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薛小寶回老家了,陳欣便沒有再回嘉州,則留在蘇榮家裡住。林寶寶也在省城,所以,她經常來找蘇榮和陳欣玩,三個女人一臺戲,很快便把薛小寶的事忘記了。
不能說忘記,是極力剋制自己不去想薛小寶。
薛小寶在家裡待了三天,始終不見她們回來。本想來跟她們打一個電話通通信,可是肖劍還沒有死,留着他始終是個禍害。薛小寶已經可以肯定遇刺之事與肖劍有關。
雖然薛小寶成功挑撥了肖劍和楊晨之間的關係,也順便將楊晨之死嫁禍到了肖劍身上。可事那個殺手卻下落不明,這是薛小寶的一塊心病。
他來到玫瑰酒莊詢問郭老九有關殺手的事情。郭老九沒有猶豫就說了兩個字。小馬!
“他是什麼人?”薛小寶道。
“肖劍的金牌殺手,正是因爲他的存在,道上的人都畏懼肖劍。要不然肖劍早就死了,這個吃裡扒外翻臉無情的東西。”提起陳年舊賬,郭老九惡狠狠地說道。
五年前,郭老九的一個兄弟就是被小馬殺了,所以,這筆血賬他一直記在心裡。
薛小寶懶得問他與肖劍之間的恩怨,就道:“能找他的人不?”
“找他?那可難了。警察和武警都在找他,這傢伙可是一個極度危險分子,你還是少惹點事。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嘉州?”郭老九見他還不肯放過這件事,心說:這小子惹不得,比肖劍還難纏。以後有人要吃苦頭了……薛小寶淡淡地說道:“總之,他得死。”
郭老就心頭一顫,喝了一口茶,語重心長道:“小寶啊,你還年輕,出來混有股子衝勁當然好。但凡事都講究一個尺度,你若把握不好,那就要到大黴。這件事我看就這麼算了,日後若有機會,再說……再說。”
薛小寶一聽不樂意了,道:“斬草要除根,他必須死。”
“話雖如此,唉!別走啊……”
薛小寶見打聽不出殺手小馬的下落,便要離去。郭老九見狀,急忙起身挽留。
“來來來,彆着急走。我還有正事與你商量呢。”郭老九笑容可掬地說道。
薛小寶問道:“什麼事?”
“賺錢的事。坐下說!”郭老九說着,見薛小寶眸中掠過一絲狐疑,便笑道:“我是你大舅哥,還能坑你不成。說句不好聽的,我這就送你錢花。”
薛小寶聞言,咧嘴一笑,坐下之後,態度有了轉變,笑道:“多謝九爺想着我。”
“屁話!”郭老爺老臉一板,道:“都是一家人,別玩這套虛的。我在洪湖開發區買了一塊地皮,打算修建一棟賓館,到時候你去給我幫忙管理。”
薛小寶一聽,不讓自己出本錢,那還有什麼不答應的。
“行,反正閒着沒事,到時候我去。”薛小寶滿口答應下來。
“工資我就不發了,都是一家人的,等賓館建好,不出事,給你一個大紅包。”以後你就在賓館裡當一個總經理,幫我管理就成。”郭老九說道。
薛小寶笑道:“那敢情好,我這人很有領導才能,以前在我們村裡,幹什麼事都是我指揮。”
這話不假,回想當年,村裡只要有壞事發生,保準是薛小寶帶頭乾的。指揮隔壁鄰居的同伴去偷雞摸狗,不幹?他就把你打哭,試想村裡的人誰能打得贏村霸——薛小寶。
“那就好,走吧,跟我回家吃飯,老爺子要見見你。”郭老九道。
“今天……我可以什麼都沒有買啊。”薛小寶尷尬地看着郭老九道。
“呵呵,不用了,有這份心就行了。”
一聽此話,薛小寶便無話可說了,雖然不想去,但是郭老九把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拒絕。
富貴夜總會總經理辦公室,小馬坐在辦公桌前,光頭佬、霍老六、陳遷、徐明、羅傑五人坐在沙發上。
“說說吧,都有什麼打算?”小馬淡淡地問道。
霍老六看了看其餘幾人,然後又把目光投向小馬,語氣十分恭敬地說道:“馬哥,最近道上傳言肖哥這一次出不來了,您看看這事該怎麼解決?”
霍老六一開口,陳遷立即附和道;“馬哥,這一陣子咱們的盤口都被條子封了,手下兄弟無事可做,人心惶惶。還有不少人投靠他人門下。時間一長,恐怕局面就不好控制了。”
小馬聞言點點頭,心說:樹倒猢猻散,也怨不得人家。
“那你們是什麼意思?”小馬不溫不火地問道。
“這個嘛……我們一切聽馬哥的。”霍老六說道。
“老六說的沒錯,我們都聽馬哥的。”陳遷跟着說道。
“對對……”
“是的是的……”
所有人都連忙表態,可是這麼謙和的態度讓小馬心中異常窩火,他孃的你們明明已將商量好了,這時候又來逼我。
“好啊,我的意思是等肖哥回來。”小馬說着,盯着他們五人的臉色。
果不其然,除了光頭佬臉色變化不明顯,其餘四人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
霍老六的嘴脣微微動了動,剛想說話。他身邊的光頭佬用腳輕輕碰了他兩下。
霍老六會意,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你們可有意見?”小馬又問道。
五人微微搖了搖頭,表示無異議。
“那好,大家都挺忙的,就不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小馬下了逐客令。他們五人只好離去。
出了夜總會,霍老六怒道:“小馬這王八蛋,明顯想私吞肖哥的家產,我看不如直接把他做了。”
徐明譏笑道:“有本事你去啊,人就在屋裡。”
霍老六被人一激,頓時大怒,吼叫道:“徐明,你他孃的別老擠兌老子,龍頭大佬的位置空一天,咱們就損失一天的錢。你他孃的難道不想弄死他。”
徐明道:“想和做那是兩碼事。”
“好了,都別吵了,小馬既然說等肖哥回來,那我們就在多等幾天。”光頭佬說道。
四人一聽,無不是點頭稱是,好似唯光頭佬之命是從。
“光頭哥,前幾天我聽局裡的朋友說,肖哥這一次要打靶。還有……”陳遷說着,看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現在武警都出動了,全城搜捕小馬的下落。”
“這事我也聽說……”徐明話音未落。光頭佬道;“找個說話的位置。”
“好,去我那吧。”霍老六道。
許明聞言,冷哼一聲道;“去你那,我可不放心。你手下全是神經病,萬一沒有吃藥,我可惹不起。”他和霍老六本就是對頭,兩人積怨已久,以前肖哥在的時候他們兩人面上不敢造次,但是肖哥走了,爲了爭搶龍頭大佬的位置,兩人又把陳年舊賬拿出來算了算,他們手下小弟已經發生了數次火拼。這時候霍老六提議去他那裡,徐明可不敢去。萬一是鴻門宴,自己就回不來了。
光頭佬知道他們兩人的恩怨,便道:“去我那。走!”
副市長楊國剛喪子之痛幾乎讓他在仕途之上一蹶不振。兒子的死因和桃色花邊新聞傳得滿城皆知,沸沸揚揚。他十分清楚這件事帶來的嚴重後果,事關他的政績。
但是爲了給兒子報仇,他也顧不上這麼許多了。利用職權強行乾澀司法部門儘快處理這個案子。
公安局副局長馬萬立更是頭痛不已。不管怎麼逼供,肖劍就是拒不認罪,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判處肖劍死刑。
肖劍知道楊晨一死,自己的保命符也就沒有用了。除了拒不認罪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保命了。
還有那個殺手小馬也沒有找到,馬萬里“亞歷山大”。不過上面逼得緊,他也只好將現有的證據提交給法院,具體怎麼判那就是法院的事了,一切與他無關。馬萬立可算把燙手的芋頭扔了出去。
開庭當天,肖劍謀殺罪成立,判處死刑。肖劍不服,提出上訴,卻被高級法院駁回,然而,肖劍的律師在權勢之下低了頭,算是把他的當事人給賣了。
這一切都很突然,在高級法院駁回肖劍的上訴後的一個月後,便要對肖劍施行槍決。
新聞媒體也報道了這件事,殺人兇手肖劍某日施行槍決。
小馬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把狙擊槍。正瞄着電視機屏幕上播報新聞的女主持人。
“咚咚咚……”
“進來!”
“小馬哥,人到齊了。”說話這人戴着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好像有意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知道了。安排好他們,24小時全天候命。”小馬輕輕擦拭着狙擊槍,始終沒有擡頭看那人。
“嗯!”那人嗯了一聲,便走出了房間。
小馬點上一支菸,猛抽一口道:“肖哥,你救我一命,我就還你一命。此事過後,我們就各奔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