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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幾天爲了情人節,真是忙成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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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如意這番話,之所以費勁心機,繞着這麼大的彎子,最主要的方面,便是爲了延緩崇禎皇帝心中對勝利的急切渴望,但另一方面,卻也不能讓崇禎皇帝太過害怕,放不開、甚至怯戰!
必須得尋找到中間的一個平衡點!
待到將來,出兵遼東以後,無論是總督洪承疇,還是劉如意自己,才能獲得更多的自主權利!
古人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可古往今來,做到這一點的又能有幾人?
就如此次鬆錦之戰,崇禎皇帝和朝廷,早就已經確定了大方略,洪承疇需要的做的,便是在這個框架內執行命令!
若是稍加更改,面臨的將是監軍和言官們潮水一般的彈劾!
這還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若是洪承疇私自更改作戰方略,這又會讓崇禎皇帝怎麼想?
即便是打了勝仗,怕是也會在崇禎皇帝心中種上一根刺!
遠的不說,‘藍玉案’可是就在眼前啊!
但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稍稍慢上半拍,說不定就會導致全盤錯亂!
就如後世解放後,**參謀部的一位名將所言:‘從這個辦公室裡傳達出去的命令(指南京總統府參謀辦公室),都是最天才的指令!但真正實際實施起來,卻是天差萬別!’
大明與滿清相比,實際兵力的作戰實力,雖然有所不如,但卻也絕對相差不遠!
滿清的八旗鐵騎是精銳,但是遼東的近十萬餘關寧軍,經歷了幾十年的戰爭的洗禮,戰力未必就比八旗軍差到哪裡去!
同等兵力,祖家、吳家,要是真選擇搏命,怕是皇太極也要先退讓三分!
但大明之所以數十年不嘗勝蹟,最關鍵的是,怕還是統帥者的原因!
從李成樑,到孫承宗,到袁崇煥,再到眼下的洪承疇,這些人,他們可謂個個都是俊彥之才,有經天緯地之能!
但就在遼東這片土地上,他們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敗下陣來,甚至是體無完膚!
一個人失敗,或許不能說明什麼,但十個人,甚至百個人都會失敗,這怕是就會說明問題!
滿清之所以愈戰愈勇,而大明之所以屢戰屢敗,最根本的原因,怕還是大明本身內部的問題!
若當年在萬曆年間,可以趁強盛國力,一舉蕩平女真,又何苦有今日之患?
若當年遼瀋之戰,大明可以咬緊牙關,拼死不讓,又怎的能給後金大戰壯大的機會?
若當年渾河之戰,大明可以齊心協力,又何至於秦良玉的白桿兵孤立無援?
可惜~~~~,歷史永遠沒有如果!
‘前車之鑑,後人之師!’
鬆錦之戰,對劉如意而言也好,對崇禎皇帝而言也好,甚至是對整個大明而言也好,怕是都無法承受失敗的結局!
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就算拼上身家性命,劉如意也絕對不會容忍歷史重演!
所以,在此刻,在崇禎皇帝身前,他必須要爲自己掙得更多的利益!
聽完劉如意這番話,崇禎皇帝和陳新甲都是陷入了深思!
兩人都是知兵之人,自然明白劉如意這番話語中的意思,尤其是崇禎皇帝,他本就不是乾綱獨斷之人,劉如意的話,就猶如一盆冷水,徹底澆滅了他心中的幻想!
再加上過往劉如意百戰百勝的功績,更讓崇禎皇帝的心裡開始猶豫不定起來!
不過,饒是劉如意這番話已經說的很委婉了,但陳新甲聽了,心中卻依然不快!
沉默良久,陳新甲盯着劉如意看了好一會,嗓子有些嘶啞的道:“照劉將軍你這般說,那我大明眼下到底該如何是好?劉將軍,你既然能打探到這種絕密的消息,怕是心中已經早有腹案了吧?”
劉如意看了陳新甲一眼,卻發現陳新甲正意味深長的看着自己!
劉如意心中不由暗罵,“陳新甲這廝,按說也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但怎麼在這等關鍵時刻,竟這般小家子氣?”
崇禎皇帝也被陳新甲的話打斷了神,忙對劉如意追問道:“陳愛卿所說不錯!劉將軍,眼下這般,你可有何破敵良策?”
此時,已經到了這般,劉如意也沒時間再同陳新甲計較這些小節,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氣,努力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明,思慮片刻,這才道:“皇上,本兵,依卑職之見,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對我大明而言,唯有一個‘託’字!”
但劉如意話未說完,陳新甲卻不由低聲冷笑:“託?怎麼託?劉將軍,你這話說的輕鬆?可你知道,我大軍一日不戰,朝廷又會將消耗多少糧草、輜重麼?你知道,你一天不戰,我大明,又要支出多少糧餉、白銀麼?你知道,你一天不戰,朝廷又要耗費多少民夫、民力麼?託~~?呵呵!你倒是教教我,到底應該怎麼託!!!”
劉如意沒有理會陳新甲,而是看了崇禎皇帝一眼!
崇禎皇帝一言不發,卻也正直勾勾的盯着劉如意的眼睛!
“草~!”劉如意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無名火~!
‘這他孃的叫個什麼事兒?’
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既想打勝仗,卻又還不想出銀子?
這世間,哪裡有這般便宜的事兒?
滿清對於鬆錦之戰,幾乎是傾注了舉國之力,皇太極親臨前線督戰,但反觀大明呢……
劉如意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悲切!
此時,劉如意也不多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崇禎皇帝的眼睛,一言不發!
他必須要崇禎皇帝的一個態度!
“……”陳新甲也從未見過劉如意這般冷酷的樣子,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了回去,憤恨的一甩袖子,也站在一旁閉目養神起來!
陳新甲雖然好高騖遠,冒進貪功,但他畢竟是從最基層起家,身上卻也有個好處!
那便是,他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又不能得罪!
像劉如意一般,位高權重,雄兵在握的武將,他倒是真不敢說狠話,最多也就是擺一擺他尚書大人的譜兒!
崇禎皇帝也從未見過劉如意這般英氣逼人的模樣!
在他的印象裡,劉如意雖然有倨傲的戰功,但在他眼前,卻一直是畢恭畢敬,如其他武將無異!
但此刻,看着劉如意剛毅、冷厲的臉孔,在看着他毫不退讓的眼神,崇禎皇帝竟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劉,劉將軍,陳愛卿所言也不無道理!我大明眼下國庫積弱,而今,西北又是連年大災,朝廷真的是拿不出多少銀子來了!劉將軍,你所說的‘託’字,想要實施起來,怕是真的不容易啊!”沉默了好半天,崇禎皇帝再也忍不住,忙陪着笑臉,對劉如意解釋道!
劉如意看着崇禎皇帝削瘦臉孔上的假笑,心中卻莫名的悲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難道就不知道,鬆錦之戰,將是決定大明國運之戰麼?
爲何就不能鐵下心,男人一回?
非要等到煤山上那顆歪脖子樹麼?
“皇上,卑職自是能理解皇上您的苦衷!可鬆錦此役,非同尋常啊!皇太極幾乎是壓上了傾國之力,若咱們大明不全力應對,結局堪憂啊!”劉如意看着崇禎皇帝的眼睛道!
在這個時刻,劉如意真的未將自己看作是崇禎皇帝的臣子,而是一個後來人,對他悲劇一生深深的惋惜!
“大膽!你,你竟然妖言惑衆,亂我軍心!皇上,皇上,臣提議,要將劉如意嚴懲!否則,否則我……”陳新甲不由大怒,再也忍不住,指着劉如意的臉大罵不止!
劉如意冷冷的看了陳新甲一眼,此人雖說不算壞,可個人居心實在是太重了啊!
“皇上,臣有機密要事,要皇上稟報!懇請皇上恩准,讓陳大人暫且退下!”既然已經到了這般,劉如意也絲毫不給陳新甲留面子了!
“豎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皇上,皇上,您,您可是要爲臣做主啊!”陳新甲哪能想到劉如意居然膽敢這般放肆,公然要請他‘滾~蛋’?趕忙跪在崇禎皇帝身前,老淚縱橫,滿是悲切!
“劉愛卿,你……”崇禎皇帝指了指劉如意,想要說些重話,但卻怎的也說不出口!
畢竟,眼下大明上下,也只有劉如意一人,能有與滿清正面相抗的勇氣和實力了!
“哎!罷了!罷了~!陳愛卿,既然劉將軍有機密稟報!那,那便委屈你,先回避一下吧!”崇禎皇帝深深嘆了一口氣,疲憊的對着陳新甲擺了擺手!
“皇上,皇上啊!臣,臣……”
陳新甲還想掙扎,劉如意卻是伸手架住了陳新甲的胳膊,低聲道:“本兵,有些事情,卑職不讓您知道,也是爲了您好!放心吧,待鬆錦之戰勝利,我定會親自爲本兵您備下一份厚禮!”
陳新甲看了劉如意一眼,卻發現劉如意也正真誠的看着他!
陳新甲心裡忽然暮然的一鬆,微微點了點頭,顫顫巍巍的朝着門外走去,他纔不到五十歲,但腳步卻像是七八十歲的老人一般!
一直到陳新甲的身影走遠,崇禎皇帝這才道:“劉將軍,陳愛卿也走了,有什麼話?你可以對朕說了吧?”
崇禎皇帝臉冷了下來,語氣冰冷,顯示着他此時的心情!
劉如意卻絲毫不以爲意的對上了崇禎皇帝冰冷的目光,拱手一抱拳道:“皇上!鬆錦一役,許勝不許敗!爲此,卑職願以奉上白銀一百萬兩,充作軍資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