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胖子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昏迷前聽到的聲音是真的。但是薛小寶爲什麼要打我?
“小寶,你瘋了嗎?幹嘛打我?”孟胖子挺着豬頭,質問道。
“咿呵,你還不服氣啊。”薛小寶捋起袖子,就欲動手。
“不……不是,我只是不明白,我捱打總要知道因爲什麼吧。”孟胖子解釋道。
薛小寶抿了抿嘴脣,深吸一口氣,道:“老子心情不爽,就是想打你,這個理由行不?”
“行行,只要給個理由就行。”孟胖子一聽這話,立刻服軟了,如果在追問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薛小寶回頭看了一眼翟建軍,道:“你們先退下,過一會兒再進來。”
“是。”翟建軍應了一身,然後對身邊的人揮了一下手,示意大家都退下。
待衆人都離去,房間裡只剩下孟胖子和薛小寶兩個人。孟胖子摸着自己的豬頭,很是不滿,嘴裡一直嘀嘀咕咕,唸唸有詞,八成在詛咒薛小寶。
“死胖子,你說說你們乾的什麼事。我帶你們來可是有正經事要辦的,你們倒好,一點都不讓我省心。劉瘸子爲什麼要跳樓,你如實講來。”薛小寶問道。
“這是不怪老劉,這事是我們兩個人合計的。這些人成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們,還給我們找洋妞。越是這樣我們越害怕,他們說這都是你安排的,我們不相信,劉瘸子就說跳樓逃跑,就算逃跑失敗,也可以驗證一下他們是不是你安排。他第一個跳,我第二個。沒想到他跳下去就出事了,所以我留下來了。”孟胖子說道。
“你真是一頭豬。有些話我現在不方便對你說。你仔細想想,劉瘸子進來以後,可有什麼反常舉動。”薛小寶道。
“反常舉動?這倒沒有,還和以前一樣。不過他這幾天教會我了不少東西,挺有意思的。”孟胖子剛一咧嘴,便疼得嗷嗷叫。
薛小寶白了他了一眼,道:“等會兒給你上點藥,兩三天就好了。你說說他都教你什麼了。”
“密碼,就是以前特務用的密碼。很有意思,就是那本書。”孟胖子說着,撿起地上的書,打開之後,給薛小寶簡單的介紹起來。
薛小寶一時半會聽不明白,但是他起了疑心,劉瘸子怎麼會特務密碼。聽孟胖子的介紹,這是一種比較古老的電報密碼形式,和現代的密碼通行有明顯的區別。
“死胖子,他們跳樓的時候是不是帶上了這本書。”薛小寶問道。
孟胖子正在翻閱書,下意識地點點頭。
“老子問你話呢。”薛小寶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
“是,帶上了。但不是這本書。”孟胖子說完,心說:不對。急忙解釋道:“小寶,你可不能這樣。你怎麼能懷疑自己人……你到底想幹什麼?”
孟胖子心頭猛得一緊,驚恐萬分地看着薛小寶。
“小寶,他可是救過你的命,你不能這樣,我不同意,你不能這樣,絕對不能……”孟胖子情緒很激動,他不願意看見薛小寶懷疑自己人,尤其是劉瘸子。
薛小寶也不想這麼做,可是現在情形嚴峻,不得已而爲之。
孟胖子不想體會兔死狐悲的感覺,他現在懷疑薛小寶將他們軟件在這裡,目的很耐人尋味。
薛小寶道:“鬼叫什麼?冷靜……”
“我冷靜什麼,我們大老遠的跟你過來,就爲了這事?你薛小寶真行啊。我見過陰險的人,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陰險的。今天我孟胖子無話可說,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殺了。”孟胖子咆哮道。
薛小寶臉色難看之極,沉默不語。心裡思索着如何對孟胖子解釋,他知道一旦傷了孟胖子的心,或許就失去了這位朋友。
薛小寶待孟胖子冷靜下來,這才緩緩道:“胖子,兄弟我對不起你。不過這件事你要相信我。我並非無端懷疑老劉,是因有件重要的事情牽扯你我甚至更多的身家性命。我薛小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絕不會幹出兔死狐悲的事情。”
“哼!我現在都鬧不明白,你這次來美國到底是幹什麼的。你現在給我交個底,要不然,我明天就回國。”孟胖子道。
“躲難。”薛小寶說道。
“躲難?你躲個什麼難?”孟胖子不解地問道。
“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老劉住在醫院裡。我給你另找個住處,記住。現在不同往日,一定要多加小心。”薛小寶囑咐道。
“嗯。這樣吧,等劉瘸子病好了之後,我就回國,你的事我以後不再在參與了。死我不怕,我就怕死我相信的人手裡。”孟胖子冷漠地說道。
“呵呵,胖子,以後你會明白的。”薛小寶說完,起身就走,來到門外,對翟建軍吩咐道:“另找個住處,給他安排個小妞。”
翟建軍點點頭,道:“少爺放心,一定按您的意思辦。”
薛小寶回到莊園,天都快亮了。安妮有晨練的習慣,見薛小寶剛從外面回來,還以爲他去逍遙快活了,心裡有些不高興。她穿着藍色緊身衣,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露無疑,薛小寶不由得暗自讚賞小妮子長大了,蜜、桃成熟了。
“安妮,早啊。”薛小寶對她打招呼,可是她卻不搭理薛小寶。
“喂,我可沒得罪你啊。”薛小寶又道。
“哼!”安妮哼了一聲,快步跑去。
薛小寶搖頭苦笑,心說:小妮子真是善變,一般人還真摸不準她的脈。今天頭疼事夠多了,我也該休息休息了。
下午,薛小寶還在熟睡。安妮來找,說是爺爺叫他下去。薛小寶睡的迷迷糊糊,應了一聲,並沒有立刻起來。
安妮見狀,一把掀開他的被子,怒道:“爺爺喊你下去。”
薛小寶一驚,睜開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安妮,諾諾地說道:“哦,知道了。”
“哼!”安妮哼了一聲,離開房間。來到樓下大廳,很乖巧地站在爺爺身後。
“小四。這是我給你父親買的中藥,他的老毛病我一直記着呢,明天你帶回去。”二爺薛霸州,他指着茶几上的幾個錦盒,裡面都是珍貴的藥材。坐在他對面的是薛天啓,今天中午到的。
“謝謝二叔,我一定教給父親。”薛天啓忙起身道謝。
薛天啓一身黑西裝,十分神。少了幾分匪氣,多了幾分正氣。
“二叔,我這次來主要是看看您老。我臨走前,父親特意交代,讓我這件東西給您。”薛天啓說着,從口袋裡衝出一個小盒子,盒子大小跟裝戒指的盒差不多大。他雙手呈上,道:“您老收好。”
二爺薛霸州接過盒子,微微點頭,然後略微沉思,道:“就這一個?”
“嗯,都在裡面。”薛天啓正色道。
薛霸州會意,將盒子收好之後,又道:“有些事情你們也知道,小四啊。這一次你可真是闖了大禍。”
“二叔,這件事都怪我。是我財迷心竅,害了薛家。”薛天啓不是傻子,他們被國家盯上了,他現在也清醒了不少。
“哎,讓我怎麼說你。老大死的早,老二是個老實人。老三是嫁出去的人,暫且不說。小四,你可是薛家的頂樑柱啊,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薛霸州十分生氣,早就想敲打敲打薛天啓了。
“唉!”薛天啓嘆了口氣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現在弄成了這幅局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可以抵命,我願意一死,也要保住薛家。”
“糊塗!這麼大的人了,還說這些混賬話。”薛霸州怒斥道。
“二叔,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爲了我一己之私,牽連了整個家族。我愧對列祖列宗……”薛天啓痛不欲生地說道,很自責和後悔。
“罷了罷了,你能認識錯就行了。你父親的意思,你明白嗎?”薛霸州道。
“明白。”薛天啓點點頭道。
“我和你父親的想法一致,不惜一切代價,必須保住薛小寶。小四,你聽清楚。你要是再敢利用他爲你辦事,你看我到時候怎麼收拾你。”薛霸天說道最後一句,異常嚴厲。
就在這時,薛小寶正好下樓,聽見了二爺說的每一個字,他心裡很痛,很難受。他站在樓梯上發呆,他不明白四叔爲什麼要利用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薛天啓看見了小寶,他也很愧疚,喊了一聲:“小寶……”
薛小寶忍不住眼中的淚水,轉身就走。薛小寶的心碎了,他一直認爲天下的人都可能利用自己,害自己。但是家人,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不會出現這種事的。無奈,他親耳聽到,事實太過殘酷。
即使他早有察覺,但是他不願意相信,他寧願自欺欺人,也不會懷疑自己的親人。
薛天啓很內疚,他低着頭,一言不發。
二爺薛霸州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二叔,我不是人。”薛天啓自責道。
“好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不經歷風雨如何見彩虹。小四,陪二叔出去走走。”薛霸州說着,拄着柺杖向外走去。
薛天啓跟着他身後,聽着薛霸州聊着以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