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月圍着厚厚的圍巾,跟在蕭滕身後。
蕭滕手裡提着獵槍的樣子,太帥了,簡直讓蘇弦月想到了舔屏兩個字,不過還是小跑的追上去,小聲提醒:“導師,保護動物不能打。”
“哈哈……。”蕭滕笑的很大聲,伸手抓着蘇弦月的手:“那你看看什麼能打,對我說。”
蘇弦月被他笑的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可是手被抓着,只好跟着他小跑上山。
兩個人在一處空地上停下來,蘇弦月被蕭滕放在了一顆很粗的柏樹下:“就這裡,看導師給你打幾隻漂亮的鳥。”
“導師,真的不能打。”蘇弦月有點兒可憐巴巴的扯着蕭滕的袖子,輕聲的說。
蕭滕偏着頭看她,看她的眉眼之間那一絲焦灼,輕輕的俯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放心吧,這山裡的動物都是我養的,沒人管。”
蘇弦月的額頭被他溫熱的脣吻上,整個人就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倚在柏樹上了。
蕭滕有些惡作劇似的揉了揉蘇弦月發紅的臉蛋:“傻姑娘,虧你還是在國外長大的。”
蘇弦月捂着自己滾燙的小臉,心裡亂七八糟的,看着蕭滕往遠處走去的背影,不知不覺眼圈就紅了。
這裡到山下,十幾裡山路,蕭滕就抱着自己從山腳下一直步行到了他的小屋裡,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幸運,總有人在危難時候伸以援手,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傻姑娘,過來。”
遠處,蕭滕衝她用力的招手。
蘇弦月覺得自己被晃得眼花呢,出門的時候,蕭滕只拿了一件迷彩服穿在身上,這個角度看過去,白色的牛仔褲,白藍相間的迷彩服還有那隻不知道什麼名字的獵槍,這個男人像是天神一樣俊美無儔呢。
顛顛的跑過去,到跟前差點兒尖叫出聲。
蕭滕把抱在懷裡的兔子塞到蘇弦月的懷裡:“帶回去,養胖了再吃。”
“沒愛心。”蘇弦月看着小兔子一個勁兒的往自己懷裡鑽,像是被嚇壞了似的,愛心就爆棚了,聽到蕭滕說吃的時候,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蕭滕不在意的轉身看着遠處的叢林,淡淡的說:“傻姑娘,人與人之間,動物和動物之間,都是弱肉強食,所以愛心這東西還是要慎重一些使用的,人善良一輩子很難。”
蘇弦月抱着兔子,望着蕭滕,偏着頭若有所思。
他問:“懶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他說:“喜歡甜味的女孩子是因爲心裡藏了太多苦澀了,所以她潛意識裡的代償行爲就是愛好甜品,對嗎?”
他又說::“傻姑娘,人與人之間,動物和動物之間,都是弱肉強食,所以愛心這東西還是要慎重一些使用的,人善良一輩子很難。”
蘇弦月傻愣愣的看着蕭滕端着槍在瞄準,順着他的方向看到了枝頭上一隻孤零零的鳥。
緊跑幾步過去,伸手拉住了蕭滕的衣袖:“導師,我懂了。”
蕭滕側過臉看蘇弦月,眼底都是笑意:“懂了嗎?”
“嗯。”蘇弦月重重的點頭:“我只是太在乎了,並且有些懦弱,讓別人牽着鼻子走的日子不適合我。”
“然後呢?”蕭滕放下了獵槍,轉過身目光澄澈的看着蘇弦月。
蘇弦月把懷裡的兔子放在地上,拍了拍手:“做自己,勇敢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蕭滕鬆了一口氣,看着遠方:“好,你是個聰明的傻姑娘,現在你如果想回家,只需要從這條山路一直走,翻過山坳就是瓊山別墅。”
蘇弦月茫然的看着蕭滕。
她想起在巴黎,蕭滕的別墅能看到厲慕晨的古堡房頂,再看看這裡,竟與瓊山別墅隔了一條山坳。
可,厲慕晨明明很討厭蕭滕的,爲什麼兩個人又這麼多地方會重合?
“送你回去?”蕭滕俯身,看着蘇弦月凝重的小臉,輕聲的問。
蘇弦月收起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點頭:“好,導師剛好可以陪着我聊天。”
兩個人沿着山路往瓊山別墅的方向走,這個冬天雪少的可憐,所以,山路並不難走。
“導師,你喜歡過女孩子嗎?”蘇弦月彎腰撿起來一根木棍,掂量了一下剛好可以做手杖,隨口問了句。
蕭滕搖頭:“沒有,喜歡一個人需要具備許多條件,而我不具備,一條也沒有。”
“其實導師很可愛,很睿智,很帥。”蘇弦月俏皮的笑了,毫不吝嗇自己的溢美之詞,蕭滕在她眼裡幾乎完美。
蕭滕凝視了幾秒蘇弦月的小臉,搖頭:“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多數的完美都是僞裝給別人看的,人少什麼會努力的讓自己具備什麼,傻姑娘,你還是太年輕了。”
蘇弦月發現蕭滕是個謎一樣的男人,自己無法觸及的東西太多了,索性聽話的加快了腳步。
在瓊山別墅的門前,蕭滕拍了拍蘇弦月的肩膀:“去吧,回家。”
蘇弦月吸了一口氣,看着瓊山別墅裡已經點亮了的燈飾,點頭:“導師,謝謝你。”
蕭滕已然轉身,走了幾步停下來,回頭:“什麼時候還想跑,記得找我一道,你一個人肯定會跑丟了。”
蘇弦月擡起小手捂着嘴兒,帶着鼻音點頭。
蕭滕就大步離開了,走進了夕陽西下的夜色中。
蘇弦月平靜了好一會兒,往瓊山別墅走去。
她不知道,就在她往回走的時候,蕭滕已經停下了腳步,注視着她,直到她進了別墅的大門纔拿出電話:“厲慕晨,你又欠我一次。”
厲氏辦公室,厲慕晨呼出一口氣:“蕭滕,什麼時候你想要我這條命,隨時可以。”
“你的命?我不要,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蕭滕說完,掛掉了電話轉身大步離開,耳邊還是蘇弦月問的那句話,他喜歡過女孩子嗎?無奈的搖頭,自己的生命裡,除了這個讓他操碎了心的學生之外,還真沒什麼女孩子留下太多痕跡呢,是不是自己這二十九年過的太荒涼了些?
厲慕晨放下電話,起身從保險櫃裡拿出來檔案袋,打開拿在手裡,這是蕭滕的檔案,在最上面用紅色的鋼印卡着兩個字---臥底。
沒有猶豫,拿出來打火機一張一張的把這份檔案燒成了灰燼。
不至於一命抵一命,但,他厲慕晨知道如何去保護能保護月兒的人。
“大哥,宴會開始了,快點兒下來吧。”凌飛進來的時候,厲慕晨手裡最後一張檔案燃盡了。
厲慕晨擡頭:“好,今天高興,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