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純兒有些害怕地拉了拉季晟睿的衣角,她站在季晟睿的身後銀牙輕咬,那個女人太漂亮了,也太高貴了。相比起來,她是一點優勢都沒有。
她是多麼害怕會失去對她這般好的一個男人啊·····她失去不起!
半晌,男人才回眸看了她一眼,那眸中的笑意如昔,低聲道,“走吧。”季晟睿的大掌有些冰涼,純兒心中不祥的預感徒增,她突然開始爲自己今日的舉動而後悔,或許她今日不應該來找這個女人的。
純兒擡眸看了看季晟睿冷漠的側頰,心中卻是升騰起了害怕,她害怕自己會失去這個男人,她握緊了季晟睿的大掌幾分。
而回到了木屋中的嬌兒卻是不着聲色地推開了之前一直摟着的她的豹王,坐在了一旁的軟榻上道,“逸軒,謝謝你,你先走吧。”
言語之間,是再明顯不過的梳理之一了,鳳凰的懷孕週期並不長,估計不久之後,孩子就可以出生了,嬌兒伸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小腹。
遠處的男人身上散發着尊貴的氣息,他自然是聽見了嬌兒的聲音,那拿着杯盞的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輕顫了一下,隨即脣角勾起了一絲暖暖的笑意,他拎起茶杯,給嬌兒倒了一杯熱水,然後遞到了嬌兒的面前道,“最近天氣轉涼,多注意身子,過幾日我就會來迎娶你。”
逸軒低頭看着坐在軟榻上的嬌兒,脣角的溫柔不減,“我一定會待你好的。”這句話,是從小就有的念頭,那個乳臭未乾的男人憑什麼擁有他這般驕傲的嬌兒!
嬌兒自然是能感覺到逸軒那火刺刺的目光,她抿了抿脣,將溫熱的瓷杯接了過來,卻是沒有說別的話。
逸軒對她的心意,她自然是明白的,嬌兒握緊了手中的瓷杯,大婚那日,她還是逃婚了。
她去了北都,北都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以前林叔還在的時候她還經常去玩,不過林叔去世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看着似曾相識的風景,嬌兒的心情也大好,她就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但是母親不照樣將她帶大麼?
嬌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凸起的小腹,輕聲道,“孩子,孃親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之後的日子,嬌兒在北都置房,尋下人,過起了一般人的日子,但是隨着產期的即將到來,她開始擔心了起來。
偏偏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安分,時不時會在肚子裡鬧騰,在鳳凰產子的時候,會遇到天敵,所以一般鳳凰的夫婿在那幾日都會守在其身側,保護妻子安全,但是她現在能求助於誰呢?
嬌兒攥緊了手,擡頭看了看天,卻是覺得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但是她看到那人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卻是一愣,隨即漠然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你帶走了不該帶走的東西,不是麼?”季晟睿面對她,依舊是沒有一絲好臉色,他伸手指了指嬌兒那凸起的小腹,語氣不善道,“我可不想我的種淪爲別人口中的食物。”
“你!”嬌兒被他這放肆地話氣得怒目而視他,但是卻感覺到小腹處傳來了絲絲的不適。
“嘶。”她倒抽了一口氣,迅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佯裝無事,看了一眼季晟睿道,“你還是早些離開吧!省的你的那小美人想。”
嬌兒說完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但畢竟是好幾百年的感情,她還是有些捨不得,她透過那半開的窗戶看了出去,窗戶外是青樹,青樹之外,那人在院子裡待了一會兒,卻還是轉了身,離開了。
看着他漸漸離去的背影,嬌兒微啓脣,然後回過頭苦澀一笑,心道,“孩子,可能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你爹了,記住他的背影吧。”註定就不是會屬於自己的人,何必再多想。
但是嬌兒想錯了,第二日,丫鬟扶着她去飯廳用膳的時候還興高采烈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的早膳可好吃了,有藥膳排骨····”丫鬟圓兒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堆的菜名,嬌兒看了她一眼,蹙眉道,“一大早用這麼油膩的東西做什麼?”圓兒是她在北都買的丫鬟,生性活潑,爲這宅子也添了不少喜慶。
嬌兒的語氣雖然不善,但是圓兒知道,自家這主子是一個面硬心軟的人,便撒嬌道,“那是因爲都是姑爺安排的。”
額!
嬌兒被圓兒話語中的姑爺二字給說愣了,她停下了腳步,看着嬌兒道,“你家親戚?”
圓兒一愣,隨即露出一笑道,“小姐,姑爺,自然是小姐的夫婿呀,圓兒怎麼會有這般好的親戚呀。”說起那俊秀的姑爺,圓兒不由得低下頭羞澀一笑,姑爺的樣子恐怕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了。
嬌兒看着圓兒這一臉欲言又止的羞澀樣子,抿了抿脣,不再和她說話,直接擡腿進了飯廳,在她看到坐在上方的那男人之時,她的面色冷了幾分,直接轉身離去。
“小姐,你還沒有用膳,去哪兒呀!”看着嬌兒欲走的圓兒連忙上前來阻止道。
嬌兒冷冷地看了圓兒一眼,不打算說別的話,這時候卻聽得季晟睿在身後冷然道,“這是你的府邸,你難道還要爲了躲我而放棄用膳?”
男人清冷的話語裡似乎含了幾絲諷刺的笑意。他好歹也和嬌兒認識了幾百年,她什麼脾氣,難道他還不瞭解麼?可是正在氣頭上的嬌兒並不會多想!
她想也對,難道在自己的府上還要躲着他?
該走的應該是季晟睿纔對!嬌兒轉過頭,尋了季晟睿對面的位置坐下,冷眸看着他道,“圓兒,今天下午我回來後不希望看見無關的人。”
這話,顯然是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季晟睿說的,圓兒聽了小姐的這話,都驚呆了,然而坐在她對面的季晟睿似乎沒有任何的不悅,想反的,脣角竟然噙着一絲淺淺的笑意。
他的這絲笑意讓嬌兒不懂。
嬌兒低頭用銀勺舀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季晟睿看着嬌兒這用膳的樣子竟然有一瞬間的晃神。
相識幾百年了,但是似乎自從知道她是自己未婚妻之後,就沒有認真看過她了。
現在才發現,其實她也不像是記憶中的那樣跋扈,雖然是用膳,但是那柔和的側頰看上去異常的柔美。
就在季晟睿看得有些出神的時候,嬌兒也感覺到了異樣,她放下了勺子,不悅地看了季晟睿一眼,不再吃了,直接站起身出門去了。
產期將近,她要去布莊看上幾塊兒好布帛,好爲孩子做幾件合適的衣衫。更何況,家中還有那人,她現在不想看見他!
布莊的店主很熱情,給嬌兒推薦了一些上好的布料,身旁的圓兒也看的有些眼花了,嬌兒向來最討厭這些瑣碎之事,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頭,索性道,“都包下來吧。”
等回來的時候已經快天黑了,她走回房間的時候,看見屋子裡多出來的一張軟榻,心中警鈴大作,轉過頭看着一臉怯怯的圓兒質問道,“圓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圓兒記得姑爺吩咐過,孕婦脾氣最大,一定不能惹小姐生氣,圓兒捏緊了自己的衣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我吩咐的。”季晟睿直接從內室走了出來,他身上穿着白色的寢服,他挑了挑眉,看着嬌兒,語氣不善道,“怕有天敵來,孩子出生前,我都和你同寢。”
“你!”嬌兒被同寢二字給驚到,正欲發火的時候,卻覺得季晟睿的話合乎情理,她便訕訕地轉過身,吩咐圓兒將那兩張軟榻之間的輕紗給放了下來。
青色的紗鍛垂下,卻依舊可以看見對方軟榻上的情況,嬌兒閉上眸子,不讓自己想別的事情,但是一合上眸子,心中就是惱怒。
她明明決定要放手了,可是這該死的男人爲什麼就不肯放手!難道是要在她生下孩子後徹底帶走孩子!
想到此時,背對着那張軟榻的嬌兒害怕地睜開了眸子,她一定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但季晟睿的功力無妖鬼可敵,她究竟要怎麼辦纔好!
這*,嬌兒幾乎了無睡意,在榻上側躺至天明,而另一張軟榻上的季晟睿自然也是清醒到天明。
夜涼如水,皎潔的月光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東方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