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緻涵看着服務員送上來的咖啡,慕辰幾乎能夠看到他頭頂陰雲密佈的模樣,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後者的臉色也越發陰沉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只需要一句話的事情,他偏偏還讓自己喝杯咖啡才告訴自己。
慕辰卻淡淡的聳了聳肩,對於景緻涵的壓迫感倒是沒有任何懼意:“我只是想知道,爲什麼詩詩會變成這樣?”
“什麼意思。”
變成什麼樣子?
景緻涵不由得微蹙起了眉頭,看着慕辰面無表情的打量着自己的眼神,只見他微微傾身,隨即輕嘆了一口氣。
“其實不瞞你說,我曾經,也喜歡過她。”
“……”
景緻涵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顫,慕辰微垂的眸子似乎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面上卻沒有暴露出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年少時期嘛,總會有一個暗戀的人,更何況她確實是一個值得喜歡的女孩子。”
“活潑,率真,如果說單純,卻又被迫成長變得透徹。”
“那次的時候我就在想,她不該這樣的,我不想讓她被迫改變。”
說到這裡,景緻涵看着慕辰的眸光閃爍着些許陰霾,隨即他緩緩擡頭看向了景緻涵:“可是我這一次見到她,爲什麼,她會變成這樣呢?”
景緻涵一時間啞口無言,因爲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現在是以情敵的口吻和我說這番話嗎?”景緻涵沉默了半晌,壓低了嗓音沉沉的說道,雖然夾雜着些許醋意,但是卻並沒有任何質問的語氣。
因爲他知道,他沒有資格質問。
他現在想找到米詩詩幾乎快要發瘋。
慕辰聞言沒有應下也沒有反駁,只是淡淡的說道:“或許曾經是,但是現在不是了,可是希望她好的那份心思,依舊在的。”
“總之,如果有一天她求着我帶走她,我不會拒絕的。”
“我甚至,會毫不猶豫的帶她離開。”
景緻涵緩緩的握緊了雙拳,看着他的目光有些陰沉而深邃,隨即暗自咬牙沉聲道:“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然而許久之後的某一天,當他偶然想起了今天的對話時。
他能夠做的,卻只有後悔。
“或許吧。”
慕辰緩緩扭頭看向了窗外,那目光中染着的是景緻涵所看不透的東西,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可以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裡了吧?”
慕辰沉默了半晌,最終無奈的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慕辰打算說出米詩詩下落的時候,景緻涵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頓時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那眉宇之間透露着的寒意就連慕辰都是一怔。
看來,他剛剛還沒有真的惹到他。
景緻涵原本想要掛斷,然而在看到備註的那一刻,卻有些凝重的陷入了沉默,慕辰見狀只好說道:“放心,她就在那裡,跑不了的。”
景緻涵聞言這才放下心來接聽了電話,有些冰冷的開口道:“有事?”
“當然有事,不然我怎麼會打擾正在忙的弟弟?”景緻謙輕笑着的聲音緩緩傳來,而這聲音聽在他的耳朵裡,莫名的有些煩躁。
“有事就說。”
“蘇雅今天去親自找到母親面前了,和她訴苦訴了好一陣,如果不想母親親自殺過來的話,我勸你現在還是立刻馬上去陪陪蘇雅吧。”
“無聊。”
景緻涵說着便打算掛斷電話,然而就在他拿開手機要摁下去的時候,忽而只聽到他有意無意的說道:“那我換個說法。”
“如果你還想見到詩詩的話。”
“你什麼意思?”
這一回不只是景緻涵,就連坐在對面的慕辰都是一怔,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都不太明白景緻謙所說的話。
“什麼意思,自己體會吧。”說着景緻謙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景緻涵有些怔愣的看向了慕辰,後者則是連忙掏出了手機,給慕詩打了過去,然而等了半晌,最終都是無人接聽。
“不應該的,詩詩和小詩都在家裡休息,應該不會出事的。”
“回去看看。”
景緻涵連忙起身便打算走,而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短信,他低頭一看,正是景緻謙傳來的消息,而圖片中,正是慕詩和米詩詩,背景似乎是商場的樣子。
總而言之,她們正在被監視中。
“嘖,該死。”
……
“這要是沒工作還好,可是還是得上班恰飯的呀。”
慕詩不禁有些汗顏的婉拒了她,可是心裡還是有些膽戰心驚,雖然這個工作對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麼,要不是爲了陪着米詩詩,她也沒必要留下來。
可是她現在更好奇的是,景緻涵那個臭竹竿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米詩詩都有想要離開這座城市的衝動了。
米詩詩似乎有些失望,但是也只是一瞬而已,隨即輕笑了一聲:“那陪我出去走走吧,不出遠門。”
她還補了一句,慕詩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她連連點頭,兩個人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門。
“人出來了。”
就在慕詩家樓下不遠的拐角處,只見正停着一輛房車,米詩詩和慕詩出來的那一瞬間她還沒有注意到,然而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視線在盯着自己一般,她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不過一眼,她便認了出來那車,然而她的視線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過多停留,便面無表情的和慕詩離開了。
經紀人眼看着米詩詩要離開,回頭一看,只見戴着眼罩小憩的川凝有些不耐煩的扯下了眼罩,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即無語的看向了經紀人。
“你是個傻瓜嗎?”
“你爲什麼罵我。”
“車停在這裡,你是生怕她看不到嗎?”
“誰讓你睡覺了。”
“廢話晚上還有兩場戲呢!”
“我不介意再給你添個廣告。”
“……”
川凝乾脆懶得理他,看着米詩詩和慕詩離開的背影,似乎也並沒有發現他們這輛車……吧。
“算了,跟上去。”
管他呢,反正待會兒不壞事就行。
然而他的話出口,經紀人卻彷彿聽不見一樣,川凝頓時有些無語,他到底怎麼選的經紀人,跟個大爺一樣。
他乾脆將手裡的眼罩一摔,隨即狠狠的瞪了一眼被他的動靜驚醒的司機:“睡什麼睡,信不信我讓謙總把你開了?”
然而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緩緩的瞪向了經紀人,後者渾然不聞。
都是景緻謙那個混蛋!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