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婷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場景。頭頂的天花板看着有些模糊,房間裡沒有開燈,看起來有些黑,她下意識的將手探向牀頭。
在牆壁上摸索了一陣之後打開燈。
刺目的燈光讓她有一瞬間,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腦子有點暈,有點亂。後頸的不舒服讓她擰起了眉心,最後的記涌上腦海,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龍少?
她被龍少綁架了?
該死的龍少,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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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卻發現頭有些暈。那一陣悶悶的感覺,讓她清楚的認識到,她不光是被龍少打暈那麼簡單,能讓她睡這麼久,不用說肯定是中了藥。
真是夠了。
顧靜婷絕對不是好相予的,騰的坐起身,也不管自己現在是不是還在頭痛。更無暇去顧及此時房間裡的擺設,佈置一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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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向着門口的方向去了。打開門,她有瞬間的怔忡。
這不是上次龍少的家,眼前是長長的走廊,每一邊都有好幾道門,此時全部緊閉着。走廊的兩邊牆壁上有每隔數米就有幾盞亮着暈黃光線的燈。
卻空無一人,並沒有人看着她。內心多少舒了口氣,不管如何,只要她沒有被困住,想要逃脫的機率,就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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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看了看,挑着另一頭有光源的地方往下走。
越往前走,她越是謹慎小心。此時她沒有武器,如果對方人多,而且有槍,對她來說是極不利的。
意外的是她一路暢通無阻。直了樓,客廳依然沒有人。
寬敞的客廳裡,水晶燈明晃晃的亮着。投射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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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靜婷走了這一會,意識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沒有絲毫放鬆戒備,目光從客廳掃過。
眼前的一切,極盡奢華。
意大利純手工沙發,地面上乾淨的長毛地毯。還有掛在牆上絕對是真跡的世界名畫。
眉心輕擰,這個龍少,倒真是個會享受的。比她爸爸顧學武要強得多。
三邁開腳步向着外面去,手還沒有碰到門邊,一個聲音不涼不熱的響起。
“這麼晚了,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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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靜婷放在門把上的手一頓,轉過身來,就對上了龍少的眼。
他站在那裡,一襲白色襯衫。下面是黑色長褲。
極端的色彩對比在他身上看起來顯得十分邪魅。顧靜婷定定的看着他,神情帶着幾分不滿:“去哪?自然是回家。”
“我有說你可以回去嗎?”龍少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向着她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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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腳步聲都被地毯盡數吸去,卻是每走一步,那個腳步都重重的印在他的心上。
顧靜婷的身體防備的向後退了一小步,放在門把上的手握緊,只等呆會就破門而出。
“我要是你,絕對不會做無用功。”龍少笑得很囂張,很肆意:“你不會想知道外面是什麼的。”
是什麼?能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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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靜婷瞪着他,想也不想的拉開門。迎面而來的冷風,讓她心頭的煩悶消失不少。快速的擡腳就要衝出去,卻在就要碰到那一片水光時停下了腳步。
眼前是一片深水,看不到盡頭。
夜色下,天上的星子在水面倒映出點點星光,顯得十分寧靜而安詳。
水?房子外面竟然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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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湖不大。如果你想游泳到達對岸的話,大概游上個三四小時就夠了。”龍少站在她身後,一臉雲淡風輕:“當然,如果個時間之內你沒有被湖裡的鱷魚吃掉的話。”
顧靜婷騰的轉過身,站在門口的臺階,恨恨的瞪着少年那張在她看來極爲殲佞的臉:“你太過分了。”
“過分嗎?”龍少笑了:“那就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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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囂張又恣意。眼裡的狂妄自負是那樣明顯。
他那樣的身手,那樣的出身,卻是有資格囂張的。可是顧靜婷看着他臉上的笑臉,只想着給他兩拳。
“不要對我出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以顧靜婷的身手,想要贏自己,至少再過十年。不,或許十年都贏不了,因爲再過十年,他也會讓自己變得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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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靜婷恨恨的剜了他兩眼,又看了眼夜色下的湖面。心裡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這裡沒有安排人守着。
他根本就是有恃無恐,認定了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從這裡離開。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龍堂損失了三十億,麒麟堂不是拿不出來。她是絕對不會在這裡任他宰割的。
“我以爲,你早知道了我想做什麼。”龍少看着她生氣的臉,發現這個玩具他越來越喜歡了:“給我做三十年飯。我就放了你。”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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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怕你不願意。”龍少冷笑:“橫豎你在這裡也出不去。對了,可不要想着有人來救你。我做了點手腳,你那些手下現在只怕都在忙呢。”
“你做了什麼?”顧靜婷此時也顧不上風度了,用力攥着龍少的襯衫前襟:“你到底做了什麼?”
“別急啊、”龍少笑得很燦爛,他現在可高興了:“遊戲纔剛剛開始來玩。你就這樣失控。這可不像是麒麟堂的當家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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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誰要跟他玩這個遊戲?
顧靜婷心裡極恨,卻又沒有辦法。眼前形勢比人強。她打他不過,手段不如他。
而現在身陷此地,逃脫無門。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希望父親早日發現自己失蹤。早點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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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思帆呢?”她還想到另一個人。攥着他襯衫的手再一次一收:“你把他怎麼樣了?”
“嘖嘖,你還真關心那個白癡啊?”龍少揮開她的手:“放心吧,他死不了。”
“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他身上的那些藥,蠻有意思的。我讓人把他帶回去做研究了。”
做研究——
、
顧靜婷的怒火在此時再也控制不住了。雷思帆這輩子過得還不夠可憐嗎?
現在竟然又被這個龍少帶回去做研究?她幾乎不敢去想像他會經歷什麼?
等他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進,就算不是一具屍體。也不可能是正常人了吧?
越想越怒,她擡起手就給了龍少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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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少沒想到她被關,被綁都沒有對他動手。卻在聽到雷思帆的下落時對自己動手?
沒有防備的他這一巴掌沒有躲過,被她打得又狠又重。
他皮膚偏白,那個掌印就那樣清晰的浮現在臉上。
眼神變了,他眼裡的陰鷙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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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至十八歲,從來沒有人敢甩他耳光,顧靜婷是第一個。
他相信自己此時只要一擡手,就可以讓顧靜婷去見上帝,可是他卻怒極反笑。
“好、很好。看這個樣子,你是打算在這裡陪我三十年了。顧靜婷,我等着。”
甩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向着樓上的方向去了。留下顧靜婷怔怔的站在門口,視線再一次落在外面那一片水光中,內心涌起無盡的憤怒。
這一切,要怎麼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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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顧靜婷跟龍少算是相安無事。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到了做飯的事時間她都會被龍少叫起來給她做飯。每天三餐之外,龍少也看不到人影。
他似乎很忙。而且他一點也不怕顧靜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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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顧靜婷想逃也沒有辦法。
白天龍少不見人的時候,顧靜婷把別墅周圍的環境都摸清了。
這幢別墅是在一處湖的湖中心,遠遠的她甚至看不到湖的另一頭是什麼,沒有建築物,也沒有人煙。
這個湖絕對不是龍少說的不大,相反,很大。大得她看不到盡頭。
至於游泳過對岸?免了。她真的在湖裡看到鱷魚,那天下午,鱷魚在水裡將一尾魚撕咬成碎片。
血把湖面染紅了,卻又很快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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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樣血腥的場景卻讓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不會輕易去嘗試。她雖然想逃,卻不想死。
而通訊工具這幾天她也努力的找過了。能進得去的房間全部一無所獲。而不能進得去的房間就更不必說。
這個房子,佈置得華麗,奢侈。卻沒有人氣。
看得出來,那個龍少其實也很少住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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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說,她想從這裡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將身體放倒在客廳的沙發上,顧靜婷找不出逃出去的路,內心有些煩燥,有些鬱悶。
到底要怎麼做?纔可以擺脫掉那個該死的龍少?
還有,顧學武知不知道她失蹤了?會不會想辦法找自己?
答案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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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過了三天。扣掉失去人生自由這一點,顧靜婷的生活倒沒有什麼大的不適應。
而這天早上,她隱隱聽到一陣響動,那是馬達轟鳴的聲音,低沉的盤|旋。
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那個聲音卻又那樣真實。
睡醒了的顧靜婷突然騰的坐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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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她不會聽錯的。是直升機的聲音。、
有直升機在別墅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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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