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愛媛的閨房之內,一股蘭花的清香溢出,細細看去,原來一株蘭花擺放在這閨房之中。
小巧精緻的閨房之中擺放了琴棋書畫等物,破有一股雅緻的感覺。
顆顆晶瑩剔透的珠簾垂落,被人掀開的時候發出相互碰撞的聲音。
兩個在前帶路的丫鬟穿過那珠簾之後將錦被掀開,然後葉戰將孫愛媛放到了榻上。
楠木雕刻的榻上帶着一股清香。
葉戰將孫愛媛放上榻之後站起身來,看着那兩個丫鬟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兩個丫鬟低着頭朝着葉戰微微一福身後離開了,她們擡起頭的時候,眸光掃到了葉戰俊朗的容顏,她們不由得勾脣竊笑,她們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
這幾日,雖然說鬧殭屍的事情使得心神不寧,但是能看到好幾個這般俊朗的男子,倒也是不錯。
兩個丫頭走了出去,將門剛剛一關上,便相識一笑,兩人竊竊私語道,“長得真好看啊。”
“好了,我們該走了!”兩人說着說着便離開了。
正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了,隨後似乎有一道凌厲的風颳過,將門帶上了。
葉戰轉身,看着一身玄色衣衫的季宸淵道,“淵,你來了。”
晶瑩剔透的珠簾被掀開,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季宸淵走到了那軟榻之前,看了看孫愛媛的面色,不由得冷聲道,“是屍氣。”
他伸手將孫愛媛的袖子推了些許上去,伸出三隻把住了她的脈搏,過了一會兒他鬆開了她的手腕,看向葉戰道,“她的體質本就較弱,剛纔那大廳之中有殭屍的氣息,是之前留下的,雖然不強,但是身體弱的人吸入了,會變成這樣。”
“恩。”葉戰點了點頭道,“之前還以爲是什麼鬼附身了之類的,只看出來了陰邪入體,卻不知道是這樣。”
葉戰看着軟榻上雙頰通紅的孫愛媛道,“那該怎麼辦?淵。”
“給她一碗辟邪的符水喝了就好了,之後再用些安神茶。”季宸淵冷聲說道,接着他的冷眸掃向了葉戰道,“說吧,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聽了這話,葉戰笑了笑道,“淵,你果真能猜中我的心思。”
眼下這個房間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軟榻上的孫愛媛是閉着雙眸昏迷不醒的,倒也不會聽見些別的什麼。
剛纔季宸淵的話語之中說了這孫愛媛目前是沒有危險的,不過只是受了微弱的殭屍氣息罷了。
葉戰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示意季宸淵坐下道,“淵,之前雪兒來找了我。”
季宸淵隨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看向葉戰道,“我和雪兒已經解除婚約了。”
“解除了婚約?”葉戰似乎有些不相信,他將季宸淵的話重複了一遍,語氣之中帶了疑問。他不是千年之前的人,他不清楚上千年之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在十年之前認識季宸淵,那時候季宸淵便在找一個人,便是這雪兒。
他一直以爲季宸淵對雪兒用情至深,直到他看到季宸淵不放他家嫣兒開始······可是突然這般解除婚約,總歸是太奇怪了。
“爲何解除?”葉戰問道。
“她對嫣兒不利。”季宸淵輕描淡寫道,其實這也算是看在陳叔的面子上了,不然的話,雪兒定然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葉戰聽了這話後,大概也猜測到了一些事情,雪兒看上去雖然是一個弱女子,但是他還是沒有忘記,雪兒也是一隻千年的小鬼,若是發起狠來,還真不好對付。
葉戰恍然大悟之後突然閃過了幾絲奇怪,他喃喃自語道,“怪不得她不來聯盟大會,定然是怕撞見你們。”
而從葉戰的話語之中,季宸淵聽到了些許足絲馬跡,他突然道,“雪兒是一人來尋的你麼?”
他記得那日將蘇嫣推下臺階的,不是雪兒,而是洛雪!
既然洛雪是雪兒致使的,而洛雪又是黑衣人的人,那麼說明······
季宸淵的眸子突然一緊。
他早該想到了的,上千年之前,黑衣人出現之後,他便失去了記憶,再度醒來的時候卻變成了殭屍,雪兒失蹤了上千年,他如何都尋不得,除了落入了黑衣人的手中,還有可能去哪兒?
“倒不是。”葉戰看向季宸淵道,“她身邊有一個女子,叫做洛兒。”
洛兒定然是指的洛雪了,季宸淵聽了這話,心中的猜測落到了實處。
葉戰本是想問雪兒的事情的,眼下也清楚了,倒也不再多問,他突然想起還未曾找自家師兄算賬,便道,“淵,這愛媛小姐便麻煩你了。我出去找師兄還有些事。”
“你·····”季宸淵正欲發怒,葉戰卻是已經走出了房去。
季宸淵站起身來,他並不想留在這兒,這天下之人,除了蘇嫣,他人,與他何干?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見沒人前來開門,一個丫鬟便開口道,“季公子,剛剛葉公子說我們可以將這符水端給小姐喝了。我們可以進來麼?”
季宸淵無意回答,直接伸手朝着那門一揮,門便輕輕打開了。
送藥的丫鬟擡眸,看見了季宸淵那頎長的身形和霸氣凜冽的樣子,不由得雙頰緋紅,低着頭生怕讓人瞧見了去。
季宸淵負手背對於軟榻,該死的葉戰竟然將這個爛攤子交給了她,也罷,等會兒這女子醒來後,他再離去也不遲,陰氣入體倒不是什麼大事。
想到此處,季宸淵之前那擰起來的眉頭稍微鬆開了去。
蘇愛媛病的模模糊糊的,只感覺到一股溫潤的液體滑入了自己的口腔之中,她睜開眸子,看到自家丫鬟驚喜的樣子。
她的眸光之中雖然還有幾絲模糊,但是用下葉公子給的符水之後,似乎好了許多。
之前葉公子將那符咒憑空點燃之後放入水中的時候,她還有些懷疑,這火燒過的紙放到水裡,真的可以當藥喝麼?不過看那葉公子的樣子也不是會騙人的樣子,她就端着這符水來試了試。
果真可以救小姐。
孫愛媛眼前一片迷糊,一雙剪水眸眨了眨,隔着珠簾,一個玄色頎長的身影漸漸從模糊到清晰。
“小姐,你好些了麼?”見到孫愛媛的目光逐漸有神了起來,那丫鬟湊近了問道。
孫愛媛有些迷糊地看向她道,“我怎麼了?”她的聲音還有些乾涸,聽起來有些奇怪。
那丫鬟連忙走到了一旁的桌上拎起茶壺給孫愛媛倒了一杯茶,然後遞到她手裡道,“小姐,先喝兩口茶吧。”
孫愛媛將茶遞到了脣邊,輕輕喝了一小口後遞還給了丫鬟,她的目光還在季宸淵身上。
終於,那玄色身影緩緩轉過身來。
他那凌厲的五官在孫愛媛看來卻是極爲霸氣好看的。
季宸淵之前緊抿着的薄脣輕啓道,“孫小姐,既然你醒了,我便告辭了。”
說完之後,直接轉身離去了,倒是孫愛媛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呆住了。
大廳之中,蘇嫣緩緩踱步到了李長青的面前道,“師父,你好久都沒有教我道法了。”她的語氣之中有些許的委屈。
的確,他們峰山上下就這麼一個關門弟子,還沒來得及教些什麼捉鬼的本領,就被殭屍王抓去懷了冥胎。
這想來想去都有點虧啊。
“誒·····”李長青嘆了口氣,他看着蘇嫣道,“徒兒啊,你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大方便吧,就這樣,你等會兒,看着爲師怎麼捉殭屍的,可好?反正你身懷冥胎,那殭屍不敢動你的。”
“恩。”蘇嫣點了點頭道,“可是師父,我還有事情沒問清楚,之前那本書上冥胎的那一頁被你撕掉了,我想問問,關於冥胎·····”
“師兄,我倒是想問問,爲何你不辭而別?”蘇嫣話還沒有說完,葉戰已經到了李長青身旁。
“這個嘛,這個嘛····”李長青閃爍其詞,本來他是忘記叫葉戰了,不過話可不能這麼說啊,他想了想後道,“這不是想爲我們峰山找些額外收入嘛!”
李長青的話音剛落,卻看到一隻已經死去了的大公雞被一個下人匆忙地拎了進來,那公雞的脖頸之上,還不斷流出血來。
“老爺,出事了!”那小人的語氣之中帶了幾絲顫抖,那雞脖子上的血順着他的步伐流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