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蘇木無意的瞟了一眼他的手機,然而還沒等他看清楚,景緻涵便直接收回了手機,但是他明顯的察覺到了,他現在周圍的氛圍瞬間壓抑了許多。
這是怎麼了?
蘇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眼看着蘇母朝着景緻涵緩緩走了過來,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而冷聲開口道:“是不是因爲你?”
景緻涵看着蘇母片刻,目光淡淡的瞟了一眼身後的蘇父,他的目光中也帶着些許責備,他沉默了半晌,淡淡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因爲你,你爲什麼還能這麼淡然?難道連一點愧疚都沒有嗎?”蘇母帶着些許的冷意質問道,
蘇木則是站在一旁冷笑了一聲,這個笑意看在蘇母的眼裡,反而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那可是你的姐姐!”
“我知道啊,怎麼了?還不讓我笑了?”蘇木無所謂的攤了攤手,蘇母頓時被他這一句話氣的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
身後的蘇父連忙將她扶在懷裡,隨即帶着些許責備的意味沉聲道:“蘇木,你姐姐身體弱,你都不會好好照顧照顧她的嗎?”
就連一點擔憂的意思都沒有。
蘇木反而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轉而冷眼看了一眼夫婦二人,正當他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忽而不遠處的川柏朝着這邊走了過來,冷聲打斷了他們幾個人的談話。
“伯父,我覺得蘇木並沒有照顧她的義務。”
跟在身後的安陌沫看着川柏的背影,眸中不禁閃過一抹錯愕,不過一瞬,便恢復了正常,而蘇父則是有些怔愣的看了他一眼。
“我們蘇家的事情,你插什麼嘴?”蘇父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
蘇木則是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川柏,直接放在了川柏的面前,看着蘇父蘇母凝重的說道:“與他無關,而且蘇雅的病還是得看他治,你們就不能態度好一點兒?”
聽着蘇木的話夫婦二人的臉色驟然一變,隨即也閉了嘴。
“你在這兒幹什麼,走。”
蘇木說着直接推着川柏,轉身離開了,安陌沫看着夫婦二人半晌,隨即禮貌的微笑了一下,便也轉身跟上了。
一時間只剩下了景緻涵一個人,蘇父則是清了清嗓子,帶着些許長輩的架子沉重的開口:“你們兩個畢竟也是有婚約的,小雅這多年對你的心意你也是看在眼裡的。”
“你又爲什麼不對小雅好一點呢?”
蘇父說的話已經盡他全力說的溫柔了些,然而景緻涵的臉色依舊掛着冷漠,一旁的蘇母終於忍耐不住,直接推開了蘇父衝了過去。
啪——
蘇父頓時一怔,機場周圍的人也都紛紛的朝着這邊看了過來,蘇母凌厲的訓斥聲幾乎響徹整個機場。
“你到底有沒有心?我是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才和你景家訂了婚,我女兒這麼多年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可以說是爲你而活的,你就對她這麼冷漠?”
景緻涵因爲那一巴掌被打的偏過頭去,聽着蘇母質問的聲音,他只是冷漠的擡手摸了摸嘴角,緩緩的回過頭來,陰沉帶着寒意的眸子落在了蘇母的臉上。
原本盛氣凌人的蘇母頓時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身後的蘇父也有些錯愕的扶住了她。
“她喜歡我,我就必須要喜歡她嗎。”
這句話並不是問句,冰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直直戳在了他們二人的心裡,這是來自靈魂的質問。
“可她付出了這麼多,你難道想說,這都是我女人自作多情犯賤嗎?”即便是面對着景緻涵如此的威壓,她也依舊忍不住反駁道。
“是。”
“什麼?!”
蘇家夫婦有些錯愕的看着景緻涵淡漠的眸子,後者則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口罩直接帶在了臉上,轉而冷笑了一聲。
“你說的沒錯。”
說着景緻涵便面無表情的推着手中的行李箱,直接與他們二人擦肩而過,就在他剛走兩步的時候,身後的蘇父突然冷聲呵斥住了他。
“景緻涵!你難道忘了你的身份了嗎?景家現在還沒由你做主呢!”
景緻涵的身子緩緩停了下來,頭也沒回的冷笑了一聲,隨即淡淡的開口道:
“快了。”
說着景緻涵便毫不留戀的直接離開了,蘇母頓時有些無力的險些沒有倒在地上,蘇父連忙將蘇母抱在了懷裡。
“這個混蛋,你當初怎麼偏偏和他結了親?!”
聽着蘇母質問的聲音,蘇父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哪裡想到過,不過和景家聯姻又不止他一個選擇。”
看着蘇父凝重的臉色,蘇母忽而有些錯愕的擡起了頭,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景緻謙?”
“當然,最近景家繼承人失蹤,景氏集團這段時間亂成了什麼樣子,原本以爲景緻謙那小子是個安分的,沒想到,爲了繼承人的位置,誰都忍得住誘惑……”
蘇母看着蘇父眸中閃過的一抹思量的意味,她連忙果斷的搖了搖頭,否決道:“你難道忘了嗎?咱們家的女兒,這輩子只認定了他那麼一個。”
“我們爲了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甚至不惜犧牲了蘇木,不過是婚姻的事情,她爲什麼就不能聽我們的話?”蘇父的語氣中也帶着些許的不悅。
“你說什麼呢!”蘇母頓時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
蘇父彷彿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轉而垂下了眸子,蘇母則是握緊了有些顫抖的手,轉而深吸了一口氣。
“蘇雅是我這輩子的命 根子,就算景緻涵他不喜歡,他也一定要娶了她,不然,我絕對要動用我母家的力,還有蘇家,跟他拼了命也要他結婚!”
聽着蘇母的話,蘇父只得陷入了沉默。
“你剛剛爲什麼攔着我。”
川柏有些不悅的甩開了蘇木的手,身後的安陌沫看着他們兩個人少有的凝重,反而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
在她的印象之中,從她做小護士開始,這個蘇木就一直在他的身邊,只不過有一年,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不見了。
當時隱約聽說過,他似乎去了澳洲,不過三年之後他重新回來,就覺得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
從以前的青春陽光,反而變得更加愛說話,像是個永遠都不會有負面情緒帶着笑容的玩偶。
“有用嗎?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對我絲毫愧疚的,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