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只見樑淺有些錯愕的看着緩緩走過來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整齊到幾乎連一點褶皺都看不到,頭髮也精緻的梳的整齊,面容淡漠的好似除了樑淺誰都看不見一樣。
然而這樣幾乎可以說精緻的有潔癖的樑家舅舅,在蘇木的眼裡幾乎和十幾年後的景緻涵相差無幾,都是一樣的不近人情。
“還知道我是你舅舅。”
樑家舅舅有些不悅的瞟了樑淺一眼,而剛剛還當着混世魔王耍賴撒嬌的樑淺頓時像是小奶貓一樣,有些瑟縮的低下了頭。
“我錯了舅舅……”
然而他的目光卻轉移到了蘇木的身上,帶着些許審視的打量了他半晌,轉而有些壓迫的沉聲道:“蘇家的小少爺怎麼會在這裡?”
蘇木聞言不禁乾笑了兩聲,他問出這番話的意思,不就是想讓他自己招供嗎。
要說他來之前並沒有查清楚前因後果,他纔不信。
“其實是……”
然而還不等蘇木說些什麼,一旁的樑淺卻連忙趕在他之前打斷了他,搶着說道:“和他沒關係,只是我自己想要喝酒而已,他是看我醉酒,照顧我的。”
“有你說話的份嗎?”
就在樑淺話音剛落的時候,舅舅頓時有些慍怒的斥責了一聲,樑淺卻有些倔強的癟了癟嘴,但終究還是沒敢說什麼。
“你的事等你回家再說,現在我問的是蘇小少爺。”
說着舅舅的目光忽而看向了蘇木,惹得蘇木下意識的打了個顫,隨即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是川柏的朋友,幫忙照顧也是應該的。”
“哦?”
只見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子,輕輕拂了拂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隨即看着蘇木的嘴角帶着些許的冷意:“原來你還知道你是川柏的朋友啊。”
“朋友的未婚妻,還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較好。”
“舅舅!”
此時的樑淺聽到這裡反而有些不悅,眼神不同於剛剛,反而帶着些許的倔強:“我說過,我和川柏,誰都不喜歡這門婚事。”
“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誰是小孩!我早就過了法定結婚的年齡了!”
“怎麼?現在就着急結婚了?”
眼看着舅舅帶着些許調侃的笑意,樑淺一時語噎,卻也只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再也不理舅舅了。”
只看着他的眸中閃過一抹無奈,轉而看向了蘇木:“我知道我這個侄女現在看上你了,不過我侄女衝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還請你不要當真。”
“樑哲!”
樑淺的這一聲大喊讓衆人皆是一怔,只見樑家舅舅頓時有些火了:“你敢直呼你舅舅我的名字?不想活了?”
“誰讓你胡說八道的,別詆譭我!”
“你還需要別人詆譭?”
“你再說信不信我從這裡跳下去。”
他不禁有些懊惱的揉了揉眉心,轉而看向了蘇木,似乎在壓抑着什麼一般:“你先出去吧,我有話想單獨和她說。”
樑淺聞言頓時扭過頭來,連忙朝着蘇木搖了搖頭:“不許出去,你還沒答應我呢!”
然而蘇木卻裝作沒聽清楚他的話一樣,對着舅舅點了點頭便直接轉身出了門,剛一出門便聽到裡面他暴躁的聲音。
“真是爲難您了,我們淺總很少會這麼無理取鬧的,平時都是一個很冷靜的人。”
看着一旁的助理有些抱歉的樣子,蘇木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我見過。”
就像她面對川柏的時候,彷彿看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或許,總有一天她也會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吧。
“你剛剛兇我。”
樑淺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悅的瞪了他一眼,只見剛剛還表面冷漠的樑家舅舅瞬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有些無奈的坐在了她的病牀邊。
“我這不是爲你好嘛,你頭一次因爲個男人把自己搞到醫院,我都擔心死了你知道嘛。”
聽着他這麼說樑淺似乎有些緩和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悅的癟了癟嘴:“那你剛剛還在他面前那麼說我。”
“我說的也是半真半假嘛,更何況,如果你真喜歡,我能攔着你麼。”
說着樑家舅舅有些糾結的低下了頭,隨即有些試探性的看向了她:“其實我覺得,不喜歡川柏,我們還是可以思考一下景家那小子的。”
“雖然他和蘇家有婚約,不過只要你一聲令下,我拼了老命也幫你把那小子搶到手,怎麼樣?”
她知道的,自家舅舅有多欣賞那個景緻涵。
自從有一次在景緻涵手裡吃了一次虧,他就成了他的鐵粉,天天嚷嚷着要和他結親。
樑淺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舅舅,直接翻了個白眼:“我真不知道那個景緻涵有多好,你這麼喜歡他你自己去嫁唄。”
“我要是個女的我就去了!”
“問題我不是男的麼。”
樑淺看着他沉默的半晌,轉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直接甩手:“我不管,我就要蘇木,你同不同意吧。”
然而此言一出,只見舅舅的臉上染上了一抹凝重,深思了片刻沉聲道:“這我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愛惜你,要是你自己單方面的自作多情,我怎麼可能同意。”
“這麼說,你這是同意了?”
看着樑淺希冀的目光,他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不過是有前提的。”
當病房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蘇木一擡頭便看到她舅舅有些陰沉的臉色,不過扔給他一個眼神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蘇木看着這大部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時間不免沒反應過來。
“還愣在門口做什麼?”
樑淺看着蘇木站在門口,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蘇木怔愣了半晌才走了過去,只見樑淺笑嘻嘻的拉着他的手,隨即下一秒強裝着嚴肅的架勢。
“你不用管舅舅說的話,我的未來還是自己做主的。”
“所以……”
只見她有些忐忑的看着蘇木半晌:“你到底答不答應做我男朋友?”
眼看着蘇木就要拒絕,樑淺連忙提前打斷了他:“撇開什麼川柏,什麼一堆亂七八糟的,我就是問你,到底願不願意?”
蘇木看着她不耐煩卻又帶着期待的眸子,他最終無奈的搖了搖頭:“樑淺,清醒一點吧。”
“我和你,不過是有過幾面之緣的陌生人而已,連朋友都算不上。”
“那你怎麼還守在我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