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次被此人以雨霏作爲要挾抓去無冊樓,百般折磨下,險些喪命。如今卻又是以自己的兒子做要挾嗎?這無冊樓主倒真是卑鄙,只會捏人軟肋!不過允祿也清楚這倉印絕不是個只會使卑鄙伎倆之人,雖然未交過手,不知道此人身手究竟如何,但是作爲無冊樓主,自是不可小覷,甚至應該會是相當棘手的存在!
“那人現在何處?”以倉印的能力,騙過他人倒不是不可能。此刻,他也不想追究那倉印究竟是使了什麼伎倆混進來的,他現在只想知道倉印究竟想做什麼!
這個問題似乎讓諦泗掌事很爲難,猶豫了許久纔回答:“在舞衣處!”
“他去舞衣那裡做什麼?”這話是早在一旁着急耐不住的諦幽蓮問的。
諦泗嘆氣,早晚都會知道,他還隱瞞什麼。“舞衣姑娘怕小少爺受到傷害,以身犯險請求那人將還在交給他照顧!他倉印答應是答應了,卻是就此住在了舞衣姑娘處!”
“那他有沒有對舞衣……”諦幽蓮無法問出那後半句!她怕!
重重嘆氣後,諦泗點頭。雖然是被人脅迫着,但這宮內大大小小的事他還是知道的,尤其是被倉印監禁着的舞衣與孩子,更是要重點關注。
諦幽蓮瞬間紅了眼眶,左右看看,回身便拔了煉刃的劍,拎起便怒氣衝衝向前去,只想着立馬砍了那該死之人。好在煉刃手快,將人拉了回來。
“煉刃放手,我要去砍了那天殺的混蛋!”
煉刃皺緊眉頭,手上的動作毫不鬆懈,轉頭看向允祿,等待他的意思。回頭看了眼身後的馬車,好在到達前悄悄給雨霏吃了安神藥,就讓她安靜休息好了!
“煉刃,你和淬辛將姐姐跟雨霏送去藥園,其他人跟我直接去會會那倉印。”說罷翻身上馬,率先疾馳而去。其他人隨即追隨而去,留下原地諦幽蓮不悅的叫囂,緊拽着她的煉刃無奈,淬辛更是黑了臉。
淬辛只想着自己又被當做礙事的丟一邊了,煉刃卻是頭疼着還在懷中掙扎的諦幽蓮。
騎馬從諦焰宮門口直諦焰宮內倒是不費多久,那倉印倒也是消息快,允祿到達時,他竟已站在樓閣便等待。依舊是那半遮的銀色面具,那是允祿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面具下的人是多毒辣,他是深有體會!
二人樓上樓下,雖看不清對方面貌,卻是隱隱視線相交,大有一觸即發的戰意。
允祿隱隱記得此人第一次見他,便趁着他的傷勢將他踹得內傷兼外傷,抓了他之後,將他全身筋脈廢掉不說,更是將各種毒藥暗器用在他身上。往往到他奄奄一息時,便讓醫師將他就會,隨後再接着折磨!如此反覆,饒是他意志堅韌,卻也想過了結性命,只是當時想到雨霏還等着他去救,便一次次忍下!
如今想再想到這些,似乎還能感覺大那時的苦痛,不過,卻也因爲這次磨難,讓他突破了地炎功,真正做到控制地炎功,而非時常靜修化去地炎功造成的心性異常!這倒是
讓他不知道該找此人報仇解恨還是賠禮道謝!
就在允祿想着是否該問好然後上樓與之詳談時,倉印卻是緩步下樓來,二人隔着幾步相望,卻是同時笑道:“好久不見!”
一陣冷風颳過,對峙的二人卻是笑意不減,不同的是倉印帶着面具,只能從嘴角處看出他是在笑。
“倉印樓主,諦幽冥歸來,你大可說出此次事件目的了!”他可以不跟他計較之前傷他之事,但是此次侵襲諦焰宮,甚至對舞衣……這些個事,他不尋個道理便是怎麼也說不過的。
“呵,目的?不過是看不慣這威脅世人的邪惡存在,想着連人帶宮一同毀滅,也算是安了天下人之心。”
毀滅諦焰宮的一切嗎?看來這倉印與諦焰宮的仇怨,着實深厚!
“既如此,倉印樓主何苦非要我回來!不怕本君壞了你的事嗎?”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真是,好大的口氣!允祿不由暗暗運息,若眼前之人真是打着這個主意,那麼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攔下他。
就在允祿準備動手之際,卻是有一人出現打斷,因爲其身份,允祿只好先收了勢,因爲那不僅是救過自己性命之人,更是諦焰宮的老前輩,他自是要敬待幾分的。
老者衝允祿點點頭,道:“諦君可否聽老朽一眼,先且莫動手!”
老前輩如此要求,允祿自然是點頭應允。
得到允祿這邊的首肯,老者便再次看向倉印,道:“倉印樓主,可否暫息戰意,聽老朽叨擾幾句?”
倉印卻是嘴角斜起,不屑地嗤笑:“若我說不想聽呢?”要等的人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誰贏誰再說好了!
“倉印樓主難道不想知道諦柒究竟對你隱瞞了什麼嗎?”
此話讓倉印神情一滯,面具下的面孔陰沉下去,眼睛也危險的眯起……仔細想想,才恍悟如這老者的年紀,該是知道什麼的!可是,那又怎樣,諦柒就算有所隱瞞,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事情吧!
見倉印一副並不感興趣的樣子,老者話鋒一轉,問道:“那麼,樓主可否告知我等,諦柒究竟對你說了些什麼,竟讓你如此憎恨諦焰宮!”
這話似是說中其痛處,只見倉印身子微微顫動,身側的手掌也不禁握成拳頭。許久後竟是放聲大笑,隨即仰頭揭開了臉上的面具。直直看向允祿,冷笑着看着對方的反應,直到對方眼中出現意料中的驚詫。
允祿望着對面那似是自己在照鏡子般的景象,不,這比鏡子中的景象更讓人覺着真實,腦子裡唯一的想法便是他是誰?和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他也總算是知道了爲何連諦泗等人都栽了的原因!
一旁的焚英與殺無像是見鬼般來回觀察着倆人,試圖尋找出什麼不同來!諦泗等人對此卻是無奈,當初若非這張臉,他們也不會輕易讓人給混了進來,更不會被人侵襲諦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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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印掃了衆人一番後,擡
手撫上左眼,兩指比着眼眶,戲謔道:“這裡,本該有着一塊暗黑色胎記,醜陋異常!用了整整十年時間,才用藥液洗淨!而從小,爲了不讓人嘲笑,我便必須帶着面具遮掩!我憎恨着這個胎記,因爲它,我只能獨自一人呆着,甚至後來有人告訴我,我的父母便是因爲這胎記纔將我遺棄!”
“唉,公子豈可聽信他人一面之詞!”
“哼,他人?這話並非那諦柒之言,而是我養父親口所說,我又有何不可信?”
允祿隱約察覺到老者似乎知道些什麼,忍不住詢問:“老前輩,莫非此人與我……與我諦焰宮有關係?”允祿差點便說成了“與我有關係”雖然他覺着事實大致就是如此,卻還是忍不住抱着否定期望,畢竟這般過快的情勢轉變,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諦君,這倉印樓主乃你的同胞兄弟,只可惜當年剛出生便失了蹤跡!”
一句話,讓院中衆人炸開了鍋,不僅是諦焰宮之人,連無冊樓之衆也是驚訝不已。這情況,也太峰迴路轉了,讓人有種跟不上變化的感覺!兩個算是你死我活的對頭,一母同胞的親生,而且是雙生兄弟!
對衆人的驚訝於好奇,倉印完全無視,卻是依舊直視這允祿,眼裡的恨意聚集,很是不悅地反駁道:“應該是被拋棄吧!”
老者再次嘆氣,道:“你們出生時,諦君帶着夫人在宮外的。不想才生下你們,竟有人來搶……若非當年我攔住夫人去救被人丟下山崖的你,也許早將你救回也不一定!說道拋棄,該是老朽的責任吧!”
院中一陣沉默,許久才傳來倉印的聲音,雖是不屑嘲諷的語氣,卻也是帶着絲絲猶豫不決:“怎知,你這不是亂說?人老了,總會記錯事情!”
允祿此刻已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突然轉變的發展,突如其來的真相,真是讓他由衷的接受不能!
雨霏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坐起身反應了好久,才驟然想起她所憂心的事。顧不得去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穿好鞋便出了房間。然而房門外的景象卻是讓她愣了又愣。
一眼望不到頭的園子,各類的花草植物。當然,這些雨霏當做是花草的植物,實際上卻是各類藥材,甚至毒草。
因爲雨霏是站在樓閣上遠望的,便更能看清此園子的廣闊。站在護欄前愣神許久,雨霏總算是反應過來,匆匆下樓,向前幾步便到了廳堂門口。雨霏一眼便看到廳內靜坐着的諦幽蓮及煉刃、淬辛三人。
想了想,雨霏走進廳堂,疑惑地問道:“這是哪裡?我們不是要回諦焰宮的嗎?爲何會在此地?”
“這裡是諦焰宮內的藥園,諦君讓我等先來此處的。”淬辛耐心地爲雨霏解釋。整個諦焰宮內怕是也就這藥園與對面的焚煉塔未遭無冊樓侵入。藥園是因爲被他下了毒陣,一般人是進不來的,勉強闖入的話只會自尋死路,而那焚煉塔卻是確確實實的難以進入,一旦進入便別想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