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護士因爲蘇弦月睡着了,坐在旁邊小聲說着話。
蘇弦月也不打擾,閉着眼睛在心裡數綿羊,睡覺是最美好的事情,她也想多睡睡的,這樣的機會可真不多。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忙的像是陀螺,課餘時間要麼在快餐店當臨時店員,要麼就是奔走在家教的路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又要把接下來的家裝私活搞定,那時候睡覺簡直是最奢侈的事情,每天有三四個小時就不錯了。
可是,她卻因爲護士的一句話,徹底睡不着了。
“蓉蓉,你說厲少今晚會不會還來這裡守夜啊?”
蘇弦月差點兒一個沒忍住睜開眼睛?還來?那意思是……。
“一定會來啊。咱們兩個一會兒和管家說一聲,你這裡值個班,我想去看看陳浩。”蓉蓉拉了拉小麗的衣袖:“好不好?”
“好,好,厲少虐我這條單身狗就可以了,你又來,去吧,去吧。”小麗說完,換來了蓉蓉低聲的輕笑。
之後,兩個人就沉默了,各自拿着一本書看着。
蘇弦月還支棱着耳朵想聽聽了,結果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她卻一點兒睡意都沒有了。
手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了,醫生每隔兩天就會檢查一次,恢復的效果不錯。這段時間她也沒見過厲慕晨,剛剛護士的意思是厲慕晨每晚都來?
這多少有點兒讓她接受不了,因爲自己一點兒也不知道啊。他每晚都來?蘇弦月可沒兩個小護士的好心情,倒覺得渾身寒毛都站起來了,無事獻殷勤嗎?得小心應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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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慕晨在書房裡開了視頻會議,會議結束的時候,封玉關一個人留下來。
“還有事兒?”厲慕晨低頭整理文件,問。
“大哥,外面的娛樂週刊找不到你們度蜜月的聖地呢,已經撒出去許多狗仔隊了,你注意點兒。”封玉關看着厲慕晨頓住了的手,笑了笑:“別被抓到在家度蜜月,那可不太妙。”
“知道了,去忙吧。”厲慕晨擡手關掉了視頻,眉頭一挑,他還真忽略了這件事。
看來需要找蘇弦月商量一下了。
夜幕降臨,起身離開書房,叫來了管家詢問晚上的菜式,蘇弦月的晚餐需要特別搭配的,這也是他專門找營養師給安排的菜譜。
“少爺,都準備好了。”管家頓了一下,帶着一副赴死的表情又說:“少爺,少夫人傷口還不能碰到,要麼給您單獨安一張牀行嗎?”
厲慕晨本來都轉身了,聽到管家這麼說頓時黑了臉。
“不用。”
管家一縮脖子,急忙離開。
天地良心啊,少爺每晚都跑去少奶奶的房間,房間裡就一張牀,他也是擔心年輕人不知道注意纔會提醒一句的,自己這不是狗拿耗子了嗎?
“等一下。”
管家正逃之夭夭,又被叫住了,只好回來。
“教教那兩個護士,我和太太在度蜜月知道嗎?再就是把蘇弦月房間的門鎖換掉,備用鑰匙給我。”
管家的心再次龜裂,完了,上次的事情看來少爺記着呢,不敢多說,應了一聲立刻去辦。
夕陽西下的時候,蓉蓉拉着小麗到外間一個勁兒的道謝之後離開了,樂顛兒的去見自己的男朋友,蘇弦月放下湯匙,小麗過來收拾下去了。
“小麗,過來坐一下吧。”蘇弦月指了指牀邊,笑着叫小護士過來。
小麗點頭,坐過來:“厲太太,需要幫你捏捏腿嗎?”
蘇弦月搖頭:“我就是有些悶,對了,你們不用回去醫院上班?”
“不用,院長說在這裡照顧您就是工作,而且還雙工資呢。”小麗瞄了一眼蘇弦月的表情,吐了吐舌頭:“我的意思是,在這裡和上班一樣。”
蘇弦月知道小麗怕自己怪她,笑了笑。
“我還需要這麼躺幾天?感覺整個人都要酸了,能洗澡嗎?”
“不能,不過我可以幫你擦擦,你等一下。”小麗說着起身要走,蘇弦月急忙拉住她。
她可不是什麼大小姐,更不是所謂的厲太太,讓個護士這麼照顧自己真是於心不忍:“不用,再過幾天吧,反正也出不去這個房間的。”
“要麼,我們下牀走走?”小麗問。
“可以嗎?”蘇弦月早就躺不住了,眼底都是驚喜。
“嗯,不過可不能走太多,再過幾天刀口癒合好就拆線了,那時候可以洗澡,半個月就基本沒事了的。”小麗說着話,已經扶着蘇弦月下牀了。
這幾天除了去衛生間,多數時候都在牀上靜養,蘇弦月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是軟的,扶着牀邊兒慢慢的來回走動。
小麗有些在旁邊看着,一副盡心盡力的樣子。
走了幾圈,蘇弦月回到了牀上,衝着小麗感激的笑了笑才閉上眼睛,小麗鬆了一口氣,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去了外間的沙發上坐好。
厲慕晨進來的時候,小麗立刻站起來。
“今天的情況。”厲慕晨很隨意的看了一眼臥室裡的蘇弦月,發現她睡着,問。
小麗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厲慕晨聽說蘇弦月下牀走了好一會兒,眉心舒展開點了點頭:“出去吧。管家在外面。”
小麗關好了房門,臨走前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厲慕晨,小心肝一頓亂跳,欣喜也無奈,這麼好的男人,有老婆了呢。
厲慕晨躺在沙發上,枕着胳膊。
他發現自己有受虐傾向,那天本來想着有護士照顧了,自己可以回房間舒服的睡一下,可是竟然失眠,好不容易捱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就選擇來值班了,這些天睡沙發,雖然不舒服,可是睡眠質量很好。
簡直是賤骨頭啊。
心裡感慨了一句,想起小護士說她能下牀了,又坐起來,既然能下牀了,應該可以出門了吧?
起身走到蘇弦月的門口,正對上她黑漆漆的的大眼睛,那目光裡帶着探究和不可置信,讓他心裡一陣煩躁。
“你天天晚上都來?”蘇弦月有些皺眉,她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的行爲方式奇怪,可惜自己不是學心理學的,搞不懂,太搞不懂了。
“嗯,這裡的沙發睡覺舒服。”厲慕晨沒撒謊,也沒必要撒謊,可這樣的話聽在蘇弦月的耳朵裡完全變了味道。
原來,他還真的每晚必來啊。
看着他站在門口,忍不住問:“那你不睡覺,找我有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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