刀,將二管事的左臂也切了下來!
“而且,我也從二叔的身上學到了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畜生,孽子!小雜種!你果然歹毒啊!蒼天無眼那!”二管事如同人棍一般,破口大罵,仿似要將心中的怨怒全部發泄出來!
“二叔,侄兒今天就送你上路了!”
刀光掠過,一顆猙獰的人頭滾落在劉如意的腳下!
劉如意厭惡的看了這人頭一眼,猛然擡起一腳,像是踢足球一般,將這顆人頭踢出了好遠!
“二叔,你知道麼?你最大的錯,就是不該打我母親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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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舊下個不停,片刻功夫,周圍的近十具屍身已經被大雪覆蓋了一半。
“六兒,六兒!你怎麼樣?”劉如意用力的拍打着小六兒的臉龐,食指則是狠狠的掐在了小六兒的人中處。
小六兒喉嚨一緊,猛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咳嗽個不停!劉如意趕忙輕輕的拍打着小六兒的後背幫着他順氣。
好一會兒功夫,小六兒才慢慢的緩過神來,茫然的看着四周,喃喃道:“小少爺,這是在哪裡?我們都死了麼?”
劉如意失笑着搖了搖頭,“我們沒死,死的是他們!六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不能自己走路?”
“小少爺,您放心吧!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對了,那個剛纔的高手呢?”小六兒強自站起了身子,詫異道。
劉如意則是指了指不遠處二管事的屍身,輕聲道:“那裡便是!”
“啊!”繞是小六兒這種性子木訥之人,看到二管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般的屍身,也是腸胃翻涌,就要將肚子裡的存貨全部吐出來!
片刻之後,小六兒總算是清醒過了過來!
“咱們走吧!六兒!看看他們身上還有什麼東西!”
又歇息了片刻,劉如意和小六兒從這幾具屍身上翻出了幾十兩碎銀子,幾張火摺子,便也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了!畢竟,這些大漢也都是劉府的看家護院,也不指望他們能有什麼好東西!倒是山下的十幾匹駿馬不錯,但在這山區裡,馬兒實在是沒有什麼用武之地,而且,劉如意和小六兒都是傷勢嚴重,再也經不起什麼折騰了!
最後,劉如意又招呼小六兒將兩個屍身完好的大漢身上的棉衣扒了下來,兩人朝着剛纔鄒氏和福伯離去的方向,緩緩的向山頂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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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如意!你怎麼樣?”鄒氏看着如同血人一般的寶貝兒子,忍不住緊緊抓着劉如意的手臂,失聲痛哭!
“娘,我沒事!咱們必須趕緊離開這裡!一旦那惡婆娘發現了異常,肯定還會再派人來追殺咱們的!”劉如意一邊輕輕安撫着母親的情緒,另一邊則是示意福伯和小六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山頂上的風雪格外的大,由於小六兒受傷比劉如意還要嚴重許多,所以前面開路的任務便由劉如意來承擔!而鄒氏和小六兒一人乘坐在一匹馬上,由福伯牽引着,幾個人頂着凜冽的風雪,緩緩的朝着山坡下行去。
至於那些劉府護院的屍體,劉如意倒是沒有太過擔心,依照現在的天氣,恐怕用不了一個時辰,他們就都會被掩蓋在雪地裡!否則,也會成爲這山間各種野獸們的美食!
按照劉如意的估算,齊氏那惡婆娘肯定將主要的人馬都集中在章丘城通往濟南府的官道上,所以,這一次前來襲殺的隊伍人數才這麼稀少!但那惡婆娘可絕不是傻子,一旦等到明天,她發現了異常,肯定還會有大部的人馬前來!
到那個時候,可就是真的大大不妙了!
下山的路程比上山要稍稍容易一些,但雪地溼滑,劉如意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小心翼翼的在前面爲幾人探路!
大約半個時辰的功夫,幾人終於趕到了山下的小河畔!
河面兩邊已經結起了厚厚的冰層,只有中間的一段可以看到湍急的水流,但兩邊的河岸都已經被大雪掩蓋住,看不清深淺,劉如意也不敢冒然過去!
順着小河,劉如意一行又往前走了一里有餘,終於在一旁的山腳下,尋到了一塊可以避風的乾燥地面!
劉如意和福伯四處撿了一些柴火,堆積在兩塊大石頭中間,用火摺子點燃,片刻之後,紅紅的火焰終於給疲憊的幾人帶來了一絲溫暖。
沒有炊具,不能燒熱水!劉如意只得將包裹裡的小酒壺拿了出來,先讓母親喝了幾口,又分別讓福伯和小六兒喝了幾口,驅散一下身體內的寒意!
夜風清冷,伴隨着細碎的雪花,將紅紅的火焰吹得來回搖擺!而劉如意的心情也同這搖擺的火光一樣,陰晴不定!
小六兒的傷勢愈發嚴重,已經隱隱出現了高燒的症狀,整個人也意識模糊了起來,如果再不救治,恐怕要有生命危險。
而劉如意胸前的傷口處,也是陣陣作痛,很明顯,馬上也要出現發炎的症狀,但這一切卻根本沒有什麼辦法!
酒壺裡的酒已經不多了,劉如意輕輕的抿了一口,隨即,強忍着劇烈的疼痛,將酒壺裡的酒灑在了胸前的傷口處!雖然這是土辦法,但在此時也是劉如意唯一能做的選擇!
如法炮製,劉如意又將小六兒的傷口用烈酒清洗了一遍,這纔拿出些米麪乾糧,分給幾人吃下!
經過了近一夜的逃亡,幾個人都已經是十分疲憊!將從劉府護院上扒下的棉衣,分給福伯和小六兒一件,劉如意同母親一起,蜷縮在火光一旁的角落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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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散入眼簾,劉如意猛的睜開了眼睛!
大雪已經停了下來,只是滿山遍野之間,都被覆蓋了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色,在金色的陽光映襯下,彷彿如同絢麗的童話世界一般!
“小少爺,你醒了?”福伯笑着朝旁邊的篝火堆裡,又扔了一根柴火,輕聲道。
“福伯?”劉如意輕輕站起身來,看着福伯佈滿血絲的眼睛,低聲質問道:“福伯,你一夜都沒睡麼?”
“呵呵,小少爺!人年紀大了,反而不那麼貪睡了!怎麼樣?傷口好一些了麼?”福伯慈愛的看着劉如意,卻是並沒有正面回答。
“謝謝!”劉如意心中一暖,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福伯的肩膀!
山林間夜寒,而且不時有野獸出沒,雖然野獸俱火,但這完全不設防的營地,還是破綻百出!好在福伯畢竟年紀大,有許多生活的經驗,否則,劉如意等人恐怕還沒等走出這片山林,便已經成爲野獸的美食了!
“小少爺,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如果再找不到有人煙的村子,小六兒這孩子怕是要危險了啊!”福伯看了一眼正在沉睡中的小六兒,輕輕嘆息了一聲!
劉如意點了點頭,“若是老天真要絕了咱們的生路,那也沒有什麼辦法!堅持一下,再往前走走看,有水的地方,一定可以找到人家!”
福伯也是點了點頭,又道:“小少爺,那大夫人哪裡?”
“那惡婆娘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咱們,先救人要緊!”劉如意沉聲道。
福伯剛要回話,卻被劉如意一把捂住了嘴巴!
“噓……看那邊!”劉如意輕輕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河中間!
只見一隻比山羊稍大一些的黃色狍子,正小心翼翼的踏在冰面上,咕嘟咕嘟的喝着水,大大的眼珠子還不時來回亂轉。
劉如意對着福伯使了個眼色,抽出腰間的鋼刀,輕輕的朝着不遠處的那隻狍子走了過去。
這當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啊,自己這正愁着早晨沒飯吃,這頭傻袍子便送上門來了!
突然,劉如意雙臂猛然發力,三尺見長的鋼刀猶如標槍一般,狠狠的擲向了那隻狍子的胸口處!
但就在劉如意擲出鋼刀的瞬間,樹林中一支黑色的羽箭幾乎是同時出手,也直奔着那狍子的身體而去!
“噗!噗!”兩聲利刃刺破血肉的聲音過後,那隻可憐的狍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生息。
“什麼人?”劉如意臉色一變,連忙後退數步,將小六兒的那把鋼刀拿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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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可是一刻也不敢偷懶啊,
您的輕輕一點,對我來說卻是至關重要,
拜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