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旭東在趕往南峰之巔的路上,既興奮、激動,又焦急萬分。
他必須要在浮雲詩社、翔雲畫社,以及王倫、林如峰等人,將兩份原稿“瓜分”之前,趕到南峰之巔。
否則,人家已經帶着原稿離開,你縱然有千百種留下原稿的辦法,也是無用了。
陳旭東很焦急,在心裡希望幾方誰也不肯放手,在那裡一直僵持下去。
這樣,他就有了足夠的時間趕到那裡。
只是這樣的話,他們華山想要得到原稿的難度,無疑還會增大。
一路上,陳旭東患得患失。
……
半個小時之前,南山之巔。
李凡、蘇情、秦雨霖三人,離開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們已經離開的消息,才慢慢在人羣中傳開。
所有人全都感到非常的遺憾,但他們也知道,能夠與李凡在這裡相遇,並且親眼見證了李凡一詩、一畫誕生的過程,就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機緣了,又哪裡還敢奢求,李凡能夠長時間的留在這裡?
這裡發生的事情,也早有人全部詳細的共享到了網絡上。
網絡上,無數的網友還在爲之前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興奮不已,現在又來了一詩一畫,讓他們頗有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只是讓他們非常遺憾和心癢的是,他們只能看到《行路難》一詩的內容,卻看不到《馬蹄香》一畫的內容。
詩文可以直接共享到網絡上,畫卻是無法直觀的共享,除非拍成一張照片,但拍成照片共享到網絡上,就涉及到版權問題了。
所以,現在並沒有人將畫拍成照片共享到網絡上,使得無數的網友們實在是心癢難耐,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網友們很心癢,而現場的所有人也同樣很心癢,爲一詩一畫兩份原稿而心癢。
李凡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明確表示將兩份原稿分別贈予誰?
那麼,理論上來說,現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得到原稿的資格,尤其是《行路難》一詩的原稿。
因爲李凡完成詩作的時候,曾說過要以這首詩,和現場的每一個人共勉。
李凡提到了每一個人,那自然人人都有資格。
只是,這僅僅只是理論上來說有資格,實際上希望最大的僅有三方,分別是翔雲畫社、浮雲詩社,以及王倫、林如峰等七人。
事實上也是如此,到了最後的時候,只剩下了這三方還在爭奪。
本來,浮雲詩社和王倫、林如峰等七人的目標是《行路難》原稿,翔雲畫社的目標是《馬蹄香》原稿。
翔雲畫社已經沒有了競爭對手,但浮雲詩社又橫插一手,對《馬蹄香》原稿也要爭奪。
這倒不是因爲他們貪心,兩份原稿都想要,而是因爲他們在與王倫、林如峰等七人的爭奪中並不佔優勢,甚至還隱隱處於劣勢,爲了保險起見,不至於兩手空空,他們把目標又瞄準了《馬蹄香》原稿。
他們雖然是詩社,但李凡的畫作一樣可以成爲他們的鎮社之寶。
三方誰也不願意讓步,爲了得到原稿,找出了各種有道理沒道理的理由,非常的熱鬧。
在爭奪的過程中,王倫突然說道:“我認爲我們最好還是先離開華山,然後再繼續商議兩份原稿的歸屬權比較好。”
“爲什麼?”翔雲畫社、浮雲詩社兩方同時問道。
王倫道:“這裡的事情肯定已經傳到了,華山旅遊管理處的耳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管理處的人現在正在趕往這裡。如果我們再不走的話,我們還將多上一方有力的競爭者。”
翔雲畫社、浮雲詩社兩方心裡都是一驚,他們倒是把這茬給忽略了,連忙同時說道:“好,我們先離開華山。”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來,然後有人說道:“幾位何必這麼着急離去?我華山人傑地靈,幾位大可多盤恆些時日嘛。”
三方衆人均是一驚,暗道“糟了”,聽那人說話的內容,就知道那人應該就是華山旅遊管理處的人了。
“唉!晚走了一步啊!”三方衆人心中嘆息不已,而後同時扭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正笑呵呵的走向他們。
走近之後,男子說道:“非常抱歉,我叫做陳旭東,是華山旅遊管理處的,剛剛聽到幾位說要離開華山了,這才忍不住出聲挽留。抱歉,抱歉,實在是抱歉。”
“果然如此。”三方衆人心裡鄙視,“明明就是爲那兩份原稿而來,還把話說的這麼好聽。”
圍觀的衆人倒是眼睛一亮,連華山也加入到爭奪當中了,這下子更有意思了。
反正他們也沒有希望得到原稿,自然是希望爭奪得越激烈越好。
陳旭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趕上了,只要原稿還在他們華山,那就有將原稿留下的機會。
開場白的說詞,他早就已經想好了。
於是,再次哈哈一笑,說道:“我們華山這一次實在是太幸運了,李凡先生在天下第一洞房旁邊的一塊岩石上,爲我們華山留下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詩句之後,現在又在這南峰之巔上,爲我們華山留下了一畫一詩。這一定是幸運女神對我們的眷顧。”
三方衆人臉色均是微微一變,心裡更加鄙視,“你特麼說得倒是夠直接的,臉皮也夠厚。這一詩一畫,什麼時候成了爲你們華山留下的了?”
翔雲畫社現場負責人,林波呵呵一笑,說道:“陳經理這話說得可不對,李凡先生的確在這裡留下了一詩、一畫不假。但這一詩一畫很明顯是因爲我們翔雲畫社才留下的,陳經理怎麼能說是爲華山留下的呢?”
浮雲詩社現場負責人,樑運也說道:“陳經理的話的確沒對,李凡先生在這裡留下的一詩一畫,均是留在我們帶來的宣紙上的,與華山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王倫則說道:“《行路難》一詩,李凡先生主要是爲我們七人而寫,鼓勵和告誡我們,人生之路雖然難行,但只要堅定信念的走下去,終會直濟滄海。的確與華山並沒有什麼關係。”
陳旭東連連擺手,說道:“怎麼會沒有關係呢?因爲有了我們華山,李凡先生纔會來華山,李凡先生來了華山,纔會在這華山之巔留下一詩一畫。如果沒有華山,李凡先生根本不可能會來這裡,更不可能留下這一詩一畫。況且,李凡先生在《行路難》中已經說了,‘將登太華雪滿山’。這詩明顯就是爲我們華山而寫的嘛。”
王倫又道:“如果不是因爲我們,李凡先生怎麼可能會寫下《行路難》一詩?沒有我們,李凡先生即便是再來華山十次,應該也不會寫下這一詩。所以,李凡先生寫《行路難》,和華山沒有任何的關係。書中提到了華山,就說是爲華山而寫,這實在是相當的牽強。”
“……”
幾方衆人再一次展開了脣槍舌戰,誰也不肯讓步。
爭論了許久之後,才終於達成了一個共識,暫時先將兩份原稿放在華山,等到翔雲畫社和浮雲詩社的社長到了華山之後,四方再對兩份原稿的歸屬權,進行最後的協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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