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附近賓館送來飯菜,薛小寶蹲在牆角看着她們一口口吃的香噴噴。而他碗裡卻只有她們不願意吃的蔥薑蒜。淒涼、悲傷之情涌上心頭,想起革命前輩歌頌的民謠,他感同身受,幾近落淚。
“打到惡女把家當,翻身男奴得解放,扎破萬惡女強權,我要把你騎一騎……”薛小寶嘴裡嚼着蔥薑蒜,含糊不清的唱着歌謠激勵自己。忽忘今日之恥,來日必定還之。
林寶寶撅着小嘴,用筷子夾着一顆花椒走到薛小寶面前,往他碗裡一丟,笑道:“多吃一點,晚上還要打架呢!”
薛小寶恨得直咬牙,心裡惡毒的想到碟片中折磨人的法子,全都用在了林寶寶身上。
四大美人吃飽喝足,帶着薛小寶上了轎車,兩輛豪華轎車剛出小區。一輛越野三菱大燈一亮,發動車子緊跟在她們後面。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穿着一身休閒裝,帶着墨鏡,他掏出手機,按了幾下。
“喂!晨哥,蕭蓮她們出去了。”
“李程衝,你給我看緊點,以後有你的好處。”電話傳來一個十分囂張的聲音。
“放心吧晨哥,我隨時向你彙報她們的行蹤!”開車的名叫李程衝,他對電話裡的晨哥很是尊敬。
“恩,有情況隨時聯繫!”說完,那人便掛斷了通話。
李程衝收起手機,打開碟機,放了一首流行音樂,看着前面的紅色寶馬。
電話裡那人說的好處,讓他心情大好。
東城,三年前華東街上開了一家“富貴夜總會”。開張當天,整個東城有頭有臉地人物都來賀喜,不爲別的,都是衝着東城龍頭大哥肖劍去的。營業三年,生意火爆,卻無人敢來鬧事,可見肖劍這東城龍頭老大的地位的確有些分量。
兩輛豪華轎車飛馳而來,四名打扮妖豔火爆地美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她們身後跟着一個要死不活地小夥子,穿着廉價的西服,配上一雙回力球鞋,這身行頭顯得格外不倫不類。
好在四個美人兒吸引住了所有人地眼球,並沒有人注意他。
蕭蓮、林寶寶、陳欣、蘇榮等人爲了更方便與人發起衝突,連包廂都不打算開了,直接坐在大廳嗨皮起來。
薛小寶跟個傻小子似的,木訥地看着舞臺上那些跟得失心瘋似乎男男女女,瘋狂地扭動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
影視作品中經常出現這樣的畫面,薛小寶第一次親臨現場,有點不適應這種喧鬧地場景。好在他將注意力集中在舞臺上穿着小內內跳舞地舞女郎。隨着舞女郎劇烈地跳動,純潔地鄉下小子瞪大了眼睛,梗嚥了幾下唾液。
“嗨!美人,陪哥哥跳跳舞吧,哥哥很強壯滴說……”一羣染着紅毛的小混混走了過來,爲首地說一名穿着黑夾克地小夥子,鼻孔上還打着一個牛鼻環,說着話還不忘炫耀。
陳欣性格火辣,再加上他今天刻意把自己打扮的十分妖豔,對那傢伙拋了一記媚眼,笑道:“不自量力!”說完,陳欣白了一眼小混混,嬌羞含春,撫媚撩人的攬住薛小寶地手臂。
這娘們還真敢說啊,這話都能說出口,果真有一代女流氓地風采。
薛小寶一驚,只覺得手臂被一團飽滿柔軟地肉肉擠壓,很是舒爽,同時心說:該來地總算來了,該死的誘惑。
“就他!瞧他一副傻啦吧唧的樣子,就他媽一個鄉下來的傻小子,他懂個毛球!”黑夾克混混指着薛小寶數落道,身後跟班地六七個小混混忙跟着附和。
“哎呀!小寶哥,人家說你不中用啊,快去給他們見識一下你的真本事!”陳欣嗲聲嗲氣地聲音讓小寶頭皮都快炸開了。
薛小寶見躲不過去了,端起酒杯,起身說道:“各位兄弟,小弟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還望各位兄弟給個面子。”說着,薛小寶先乾爲敬,又道:“小弟這幾位馬子不懂事,讓各位兄弟見笑了。”
武俠電影沒白看,他有模有樣地學着道上地開場白,這些小混混聞之一愣,詫異地打量面前的土包子。
“你他媽混那的?”一名黃毛叫囂道。
“喂,混哪裡你們管得着嗎?趕快滾,要不然我男朋友生氣了,打的你們滿地找牙!”蘇榮嬌蠻地說着,又對薛小寶拋了一記媚眼,媚眼如絲,含情脈脈,趴在他肩膀上吹了一口香氣。真真讓人直呼暈倒。
哎呀,我地媽,真是個妖精,這不是要人命麼。薛小寶身體猛地一緊,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就要爆發地小混混。
黑夾克混混氣得渾身發抖,一指薛小寶罵道:“他媽的,給老子往死裡打……”
薛小寶眼睛一眯,深邃的眸中一道犀利的寒光一閃,雙臂一震,推開身上美人,身體忽然暴起,揮拳就打。一股霸道的力道向蘇榮、陳欣襲來,她們二人一聲驚呼,身體向後仰去,圍觀之人無不是倒吸一口涼氣。
“深不可測!”
林寶寶、蘇榮、蕭蓮三人嚇了一跳,緊張地看着薛小寶大發神威,看到興起之際還不忘拍手叫好。只有陳欣悶悶不樂,臉上掛着怨婦專用神色,嬌嗔道:“回到家,看老孃怎麼收拾你!”說着,她伸手揉了揉被薛小寶震傷地胸部。
原來薛小寶發威之時,陳欣還挽着他的手臂。誰成像,薛小寶用力過度,震的她胸部好一陣疼痛,怎叫她不惱怒。
此時音樂已經停了,地上一片狼藉,水果、酒水、瓶子、零食散落滿地,而一羣小混混抱着肚子哀號不止。薛小寶站在中間,環視圍觀之人,然後雙手搓了一把臉,攤了攤手,似乎很是無辜。
“哇!帥呆了……”林寶寶興奮的跳了起來,一雙大眼睛閃爍着小星星,都快把薛小寶當成偶像了。
薛小寶自戀而害羞地搓着下巴,心說:是不是藉此機會裝裝逼,說不定還能打動她們的芳心呢?
“真棒!明兒去學校接着打!”
薛小寶本想擺一個酷斃的造型,一聽此話,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
“麻痹的,敢在肖哥的碼頭鬧事,給老子把他廢了……”一個穿着黑襯衫地光頭男帶着十幾個手持鋼管地小弟氣勢洶洶朝薛小寶走來。
人羣之中一陣騷動,呼啦啦,走出一羣看場子地年輕人,光頭佬站在最前面,看了一下躺在地上慘叫連連地小混混,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然後扣了扣鼻屎,很有古惑仔飛哥地架勢。
“這都是你小子乾的!”光頭指着地上問道。
薛小寶一見對方人多勢衆,馬上佯裝膽小怕事地樣子,唯唯諾諾地說道:“他們……他們欺負我女朋友,還要打我,我不得已才還手的!”
“啥玩意!你是說你不得已才還手,你要是專門的,豈不是要生吃了他們!”光頭詫異地看着薛小寶。
薛小寶有意躲避光頭的目光,低着頭,默不作聲,老實巴交地樣子讓光頭產生了幻覺,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小子乾的,一個人輕輕鬆鬆打趴下五六人,分明就是一個練家子。
“喂!你們不許欺負我們男朋友!他可是全國武術冠軍,爲國家爭過榮譽!”陳欣來到薛小寶身邊,一邊說着,一邊使勁掐他腰間的肉肉。
薛小寶疼得直冒冷汗,連連點頭。“要打就打,別他媽廢話了。”
此話一出,光頭男臉上驚愕之色一閃,隨後臉色陰沉下來,剛欲開口發飆,這時身後走來一名迪廳男服務員,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光頭男聞之扭頭看了服務員一眼,一臉地震驚。只見服務員鄭重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而去。
“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有空常來玩!我們走!”說完,光頭男一揮手帶着小弟離開了。
“哎呀!你們別走啊,我們還沒看夠呢,真是的!”蘇榮唯恐天下不亂,撅着小嘴,如同撒嬌似的說道。
薛小寶臉色由紅變青,緊握雙拳,牙齒咬得咯嘣響,冷冰低沉地聲音響起“鬆手!”
衆人都發現了薛小寶的異樣,不知他爲何變得這般可怖。
陳欣臉上閃過一絲驚詫之色,掐他肉肉地力度不禁減輕了幾分,同時又礙於面子,死不認輸地說道:“我不鬆手,看你能把老孃怎樣?”
他再說這句話的同時,掐着薛小寶肉上的手已經鬆了,只是輕輕地捏着他的肉肉。
“大壞蛋,你想怎樣?別忘了,你可是我們的奴隸!打你罵你那是看得起你!”林寶寶下巴上揚,斜視四十五度,傲慢的看着薛小寶那並不是很帥地苦瓜臉。
薛小寶眸中寒光閃閃,毫不畏懼地打量着嬌蠻的小魔女。
蕭蓮見狀,忙上前解圍,和稀泥道:“好了,別吵了,我們回家吧!”說着,她對站在一旁看戲地蘇榮使了一下眼色蘇榮會意道:“是啊是啊,回家睡覺,明兒去學校看小寶大發神威,小寶,你打架的時候好帥呢!人家好好崇拜你呢!”
薛小寶額角上不止留下一滴汗,而是暴布汗。面對時而嬌蠻,時而溫柔,時而發情的美人兒,任誰也沒了脾氣。
迪廳二樓有一個監控室,玻璃窗戶前站着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名叫肖劍,一身黑西裝,小平頭,黝黑、剛毅地國字臉不怒自威。據道上傳言,他是特種兵出身,曾今殺過人,而卻不止一個。因爲不服從上級命令而被撤職。回家之後,便開始興風作浪,憑藉一雙鐵拳打下了一片容身之地。
“肖哥!”光頭男來到監控室,畢恭畢敬地對肖劍說道。光頭男原名叫李廣順,從小太壞,長了一頭癩子,等癩子好了,頭髮也長不出來了。出道至今,道上的人都尊稱一聲光頭佬。
北城大佬肖哥說的就是肖劍,他轉身看向光頭,淡淡地說道:“那小子不簡單,查清楚底細!”
“是!”光頭恭敬地應諾一聲,隨後默默退了出去。
“蘇濤逸的女兒竟然和他在一起,那他又是哪位大佬的公子?”肖劍來到茶几前,端起一杯紅酒,優雅地搖晃酒杯,爲了給酒帶點溫度,喝起來更有味道。
他喝了一小口紅酒,又道:“小馬,下個月的拳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小馬一身黑西裝,戴着墨鏡,精神頭十足,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一切都準備好了。”
肖劍嘴角掛着淡淡地笑容,說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一次郭老九從泰國請來了一個泰拳王,你有多大把握?”
小馬平淡地回答道:“五成勝算。”
肖劍聞言點點頭,道:“恩!有五成就行了,你的身手我信得過。等拳賽結束,南城夏老大要開一場專課,到時候你陪我一起去!”
小馬道:“戒賭了。”
此話一出,肖劍哈哈大笑,指着小馬道:“小馬啊小馬,不讓你玩的時候你恨不得把命押上。帶你去玩,你又說戒賭了。呵呵!好了,到時候給你二十萬,小玩幾把!”
小馬沒有說話,只是咧嘴一笑,算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