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最後的星火
魔州大變,各處起狼煙。
本就如同一盤散沙的局勢,各自爲戰的宗門出現了種種問題。
有人爲了一門功法,或是一瓶丹藥,不惜大打出手,爲了宗門繼承或是門派擴張這種大事,更是打的頭破血流,各種各樣紛爭層出不窮,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
是誰在幕後操縱這一切,恐怕只有王天嬌知道,因爲她是最接近天意的人,但她已經無暇分身了,萬花谷已經發出了追殺令,這個追殺令來的是如此突然。
布穀作爲魔州最強,擁有可以制衡魔天的實力,根本無懼抹殺她這個天之驕子,若不是天霜狼王護佑,在王天嬌身上放了保命符,她早已經死去。
“元嬰修士恐怖如斯。難怪強如狼王也只能徐徐圖之……罷了,再找機會。”
王天嬌要逃,再加上魔天干擾,只要不是布穀親自出馬,一般人還真追不上她。
這也給了寒江雪更多的機會,繼續顛覆魔州,要將人心中的邪念全部引導出來,懲善揚惡,獻祭更多的人,讓魔天更強,更扭曲,更邪惡,更污穢。
而魔天給出的反饋也讓寒江雪隱隱生出一種感覺。
“我是不是可以將《魔胎變》徹底進化?”
以前紫魔留給他的東西,已經被全部挖了出來,說白了,不過是在體內培育一顆魔種,再將它養成體內魔,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
但此時的寒江雪已經不滿足這一點了,很多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爲什麼會有些記憶揮之不去,零零碎碎的無法拼湊。
只有踏遍九州,才能收集完整。
但現在需要的是一套強大的功法,《魔胎變》是他絕不會放棄的,體內沒有魔種,那就將魔天引入體內。
不需要太快,太多。一點一點點,以身爲胚,以魔天爲胎,以魔州爲鼎,取無窮邪念,億萬生靈,八魔扶持,雷霆錘鍊,才能創造一門逆生死,摘星拿月的大神通。
那便是,“《魔神變》!”
要創造這樣一門大神通,簡直比學成《魔胎變》還要困難千萬倍。
但只要有二世橙魔,二世黃魔,二世綠魔,二世青魔,白髮藍魔,二世紫魔,以及二世劍魔和魔天協助,就能成功。
“首先,你要去大楚州,幫我挖掘也好,查閱歷史也好,偷墳掘墓也好,替我找出關於橙魔的一切。”
寒江雪給老鄭一條生路,只要他能做到,就給他一具肉身,到時候就能和嫂子團團圓圓。
然後,寒江雪擺出一排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讓他挑選。
每個人都有些惡趣味,誰也無法抑制一個人心中的邪惡,所以當老鄭挑選了一具妙齡少女的屍體作爲臨時肉身的時候,寒江雪什麼也沒說。
魔州大亂持續了很久,從最頂層的元嬰修士,到最底層的練氣士都有所影響。
但是一種名爲天命的東西,已經在魔州傳開。
爲非作惡者,得天命。
助紂爲虐者,得天命。
恃強凌弱者,得天命。
總之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越是惡中之惡,越能得到天意。
有人爲了一株萬年人蔘,坑殺同門,不但沒有得到宗門懲罰,反而給了些配合萬年人蔘才能煉製的靈草,從此一鳴驚人。
有人爲了得到一部功法,不惜下毒毒殺親爺爺,不但找到了功法,連失傳多年的祖器都得以重見天日。
更有甚者,爲了煉製法寶,屠城數十萬人,不但將法寶煉製成功,實力更上一層樓。
只不過,這種能讓人實力大進的法寶一出世,沒有相匹配的實力,最後也是不得好死。
所以,在魔州你可以爲所欲爲。將自己的邪念無差別的發揮出來,扭曲邪惡的天意不但不會懲罰,還會賜下各種機緣。
但有一點,你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否則,一個討厭的孩子拿着最珍貴的寶物,被人嫉妒殺上門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但也因此,魔州,善就是惡,惡就是善。
行走在人間修行的苦行僧也換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傳頌着“不放過一個好人,也不冤枉一個壞人”惡理念,在魔州天意的引導下,將更多的人引入這個大漩渦之中。
所有人都在變壞。
只有靠近魔州邊界的地方,還有一些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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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州邊上,臨近獸州的山腳,有個荒村,住的全是些外鄉逃荒躲難的普通人,這些人中,有做手藝的,有做小本生意的,真是“敲鑼賣糖,各做各行”。
其中有個人家,父子二人都做木匠,可是這樣的荒村哪怕是重建,也不需要木工,因爲他們請不起。
於是,木匠想了個法子,做扁擔。
他們手藝精巧,做出來的扁擔又經看,又耐用,平擔、翅擔,刨得精光鋰亮,上肩挑東西,像輕了幾十斤。
俗話說“七分力氣,三分扁擔”,就是這個道理。最有名的要數“響擔”,不論挑什呢西,“唧格,唧格”,挑到哪裡,響到哪裡,哪裡好似“三月裡的哨子——清脆響亮”,聽了心上真愜意,勁也加了幾分。
老木匠父子做扁擔出了名,時間久了,荒村也開始重建,就有個外鄉人家娶媳婦,挑嫁妝要用扁擔。
這人是個缺心眼,忌諱特別多。
肩擔不準用桑樹,因爲“桑”字和“喪”字同音,不吉利,也不肯用楊樹,說“楊”字譜“揚”,“風風揚揚”,不夠穩重。
到底用什木料好,自己也說不清。他找到老木匠出了這麼個難題。老木匠笑着說:“這有何難,用榆樹吧。”“榆‘餘’同音,家常有餘,年年有餘,吉慶有餘呀!”那人高興得嘴都合不攏,立即付錢,要定打八條。
老木匠到處找呀找呀,找來找去,只找到七根榆樹扁擔料。
眼看約定的日子快到了,兒子對爹說:“古戲上還興個狸貓換太子哩,我們就用楊木代一代吧。”說罷,就動手做了條“鬼頭楊”樹的刷擔,看上去和其他七條沒有二樣。
到了約定的那一天,人來拿扁擔,一條條瞄了又瞄,試了又試,軟硬適中,着實滿意,雖說是爺兒兩做的,看上去竟像出自一人之手。
那人高高興興地走了,走不多遠,聽見木匠在後面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客人問:“我錢已給了,不少分文。你追我做什麼?”
木匠剛欲開口,忽然後面傳來一聲響,隨後就是一陣嗚哇亂叫。
“壞了!”木匠一拍大腿。
原來,那湊數的楊木扁擔不夠結實,從中折斷,將一大堆瓷器摔了個稀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