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
米詩詩一旦鎖定了目標,整個人彷彿一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身後的男人有些怔愣的看了看她衝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
還跑的挺快。
男人不由得微微一笑,目光卻忽而落在了一旁她放在椅子上的相機包。
“讓讓。”
米詩詩有些焦急的在人羣之中穿插,看着那馬上就要消失在視野之內的人影,米詩詩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推開了面前擁擠的人。
直到那個女人竄進了包廂,米詩詩不由得微微喘着粗氣,雙手拄在膝蓋上,只覺得自己後背都有點小汗。
畢竟這裡還是很大的,如果第一次來,她都擔心可能會迷路,再就是自己有些慌張。
看着裡面的包廂,她左右環顧了一圈,這裡反而相對很是安靜,人也很少,有的只是來回端酒水的服務生。
她不由得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不過還好昏暗的燈光成了她的保護傘,以至於這裡的人都在忙,並沒有人仔細注意到她。
眼看着就要靠近那個女人包廂的時候,忽而只聽到不遠處一陣聲音。
“怎麼還沒找到?”
“確認那個人進來了嗎?”
米詩詩頓時心中警鈴大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連忙找了個能躲的地方鑽了進去,只覺得是個很小的空間,不過也並沒有在意,偷偷的用縫隙觀察着外面的情況。
“好像就差後面沒有差了,你們都跟我過去看看!”
“是!”
眼看着他們都走了,米詩詩也鬆了一口氣,就在她剛剛動了一下的時候,忽而只聽到身旁彷彿什麼倒了,清脆的一聲。
米詩詩頓時慌張的屏住了呼吸,沒有聽到有人的聲音才放下心來,低頭一看只見是個拖把。
哦,看起來是這裡工作人員放雜物的地方。
米詩詩想着目光突然注意到了另一邊,正當她目光不經意的掃過了什麼,忽而停頓了一下,又重新移了回來。
那!那不就是!
米詩詩連忙拿起了一旁箱子裡的衣服,正是這裡工作人員的統一制度,米詩詩彷彿看見了什麼通關法寶一樣。
自己莫非是錦鯉吧?
每次遇到困難都能化險爲夷?
絕對的!
剛剛她還在想到底應該怎麼順理成章的進包廂裡,現在這麼一想,要是換上了工作人員的衣服進去,不就是妥妥的了嗎!
想好了就開始做!
她直接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當然,前提是把門從裡面鎖好了。
直到她換好了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她站在一旁的全身鏡面前,看着自己身上雖然不算皺皺巴巴,但是,卻大大咧咧完全不合身的西裝,她才恍然大悟。
對哦,這裡是男公關店,當然都是男服務生了。
所以她一個女人,穿上他們男人的衣服……
幹什麼!
米詩詩第一次被自己蠢到想哭,不禁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頭髮,衣服還好,燈光一暗也只會看出來是個身形嬌小一點的人。
可是這頭長髮……?
說實話,她之前還一直把自己這頭烏黑亮麗絲滑柔順……此處省略三百字的秀髮引以爲傲,可是現在她糾結到想哭。
目光突然注意到另一邊的帽子,她眼睛頓時射出一道精、光,連忙拿了過來戴了戴。
然而戴上帽子的那一刻,她沉默了。
啪——
神經病啊!保潔大媽的帽子放在這裡幹嘛!
這帽子簡直就像是在大學時食堂的炒菜大媽,怎麼可能和她身上這套男制服相匹配?一點也不帥氣好嗎!
正當她想着的時候,最終她還是戴上了那頂帽子。
沒辦法,她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雖然這樣不倫不類,但是在她顏值的基礎上,炒菜大媽也能戴成空姐既視感!
就這樣,她理直氣壯的推開了門,轉而從一旁不知道誰推過來的酒車上拿了兩瓶酒,轉而自信的挺直了腰板,朝着剛剛她看着那女人進的包廂敲了敲門。
裡面並沒有回答她便直接推開了門,轉而面帶笑容的掃視了一圈整個包廂裡。
果然,女人的身旁正坐着兩三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還在喂她吃水果。
哇,這簡直就像是商紂王在喂妲己水果好嗎?
老天爺讓自己重新投胎一次,她也願意做這個要被抓出軌新聞的女人!
“您的酒。”
女人並沒有怎麼注意她,反而目光都在一旁的兩個男人身上。
反而是另一邊坐着的女人,似乎是那個貴婦前女明星的好友,目光有些凌厲的打量着米詩詩半晌,隨即翻來覆去看看自己的指甲:“奇怪,我們好像沒有點酒吧?”
因爲她這麼一句話,以至於貴婦和旁邊的男人們都朝着她看了過來,米詩詩倒酒的手頓時一抖。
“這是贈送的。”
哇,我真是太機智了!
就在米詩詩自我感嘆的時候,那好友卻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戴着的是什麼帽子啊?這麼土?”
米詩詩頓時身子一僵,果然剛剛她就不應該戴着!
“啊,這個……”
米詩詩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一旁的兩個男人打量了她半天:“奇怪,我們這裡有女服務生嗎?”
這句話頓時讓兩個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凌厲了起來,只見其中一個女人直接走上前來,繞着她走了兩圈。
米詩詩只覺得她那猶如x光射線能穿透自己一般,硬是屏住呼吸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忽而只見女人猛然一扯她頭上的帽子。
下一秒,衆人只見到她那一頭柔順宛如瀑布一般的長髮傾瀉而下。
米詩詩心中暗叫糟糕,然而卻並沒有等到他們的質問聲,卻只見幾個人都硬是看呆了,米詩詩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隨即嘿嘿的笑了笑。
“如果我說,我去了一趟泰國,你們信嗎?”
得,破罐子破摔誰不會?
大不了被請出去。
誰怕誰?
就在米詩詩心裡已經幻想了無數個自己被帶出去的場景時,忽而一隻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米詩詩頓時只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她好似一個機器人一般,微微扭過頭看着緩緩湊近自己的女人,只見她那不懷好意的眼睛微微彎起。
“就算你是女人,也無所謂。”
她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原來這種地方,更危險的,好像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