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祁景驍一早就來到了危房頂樓,僅僅只有幾天,安吉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安吉,你還是不準備交出解藥麼?”祁景驍雙腿相疊坐在椅子上,黑襯衫黑西褲的他顯得優雅矜貴,周身的冷冽氣息讓他整個人充滿了黑暗神秘。
安吉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嘴裡吐着血泡泡的,滿臉是血,四肢還是好的,可這樣的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未來註定是暗無天日。
交與不交都沒差。
與其這樣,他爲什麼還要交。
而且,根本就沒有解藥,即便他想交也交不出來。
“既然你還沒有考慮好,那就再考慮考慮,只是不知道京都安家那邊等不等得起。”
祁景驍一手輕輕撫摸着左手上面的戒指,修長的十指,骨節分明,因爲長期拿槍握刀,所以看起來很粗糙,但也恰到好處。
“你……你這個惡魔……”安吉雖然爲人自私,還有一點急功近利,但卻是極爲孝順的,所以說,祁景驍算是拿捏住了他的弱點。
惡魔?
祁景驍嗤笑一聲,“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天使。”
見過殺人不眨人的天使麼?
就算是,那也是墜落的黑天使,他本來就是殘暴嗜血的代名詞。
“改邪歸正”也得等洛子悅解了毒再說。
掏出手機,祁景驍撥了一個號碼,很快那邊就傳來一個稚嫩響亮的聲音。
“小叔,你怎麼這麼久都不打電話回來,太爺爺說如果你再不打電話回來,就要打你的屁屁了,我剛剛做夢有夢到小叔,沒想到我一醒來小叔就打電話來了,我做的夢真靈驗……”
只是那邊還沒有說完,祁景驍就把電話掛了。
安吉眼裡露出一絲恐懼,嘴脣蠕動了幾下,望着祁景驍,從赤紅的雙眼到怨恨最後默默的流下淚來。
“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安吉,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難道都不覺得虛僞麼?你的家人就是孩子,可是躺在你實驗裡被你解剖的難道就不是孩子麼?你忍心殺害別人的孩子就能夠想到總有一天別人同樣會傷害到你的孩子。”
祁景驍沒有想過要對電話裡那個孩子做什麼,只是想要嚇嚇他,那怕他再喪心病狂也不會拿一個孩子來開玩笑,只是剛剛打過去正好是那個孩子接的而已。
安吉心頭一震,閉上眼睛。
後悔麼?
不,他不後悔。
他只是算錯了一步,算錯祁景驍會爲了洛子悅不顧一切,如果不是祁景驍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成功,他也不會對洛子悅下毒手。
所以,他何錯之有。
這一切都是祁景驍的錯。
“好好想想,就算沒有你我也能研製出解藥,別忘了,基地裡還有很多教授和科學家,我不會等太多時間,我的耐心一向不太好。”
祁景驍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帶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打開走出去。
剛出危樓,餘凝青的短信又發過來了。
祁景驍依舊不理,而是給別墅打了個電話,接電話是宋媽,宋媽說洛子悅還未醒,祁景驍就放
心了。
既而通知人手,去基地搶人。
……
洛子悅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而且還是被手機吵醒的。
“喂,邵叔,什麼事?”洛子悅一臉惺鬆的接過電話,聲音還有些迷糊。
也不知道電話裡的邵承安跟她說了些什麼,洛子悅立刻就清醒了。
“她還是一口咬定是齊墨指使她的?”邵承安打電話過來就是想問她一下,何安靈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起訴。
“是的,她一口咬定是齊墨給她打電話讓她去公司拷貝資料,可是警方那邊查過那個手機號碼,也去號碼的公司查詢了一下,別說在那個時間段齊墨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其他時間齊墨也沒有給她打電話,可她就是拒不承認,警方那邊也很頭疼。”
邵承安在電話裡述說,就是因爲警方頭疼了,所以纔打電話過來問他怎麼處理。
洛子悅皺眉,她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雖然何安靈曾經試圖傷她,可她卻對那個傷她的何安靈除了失望卻並不反感。
那份資料雖然看似重要,卻也不值那個價,因此,那份資料到底賣給了誰,又是誰花十萬塊錢買來那份資料。
“邵叔,這件事我想再想想,你告訴警方那邊,這件事再緩兩天。”洛子悅想查清楚那個給何安靈匯款的帳戶。
掛斷電話,洛子悅下牀去了一趟洗浴室,回來就抱着電腦坐在牀上開始查那個帳戶來源。
或許是對方太狡猾,所以這一趟註定洛子悅無功而返。
……
某基地,祁景驍帶了一組的護衛隊地入基地,那些普通的士兵見狀,一個兩個都不敢上前,畢竟眼前這個人可是殺神,當然也有例外的,只不過被祁景驍一個眼神給嚇了回去。
所以,這一趟很順利,十五就被祁景驍搶了出來。
但他並沒有立刻跟餘凝青聯繫,而是又去了一趟軍區醫院的實驗室把顧子宸弄出來,這纔回到臨江別墅。
將兩人放在之前顧子宸所住的別墅的地下室藏起來。
祁景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洛子悅抱着本書在看,看得十分認真,陽光散落在她身上猶如一個光圈,安靜看書的她卻是那麼的美好,猶如天使一般。
祁景驍靜靜的玄關處,看着這樣的她都不忍心去打擾。
“大叔。”因爲他的眸光太過熾熱,所以洛子悅一回頭就看見他站在那裡,展顏一笑。
祁景驍心神一動,擡腿走過來,將她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雙臂將她圈入其中,“在看什麼這麼認真?”
洛子悅撇嘴,“爲了不掛科,我只好自己預習了。”
祁景驍知道她在抱怨,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想過讓她再回學校。
“你這麼聰明,一定不會掛科的,相信我。”
洛子悅本想說自己想去學校,可一看到他的眸光,與他對視,她就沒有了那份底氣。
“中午吃飯了麼?”祁景驍看了一眼小几上的點心,突然問道。
洛子悅縮了縮脖子,搖頭,“沒有,我想等你回來一起吃。”
“那走吧,我們一起吃。”祁景驍抱着她起身朝餐廳走去。
飯菜還沒上齊之前
,祁景驍說道:“下午還要打針,是去醫院還是讓醫生過來?”
“還要打針?”洛子悅驚訝,“不想去醫院。”
祁景驍點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那讓醫生過來。”
洛子悅低着頭,拿着筷子在碗裡戳來戳去,“對了,怎麼不見安教授?”
以前她生病都是安吉在給她看,這一次反倒是沒看見他了。
祁景驍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不過只是眨眼而過,便道:“這種事還是讓女醫生看最好,我可不想讓別的男人佔你便宜,就算是醫生也不行,還有,安吉已經回京都了。”
洛子悅詫異的望着他,臉有些紅,扭頭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說什麼呢,那是醫生,說到佔便宜,那之前都是安教授給我看的。”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離譜了,佔有慾太強。
“以前我不知道,現在我知道就不行。”祁景驍伸手擡起她的下巴,見她的下脣有點紅,還有一排小牙印,蹙眉,“以後不準再咬脣。”
洛子悅放下筷子,雙手託着腮,一臉的生無可戀,“大叔,你管得越來越寬了,是不是我掉一根頭髮你也要管?”
“嗯。”祁景驍不以爲然的應了一聲,望着她的眼神極爲認真的道:“以後我幫你梳頭。”
臥槽,這也太誇張了吧!
“大叔,你是認真的?”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麼?”祁景驍挑眉,漆黑的眸子寫着再認真不過四個大字。
洛子悅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不如連牙你也幫我刷了算了。”
“對,還有刷牙,以後都由我來幫你。”祁景驍皺眉,原來自己還有這麼多事情沒想到。
洛子悅哀嚎,皺着秀眉受不了的道:“大叔,你是拿我當殘疾人了還是把我當嬰兒小寶寶了,那你是不是還要幫我把尿呢?”
祁景驍眸光幽深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倒影着她的身影,一字一句的道:“在我心裡,你就是寶寶。”
要死要死了,甜言蜜語來得猝不及防,小臉微紅,心跳也加快了,瞬間讓她煩躁的心一掃而空,只剩下甜蜜和幸福的粉色泡泡。
洛子悅害羞的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儘管兩人在一起一年多了,可真正像這樣在一起的時間卻很少,更別提被他這樣呵護着,寵愛着。
祁景驍卻以爲她生氣了,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的說道:“乖,聽話,以前沒時間陪你,奶奶總說我不溫柔,所以我想補回來,給我一個機會好麼?”
聲音很低,也很溫柔,細聽之下卻帶着一絲顫音。
那怕他再自信一定可以治好他,可一想到如果萬一……他的心臟就像被人狠狠掐住,並且用刀一刀一刀無情的割掉,血肉模糊,然後被摘掉整顆心臟。
洛子悅一擡頭就對上他那雙還沒來得及收斂的沉痛,心裡微微一顫,眨眼又消失不見,彷彿剛纔那一眼只是她的錯覺。
“我怕自己會被你養成廢人了。”
即便他現在都不是,可他仍然是那麼優秀,家世長相是無法改變了,那麼就只有從自身找機會,她想上學,她想拿學位,如果可以她還想拿至少兩個學位,她更想自立更生,不想讓別人說閒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