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明,作爲鬼,哪怕是煉製的小鬼,最好不要長時間在日光下面停留,若是時間久了則會魂飛魄散,這點不僅是對於鬼來說,對於殭屍來說也是如此!
雪兒被蒼帶回來已經很久了,這個如同環境一般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蒼每日都會帶來男人給她,美名其曰採陽補陰。
雪兒用的辦法更爲簡單,她直接將那男子身上的陽氣吸乾,連一些*的假象都不會給男人,久而久之,雪兒的樣子似乎越發的美麗了起來,但是她坐在銅鏡面前,看着那般的自己,卻是如何都喜歡不起來。
“雪兒,你莫不是想我了?”一個邪魅的聲音在雪兒身後響了起來,雪兒脣角勾起了一絲諷刺的笑意。她稍帶嫵媚地轉過頭去看着朝着自己走來得黑衣人道,“可能是有些想念蒼了吧。”
話語落地的時候,蒼已經到了雪兒的跟前,他坐在了雪兒身旁的軟榻,雪兒只覺得身旁微微一凹。她挑了挑眉頭,轉身看向依靠在軟榻上的蒼。
蒼依舊是一襲黑色的斗篷,他邪肆地半躺在了軟榻之上,所露出來的肌膚也只有那邪魅弧度的下巴和好看的薄脣。
“你說。”雪兒那塗了紅色蔻丹的指放在了他的脣上微微一點,能感覺到他薄脣上的絲絲溫度後道,“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去找淵,在過幾個月,那個野種可是要出生了。”
“呵。”雪兒的話讓蒼一笑,他的脣微微啓開,那舌在她的指上微微一碰觸,讓雪兒微涼的指一顫,她忙不迭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微有幾份謹慎地看着蒼。
洛雪還沒有被送去投胎,被蒼安排在這兒伺候雪兒,洛雪知道蒼來了,但是她也不敢進來,就在門口處候着,她知道,主子和女人待在一塊兒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旁人接近。
蒼仿若一隻棲息在樹上的老鷹,找準了機會之後瞬間而起,他將雪兒抓到了自己的懷中,從後伸手擡起了她的下顎輕聲道,“這麼着急?你可是我留着的一張王牌,我說過,等季宸淵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的時候,我自然會將他送給你,你是小鬼,我是你的主人,只要我不對你做什麼,你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而季宸淵麼····身爲殭屍王,它自然也是不死不滅!你們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蒼的語氣滿是邪魅。
“呵呵····”雪兒突然咧嘴一笑,她轉頭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蒼道,“你的話說得好聽,你就是將淵煉製成殭屍的人吧!你說!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雪兒的話語之中含了幾絲刀槍戰戩的味道,不過她的話並沒有激怒蒼,只是引得蒼邪肆一笑道,“我的雪兒,你可真單純,就到了現在還一心一意爲季宸淵想,你莫不是忘了,玫姬只不過傷了蘇嫣,季宸淵可幾乎要她魂飛魄散。”
黑衣人的語氣輕幽,但是卻讓雪兒想起了那一日黑衣人給她實戰的鏡花水月之法。
在那鏡花水月之中,她可是看到了局中的事情,只不過她沒有想清楚的是,玫姬最後竟然會幻化成冥胎的護身符,用自己千年的道行去保護那麼一個野種?
她對蘇嫣的討厭,想必玫姬也不會少。
季宸淵向來不用真心待人,唯獨只有這個蘇嫣!她憑什麼可以得到這麼多?一想起往事種種,雪兒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那指甲幾乎要陷入肉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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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蒼慵懶地說道,他伸出手將雪兒那緊握成拳的手一一展開道,“別急,你之前不是忘了你死之前的所有事情了麼?這樣吧,你若是能將冥胎偷來,我就告訴你。”
“偷來?”雪兒之前一直想知道自己生前的記憶,但是奈何季宸淵從不曾告訴她,自家爹似乎也不清楚的樣子,不過見蒼要告訴她了,她也是極爲高興的,但是一聽到蒼的提議,她便有些不解了,冥胎在蘇嫣腹中,如何能偷來?只能是它出生·····
蒼饒有趣味地看着雪兒在那兒思索,見她恍然大悟的時候便道,“對,就是等它出生的時候,你將它偷來。”
“你瘋了!”雪兒睜大了眸子,她嘴中口口唸的野種一旦出生,它的冥胎之力可比她厲害多了!她會死無葬身之地的!說起來冥胎和他們是同一類,都是危害生人的,若是知會天下的道士來剷除,豈不是更加好?但是她若是貿然前去,唯恐還沒有偷到冥胎,就會先被淵給發現了。
雪兒那好看的眸子動了動,她微有些害怕道,“淵一定不會讓我接觸到冥胎的,到時候應該怎麼辦?”
“你怕什麼?讓它早產不就行了。”蒼的脣角含笑。
雪兒擡頭,蒼的面容雖然被遮蓋完了,但是那脣角揚起的弧度卻是那般好看,可惜他的語氣卻是那般陰邪,他接着道,“雷霆之劫的時候,母體若是承受不住壓力是會早產的,到時候,冥胎能不能留在這個世上都是一個問題。”
雷霆之劫的時候,冥胎應該是有八個月左右大了,而冥胎的懷胎日子,應該是要用十二個月纔對!
蒼的盤算讓雪兒瞪大了眸子,外面院子裡傳來假山上嘩啦的流水聲。
“別這樣看着我,這不是你所想的麼?”蒼朝着雪兒一笑,他擡手將雪兒有些凌亂的髮絲整理好了,低頭靠在了她冰冷的側頰上道,“你要是不是鬼,我還真想與你溫純····呵。”
他鬆開了雪兒,卻看到雪兒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他一笑道,“我騙你的,冥胎是根本無法離開嫣兒的,除非她死!所以,之後的幾個月,你一定要盯牢他們了,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蒼說完之後鬆開了雪兒朝着外面走去。
“轟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雷聲,之後便是一場滂沱大雨而來。
“雪兒,你怎麼坐在這兒?”蒼走了後,洛雪端着放了香燭的托盤進來,她看到雪兒呆坐在窗臺邊的軟榻上不由得一驚。
那外面的瓢潑大雨傾灑了不少進來,雪兒和她都是鬼,所以雨水根本就無法打溼他們的衣衫,因爲他們的衣衫不是人間之物。
但是洛雪被關在將軍府那麼多年,她還用以前的行爲習慣來做事,沒有過多地想到自己已經是鬼的這件事情來。
洛雪將托盤匆忙放在了一旁,將那窗戶關上之後轉頭看向了有些出神的雪兒,嘆了口氣道,“這榻都已經被水打溼了,趕緊起來吧!”說完之後伸手正準備拉雪兒起身,卻被雪兒反手拉住了手。
雪兒看了看洛雪,她那嫣紅的脣動了動道,“洛雪,你說我若是再做了淵不許做的事情,他會怎麼對我?”
洛雪看向了雪兒,她那長長的睫毛一顫,卻是轉而道,“你該用香燭了。”
季宸淵想來絕情,你又不是不知。
若是違背了他的話,魂飛魄散的下場很容易。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起來,就連局中也開始了瓢潑大雨。
蘇嫣就是被這場雨給吵醒的,她揉了揉自己的眸子,緩緩坐起身來,卻是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竹屋之中。
“奇怪了,淵他們怎麼沒有在這兒?”蘇嫣擡頭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季宸淵和林一峰他們的身影。
她掀開被子,穿上鞋子後往外面走了去。
“嘩啦。”才一打開門,卻發現孫愛媛正站在了房間門口。
“蘇嫣姐姐,你醒了?”孫愛媛笑着看向蘇嫣,發現她有些疑惑,便拉着蘇嫣的手走進了屋子裡去道,“蘇嫣姐姐肯定很疑惑我怎麼在這兒對不對?”
“是啊····”之前孫愛媛明明是在茅山之上,怎麼會在這兒呢?
孫愛媛一笑,她道,“本來是在茅山上的,但是茅山上太無聊了!我便和蘇嫣姐姐的師父說我還有事情要做,便趁機溜回到這兒來了,之前林一峰雖然讓我閉着眼睛,但是我當時還是偷看了一些的,迷迷糊糊按着自己想象中的路走了來,沒想到還真的進來了。”
看着孫愛媛那開心的樣子,蘇嫣也不由得笑了笑,不過她突然想起了葉戰,便道,“對了,你離開茅山的時候,師叔可還在茅山的?”
“恩!”孫愛媛點了點頭道,“葉公子每日都在查找典籍,說是在幫蘇嫣姐姐找什麼冥婚的破解之法。”
孫愛媛一邊說着,卻沒有注意到蘇嫣臉上閃過幾絲難過和內疚之情。
師叔這般爲她,可是她之前卻也還懷疑過師叔····如今想來,似乎是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