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別苑之中和京都將軍府的氣派不同是,這別苑比較秀氣,看上去亭臺樓閣,飛檐畫壁,可能是因爲坐落在桂城之中一般,連亭臺樓閣都帶了一絲山清水秀的氣息在其中。
別苑的門打開之後便是曲折蜿蜒的小橋,通過這小橋纔可以達到別苑內部,而小橋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潭水。
潭水之上有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睏意不斷來襲,蘇嫣將頭輕輕擱在了季宸淵的頸窩處。
季宸淵身體冰冷,夏日抱着正合時宜,迷糊之中季宸淵抱着她穿過了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推開了一間房間,夏日炎炎之中,房間外面有一個小院子,那院子之中種滿了葡萄,青綠的葡萄藤爬滿了支撐的竹竿,茂盛的葡萄藤正好將璀璨的陽光遮住,露出一片陰涼。
房間之中自然也是十分涼快。
季宸淵抱着蘇嫣進了房間,將她輕輕放置到了*上,拉過一旁的冰絲絨被蓋到了她身上。
蘇嫣困得不行,迷糊之中將冰絲絨被往上拉了拉便睡去了。
季宸淵看着她這輕閉着眸子的樣子,脣角不由得露出了幾絲暖意,他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不管外面的紛爭如何,他此刻只想將所有的紛擾都拋之腦後,與蘇嫣共度餘生,哪怕若干年後她老死,他魂飛魄散。
微涼的大掌順着蘇嫣的額頭緩緩往下,撫過她的眉眼,鼻樑,嫣紅的脣。
且到聯盟大會這邊,雖然冥門之主的出現令他們大吃了一驚,不過有幸目睹了冥門之主的樣子也不枉此行了,此刻聯盟大會上,道士們依舊是觥籌交錯。
而就在宏毅看着這一切在自己的主導之下熱鬧非凡,脣角露出滿意的笑意的時候,卻看到一個小廝微有些慌張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這倒也不是什麼小廝,其實是他的弟子。
“師父。”那小廝走上前,面上有幾絲慌張道,“剛纔來了消息,說城外義莊出現了很多殭屍。”
“殭屍?”宏毅一愣,下意識將這兩個字說出了口,因爲太吵了,所以並不是所有人都聽見了宏毅的話,倒是離他不遠處的李長青和九叔聽見了。
“師父,您看怎麼辦纔好?”畢竟此刻正在他們的地盤上,突然出現這麼多殭屍,師父若是不將這個殭屍都一一收拾了的話,恐怕不妥。
然而宏毅愣住只是瞬間,他擺了擺手示意那弟子下去,畢竟之前冥門之主來了,那氣場直接蓋過了他,此刻來了殭屍不是天助他也麼?
當着衆道友的面將殭屍滅掉,豈不是很威風?
宏毅臉上的變化被李長青和九叔看在眼裡,李長青看好戲地看向了九叔後小聲道,“師兄,你看看那宏毅,有了殭屍不想着爲民除害,反而去想這些歪門邪道。”
“唉,師弟,不能這麼說,且看看這個尊主接下來打算怎麼做。”九叔說道,他還是願意相信這個宏毅心中有道家的。
“咳咳。”那弟子退下之後宏毅咳嗽了兩聲。
道士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聽得宏毅道,“各位道友,今日本是大家法器展示交流的好時候,但是眼下弟子來報,說城外義莊出現了殭屍。”
“殭屍啊。”
“那可怎麼是好啊。”道士門捉鬼滅怪的都很正常,但是殭屍卻是十分棘手的一種,更何況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聽說了殭屍兩個字,更是不悅。
宏毅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道,“況且聽說這次的殭屍不是一兩隻,而是許多。”
果然他的話一說完,下面更是有些支支吾吾的聲音了。
“那不知道尊主可有什麼辦法?”九叔突然問道。
宏毅看向了九叔的位置,發現發問的人是茅山派的掌門,語氣不由得恭敬了幾分道,“九叔說得是,這麼多殭屍遇上本是一個麻煩事,但是這麼多道友再次,宏某人也不用擔心了,只是可能要影響大家的心情了,一同去捉殭屍。”
“這算什麼麻煩事,我們身爲道家的人,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纔是。”九叔說完後先一步站起身來道,“大家都協助宏毅尊主一塊兒捉殭屍吧!”
“恩。那宏某人就謝過各道友了。”宏毅站起身來,朝着一旁的奴才道,“將鬼奴拉上來,一併去!”
林一峰聽見了這話,心中多了幾絲不屑道,這傢伙此刻不就是想用自己的小鬼來醫治殭屍麼,他的小鬼一看便就是怨氣極深的小鬼,而那些殭屍若只是一般的殭屍的話,怎麼可能鬥得過這般厲鬼。
鬼和殭屍雖然是不同的體制,但是一般低等的殭屍是沒有思考能力的,就仿若行屍走肉一般,所以甚至還有一些厲鬼會藉助殭屍的身子,附體於殭屍身上作爲掩護出門了。
宏毅說完之後,各派的道友們都沒有反對的,紛紛起身跟着宏毅一塊兒出去了。
這時,午二也準備跟上去,他見林一峰不動,便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道,“一峰,想什麼呢?去捉殭屍了。”
“不了,大師兄,我還是不跟去了,我這會兒·····”林一峰只是直覺不想跟去湊熱鬧,什麼捉殭屍,分明就是給了這宏毅一個裝逼的機會!
但是他擡起頭,看到大師兄那質問的眼神,他眼疾手快,腦袋一動,連忙彎下了身子捂着自己的肚子道,“大師兄,我這會兒肚子有點痛,恐怕是鬧肚子了,你們先去吧,我等會兒好了就來追你們。”
午二也是老實人,看着林一峰這捂着肚子的樣子不由得多了幾分擔心,看向他道,“那一峰,你要是真的不舒服的話,記得看大夫啊!”
“恩恩,我知道的。”林一峰忙不迭回答道。
見林一峰答應了,午二隻好道,“那我先走了啊!”說完之後也連忙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午二走遠了之後,林一峰無事地站起身來,看着午二的身影搖了搖頭,他家這個大師兄啊,就是太老實了,這種謊,他小學時候不想去上學就對老媽撒過了,不過屢試都會栽到老媽手上。
“唉,站了一大半天了,真是累死了。”林一峰身子一鬆,直接癱倒在了一張椅子之上,整個會場已經安靜了下來。
他的目光在不經意之間掃到了之前蘇嫣坐着的位置處,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了她離開時候水眸盈盈看着自己的那一眼。
“她究竟是誰,怎麼會這般熟悉呢?”林一峰一邊搖着頭,卻在不經意之間,一隻柔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帶着一股子馥郁的玫瑰花香。
威風吹過,還掀起幾瓣紛嫩的玫瑰花瓣,而這會場根本就沒有任何一支玫瑰花。
林一峰有些不自在地起身,他這不解風情的樣子,差點沒將依靠在他身上的玫姬給弄摔倒。
玫姬的身子一歪,不過她順勢扶住了一旁的椅子,她微微嗔怒地看着林一峰道,“公子,你做什麼吶。”
“原來是你啊。”林一峰見到眼前的女子是昨夜的女子不由得鬆了口氣,不過一看到她後,之前腦海之中的疑問又一次浮出了水面。
他道,“關於葫蘆的事情·····”其實午二根本也沒告訴他怎麼打開的問題。
“怎麼打開?”玫姬有些心急地看向林一峰道,她恨不得立刻將那個葫蘆打開,天氣炎熱,她那紛嫩的斷尾竟然都有些吸引蚊子了,她等不下去了!
林一峰看了玫姬那焦急的樣子一眼,卻是在她焦急的時候,一股妖氣泄露了出來,之前她凝結氣息,隱藏得很好,卻不料在此刻泄露了出來。
林一峰也不是什麼迂腐的道士,見妖就捉,他看向玫姬道,“沒有別的辦法,除非你找到葫蘆的主人。”
畢竟午二和他說的話歷歷在目,這個葫蘆若是落入了旁門歪道手中,是肯定不行的,再說了,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口口聲聲說要用葫蘆去救自己的女兒,但也只是一面之詞罷了。
若真是着急,爲何不帶他去見那所謂的女兒呢?
不過午二原話倒也這般說的,沒有葫蘆的主人,是根本就打不開葫蘆的!
玫姬一惱,她蹙了蹙眉,輕紗甩開,她帶着幾分不悅道,“那倒是謝謝公子了!”語氣之中帶了幾分咬牙切齒,沒想到白耽擱了一天!
不過沒關係,她知道,有一個人,那個人一定可以打開的!
而就在玫姬轉身離開了會場的時候,一個穿着橘紅色金絲繡花長裙的女子走進了路過了會場,舉行聯盟大會的地方就是在桂城宏毅的住處,眼下宏毅手下的所有人,還有那些道士們都出去捉殭屍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一個女子呢?
不過林一峰在玫姬走了之後便坐下身子來,隨意將一隻腳拆在了桌面之上,用手撐着腦袋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一般。
他並沒有注意到雪兒的到來。
宏毅的府中並不大,更何況他好大喜功將自己的臥室設置在了府邸正中央的位置,雪兒很快便找到了他的房間。
橘紅色的金絲繡花長裙在空中旋轉過一個弧度,雪兒走進了宏毅的房間,然而才進房間,就感覺到一陣金光照射而來。
“啊。”雪兒一驚,擡起手擋了一下那光,隨後身子一閃,閃到了宏毅房間的屏風之後。
躲在了屏風之後,雪兒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看,才發現剛纔那照射自己的東西不過是一道鏡子。
這道鏡子正好擺放在房間正對着門的一個桌面上。
剛纔打開門之後,那璀璨的陽光正好照射入了鏡子之中,鏡子將這陽光折射出來正好照到了她的身上。
雪兒蹙了蹙眉小聲道,“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
說完之後,她的手朝着那門一指,門自動就合上了,發出砰地一聲。
雪兒飄動着環顧四周,她記得蒼和她說過,聯盟大會上會給她一個驚喜的,然而那驚喜是什麼,她至今都還不知道,當日蒼道,“雪兒,你只需要帶着蘇嫣的銅簪來聯盟大會尊主的房間便行了。”
然而她並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就在雪兒迷惑不已的時候,一到黑影閃過,蒼頎長的身子直接倚靠在了宏毅房間之中軟榻之上。
他的食指轉動着大拇指之上的扳指。
雪兒飄到了他的面前,疑問道,“蒼,接下來該怎麼做?”
“別急。”蒼勾了勾脣,然後指了指一旁木櫃子。
“喵。”耳旁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聲,冰兒出現在了窗臺之上,它蜷伏着的身子向前縮了縮,伸了個懶腰。然後四肢並用跑到了蒼之前指着的櫃子面前。
冰兒伸出爪子,將那櫃子拉了開來,然後身子探了進去,再次出來的時候,嘴裡卻是銜着一個鈴鐺。
“叮。”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音,冰兒跑到了雪兒的腳邊,然而冰兒似乎很害怕雪兒似得,匆忙將鈴鐺丟下後邊離去了。
雪兒蹲下身子來,將這個鈴鐺撿了起來搖了搖後發現這個鈴鐺和普通的鈴鐺並沒有什麼兩樣,她不由得蹙了蹙眉道,“蒼,難道你只是要給我一個鈴鐺?”
“當然不是。”蒼的薄脣勾了勾,他慵懶地躺在軟榻之上,這時候冰兒也竄到了他的懷中來。
帶着扳指的手緩緩放置到了冰兒的身上道,“爲了你,我可是將一個好好的純陽之血給浪費了。”
純陽之血?應該指的是翠兒吧,可是翠兒不是已經被他煉製成了小鬼麼?
“蒼,怎麼回事?”雪兒蹙眉,她看向了蒼的位置。
蒼輕笑道,“你等會兒到將軍府別苑去,在別苑那兒我爲你準備好了道壇,你只需要將這個鈴鐺毀於陣法之下就可以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會有人來替你完成的。”
雪兒或者說是他,此刻都是傷不了季宸淵絲毫的,然而要想動蘇嫣,勢必就得動季宸淵。
那麼爲何一定要用他們自己的手呢?
“毀於陣法之下?”雪兒將鈴鐺拿了起來,放置在手中看了看。
與此同時,宏毅帶着道士們走到了城外了義莊,然而到了義莊門口,卻是看到了黑騰騰的陰氣,這些陰氣很凌亂,一看就是有人故意讓義莊裡的屍體詐屍,變成行屍。
不過行屍不是殭屍,只是一般的詐屍罷了,並不難對付。
然而李長青至始至終似乎都沒擔心過一般,他走在人羣的最後面,悠悠地看了這情況後嘆了口氣,然後道,“行屍好對付。”不過聲音很小,只有他身旁的九叔聽到了。
九叔看着這黑氣也沒說什麼。
雖然說來的都是道士,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宏毅不先出手,誰也不好奪了他的風頭纔是!
“將鬼奴帶上來。”宏毅看着這冒着黑氣的義莊說道。
其實這義莊就是一所破爛的房屋罷了,連那門板也是破舊的。
“嘩啦!”“哐當!”突然吹過了一陣冷風,將那門板狠狠地摔倒了破爛的牆壁之上。
與此同時,房間之中不停地響起重物落地的聲音。
“哐當,哐當!”
透過義莊的窗戶可見,義莊立面黑漆漆的,連個守門的人也沒有,詭異地事,此刻義莊內的棺材蓋全部都摔落在了地上。
義莊裡的棺材本就破舊,棺材蓋這麼一摔下來,徹底就摔碎了!
“額····”義莊之中發出了行屍的吼叫聲,此起彼伏。
宏毅的眸光一暗,他接過了一旁的桃木劍,在衆人的面前腳走左三步,右七步,在步伐之中用桃木劍在地上點了幾個印記。
“師父!”一個小徒弟上前手上來着墨斗和墨汁。
宏毅點了點頭,將桃木劍束於身後,然後後退到了那小徒弟的面前,伸手扯過了那墨線,用墨汁灑在了墨線之上,而後將墨線放置到了之前用桃木劍點下的幾個點處。
“嗚嗚····”一陣鬼叫聲傳來,裡面的行屍已經衝破了義莊的門,一般的人見到這喪屍出籠的場面定然會感覺到害怕,然而它們面前站着的卻是一大堆道士。
“砰!”在第一個行屍衝出來,它們已經聞到了新鮮血液的味道,然而第一個行屍還未觸碰到宏毅,就被那地上的墨線直接給彈了回去,在地上滾動抽搐了一會兒後又爬了起來,似乎又準備上前。
宏毅假裝微有些焦急道,“這些行屍沒有痛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軲轆。”就在這個時候,裝着紅衣女鬼的籠子被奴才們推了上來。
“師父,鬼奴帶上來了。”一個小徒弟說道。
聞聲之際,宏毅轉過身一看,正好看到了這籠子,他如釋重負一般走到了籠子面前,解下腰間的鑰匙,然後將那籠子打開。
他手中的鈴鐺突然拿高,然後在空中不住搖動着。
“叮,叮。”聲音在紅衣女鬼的耳邊響動着。
女子低下了頭,再次擡起來的時候,那三張漆黑的大嘴猛然睜開,發出了嚶嚀的鬼叫聲。
“額······”這種聲音似乎從五臟六腑之中發出來的一般,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看吧師兄,其實我們跟來倒是沒有什麼用的。”李長青對着九叔說道。
九叔本還想說什麼的,不過看着這宏毅拙劣的道法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小鬼是養了一隻厲鬼,不過除了這隻厲鬼的話,剛剛看他用桃木劍的時候腳下那套劍法·····
那劍法在茅山派,雖說不是很小的徒弟練習的,但是年滿二十歲的徒弟幾乎都會,況且,捉鬼滅殭屍而言,他太注重排場了,似乎是在表演一般。
將軍府別苑之中的樹林深處沒有一個人,雪兒果然見到了那個道壇,她拿起了哪個鈴鐺,放置到了道壇正中央,這時卻聽得蒼道,“退後,引陣法!”
而在城外義莊門前。
那鈴鐺聲不斷之後,那紅衣女鬼仿若是一隻紅色的怪物,直接手腳並用從籠子之中爬了出來,她的速度很快,看上去就像是一道紅影閃過,然而又仿若是關節拗斷了一般,在爬動的過程之中發出關節處扭動的咔嚓聲音。
很快,行屍就被她的怨氣穿過,好幾只失去了那口詐屍的氣息,瞬間躺在地上就不再動彈了。
眼瞧着還有最後三隻行屍。
“砰!”宏毅手中的鈴鐺突然爆炸開來,宏毅的身子倒退了一步。
手上的鈴鐺此刻已經被炸得焦糊了一片,再也沒有辦法發出聲響來!
一旦煉化的小鬼失去了控制就會反噬主人,那紅色的女鬼停下了手,她緩緩移動身子,扭動着碎掉了的關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她的身子似乎想要爬到宏毅的面前一般。
她此刻沒有快速移動,而是一步步地。
臉上那三張漆黑的大嘴開始不斷淌下黑色的血,看上去異常的猙獰。
宏毅慌了,原本是一場好戲,怎麼會變成這般?
他拿着鈴鐺,在空中搖了搖,試着再次將鈴鐺搖響,想要控制這個鬼奴,然而根本就沒有聲音出來!
“啊!你怎麼不響!”宏毅咒罵着,然而就在此刻,一陣冷風襲來,他擡起頭,卻是睜大了瞳孔,整個人被紅衣女鬼按在了地上,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宏毅,那三張嘴大張開,露出漆黑的嘴巴。
下一秒就朝着宏毅咬了下來!
“冤孽!”九叔嘆了口氣,將那紅衣女鬼已經收到了袋子之中去。
那袋子之中的女鬼還在不斷亂動着,然而卻是已經出不去了。
宏毅被嚇出了一伸冷汗,他正準備坐起身來,卻是一口黑血嘔了出來。
“噗。”黑血點滴滴到了他的錦袍之上,這會兒卻是沒有任何道士關心,只有他的幾個徒弟上前來圍着他道,“師父,您沒事吧。”
“尊主,養鬼本就是大忌,然而您更是養了一隻厲鬼,這反噬還算是最簡單的了。”九叔說道,這女鬼且不能消滅,眼下只能看看能不能將這女鬼帶回去化解怨氣,不然的話,宏毅的命一樣會保不住的!
宏毅伸手拍着胸口,雙目有些無神道,“不,鬼奴是我的法寶,定然是有什麼罪魁禍首故意破了我的陣法,想要放這些行屍出來爲禍百姓!”
他的話一說完,那剩餘的三隻行屍見女鬼不見了,也紛紛撲了過來,然而他們還未曾走過來,就被幾個道士輕鬆制服了。
九叔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說別的話了。倒是李長青上前笑米米地看着地上的宏毅說道,“尊主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將這些屍體煉製成行屍,然後又破了你的陣法?”
“正是!”宏毅一口咬定道。
“既然如何。”李長青接着道,“尊主的小鬼也不是一般的小鬼,能將這小鬼與主人之間的契約撕毀的,恐怕不是一般人,又召喚行屍,那難不成是一個妖道?”
他看着宏毅,然而宏毅此刻也說不出任何話來,他掙扎着坐起身來,然後從懷中摸出來了一個羅盤道,“定然是我藏在房間之中的鈴鐺被人毀了!”
說完之後,那羅盤上的指針果然在緩緩轉動,指到了一個方向之後便不再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