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按照出租車司機的推薦,找了一家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小吃店。
小店在一個小區門外,周圍沒有什麼景緻也沒有大酒店,不是旅遊區,店面也很小。幸好裡面足夠乾淨,不然就憑着裡面半新不舊的桌椅和磕磕碰碰的餐具寧和都能拉着寧可走人。
點了兩份羊肉泡饃,兩份涼拌小菜。
寧可是真的餓了,中午到現在,她已經十個小時沒吃東西了。
平時在家裡雖然她也沒有吃零食的習慣,晚飯吃的也不多,但卻沒這麼累。今天在醫院裡轉了一大圈兒,後來又跟尚雅慧較勁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現在終於能體會小羽毛爲什麼那麼喜歡吃東西了。”寧可一邊吃一邊感慨。
“爲什麼啊?”寧和很奇怪,蘇羽是挺能吃的,有時候看她那麼好的胃口,都覺得很羨慕。
“因爲心情不好的時候吃東西,心情會變得好起來。”
“……”寧和又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看着對面大口吃東西的寧可,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她的左手。
“沒事。”寧可笑了笑,“真的沒事的。對於不在乎的人,我們要選擇忽視她。”
“這件事情應該讓嚴肅知道。他已經改站在你的身邊,畢竟她是他的家人。嚴肅搞不定他的家人的話,你跟着她以後會有沒完沒了的委屈。”
“我知道,這事我不說的話,估計也瞞不過他。”
“不,你一定要說,你不說我說。奶奶的,寧家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寧可笑着點點頭,說道:“味道很好,快吃吧。
”
寧和收回右手,拿了勺子吃東西。
兩個人吃的飽飽的出了小店,在昏黃的路燈下散步消食。
寧可拎着包,仰頭看着深邃的夜空,嘆道:“醫院我是不想回去了,不如今晚找個酒店湊合一晚吧。”
“好啊,不過我們的衣服還在醫院,要不要回去拿?”
“嗯,是該去拿回來。明天一早我們還是回l縣,看宋教授有什麼打算,之後再說。”
“我聽說那一帶山體滑坡很厲害,公路要有一段時間才能維修好,考古團的工作估計也停止了。所以我勸你還是先回q市,等這邊可以開始了再回來也是一樣。”
“是啊。”寧可點點頭,“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跟宋教授一起。”
“好。”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路方叫了出租車去軍區醫院,直接進病房拿了行李又出來,中途路過護士站,不知什麼緣故,護士也沒問,他們也懶得理會,直接出了醫院找了家商務酒店住了下來。
寧可的電腦和大部分行李都在l縣的民居里放着,隨身帶着的只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寧和剛給她買回來的手機。
在酒店住下後洗了澡,換上睡衣躺倒牀上,手機剛好就響了。
寧可忙把電話接起來:“喂?”
“寶貝兒,睡了嗎?”嚴肅把身上的浴巾丟到一旁,側身躺倒牀上。
“剛要睡。”寧可拿了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關小。
“這麼晚了,幹嘛去了?不好好休息。”
“出去逛了一圈兒。”
“一個小縣城有什麼好逛的?”
“誰說我在小縣城啊?”
“不在縣城?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x市啊。”
“怎麼去了那裡?你們幾個受傷的人轉院治療了?”
“是我一個人轉院治療了。”
“你一個人?這麼好的待遇啊?”
“這不是託了你的福嗎?”
“託我的福?”嚴肅疑惑的皺眉,“我在那邊沒有什麼朋友啊。”
“那,顧易鐫是不是你的朋友?”
“哼,我跟他沒什麼交情。”嚴肅冷笑一聲,想起那個能言善辯的傢伙,心裡十分的不喜,“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怎麼會知道你?還去找你了?”
“他找到我,幫我轉院到軍區醫院,給我做了全身檢查。”
“他?”嚴肅從牀上坐了起來,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顧易鐫跟嚴明的關係很好,嚴明母子簡直視他爲心腹。
“是啊。他說他是顧易銘的兄弟,而顧易銘和張碩跟你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顧易銘和顧易鐫根本不是一回事兒。”嚴肅心裡很生氣,想着下次見到顧易鐫一定好好教訓他,只是現在顧易鐫不是重要的問題,“可可,顧易鐫跟你說什麼了?”
“他沒說什麼。
”寧可嘲諷的笑,“不過嚴夫人倒是跟我說了不少話。”
嚴肅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尚雅慧?滿肚子都是陰謀詭計的女人,她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的事情還輪不到她做主。”
“我知道啊。”寧可輕笑,“所以我也沒怎麼給她面子。”
“你根本一點面子都不用給她。”嚴肅開始暗暗地盤算該怎麼給尚雅慧一些教訓。
“不過——你說她會不會報復我啊?”話說開了,寧可心裡也沒那麼難受了,於是開始靠着牀頭髮揮她豐富的想象力,“她會不會找人把我滅了吧?”
嚴肅冷笑一聲,說道:“我不滅她的口就不錯了。”
“呵呵。”寧可忍不住笑出聲來。
聽見她的笑聲,嚴肅的一顆仇恨之心也驟然紓解,忍不住跟着笑了:“笑什麼?”
“我覺得那個女人挺可笑的。”
“嗯?”嚴肅很難想象尚雅慧那個做事滴水不漏的女人在寧可的眼裡怎麼會是可笑?
寧可輕笑道:“你說,她整天那麼端着,不累啊?我看了都覺得累。”
嚴肅瞭然的笑:“可她如果不端着,還能做什麼呢?”
寧可笑道:“說的也是,不過是個老女人了。只能靠化妝品和端架子來保持魅力了。”
“寶貝兒,人家都說我是毒舌,我看你的舌頭也挺毒的嘛。”
“切!我這是近墨者黑。”
“嗯,也是。以咱們來的關係,我舌頭有十分毒,你也有**分了。”
“……”寧可的腦子裡猛然間閃過某個畫面,登時羞紅了臉。不過寧姑娘看上去弱小其實心裡不弱,腦子一轉,立刻回了一句:“這還差一二分啊,嚴上校你要加把勁兒了。”
“……”這下換嚴上校短路了。
兩個人甜言蜜語的聊了一會兒,嚴肅擔心寧可太累,讓她早些休息,掛了電話。
之後一個人躺在牀上看着屋頂卻一絲睡意也沒有。
敢私自動老子的人,你們就該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嚴肅沉思了半天,嘴角彎起一記冷冷的壞笑,伸手從枕邊拿過手機調出一個號碼撥了過去。
沒多會兒,電話裡傳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喂?大哥,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叫我起來尿尿吧?”
“嗯,說的沒錯易銘。你先去尿尿,然後洗個臉,哥跟你說正事兒。”
“哎呦我說大哥!我這兒剛睡着,你看看這世間——十二點半啊!養生專家說,晚上十一點到兩點,是必須深睡眠的時間,懂不懂?”
“不懂。你清醒了沒?清醒了咱們開始說正事。”
“清醒了清醒了,你趕緊的說,說完了我還得睡。”
“顧易鐫現在忙什麼呢?”
“在十七軍偵察營呆着呢。他幹什麼我也懶得管。你也知道我們兄弟兩個從小都玩兒不到一塊兒去。”
“那他也是你兄弟吧?顧易銘。”嚴肅的聲音冷冷的,帶着攻擊性。
“怎麼了,他惹你了?”顧易銘立刻十二分清醒,直接從被窩裡爬了出來。
“是啊,惹我了。”
“那行,我收拾他。”
“你不問問原因?”
“還用問嘛,肯定是他跟嚴明攪到一起的事情吧?”
“這回還真不是。”嚴肅也從牀上坐了起來,背靠在牆上,雙腿交疊放到牀頭櫃上,“他居然藉着我的名頭去找我的媳婦,你說,這是個什麼罪過?”
“啊?!”顧易銘着實嚇了一跳,跟午夜驚魂差不多,“大哥,你說什麼?!”
嚴肅冷聲笑了笑,把寧可被顧易鐫接走帶去見尚雅慧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操!”顧易銘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這女人也太惡毒了吧?顧易鐫這混蛋也真是欠收拾。”
“那就這樣吧,你的弟弟你自己收拾。我就不替你操心了。”
“好,大哥你放心吧,這小子敢借着我的名頭去騙我們大嫂,我肯定饒不了他。”
結束了跟顧易銘的通話,嚴肅依然睡不着。
這件事情顧易鐫充其量也只是個幫兇,真正的元兇是尚雅慧。
只是尚家也不是尋常家族,尚雅慧本人就是搞情報的出身,她心思縝密,不是常人能比。嚴肅費盡了心思,也沒抓住過她大的把柄。
這次,嚴肅決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讓她嚐到厲害。不過嚴肅在墨龍基地的通話都有監聽,他絕對不能通過電話跟誰提及她的事情。
第二天下了晨訓,嚴肅早飯沒吃直接去了聶偉箴的辦公室。
死說活說請了半天假,開車直奔市區。
黑豹健身俱樂部凌墨的辦公室裡,嚴肅往黑色真皮沙發上一坐,彈了彈菸灰,說道:“凌少,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凌墨笑了笑,親手倒了杯茶給嚴肅,在他身邊坐下來:“說吧。我還欠了你個大人情呢,你可以再加點利息。”
嚴肅喝了口茶,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不知道你的渠道到底怎麼樣,我想讓你盡最大的努力給我查一個人。”
“誰啊?你嚴上校自己還搞不定?”
“我這邊的渠道對這個人沒用,所以——我只能找你。”
凌墨笑着點點頭,示意嚴肅繼續說。
“這個人叫尚雅慧,是我父親的妻子。對外的身份是九辰集團董事長,不過這只是她真實身份的掩護。當然,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跟她的工作無關,這個人做事滴水不漏,一般人也很難抓到她的把柄。不過她的兒子嚴明卻不一樣。”
“等等。”凌墨擡手示意嚴肅先停下,“你父親的妻子不是你母親嗎?她兒子不是你的兄弟?”
“我母親早就死了。”嚴肅淡淡的笑了笑,說:“我以爲可可已經告訴你了。”
凌墨臉上的笑容卻漸漸地收斂:“這事兒跟可可也有關係?”
“是啊。尚雅慧爲了掌控我的婚姻,竭力的反對我跟可可的婚事,並且已經單獨找過了可可。我現在必須儘早的抓住她的把柄,不然的話我擔心她會對寧家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九辰集團可不是一般的企業,這個公司的財富直接影響到國家的穩定,他們的董事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居然是個女人?居然是你的繼母。嚴肅……”凌墨銳利的目光盯着嚴肅看,半晌才一字一句的問:“你,是京城,嚴家的人?”
“恭喜你,答對了。”嚴肅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是嚴振國的長子,嚴老將軍的長孫。”
我靠!凌墨真想把手裡的茶杯摔倒嚴肅的臉上去。
你他媽的一個名符其實的太子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要招惹我們家可可?
“你也不用瞪我。”面對凌墨吃人的眼神,嚴肅的笑帶了幾分得意,“可可早就知道了,她站在我這邊兒。”
“行!”凌墨無措的轉過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就知道寧可會是這樣的決定。
“那這件事情你幫不幫我?”
“幫。我欠了你那麼大一個人情,能不幫你嗎?”凌墨喝了口茶,又極不情願的哼道:“就算是爲了可可,我也不能袖手旁觀。”
第二天,寧可姐弟兩個和宋教授林副教授一起回到了q市。
凌墨開了一輛保姆車去接機,順便把兩位教授各自送回家。
宋書琴下車後接過行李,很是歉意的拍了拍寧可的肩,說道:“可可,這次的事情,真是很意外。在家好好休息幾天,回頭我給你打電話。”
寧可甜甜的笑了笑,說道:“教授您也好好休息。”
“好。”宋書琴說着,又朝凌墨笑道:“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應該的,寧可的事情以後還要麻煩教授多費心。”
宋書琴笑道:“這也是我應該的。”
凌墨叫人把宋教授的行禮幫忙送上樓,又客氣的說道:“教授身體不適,又剛下飛機,還請先回去休息吧。”
“大家上樓去喝杯茶總是可以的。”
“改天一定登門叨擾。”
“那好吧。”宋書琴笑着點頭,帶着拿行李的年輕人上樓去了。
凌墨牽過寧可的手,扶着她上車,又問:“可可,先回家,還是先去吃飯?”
“先回家,我想洗澡。吃飯嘛……叫外賣好了。”
“好。”凌墨隨後上車,吩咐司機:“走。”
知道寧可回來,嚴肅又賴了半天假從基地趕了過來。見到寧可後把人拉到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一遍後,方猛地把人帶進懷裡摟住。
凌墨和寧和在餐廳裡擺放碗筷,看見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樣子很是不滿,便拿了勺子敲碗:“適可而止啊!”
“就是,就是,這叫我們這些單身漢怎麼活啊?!”寧和在一旁笑着附和。
“夠了你們倆!”寧可從嚴肅的懷裡掙脫出來,走到餐桌旁拉開椅子坐下。
嚴肅開心的笑着跟過來坐在她身邊,加了一塊魚肉,把刺都挑出去後,放到寧可的碗裡。並在她的臉頰上偷了個香吻,笑道:“別理他們,願意當燈泡的只管留下來。”
“我靠!這是什麼世道啊?”凌墨擡手拍了拍額頭,轉頭看着寧和,“怎麼辦?你說。”
“兄弟是用完了就扔的?”寧和的抱怨完全是針對他姐。
“算了,走吧。”凌墨想着,或許自己將來也有這樣的一天,這會兒還是發發善心成全某人,“我上次出門帶了幾瓶好酒回來,一起去嚐嚐。”
“好啊。”寧和吹了一記口哨,拎了外套跟凌墨一起離開。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嚴肅立刻轉身把寧可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三步兩步走到牀邊,把人往牀上一扔便欺身上去。
“唔……你幹嘛啊,我餓了,要吃飯。”寧可扭着身子躲到了牀的裡面。
“幹什麼?”嚴肅輕笑着伸手,把人一把拉過來摁在手下,“你說幹什麼?執行家法!”
“什麼……什麼家法?”寧可心想難道是姐猥瑣了?這混蛋如此急吼吼的難道不是……
“我說過,你若是敢讓自己感冒,就打屁股。”嚴肅說着,把袖子一下一下的捲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啊?!”寧可咧了咧嘴,心想不是吧?還當真了?
“褲子。”嚴肅笑着挑了挑眉,“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我不要脫!”寧可伸手捂住自己的褲腰,“打就打,爲什麼要脫褲子?”
“打屁股就要脫了褲子打。”嚴肅說着,手已經伸過來,抓住寧可的腰帶一把拉開,米白色的長褲便被他給褪了下去。
“唔……”寧可雙手抱住枕頭把臉埋在裡面,羞澀的哼哼。
嚴肅邪氣的笑了笑,伸出手去‘啪’的一下拍在寧可軟軟的屁股上。
他沒用力,當然不會太疼。但這事兒的關鍵就不是疼。這麼大的人了被剝光了打屁股,是有多丟人啊!
寧可的臉埋得更深,嗚咽一聲控訴道:“混蛋!討厭!”
“還敢罵人?”嚴肅笑得開心,擡手又拍下去一巴掌,“做錯了事兒就該受罰。”
“嗚嗚……你這混蛋!”
“啪!”又一巴掌拍下去,“知不知道錯了?”
“不知道!混蛋,放開我……”
“不知道?”嚴肅伸手把寧可翻了過來,捏着她的手腕把手推到她的頭頂,擡腿跨上牀,邪魅的笑着:“還不知道?看來得好好地教教你。”
他犀利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淡而柔和的光從那雙魅惑的黑眸裡緩緩放散出來,將寧可慢慢地,輕柔地,一層層密實地包裹在了裡面。
“嚴肅……”寧可擡眼看着他。已經距離如此之近,在他緊緊的視線包裹下,她心裡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彷彿覺得有一張網在慢慢向她撒來,她好似已經入網的魚,無處可逃。想說點什麼,可是剛剛張開嘴,嚴肅就擡起一根手指輕輕抵在了她的脣邊。
指尖柔軟溫熱的觸感,順着手指穿到了手臂,酥酥麻麻,順着手臂穿到了心間。
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很慌亂,不敢擡頭,甚至眼神的餘光也不敢向着他的面上投射一點。有些艱難的,她將視線調整到了水平,卻看到了他敞開的衣領處,性感的鎖骨,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她的心,突然開始狂跳……
他溫熱的鼻息打在面上,與她的呼吸交纏着。
屋內的氣氛變得異常曖昧,滿室染上了淡淡粉紅色的旖旎光芒,光芒以一男一女爲中心,四散着……
而嚴肅的手卻忽然一鬆,人也慢慢地下了牀,順便把寧姑娘被褪下去的小內內和褲子給拉上去。
“?!”寧可撲棱一下從牀上爬起來,怪異的眼神看着嚴肅。
大灰狼改吃素了?
好詭異啊!
“先吃飯。”嚴肅拉着寧姑娘走到餐桌旁邊,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來,“先餵飽你,然後你再餵飽我,好吧,寶貝?”
嗯?寧可花了三秒鐘的時間弄懂了‘餵飽’之間的不同含義後,憤憤的哼道:“嗯?嗯你個頭!你剛打我屁股了!還指望我‘餵飽’你?!沒門。”
寧姑娘說完,夾過一個雞腿兒來狠狠地啃了一口,好像那不是雞腿兒,而是某個打她屁股的人的肉。
嚴肅也不着急也不吃惱,只開心的笑着爲寧姑娘服務,剔魚刺,挑雞骨,剝蝦,盛湯,萬分體貼周到。
寧可吃飽喝足爬去沙發上抱着筆電上網,嚴肅把碗筷收拾到廚房裡去洗刷。
依然是先打掃屋子再清理自己,嚴上校換了睡衣從洗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寧姑娘還抱着筆電在沙發上噼裡啪啦的打字。
“睡吧,不累嗎你?”嚴肅走過去坐在寧可身邊,湊過去看她寫的什麼。
“不許看,你睡你的去。”
“那不成。”嚴肅伸手把筆電從她的膝蓋上拿開,“你身體還沒好,需要休息。”
電腦被拿走,寧可無奈的呼了口氣,說道:“好吧,那就睡吧。”
“走。”嚴肅開心的笑着把寧姑娘抱起來,輕輕地放到牀上去。
“好了。”寧可拉過夏涼被裹在身上,擡手去推疊在上面的嚴肅:“你可以去沙發上了。”
“去沙發上?”嚴肅笑着眨了眨眼睛,“我爲什麼要去沙發上?”
“因爲我要好好休息。”寧可可愛的笑着,“我是病號。還剛剛被虐待過。”
“那我檢查一下,虐待的結果怎麼樣。”
“不用了,謝謝。”寧可笑着推開他。
嚴肅停住所有的動作,只按着寧可一動不動。
兩個人呼吸相纏,對視的目光如星星之火,把刻骨的思念瞬間點燃。
“寶貝兒,咱先別睡,跟我好好說說話。”嚴肅聲音暗啞,卻蘊着最深厚的磁力,在無人海邊脈脈迴盪,蕩進我心裡,“你呢?有多想我?”
寧可最受不了他這樣兒,毫無抵抗力,當即就軟下來,手指搭觸上他的面龐,她朝思暮想的面龐。
光滑的額頭,深邃的眼神,棱角分明的脣,彎抿皆勾魂,動靜皆攝魄;堅毅、微陷的頷,與她的頸窩如此契合。
秋老虎發威,屋裡燥熱。嚴肅只穿着睡褲,光着上身,他身體的線條如獵豹般矯健俊美,直展的鎖骨,精瘦的肌肉,汗珠一路密佈,說不出的性感。
他這模樣寧可已見過不只寥寥幾次,卻仍能斃得她甘心做鬼風流。
趁着寧可一愣神的工夫,嚴肅就已經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脣在她的脣上輾轉,說不清楚究竟是溫柔還是霸道,抑或只是試探……淡淡的熟悉的菸草氣味一絲絲地侵襲而來,她在短短的怔忡之後,卻如同着了魔咒,本能地閉上眼睛。
半個多月的分離,身體彼此想念得緊,恨不得把衣服都撕開。兩個人忽然間糾纏在一起,四隻手慌亂的扯着對方的衣服,卻配合得一如既往地默契。她的身體,他比她自己還了解,牙齒輕叩,指尖輕捻,她就溫潤了起來。
他進入得輕而易舉,卻並不急着開始。他用目光跟她纏綿,用身體跟她說話,他讓他靜止在她裡面,極盡柔致而細微地,一跳一跳地,道訴思念。
出了一身的透汗,又要去洗澡。
從洗浴間出來的時候,寧可是昏睡的。或者應該說,她被某人抱進去的時候就是昏睡的。
嚴肅請了半天假,第二天一早不用歸隊,很難得的陪着寧姑娘睡了個懶覺。
這對兩個人來說是極其難得的事情。
寧可睡醒後睜開眼睛看見枕邊某人沉睡的臉,不由得一愣。
愣過之後,寧姑娘開心的微笑起來,這種在愛人的懷裡睡到自然醒,是多麼浪漫的事情。
她慢慢地伸出手,手指在嚴肅的眉峰上輕輕地滑過,一路輕輕地撫過眉心,鼻樑,鼻尖,脣,然後到下巴,喉結,鎖骨,然後又回到他的頸側,輕輕地捧着他的臉,安靜的看着。
真乖。寧可輕笑着,如果這傢伙一直都這麼乖就好了。
其實嚴肅早就睡醒了,只是覺得被寧姑娘的小手摸着,還挺舒服,所以他捨不得睜開眼睛。
只是那隻手停在他的頸側的時候,他以爲她會吻自己,可等來等去都沒等到臆想中的吻,嚴上校就有些hold不住了。
他眼皮動了動,睜開一條縫兒想看看小姑娘幹什麼呢,卻不料正好跟她的目光對上。
“醒了還裝睡!”寧可捏住某人的鼻子,不許他喘氣。
嚴肅卻猛地一翻身把人給壓在身下,低頭索吻。
“唔……不要了,嚴大少,饒命。”寧可咯咯的笑着躲開,“我還疼着呢。”
嚴肅笑着啄住那兩片櫻脣親夠了才放開:“好吧,暫時饒過你。想吃什麼,我去弄早餐。”
寧可靠在嚴肅的胸口,手指在他累累胸肌上畫着圈,說道:“我想吃明珠海港的廚師做的湯包了,我們出去吃吧。”
“好。”這種時候,還有什麼不好的?別說去吃什麼湯包,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嚴上校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弄個宇宙飛船來。
兩個人一起進洗手間刷牙,站在洗手檯前看着鏡子裡滿嘴是泡沫的對方,相視大笑。
寧可用牙刷去敲嚴肅的鼻子,嚴肅用滿是牙膏泡沫的嘴巴去親寧可。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鬧。
之後嚴肅刮鬍子;寧可站在一旁把長髮梳理順滑,分成兩股,鬆鬆散散的編成兩個麻花辮。
兩個人一起從洗浴間出來去更衣室換衣服。
寧可打開衣櫥選衣服,嚴肅一眼看見那件玫紅色的裙子,於是伸手拿了出來:“穿這件吧?”
“啊?”寧可看着鮮豔的玫紅色,心想自己還真是從沒挑戰過這樣豔麗的衣服。不過,女爲悅己者容,這種時候,嚴肅就算是讓寧姑娘皮條麻袋上街,恐怕她也是樂意的。
穿就穿吧。寧可接過裙子在身上比着照了照鏡子,把睡衣脫下來換上。
嚴肅穿的自然也是寧可爲他買的衣服,淺藍色的牛仔褲配白色的襯衣。
在這個小小的更衣室裡,嚴肅所有的便裝都是寧可替他買的。用嚴肅的話說,他的錢一分不剩的都上交給老婆了,衣服自然都是老婆給買。
兩個人收拾利索出門,上車的時候嚴肅再次提出要寧可再買一輛車。小高爾夫他開不習慣,坐在駕駛座位上腿都伸不開。可帶着老婆去吃早餐這樣的事情又不好開他那輛軍用越野。
寧可也認真考慮了一下,說有時間會去看車。
明珠海港大酒店的早餐只對住宿的客人提供,不對外營業。
不過寧可有這裡的黑鑽卡,不管中餐西餐還是客房咖啡廳,都是一路暢通。
只是想不到的是,兩個人手拉手走到餐廳時,恰好遇見了也來吃早餐的樑飛揚。
樑飛揚昨晚在酒店開會,走得晚就直接住下了,所以早晨纔會下來吃早餐。
看見寧可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樑飛揚很是奇怪。他在腦子裡搜索了一遍,都不記得q市哪個集團或者世家有這麼以爲你公子。
“可可?好巧。”樑飛揚直接走過去跟寧可打招呼。
寧可笑得很開心,眼睛裡都是滿滿的甜蜜:“樑總,這麼早來上班啊?”
“昨晚忙得太晚了沒回去。你朋友?”
“嗯,我男朋友。”寧可回頭看了嚴肅一眼。
嚴肅直接伸出手去:“嚴肅。”
“你好,樑飛揚。”樑飛揚不知道這位的來歷,但卻能感受到此人身上不同尋常的氣質。
“可可喜歡吃你這裡大廚做的湯包。”嚴肅說着,側臉看了看身邊的寧可,寵溺的目光毫不掩飾。
“喜歡就天天來。”樑飛揚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裡就跟自家的飯廳一樣,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
嚴肅有點詫異,能這樣對寧可說話的除了凌墨還忽悠別人?
寧可笑道:“謝謝樑總。”
“之前不是一隻叫哥的嘛?怎麼,有了男朋友就叫不得了?”樑飛揚看了一眼嚴肅,笑道:“怕你男朋友吃醋啊。”
嚴肅笑着摸了摸寧可的頭髮,說道:“哪兒那麼多醋可吃啊?”
寧可微笑道:“我是覺得這是在你的酒店裡,叫你樑總比較正式一點嘛。”
樑飛揚搖手笑道:“小丫頭想的挺多。難道我就不許有親戚朋友啊?你又不是我們這裡的員工,這種表面文章大可不必做。”
三個人說笑着去選早餐,明珠海港的早餐很豐盛,西餐中餐十分齊備,各種乳飲品,七八種粥,七八種湯,各種清淡小菜十幾餘種,各種時鮮水果,咖啡等。
樑飛揚的早餐很簡單,一個三明治一杯咖啡搞定。
寧可選了四個湯包一杯豆漿,還有兩碟小鹹菜。
嚴肅也選了湯包,不過是一籠,另外還有皮蛋瘦肉粥。
三個人坐在一起吃早餐,樑飛揚跟寧可閒聊了幾句,問起了寧可跟娛樂公司寫劇本的事情:“n&b跟我要贊助呢,說是你的劇本,真是了不起啊。”
寧可笑道:“暑假閒着沒事幹嘛。韓部長找我說了兩次,我就答應了。飛揚哥你要給他們贊助?”
樑飛揚笑着點頭:“當然,這可是咱們q市才女的劇本呢,作爲q市人,不投點錢可說不過去。”
寧可好笑的問:“韓曜安以這種緣由給你們要錢啊?他可真有一套。”
“不,我開玩笑的。你那個劇本我大致瞭解了一下,挺喜歡的。而且我有預感,將來播出時收視率肯定很高。作爲投資商,我應該也有可觀的收益。”
寧可笑着反問:“飛揚哥你就不怕血本無歸啊?”
樑飛揚吃完最後一塊麪包,笑道:“不怕。幾十萬的投資,就算是賠了,梁氏也賠得起。”
寧可笑着搖頭,轉頭看着全心全意對付湯包的嚴肅,伸手夾了點紅油榨菜絲送過去。
嚴肅擡頭看了她一眼,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什麼也沒說,繼續安心吃飯。
“好了。我吃好了,要去忙了。”樑飛揚喝了咖啡,拿了餐巾擦了擦嘴巴,“你們兩個吃完來我辦公室坐坐?”
“不了飛揚哥,我要去看望一下教授。”
“教授?是宋教授嗎?”樑飛揚問。
“是啊,飛揚哥認識宋教授?”
“我們是老鄰居了。我聽說她前幾天被一個考古團請去幫忙了,怎麼,回來了?”
寧可笑着點頭,把自己跟宋書琴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樑飛揚皺起了眉頭:“想不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可可你幫我一下,我今天有兩個重要的會議,明天還要飛海南,這幾天都沒空過去看宋姨了,我辦公室有兩份補品,你替我帶過去。就說我不能親自過去探望,很是抱歉。”
寧可很意外:“你跟宋教授這麼熟啊?”
“當然,宋姨可是看着我長大的,我爸媽一直忙,我笑得時候,宋姨家的飯可沒少吃。說起來,她比我媽媽還照顧我。”樑飛揚說着,招手叫過一個服務生,吩咐他上去找自己的秘書,把營養品送下來。
寧可和嚴肅又等了一會兒,拿了東西后跟樑飛揚告辭。
驅車離開明珠海港,寧可長長的吁了口氣:“想不到吃個早餐還招攬了一趟差事。”
嚴肅委屈的‘哼’了一聲:“這樑飛揚對你可夠好的。”
“是啊。”寧可笑道:“他可是我舅舅曾經替我選的男朋友。”
“怪不得。”嚴肅嘆了口氣,那語氣像是灌了一罈子老醋。
“不過,人家有喜歡的人啊!而且——我不喜歡他啊。”寧可也跟着嘆了口氣,“真是可惜。”
嚴肅懷疑的瞥了寧可一眼:“你不喜歡他我倒是相信。”
看着嚴上校吃醋泛酸的樣子,寧可沒來由的開心,調皮的笑着伸手去拍拍上校先生的臉,說道:“他不喜歡我也是事實。人家見我第一面就坦白了。梁氏跟舅舅素來有合作,兩家算是世交。我們做不成戀人,做普通朋友總可以的吧?”
“可以,非常可以。”嚴肅伸手握住寧可的手,認命的點頭。誰讓他愛上的女孩這麼優秀,人見人愛的。真想把她疊吧疊吧裝到兜裡,隨身攜帶,讓誰也看不見。
嚴肅不想跟寧可去看宋教授,難得的半天的假期,他只想跟寧可兩個人呆在一起。
寧可便決定下午去宋教授那裡,上午的時間拿出來陪嚴肅。
嚴肅說去看車,寧可說不如去看傢俱。
“還是先買輛車嘛,總不能咱們兩個出來,回回都讓你開車,多累。”
“還是先看看傢俱吧,你那棟房子還有兩三個月就到期了,我們可以先找裝飾公司做一下設計圖紙,定一下裝修風格什麼的。”
“寶貝,我們先買輛車,再討論裝修的事情不好嗎?”
“車子那麼急啊?你不相信我開車的水平?”
“不是。”
“那就別說了,走吧。我們去看傢俱。”
……
和寧姑娘在一起,嚴上校似乎從來沒有辯證勝利過。
家裡大事男人做主,小事女人做主。可一個普通的家庭裡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吧?
所以,一直都會是女人做主。
嚴上校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笑得很幸福,心愛的寶貝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無條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