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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面戰局稍有緩和,但左右兩翼卻是如火如荼,激戰正酣!
右翼,劉體純的三千流民軍精銳已經殺進了朱雀營的戰陣,雙方都沒有火器支援,完全就靠着身體肉搏!
剛開始,這些新軍軍漢們,明顯有些不適應流民軍一往無前的衝鋒氣勢,節節敗退,若不是有壕溝、土牆作爲依仗,他們怕早已經撐不住了!
但隨着戰鬥強度的增加,曹繼舟部的及時支援,這些新軍軍漢們,已經漸漸的找到了戰鬥的節奏,雖然他們還不具備實力,將劉體純部的流民軍一口吃下,但在氣勢上,卻已經不落下風,勉強可以與這些流民軍精銳平分秋色!
左翼戰事卻是較爲複雜!
袁宗第顯然比劉體純更爲懂得人心,他麾下的兩千多精銳,是繞過了朱雀營最西側的防線,從西南方向的側肋,狠狠的衝殺進朱雀營的陣中!
那時,春娃和軍漢們的精力,大都集中在正面戰場,根本沒有料想到,袁宗第竟會兵行此招,完全沒有防備!
而袁宗第麾下的戰力,也比劉體純更爲難纏,他們佔據了朱雀營‘山’字型壕溝南側的高處,居高臨下,不斷的對軍漢們發動襲擊!
雖然火郎的援軍已經趕到,但在這個時刻,雙方已經糾纏不清!
袁宗第的目的極爲明確,他已經明白彩石軍左翼這些軍漢們,盡是新軍,戰力並不高,便根本不去與春娃的精銳老軍交手,而是專挑這些軟柿子捏,似是想用血腥的氣勢,震懾這些新軍軍漢們!
由於地勢、地形的限制,春娃有力也使不上,被卡在戰陣右側的中央地帶,進退不得,尷尬萬分!
左翼,形勢已經十分危急!
臨時掩體內,劉如意的臉色有些猙獰!
雖說新軍作戰,肯定會遇到一些困難,劉如意對此也早有準備,但在這般形勢之下,看到新軍軍漢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劉如意的心中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這些軍漢們,都是些好苗子啊!
若是他們能有足夠的時間操練,斷然不會像今天這般,遭遇到流民軍犀利的衝擊,便完全緩不過氣,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但已經到了這個程度,劉如意是絕對不會再派出任何援兵的,能否撐過去,完全要看這些新軍軍漢的能力了!
玉,不磨不銳,鐵~~~,不經百鍊、怎能成鋼?
雖然眼下情勢危急,但朱雀營已經擊潰了正面之敵,春娃和曹繼舟的援軍也相繼到位,在大勢上,彩石軍並不是沒有還手的餘地!
這些新軍軍漢,既然已經來到了戰場上,那他們便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機會,想要活下去,唯有拼盡全力,將眼前的敵人,全部從肉體上消滅!
不遠處,火光隨着寒風來回搖曳,淒厲的喊殺之聲直衝雲霄,溼鹹的血腥氣,在這寒冷的冬夜裡,那麼遙遠,卻又那麼清晰、深刻!
看了看不遠處的戰局,又看了看劉如意冰冷的、不帶一絲寒冷的表情,王承恩想要說些什麼,但有着剛纔的前車之鑑,他用力的張了張嘴脣,卻半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真實的感受着眼前的一切,暮然,王承恩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恐懼!
他並不是怕彩石軍會戰敗,而是怕……
一個身經百戰、殺伐決斷、幾乎未嘗過敗績的‘常勝將軍’,在這種危機時刻,卻根本沒有半分要派出援兵的意思,那……——
他不是有絕對的把握,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根據自己的親身感官和判斷力,王承恩明顯更願意相信前者!
畢竟,當年劉如意只有七千人,便能攻下滿清的都城盛京,眼前這些,卻只不過是些泥腿子,怎的可以與皇太極的八旗精銳相提並論?
若真的如自己猜測的這般……
王承恩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就是他所說的‘以戰養戰’麼?
若真的是這般,對待自己人都能這般殘忍,那對待他的敵人呢……
王承恩忽然想起了與他熟識的高起潛!
高起潛這雜碎,他是什麼性子,怎的可能瞞過王承恩的‘火眼金睛’?
說他膽小如鼠、命賤如狗,這絲毫不爲過!
這種人,怎的可能會在戰場上英勇戰死?
難道……
王承恩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卻再也不敢往下想下去……
“王公公,您~~很冷麼?”這時,劉如意忽然笑着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
王承恩的心思本就正神遊天外,劉如意這一拍,雖然力氣不大,卻是如同託塔李天王的乾坤寶塔,一下便將王承恩的七魄壓去了大半!
“齊,齊,齊國公,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在想些事情……”王承恩骨頭都要軟了,但他強撐着自己的身體,努力擠出了半個笑臉,哆哆嗦嗦的對着劉如意解釋道。
“呵呵!這般環境之下,王公公,您想到了什麼?”劉如意卻並沒有要放過王承恩的意思,笑道。
“奴婢,奴婢……”王承恩的膽汁都要涌到嗓子眼上,就算面對崇禎皇帝雷霆之怒時,王承恩都未曾這般驚懼過!
但此時,這個司禮監秉筆大太監,大明實際上的第二號人物,卻,卻不爭氣的尿褲子了!
或許是看到王承恩的精神就要崩潰,劉如意的語氣也柔和了下來,“王公公,你知道麼?作爲一個男人,不能輸!無論是做什麼!此次,劉某之所以出兵中原,是給皇上面子,也是給您王公公面子!但眼下的情形,您也看到了!我彩石軍,新軍衆多,戰力未成!這般倉促迎戰,損失很大啊!”
“是!是!齊國公的衷心,天日可見!奴婢定然會如實稟報皇上!”王承恩趕忙恭敬的垂下了身子,大氣兒也不敢出!
劉如意卻是笑着搖了搖頭,“不!不!王公公,在皇上心裡,如意不過只是一條狗罷了!用得着如意了,便牽出來,頂在前面,但若用不着如意的時候呢?王公公,您知道,如意也很難啊!”
“齊,齊國公,奴婢……”王承恩此時真是想死都找不到地方了,劉如意這話,他便是有百條命,也不敢接啊!
“呵呵!”劉如意忽然拍了拍王承恩的肩膀,“王公公,你也不必這般緊張!在如意看來,王公公您,是值得如意交的朋友!”
王承恩一怔,有些疑惑的看了劉如意一眼,“齊,齊國公,您……”
劉如意輕輕一笑,卻是指了指左翼正在鏖戰的戰場,轉移了話題道:“王公公,您知道麼?爲何前方將士這般危急,如意卻執意不肯派出援兵麼?”
“呃?這……或許,或許是齊國公您覺得,前方將士還有勇力,並不一定就會輸吧?”王承恩偷偷打量着劉如意的臉色,小心道。
“呵呵!王公公,你只說對了一半!”
劉如意一笑,仔細爲王承恩解釋道:“前方將士之所以會如此艱難,一方面,因爲他們是新軍,沒有經驗,無法正確的迅速處理戰場此時的突發狀況!再者,這是黑夜,看不清敵人的數量,感覺不到敵人的真實存在,軍漢們心裡太過緊張!但~,這些不是關鍵!今夜,李闖這次進攻,雖然看似氣勢洶洶,但其實,只不過是輕微試探!若是如意沒有猜錯,待到天亮之後,纔是他與咱們見真章的時候!”
王承恩此時也明白了劉如意的意思,“齊國公,您,您是說,天亮之後,李自成纔會跟咱們拼命?”
“呵呵!不錯!”劉如意笑着對王承恩伸出大拇指讚道,不過,片刻,劉如意卻是轉過身,對着王承恩使了個眼色,讓他跟在自己身後。
王承恩本就是伺候人的行家,自然明白劉如意的意思,趕忙小心的跟在了劉如意身後。
劉如意大步邁出了掩體,轉身朝着後面更大的一個人造土坡上攀去。
洛陽城外盡是平原,地勢十分規整,雖是寒冬,土層卻是很軟,後世赫赫有名的‘洛陽鏟,之所以被洛陽人發明,或許,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
此時,在劉如意的‘掩體指揮部’百步之後,軍漢們已經推起了一片土堆!
土堆並不算高,只是比尋常的地勢,高出了半人左右!
寬度暫且看不到,但卻極長,王承恩左右眺望,卻發現兩邊都看不到盡頭。
土堆上面,堆滿了各式枯草樹枝,仔細看,前方,還有許多沙袋作爲掩護!
幾個親兵率先攀上了土堆,劉如意也攀了上去,王承恩身子弱,在幾個親兵的攙扶之下,好不容易纔爬到了上面。
這時,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軍官恭敬跪倒在劉如意麪前,“參見國公爺!”
劉如意笑着拍了拍這年輕軍官的肩膀,“文百戶,弟兄們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年輕人,赫然就是劉如意極爲欣賞的那個炮兵學員文塍。
文塍忙恭敬對着劉如意一禮,這才引着劉如意來到突破後方,對着身邊幾個年輕的軍漢一揮手,一起掀起了蓋在上面的一大塊油布!
頓時,一個黑黝黝、閃着寒光的巨大炮口,出現在衆人眼前。
“將軍,您請看!”
文塍從這個巨大的炮口,順着兩邊指了指,“從這門紅衣大炮爲中心,左側有二十七門,其中紅衣大炮八門,中型佛郎機火炮十二門,小型七門!右側,有三十九門,紅衣大炮十一門,中型佛郎機火炮二十門,小型八門!總計六十六門火炮!炮手八百零七人!每門炮,皆有三十枚以上炮彈,都已準備完畢!只待將軍您一聲令下,隨時可以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