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管家頓時驚訝的看向了蘇雅,只見她有些虛弱的眨了眨眼睛,只覺得嘴脣一陣乾涸,微微舔了舔嘴脣:“水……”
管家連忙從一旁拿了水,蘇雅微微用力擡了擡身子,費力半晌才喝到了一口水,轉而有些無力的重新躺在了牀上。
她到底從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剛剛的一些她不會都聽到了吧?
正當管家有些慌張的胡思亂想的時候,蘇雅卻有些虛弱沙啞的緩緩開口道:
“剛剛,是不是他走了?”
蘇雅有些疲憊的重新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正在輸液,另一隻手忍不住擡起想要觸碰頭部包裹的紗布,最終卻也沒敢碰一下,
“嗯。”
管家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蘇雅聞言反而陷入了無盡的沉默之中,半晌才微微擡起了頭,帶着些許的茫然與管家的眼神對視。
“難道,真的是我做錯了嗎?”
面對着蘇雅茫然的目光,管家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些什麼,最終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能用對錯衡量的。”
蘇雅聞言睫毛微微一顫,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管家看着她這個樣子也不免鬆了一口氣,既然她能糾結起蘇木的事情來,那就說明景緻涵的事情她並沒有聽到。
正當管家慶幸的時候,蘇雅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自己手上的點滴,帶着些許茫然的口音突然問道:“這裡是哪裡?”
“是醫院。”
“我當然知道是醫院。”
蘇雅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對於醫院的味道,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對於最後的記憶,她也停留在了當時方向盤打轉,車子不受控制的時候。
“這是哪裡的醫院?”
管家聞言頓時一怔,隨即有些糾結的低下了頭,沉默了半晌只得如實說道:“是凌山的醫院。”
“那不就是景緻涵來的醫院?他人呢?”
蘇雅說着頓時想要掀開被子下牀,然而剛剛做起身子頓時有些頭痛的重新跌了回去,一旁的管家也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
“他剛剛看過你,已經走了。”
管家將她輕輕的重新摁在了牀上才鬆了一口氣,蘇雅的眸中頓時閃過了一抹失落,隨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一把抓住了剛打算站直身子的管家。
“那他來這裡做什麼?你查到了嗎?”
管家怔愣了一瞬,隨即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景少爺當時是先來的這裡,後來爲了接少爺只能去了酒店,回來這裡,是爲了取回行李。”
“取行李要那麼着急?”
蘇雅眸中滿滿的不可置信,可是說這番話的人不是別人,是陳伯,她反而有些茫然了。
看着管家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繼續開口說道:“就是這附近的旅館,他來一趟醫院,似乎因爲昨天爬山的時候傷到了腳,是來這裡順便換藥的。”
“只是這樣嗎……”
蘇雅最終像是完全相信了一般,有些失望的重新躺回了牀上,目光中帶着些許的黯然,看着面前的天花板漸漸的出了神。
“小姐。”
“嗯?”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用對錯來衡量的。”
“所以呢?”
“有些事,也不是堅持下去就是對的。”
蘇雅頓時一怔,有些茫然的看向了他,管家看着她半晌,眸中帶着些許的不忍,卻又堅決的開口說道。
“景少爺,說不定並不是你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畢竟有些事,不是堅持了就會有結果的。
蘇雅的眸子驟然彷彿失去了光芒一般,呆滯的看着天花板,口中有些含糊不清的嘟囔着些什麼,管家反而聽不清了。
“……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呢?”
景緻涵下了車便回過神朝着裡面伸出了手,米詩詩看着他下意識的動作,莫名的心中一暖,不過一想到剛剛他攔着自己不讓自己看便有些氣惱的別過了頭。
“師傅,把這邊車門打開一下。”
米詩詩有些倔強的說道,司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過還是把車門打開了,景緻涵只能眼睜睜看着米詩詩從那邊走了下來。
“怎麼了?”
景緻涵付了車錢便有些無奈的看向了米詩詩,後者則是看着他冷哼了一聲,轉而徑直繞過他轉身進了旅館。
看着米詩詩這個樣子,景緻涵只得無奈的跟了上去,二人一進門便看到了老闆娘,老闆娘頓時驚訝的跑了過來。
“哎呦,我聽蓉蓉說了,你們兩個沒事兒吧?”
眼看着老闆娘硬是抓着他們兩個轉了個圈,米詩詩連忙擺了擺手:“沒什麼,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說着米詩詩有些幽怨的看了景緻涵一眼,老闆娘自然將這個眼神盡收眼底,直到米詩詩的背影消失在長廊,她連忙抓住了景緻涵的衣服。
“哎,是不是又惹她不開心了?”
景緻涵頓時一怔,皺着眉頭深思了半天,纔有些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老闆娘頓時一臉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轉而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來了某個東西塞在了他的懷裡。
“俗話說得好,牀頭吵架牀尾和,加油!”
老闆娘說着便笑着跑開了,景緻涵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直到他低頭看清楚自己手中東西的那一刻,頓時像是燙手一般連忙揣在了兜裡。
“咳咳。”
他不免四處張望了半晌,似乎掩飾尷尬一般咳嗽了兩聲,連忙轉身回了房間裡。
剛一推開門便看到了米詩詩正在收拾東西,他連忙上前從她的手中搶過了東西,隨即不悅的指了指一旁的牀。
“我來收拾就好了,你去休息休息。”
米詩詩看着景緻涵低頭收拾東西的樣子,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暖意,雖然已經休息了很久,但是這種被疼着的感覺是從沒有過的。
“所以,你到底爲什麼不讓我看那個女人?”
景緻涵收拾東西的手頓時一滯,不過一瞬便恢復了正常,隨即淡然的隨口說道:“我哪裡不讓你看了?”
“那你剛剛一直拉着我,搞得我還以爲你和那女人有什麼關係呢。”米詩詩有些不悅的噘着嘴說道。
景緻涵忽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面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她:“我和她沒關係,未來,也絕對不會和她有任何關係。”
米詩詩看着他如此認真的表情也是一怔,隨即忽而輕笑了一聲:
“那個女人,是蘇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