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悅寶貝,你等等我。”雲思思被她盯得頭皮一陣發麻,還有她臉上的笑讓她背脊一涼。
洛子悅聽到了,當然沒想到過等她。
身後的阿耐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雲思思跟了上去。
洛子悅在洛老夫人房裡坐了好一會兒,陪她說說話,說說自己父親的事情,就是想喚醒洛老夫人,可洛老夫人還是一副老樣子。
從洛老夫人房裡出來,雲思思寸步不離的跟着洛子悅,“子悅寶貝,剛纔那個是你親奶奶?”
氣氛有些詭異,雲思思沒話找話。
“你覺得呢?”洛子悅斜視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停下腳步,看着她,“還有,以後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以後她可以由着雲思思這麼叫,但是現在她不確定雲思思會不會是自己的敵人。
雲思思臉色一變,眼巴巴的望着洛子悅,“子悅寶貝,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洛子悅突然覺得好煩躁,微微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她,擡手輕挑她的下巴,脣角微微勾起,“思思,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以爲自己是個負心漢,而且我不喜歡女人,這一點早就告訴過你,所以以後不要再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我。”
雲思思眸光一閃,抿了抿脣,又開始撒嬌起來了,“人家喜歡的也是男人,但不防礙我也喜歡你啊!”
洛子悅:……
無語中。
書房內,候姨太太一臉威嚴的坐在椅子上,下面坐着哭紅了雙眼的莫瓊英和一臉被抓畫臉的洛興懷,兩人互瞪着對方,都恨不得再跟對方幹一架。
“到底怎麼回事?”候姨太太看了兩人一眼,充滿威嚴的開口。
“媽。”莫瓊英一臉委屈的望着候姨太太,指着洛興懷說道:“是他,又揹着我認什麼乾女兒,您可要替我做主。”
洛興懷顯然是心虛的,都不敢看候姨太太,只是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會把人帶回家。”
莫瓊英聞言,突然就炸毛了,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洛興懷撲過去,“你居然還不知悔改,我今天跟你拼了。”
“夠了。”候姨太太見事情再次失控,不由得聲音撥高了幾分,“還有完沒完了,你們眼裡還有我麼?”
莫瓊英張了張嘴,不敢再造次,只是拿眼瞪着洛興懷。
而洛興懷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來。
候姨太太有些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看着莫瓊英問道:“興懷養乾女兒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莫瓊英一愣,而後應道:“是洛子悅說的,興懷不讓她告訴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聽到的。”
果然單蠢,那是不小心麼?
分明就是故意的。
候姨太太眉頭一皺,眼裡閃爍着一抹厲芒,微微眯眼,“果然是她。”冷笑一聲,又道:“哼,看來是我小看她了。”
可心裡對洛子悅更加的不屑,就這點小心思還敢在她面前賣弄。
“媽,就是,洛子悅就是故意的,死丫頭,這是找死。”洛興懷用手捂住自己受傷的臉,一臉憤恨的道。
“那她也沒有冤枉你啊,你本來就養了乾女兒,要不然你怎麼不敢還手。”莫瓊英雙手一叉腰,潑樣十足。
“興懷,你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把那邊給我斷了,
這件事到此爲止。”候姨太太向洛興懷投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再轉向莫瓊英,“還有你,這明擺着就是那個丫頭故意的,你居然還會上當,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莫瓊英心中委屈,本來是來找候姨太太做主的,可是現在卻成了她的不是,心中不服,可又畏懼候姨太太的威嚴,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認錯。
……
洛子悅這邊好說歹說才把雲思思哄去隔壁房間,阿耐把門一關,清冷的臉上沒有表情,但是那眼裡卻寫着有事。
“有什麼話就說。”洛子悅從枕頭底下把槍拿出來,細細的看着,用布擦着。
“少夫人,您以後還是離小公主遠一點,她變了。”阿耐想了很久,纔想出這麼一句話。
洛子悅脣角微微一勾,意味不明的望着她笑道:“你以爲我沒看出來麼?”
雲思思到底想幹什麼,她雖然猜不到,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雲思思是帶着敵意來到她身邊的。
而且這敵意很濃,濃得雲思思想要收斂都收斂不及。
“她好像很恨我的樣子。”洛子悅突然說道。
想起最後一次見她是因爲阿言的事,難道她以爲是自己向祁景驍告狀,所以纔會被祁景驍押回京都,就因爲這樣才恨上她了。
呵呵,爲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居然能做到飛蛾撲火,不顧一切。
所以說,女人還是理智爲好。
“我剛剛還看到她好像是從洛小姐房裡出來的。”阿耐說道。
洛清妍?
洛子悅擦槍的手一頓,眸光暗了幾分,“不管她們了,只要不來惹我就行了,惹到我,我也不會跟她們客氣。”
說着,拿着槍,眯起一隻眼睛,瞄了一下準頭。
脣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這只是纔剛剛開始,二房的好日子到頭了。
經過兩天的觀察,洛子悅基本瞭解了二房的一些信息,還有人的性格。
候姨太太就不用說了,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洛老爺子只是外表強勢精明,但這些年一直都是候姨太太在把持整個洛家,屬於外表精明實際拎不清的主。
洛家二房的大兒子也就是洛清妍的父親,也許是繼承了候姨太太的手段,這些年在外面剷除了很多跟他做對的人,何美嫺也是個能忍的,表面賢惠,但心已經黑了,跟自家丈夫婆婆同流合污。
洛興懷最大的弱點就是好色,屬於那種只要是女人就走不動路的,當然如果是未成年就更合他胃口了。
莫瓊英性格衝動易怒,嫉妒心強,卻偏偏嫁給了洛興懷。
洛清妍還有一個哥哥在國外,據說明年纔會回來。
莫瓊英這些年只生過一個孩子,只可惜那個孩子夭折了。
所以說二房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洛興懷了,因爲他好色還無子。
到了晚上,祁景驍又來了。
洛子悅繼續無視他,該幹嘛幹嘛!
祁景驍突然從身後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本來就嬌小的她顯得更小了,就前面看就像抱了個孩子。
“洛子悅,以後不準再拿槍指着我,昨天是你最後的機會。”祁景驍低沉着聲音,說着無比霸道的話。
他從來沒有給過任何人拿槍指着他的機會,因爲拿槍指他的人那怕不死也會付出慘
痛代價。
洛子悅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
洛子悅垂下眸子,睫毛微微顫抖,默不作聲。
“過兩天奶奶就回來了,到時候帶你去見她。”祁景驍也不介意她的沉默,吻住她小巧如玉的耳垂,輕聲說道。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癢得洛子悅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臉上有些發燙,心也亂了節奏。
她承認自己是喜歡他的,要不然她不會這麼糾結,幾乎也習慣了祁景驍的霸道和強勢,也從來沒有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會離開他。
可是現在,她不確定了。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那個曾經被她退回去的玉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你幹什麼?”洛子悅回神,趕緊想要把玉鐲扒下來。
祁景驍握住她手,眸光灼灼的望着她,“不準拿下來。”
“如果我一定要呢?”洛子悅也毫不妥協,明亮的眸光與他對視,毫不退縮。
兩人就這麼對上了,那怕祁景驍釋放冷氣,洛子悅還是堅持。
“大叔,你這是何必呢?現在我可以不拿下來,等你一走我照樣可以把它拿下來,而且這是給祁家少夫人的信物,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最後一句話,洛子悅一直在強調,心尖卻在顫抖,不知道是提醒他還是提醒自己。
祁景驍的臉色陡然一沉,眸光也變得銳利起來,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吻了上去。
吻得太激烈,像是懲罰一樣,也不知道是兩人誰的嘴脣被磕破,一股濃濃的鐵鏽味在兩人嘴裡蔓延,可是祁景驍還是沒有放開她。
洛子悅掙扎不開,使勁用力捶打他的胸口,甚至連腳都用上了,可惜打不過他。
最後的結果就是,整個人被祁景驍拋在了牀上,祁景驍覆身上去,按住她的手和腳,兩人鼻翼捱得很近。
“不嫁給我,想要嫁給誰?嗯?”祁景驍幽深的眼眸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可是他的身體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冰。
洛子悅就像被一個大冰塊壓着,讓她汗毛倒立,寒意滲透她的皮膚直達心臟,然後蔓延到四肢百骸,毛骨悚然。
“洛子悅,不要以爲我非你不可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我給過你機會殺我,可惜你放棄了,是你自己下不了手,你給我記着,我祁景驍曾經把命給過你,所以,這輩子你只能待在我身邊,那怕是相互傷害相互折磨,你也是我的。”
祁景驍眼眸慢慢變得赤紅,甚至還有一絲瘋魔,霸道冷酷殘忍的說道。
想要掙扎的洛子悅突然就愣住了,睜大了眼睛望着他。
【我祁景驍曾經把命給過你。】
是的,昨天那種情況不就是如此麼?
眼眶有些發熱,眼淚朦朧了視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的話像巨石頭一樣壓在她心上,讓她喘不過氣來,太沉重了。
他的命不止是他自己的,而是跟整個國家息息相關,能讓他把命隨意交出去,如果到現在洛子悅還不懂,那她就是真傻了。
突然覺得心好痛。
好累。
“如果我要殺餘凝青,你會阻止麼?”淚眼朦朧,洛子悅睜大了眼睛望着他,“如果我真的殺了她,你就一點也不介意?還會當做沒事發生跟我過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