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淺聞言伸了個懶腰,隨即微眯着眸子緩緩道:“你也看到了,詩詩現在的樣子,雖然我能派保鏢每天守着她,可是畢竟不能時時刻刻守着她。”
“所以我需要一個人,幫我。”
當米詩詩握着杯子發呆的時候,忽而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米宵有些錯愕的回頭看過去,只見正是樑淺輕笑着的眉眼。
“好了,吃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這就回去了嗎?
米詩詩下意識的想要往米宵他們的方向看,卻直接被樑淺一把攬住了肩膀,隨手拎起米詩詩的包包挎在了身上:“走啦,沒什麼好看的。”
“可是……”
“沒有可是。”
米詩詩就這麼被她硬是塞在了車子裡,看着樑淺繞過了自己坐在了另一邊,她不禁疑惑的問到:“你到底和他們說了什麼?”
“還有,他們可能是我以前認識的人,怎麼還不讓我去說兩句話?”
樑淺卻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輕聲道:“就算是你想要和他們說話,你又能說什麼呢?沒什麼可說的,信我。”
信我,我不會害你。
米詩詩就算是心裡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只能深吸了一口氣,沉默的扭過了頭。
然而就在車子快要啓動的時候,米詩詩只看着一個身影突然從店裡跑了出來,米詩詩頓時一愣,而她身旁的樑淺也看了過去,不同於米詩詩。
她的目光很冷靜。
只見米宵目光堅決的看着樑淺,猛然大跨步走了過來,兩隻手撐着車子,米詩詩也連忙放下了車窗。
“我答應你。”
米宵低沉着聲音說道,米詩詩眼看着他的目光是看着樑淺的,她不禁疑惑的挑了挑眉,再次回頭米宵看着的卻是自己。
“姐姐,等我。”
哈?
說着米宵便微笑着微微後退了一步,車子也緩緩駛動了起來,米詩詩連忙扭頭看向了樑淺:“他剛剛說什麼?什麼就答應你?”
樑淺也無辜的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向了窗外:“誰知道呢,他有什麼好答應我的。”
畢竟,選擇的人是他。
樑淺最終也只是把她送到了樓下,便開車離開了,她有些疲憊的緩緩爬上了樓,此時此刻無比慶幸有電梯。
然而當她推開家門的時候,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只見家門口滿滿當當的都是一對衣服鞋子首飾之類的盒子,她有些懊惱的捂住了臉。
她乾脆踢掉了鞋子噗通一聲跳進了沙發裡,直接用抱枕捂住了腦袋。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干脆都不去想算了。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顧婉兮看着四周正在聊天用餐的導演製片人,直接放下餐具緩緩起身,轉而朝着門外走去。
回想着今天在發佈會上發生的事情,她的手忍不住緩緩攥成了一團。
她花了那麼多心思好不容易處理掉的米詩詩,竟然完好無損的又重新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是大衆的面前。
這算什麼?
正當這時,忽而一隻手猛的搭在了她的肩膀,她頓時陰沉的回頭瞪了過去,只見川凝正有些驚訝的看着自己。
“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我有點不太好意思。”
川凝半開玩笑的說道,顧婉兮微微收斂起了眼神,隨即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川凝看着她半晌,輕笑着說道:“怎麼?在想她的事情嗎?”
顧婉兮聞言腳步驟然一滯,轉而緩緩扭過頭來,嚴肅的看着他警告道:“有些事情可以說,但,有些事情最好不要說。”
“嘴碎的下場,你應該是清楚的。”
川凝不怒反笑,看着顧婉兮緩緩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顧婉兮腦袋裡想的都是什麼:“不過就是怕她突然出現,又會干擾到他嗎?”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你不說,他總會知道的,到時候再知曉你知情不報,他會是什麼反應?”
顧婉兮看着川凝那一張帶着調侃笑意的臉,握着拳頭的手指也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半晌冷聲道:“我管他什麼反應,總之我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去打擾他的計劃。”
“更不允許,他的人生中出現任何意外。”
川凝看着顧婉兮那認真的表情,他怔愣了許久才點了點頭,雙手舉在兩側:“好,我懂了,我不會說出去的。”
“畢竟,我也不想這麼有趣的小傢伙被別人找到。”
“……隨你。”
顧婉兮淡淡的說着,便直接轉身離開了,而川凝看着她的背影卻有些凝重的皺起了眉頭,如果他查的不錯的話,似乎在凌山的那場事故,和她也有點關係……
不過一想到這個小丫頭還挺堅強,他便止不住的勾起了脣角。
這無聊的人生中,終於有趣了一點。
顧婉兮走在前面的高跟鞋聲響徹在整條長廊,忽然一個身影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直接拽進了黑暗之中。
顧婉兮被突然之間的舉動嚇了一跳,猛然擡頭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正是一雙月牙兒一般的笑眼,她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這裡了。”
男人則是沉聲道:“之前那個蘇雅纏了我好一陣子,最近也不知道抽什麼風終於消停了,不過我剛剛在會場,好像看到了那個人。”
“是她沒錯吧?”
顧婉兮聞言神色也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點了點頭:“沒錯,是她,看起來,你當初還真是沒有下狠手呢。”
“這不怪我嘛,我看她當初都已經奄奄一息了,畢竟那麼美的一張臉,我用不可能下得去手再劃傷一道。”
顧婉兮忍不住抽搐起了嘴角,隨即狠狠朝着他下面一踢,男人卻矯捷的躲開了,看着顧婉兮搖了搖頭:“這麼做可不對哦。”
“你都已經失敗多少次了,你自己數數,如果要是他知道你做事情這麼沒用,你現在還笑得出來嗎?”顧婉兮冷聲呵斥道。
果然男人的臉色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轉而看着顧婉兮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我看着她當時已經……”
已經是流產的樣子了,再加上車禍,就算是他不敲下去那一下,他也以爲她必死無疑了。
哪成想竟然被救得那麼及時。
“已經怎麼了?”顧婉兮看着他話說到一半很不爽。
“沒什麼。”
***直了身子,隨即凝重的看着她道:“需要我再去斬草除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