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離開了院子就看到有兩三個村民在院子外面等他。
“村長,姑娘可是吩咐了?”那三個村民紛紛走到了村長的面前,微有些好奇地看着村長手裡的裹了天師黃符的封印釘。
這會兒日頭比較大,他們在日頭下面站了一會兒,身上都有些發熱,那臉上也有些發紅。
“恩。”村長點了點頭,將這些封印釘分了一些給這三個村民,徐家村不大,他們四個人應該就可以弄好這些。
村民看了看手裡的封印釘,好奇道,“村長,我們就是用這個來佈置陣法麼?”
“對,就是用這個。”村長拿起了一根封印釘說道,這個沒裹上天師黃符的封印釘就有些像是釘入棺材的棺材釘,只不過比棺材釘要輕上許多。
村長將封印釘拿在手裡道,“姑娘說了,讓我們將這些釘子釘在村子的周圍就行了,不過記得均勻分佈。”這三個村民都不年輕了,做事情自然也知道分寸,他們聽了村長的話,紛紛點頭。
“那村長,我們現在就去吧,總覺得要是天黑了的話,會不安全。”一個村民提議道。
村長也點了點頭,之前蘇嫣也是這般交代的,若是天黑了,沒準會和殭屍碰個正着,“那走吧!”村長的話音剛剛落下,突然一個小丫頭出現在了村長他們的身後。
“大伯,你們要去做什麼啊?”穿着粗布衣裙的徐青青看着村長好奇地問道。
村長正是徐青青的大伯,村長看了看徐青青在這兒,不由得蹙眉,這麼熱的天,這丫頭還到處跑!
“青青,日頭正毒辣,你先回去吧,別暈倒了。”村長說道,徐青青身子骨向來不大好,以前自己兒子徐子越還在的時候,就經常照顧徐青青,要是看着徐青青在日頭下面到處跑,肯定會說她的。
徐青青毫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她看了看村長和村民們手裡的封印釘,有些不解道,“大伯,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啊?是去制止殭屍來我們村嗎?”
村裡有殭屍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村裡的每個角落,有孩童想要出去玩,也被家裡的大人給關在了屋子裡,就怕是外出遇到了殭屍咬人!
那三個村民聽了李青青的話,原本還想瞞着小姑娘的,不過他們也都知道,徐家村不大,這點消息,估計早就在第一天出殯的時候,就傳遍了全村吧。
村民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村長道,“青青啊,這些事情你小孩子不用知道,乖,早點回家去給你娘做飯,殭屍很快就會消失了。”
徐青青擡了擡目光,看了看村長手裡的封印釘道,“大伯,我可以幫你們麼,這會兒這麼熱,反正我不怕熱的。”
“不用。”村長心領了徐青青的好意,不過只是一個快及笄的小姑娘,還是讓她乖乖在家裡待着吧!帶她去的話,指不定還會添亂呢!
徐青青知道大伯向來說一不二了,況且她也不是那種會撒嬌的姑娘,聽到大伯拒絕的話之後,她微微低頭道,“好,大伯,你們要注意安全。”
“恩,知道了,你快回去吧!”村長朝着徐青青揮了揮手,然後帶着那三個村民離去了。
看着他們走了,徐青青嘆了口氣,而後朝着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村長家裡自從出了人命之後,很少有人敢靠近村長家,就連村長都不敢回去過夜,徐青青有村長家的鑰匙,她站在村長家門口嘆了口氣,然後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村長家裡一如既往,不過徐青青沒有留意其他的東西,直接上了二樓,二樓拐角處的房間被打開後,竟然揚起了一層灰。
“咳咳。”徐青青被那些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她擡起手揮了揮,徑直走進了屋中,看着屋中舊物種種,她不由得有些難過,她坐在了已經撤去了被褥的榻上,回想着以前徐子越對她的好。
不想還好,越想越難過。徐子越死了不過幾日,而他的房間卻已經染上了厚厚的灰塵,果真是人走茶涼麼?
“子越哥哥·····”徐青青緩緩開口,朝着空中說道,她的樣子仿若不是在對着空氣說話,而是對着徐子越一般。“知道麼,我真的好想你。”
然而,這般呢喃,卻是沒有任何人給她迴應。
日頭雖然正盛,但是日光也在漸漸減弱,正如萬事萬物,都有一個發展的過程,比如,由弱轉強,由盛轉弱。
蘇嫣靠在那椅子上,看着村長尋來的村志,那村志的紙張有些泛黃了,看完了一頁,她又翻了一頁。
雖然已經看了快半個時辰了,但是她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感覺都在講一些無聊的事情,她已經看了這個村子在過去的一百年裡發生的事情了。
纖長的指又翻開一頁,這一頁是記載的前兩百年的事情了。
然而纔沒有看幾行字,蘇嫣開始精神了起來,她的眼裡劃過了一絲精光。這上面有記載,在兩百年前,徐家村有一個很厲害的村民叫做徐子陵。
書上面寫着,徐子陵,年方二十,便能對付飛僵,哪怕徐家村全村人都修行道術,但徐子陵的道術仍舊是排在前列的,甚至遠超過了一些年紀大的長輩。
“徐子陵·····”蘇嫣緩緩呢喃出口,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兒聽過一般。
她想了想,但是腦海中還是沒有關於這個徐子陵的記憶,她便繼續接着往下看。
那是兩百年前的一個冬日,雖說是冬日了,但是徐家村一派喜氣洋洋。
徐家村甚少和外村的村民往來,然而徐子陵上次到外村去接任務的時候,給外村的一個姑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時徐子陵也對那姑娘也有了好感。
一來二去,徐子陵倒是回家找個一個媒婆前去提親。
徐子陵自小父母雙亡,但他的道術在徐家村都是上等的,所以一聽到是徐子陵來提親,外村的姑娘父母如何不樂意,況且當時的徐家村在周圍都是有了名的吃穿不缺。
那姑娘的父母很快便答應了徐子陵的提親,就在這個冬日,讓姑娘出嫁了。
徐子陵長得十分俊秀,那濃黑的眸子炯炯有神,穿上了喜袍的身子顯得格外頎長。
一股卓爾不凡的氣質在徐子陵身上顯現。
“子陵吶,來,多喝幾杯。”一番熱鬧之下,姑娘的親人們不由得拉着徐子陵喝酒,徐子陵沒有推卻,他的酒量也極好。
他喝了幾杯後看向了姑娘的父母道,“岳父岳母,謝你們將霜兒嫁給我,我一定不會虧待霜兒的。”
這句話說出後,霜兒的父母練練點頭道,“子陵,你有這個心就行了,我家霜兒以後,可就靠你了!”
就在這個時候,徐子陵突然發現,旁邊的桌子邊上坐着一個面露不悅的一個男人,所有來吃酒的人唯獨只有他一人面色不沾任何喜色,只獨獨喝着杯中的酒。
既然不是徐家村的人,那應該是霜兒的父母了,徐子陵看了看那人,問自家岳父道,“岳父,那人是誰?”
順着徐子陵的目光看去,霜兒父親的臉色微變,隨即道,“不過是我們村的一個村民罷了,因爲霜兒出嫁,所以一併邀請了來,並不是很熟。”以前成婚,爲了熱鬧,幾乎一個村子裡的人都會來吃酒。所以霜兒父親的這番話讓徐子陵點了點頭後不再多想。
一番交談後,徐子陵面前的酒罈子也漸漸空了,他的臉上微紅,不過那意識卻是很清醒,想着那新嫁娘,他的脣角不由得勾起了笑意道,“岳父岳母,各位親朋好友,我先失陪了。”
大家都知道徐子陵口中的失陪是怎麼一回事,所以也沒有留他,只是一番調侃後便放他離去了。
因爲喜事,徐家村的這個冬日似乎並不是很冷,霜兒穿着一身龍鳳喜服正坐在那*頭,她的蓋頭沒有掀開,她低頭看着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目光有些茫然。
就在她茫然的時候,頭上的蓋頭突然被人掀開了去。
來人正是她今後的丈夫,徐子陵。
徐子陵身上帶着微微的酒氣,那一雙俊挺的眉眼讓女子見了不由得會有些臉紅,只不過霜兒卻是淡淡地擡了起頭,臉上並看不見多餘的喜色。
“外面下雪了。”這是霜兒看着徐子陵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