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遠古的咆哮還在繼續。吵的薛小寶煩不勝煩,他很像派孟胖子過去解決討厭的怪獸。小神仙一直望着遠方,希望能看到怪獸的真容。可是參天大樹擋住了他的視線。
“徒兒,你想見它?”糟老頭子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站在小神仙身邊,輕聲問道。
小神仙依然望着遠方,淡淡地說道:“如若有緣,自會相見。何必強求。”
其實這番話是說給山神聽的,山神微微點頭,道:“你們師弟二人相見便是有緣。”
小神仙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山神,道:“我拜你爲師就是想學仙術。你收我爲徒,是爲了滿足私慾,大家彼此彼此,但不上有緣。若是非要說有緣,我只能說無分。”
“有些話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何必說出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山神正色道。
“有些話不說出來,總被對方當成傻子看。我之所以說出來,就是讓對方知道,有些事不能強求。”小神仙說出來心裡話,在老巫婆強佔了他的身子那一刻起,他彷彿知道了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不過還好,此時改過自新,尚且爲時不晚。
山神嘆了口氣道:“老朽真心收你爲徒,奈何事宜願爲。天意啊!”
“天意?呵呵,蒼天此際若有意,我命有我不由天。”小神仙霸氣凜然地說道。
“你跟薛小寶越來越像了。”山神感慨道。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不足爲奇。”小神仙其實比薛小寶還要傲慢。只是跟薛小寶在一起收斂了許多。若換做以前,甚至不會與山神講話。
山神沉默片刻,擡頭看向小神仙,喃喃自語道:“和我年輕人很像,真的很像……”
山神神色黯然走到一旁,盤膝而坐,緩緩閉上眼睛,口中唸唸有詞。薛小寶悄悄走過去聽了聽,發現一個字都聽不明白,估計是什麼道經之類的。當即有些失落回到孟胖子身邊,孟胖子嘴裡叼着一根草,道:“那老家念什麼呢?”
“還能念什麼?心境亂了。”薛小寶壞笑道。
“哦,神仙的心境很會亂,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呢。看來他是動了凡心,嘿嘿,跟我們很像!”孟胖子笑眯眯地說道。
“他其實很可悲。與相愛的人不能執子之手、與子攜手。這神仙當着也無趣得很。你說呢,胖子?”薛小寶心有所感,問道。
“神仙也好,凡人也罷。若是不能開開心心的活着,比死還難受。我不在乎活多久,我只在乎痛快一會兒是一會兒。小寶,我若沒死,我會辦一件大事,驚天動地的大事。”孟胖子看着山神瘦小的身體,喃喃自語道。
“你有屁的大事,還驚天動地,我都替你害臊。”薛小寶不屑道。
“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你問我也不會告訴你。以後你會明白的……”孟胖子說着,閉上眼睛,幻想美好的未來。
“孟胖子,我要當官。當大官!到時候咱們兩人縱橫官場,玩下屬的老婆,你說那日子多快活啊。”薛小寶賤兮兮地笑道。
“當官?你不適合當官。”孟胖子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薛小寶臉色一沉,不悅道:“那你說說爲官之道,老子跟你學習一下。”
“當官很容易,但是自保卻很難。你想有所作爲,有所建樹,在官場之上其實很簡單,可是你別忘了,越是顯貴之時,越是險象環生之際。”孟胖子學過爲官之道,說起來頭頭是道。
“不錯,那些不得好死的人往往都是位極人臣的傢伙。”薛小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當即贊成道。
“自古以來,爲臣子者有三大險境:其一功高蓋主,此時帝王無可賞臣,只能賜死。其二臣者勢大威震朝廷,帝王不容一國二君一山二虎,如此也必然殺臣。其三臣強主弱,君臣之間互相猜忌,彼此不能相安,帝王怕臣下結黨篡位,必然羅織罪名,將臣黨斬盡殺絕。”
孟胖子侃侃而談,薛小寶洗耳恭聽,連連點頭,忽然覺得孟胖子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有所爲有所不爲,分清形勢,有所不爲,便是有所爲。建功立業就是升官發財,但是一個人升官和發財,不叫升官和發財,貪功自然要貪,但只能貪其三,舍其七……”孟胖子將這輩子知道的爲官之道統統說了出來。
薛小寶有所悟,有所感。甚是佩服崇拜的看着孟胖子。
山神聞言含笑不語,扭頭看向孟胖子講述爲官之道。
孟胖子見狀,問道:“老頭子,你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是很好奇,這些爲官之道你一個年輕娃娃從何處得知?”山神曾位居國師,對於官場是非多多少少有所耳聞。
“學海無涯苦作舟。自然是學來的。”孟胖子很是得意地說道。
“那身居官場爲何自保,如何立於不敗之地?”山神問道。
“這個……這幹嘛,因人而異,如遇聖君,自然要少說話,多做事。如遇無道昏君,那便要多說讚美之言,多磕頭。這就是爲官之道,只要你能學會這兩點,不敢說位極人臣,至少可以活的長久。”孟胖子分析道。
山神和薛小寶皆點了點頭,覺得孟胖子說的很有道理,其實當官真的很容易,但是要當的長久,這就是一門學問了。
“如遇鬼王這種君主,又該如何?”山神問道。
“鬼王多疑,與曹操有幾分相像,都屬亂世之梟雄,治國之能臣,卻不適合掌管天下。我個人覺得他缺少聖人說的懷柔天下。”孟胖子說的很委婉。
薛小寶咧嘴一笑道:“你直接說他是個暴君不就得了。”
“其懷柔天下也,猶懼有外侮。”山神聽完孟胖子分析,陷入沉思,彷彿回到了數百年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
薛小寶又問道:“我打算當京官,在地方爲官,我總覺得有些畏手畏腳,無法詮釋我的才能。”
“如果玩女人也算爲官之才能的話,你一定比張易之,張昌宗厲害百倍。我預祝薛大官人步步高昇……”孟胖子忙拱手行禮道。
“張易之?張昌宗?這兩人的名字好熟悉啊?他們玩女人的本事很牛掰嗎?”薛小寶反問道。
“他們哥兩不簡單啊!你聽我慢慢道來。張易之和張昌宗屬世家子弟,宰相之後。被稱爲面如蓮花的張昌宗是太平公主推薦給武則天的,張昌宗又引進其兄張易之,則天一見甚悅,於是二人同入宮中侍奉武氏。此二人先被任爲中郎將和少卿,後屢屢加官,因武氏年事已高,政事多委易之兄弟,二人權傾朝中,連武則天的侄兒武承嗣、武三思等人都爭着爲二人執鞭牽馬。神龍元年,宰相張柬之等發動復辟唐朝的政變,將二張誅殺。其實二張對唐朝的復辟也是有功的。”
“薛大官人若有機會稱爲二張,小弟原爲薛大官人效犬馬之力。”
山神聞言哈哈大笑,擊節稱讚。孟胖子嘲諷薛小寶,不由得大快人心。
薛小寶臉都綠了,我雖然喜歡玩女人,但絕不會抱着女人的大腿往上爬。雖然官場講究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但是薛小寶是個大男人,有些底線,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會觸碰的。他之所以跟丁因夢斷絕關係,正因如此。
有些時候,抱女人的大腿是一個升官的訣竅。有很多事都是在枕頭邊秘密達成的。薛小寶有資本,他有一條足以讓無數怨婦爲之心動的“蟒蛇”。凡是唱過蟒蛇的怨婦都會沉迷其中,但是薛小寶玩女人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倒不是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