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
景緻涵低啞的嗓音讓米詩詩下意識的有些心虛,轉而看了一眼身旁的南與,只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我正在出外勤呢,怎麼了?”
米詩詩故作鎮定的說着,只聽着景緻涵的聲音沉默了半晌,隨即帶着些許的冷意緩緩道:“現在都已經晚上九點了,你一個電話都沒有,問我怎麼了?”
他真的是要被她氣死了。
尤其是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她置氣說的那番話他現在想想都滿肚子的火,這女人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問他怎麼了?
米詩詩頓時一怔,低頭看了一眼手錶,瞬間心咯噔了一下,轉而強裝着鎮定說道:“我一會兒就回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在哪裡。”
景緻涵再次重複了一下最開始的那個問題,然而這回的語氣明擺着已經泛着濃濃的不悅了,米詩詩不由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我……我在……”
米詩詩反而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然而就在她回答不上來的時候,一旁的男人卻突然湊了過來,似乎故意一般小聲的在她耳畔說道。
“需要我告訴你這裡的位置嗎?”
“滾開!”米詩詩頓時有些惱火的一巴掌摁在了他的臉上,而南與也並不氣惱,反而嘴角的笑意更甚了起來。
“誰在說話?”
景緻涵忽而低沉着嗓音帶着些許的陰沉開口,米詩詩聞言頓時一怔,隨即有些懊惱的瞪了一眼南與。
“朋友。”
緊接着不等景緻涵說什麼,她便有些不悅的說道:“而且你最近不是回公司工作了嗎?也不需要考慮晚飯的事情,我還在忙,掛了。”
說着她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米詩詩頓時鬆了一口氣,一旁的南與見狀忍不住有些錯愕的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能和這傢伙這樣說話的人,估計也就只有你了吧。”
米詩詩聞言有些疑惑的瞟了他一眼,只見南與似乎知道和自己打電話的人是誰,不過仔細想想,南家之前和景家有過摩擦,所以他認得也是正常的。
尤其是聽樑淺說,上次在沆瀣居的時候景緻涵見過白尼利了,那應該他也認出來她的那個男朋友就是景緻涵了。
“關你什麼事?”
米詩詩有些不悅的撇了撇嘴,今天原本的那點兒好心情瞬間消失不見了,乾脆直接站起了身子,一把抓過了一旁的相機包背在了身上。
“這就走了嗎?你可以留下來吃頓飯的。”南與帶着些許調侃的語氣說道,米詩詩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掛了景緻涵的電話就已經很過分了,還想留下來吃晚餐。
她還要不要命了。
“你自己吃吧。”
說着米詩詩便直接轉身離開了,南與看着的背影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眸中那一股調侃也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幽深如墨般讓人看不透的陰沉。
米詩詩出了南家便有些後悔,回想着自己剛剛和景緻涵說話的語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今天的自己確實有些情緒不正常。
尤其是當她注意到景緻涵和自己並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的心反而更慌了,也更加的忐忑不安甚至暴躁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卻發現景緻涵竟然真的在自己掛斷了電話之後,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他難道,真的生氣了嗎?
正當她糾結的時候,看着面前的馬路,南家這個地方終究還是有些偏郊區了,想要打個車還真的有些困難。
她已經站在冰天雪地裡面二十分鐘了,竟然連一輛車都沒有出現過。
她忍不住跺了跺腳,甚至不可抑制的打了個噴嚏。
就在她思考着要不要叫網約車的時候,忽而一陣光亮朝着這邊開了過來,米詩詩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眼睛,刺眼的車燈讓她不敢直視。
然而還不等她伸手攔住車子的時候,忽而車子直接停在了自己的面前,米詩詩頓時一怔,她剛把手放了下來,下一秒便只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
“啊!”
忽而一隻手直接抓住了自己的衣服,米詩詩瞪大了眼睛,身子不可抑制的被扯進了車子裡面。
砰——
米詩詩聽着自己這邊車門被他砰的一聲關上的聲音,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扭過頭看去,只見正是景緻涵正眸色陰沉的看着自己。
他此時整個上身幾乎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米詩詩微微側目看過去,只見他的身上還有剛剛胡亂扯開來不及縮回去的安全帶。
忽而只覺得他的一隻手猛然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強迫着自己與他對視,聽着他用着一股泛着冷意與嘲諷的聲音輕笑着開口:“現在還有功夫看着別的東西?”
“米詩詩,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
莫名的一股危險的感覺席捲全身,米詩詩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有些想要轉移話題的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的?”
米詩詩一時間有些後悔,爲什麼自己會問出這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問題,她不由得有些尷尬的砸吧砸吧嘴:“我,都說了因爲出外勤嘛。”
“在郊外?嗯?”
他幾乎帶着冷意與威懾力的聲音壓迫着她的神經,米詩詩慫了,頓時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畢竟爲了錢嘛,要不是爲了錢,誰會大晚上大冬天的還出門。”
“那剛剛和你一起的是誰?”
景緻涵說着,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處方向的那棟別墅,米詩詩頓時打了個激靈,隨即尷尬的笑了笑。
“那是我這次的任務嘛,你也知道,就像我上個任務是林銘溪一樣。”
說起林銘溪,他剛剛接到陳琛的電話,原本打算找最好的律師打算讓她多判幾年的,然而卻沒想到那邊竟然說,米詩詩申請撤訴。
這種事情竟然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的。
想着景緻涵越發生氣了起來,眼神也深沉的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彷彿毫無波瀾的死海一般。
“那你就沒有想過我嗎?”
“這麼晚了一個消息都不給我,甚至大晚上的和別的男人在郊區共處,而且撤訴的事情,還有……”
“還有你說過不想嫁給我……”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裡?”
“你到底怎麼了?好像自從今天開始你就變得很奇怪,明明我們昨天晚上還很好。”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