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弦月問出來那句話的時候就後悔了,快速的掃了一眼厲慕晨的臉色抿緊脣角的低下了頭。
厲慕晨擡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淡淡的卻透着幾分溫和:“見一面,以絕後患不好嗎?”
吶吶的挪開兩步,蘇弦月快速的去了衣帽間,看着落地鏡一陣懊惱,本來以爲結婚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厲慕晨不會限制自己,爺爺也是很疼她的,可是鍾紫心竟然追上來了,煩心的事情還沒完沒了了,厲慕晨說的沒錯,見一面以絕後患,的確是最好不過了。
因爲潘奶奶突然離開讓她煩躁,所以剛纔說話是衝了一些的,揉了揉臉蛋,打開衣櫥看着裡面的衣服,有點兒眼花繚亂,最終選了一套奶白色的套裝穿在身上,大方得體就夠了。
頭髮披散下來,用一條深藍色的髮帶卡住,這才把昨天摘來的首飾小心翼翼的裝好,這些本來就打算儘快還給爺爺的。
整理好這一切纔出門,一擡頭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厲慕晨,這人竟然沒走?
厲慕晨放下手裡的文件擡頭看了一眼,別開目光片刻又轉過頭,眼底有那麼一絲深沉滑過。
“這一身有點兒太成熟了吧?”
蘇弦月低頭看了看,還好啊,自己畢竟是已經結婚了的人了,別人還好,一會兒要見的是鍾紫心呢。
“穿隨意一點兒,我們只是幾句話的事情之後還要去學校。”厲慕晨就在剛纔已經改變了主意,蘇家人的事情自己處理就好了,他不想蘇弦月不舒服,小事兒而已。
“好。”蘇弦月轉身進去了,片刻就出來了,白毛衣,牛仔褲,甚至頭髮又束成了馬尾。
剛剛她以爲自己是結婚的人了,可是厲慕晨的話讓她記得了這件事不公開,所以纔會答應的迅速。
厲慕晨摸了摸鼻子,指着桌子上的早餐:“一大早就出去忙,吃點兒早餐。”
“哥,她來是想問問昨天和你結婚的人是誰的。”蘇弦月乖巧的坐下了,一如從前那樣。
“知道。”
“那個。”蘇弦月頓了一下:“那個蘇晴知道是我,難道鍾紫心還需要跑這麼一趟嗎?”
“不然她怎麼知道你還聽不聽她的話?沒事,有我。”厲慕晨遞過來牛奶,放在蘇弦月面前,低頭繼續看報紙。
蘇弦月低頭小口小口的喝着,牛奶溫熱,很舒服的味道在脣齒之間瀰漫開,心情也放鬆了不少:“哥,鍾紫心前幾天找過我。”
“嗯?”厲慕晨擡頭,好看的眼睛裡有探究和詢問。
放下手裡的牛奶杯,蘇弦月輕輕的嘆了口氣:“說是讓你收購一家蘇家的對手公司,還說人家人品不好,真是的,也不看看蘇家人就人品好?”
小聲的抱怨了一句,耳邊是一聲輕笑,還不等反應過來一隻手伸到了嘴角邊兒,很輕也很快的從脣邊滑過,蘇弦月的心一哆嗦的擡頭,眸子裡兵荒馬亂就看到了含着笑的一雙丹鳳眼,頓時頭疼。
“吃東西之後要擦擦嘴角。”厲慕晨收回手很自然的拿過來紙巾擦了擦手指上的牛奶漬:“蘇家的事情以後都不會再找你,以後你只需要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叩叩叩的敲門聲不急不緩,聲音很小。
厲慕晨挑眉。
“少爺,蘇家太太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何管家的聲音傳來。
“嗯。知道了。”厲慕晨起身,伸出手。
蘇弦月看着他的手掌,只是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就伸出手握住了,被拉起來的時候露出來四顆牙齒的笑了,挽住厲慕晨的胳膊:“哥,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放心,爺爺回去之後我就把這些傭人一起送走。”厲慕晨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蘇弦月驚訝的撐大了眼睛,撇了撇嘴:“你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個?”
“剛進來一天就有要求,還能是什麼?總不會是讓我把你的身份公佈於衆吧?”厲慕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眼裡有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好吧,蘇弦月垂下頭,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一點兒心事都不能有,因爲他絕對是窺一斑見全豹的主,認輸的嘆了口氣:“就是這個意思的。”
“公開很容易的,只要跟着我去開個會,全世界就都知道了,還有許多狗仔隊恨不得趴在任何我能出沒的地方等着抓住厲家少奶奶的現行呢,要不要配合一下?”
厲慕晨好聽的聲音在蘇弦月的耳邊響起,蘇弦月幾乎抓狂:“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好啦,知道是因爲傭人的事情,別煩躁了,爺爺還在下面等我們。”厲慕晨也不逗弄她了,邁步往門口走去。
蘇弦月跑去把首飾盒抱在懷裡,這才顛顛的跟着厲慕晨下樓。
剛到樓下,梅子就過來了,含着笑:“少夫人,招待蘇太太要什麼規格?廚房那邊兒的田嫂讓問問您。”
“可能她不吃。”蘇弦月抱着首飾盒直接去了厲震的書房門口,擡手敲門。
梅子愣住了,求助似得看自家少爺,這蘇家太太怎麼說也是親家啊,少奶奶這是什麼態度?
厲慕晨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弦月嬌小的身影,微微皺眉,她的這個反應倒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擡手:“讓田嫂做主就好了。”
梅子得到了指示就去了廚房。
厲慕晨再回頭的時候,蘇弦月已經進去老爺子的書房了,只好拿過來旁邊的筆記本繼續處理公務。
今天開始他要一個月不能去公司,有些頭疼,似乎從蘇弦月出現之後,自己有點兒君王不早朝的意思了,真是……。
“咳咳。”厲慕晨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書房裡,厲震正在喝茶,看到蘇弦月的時候很不滿意的哼了一聲。
蘇弦月發現老爺子生氣了,急忙過去:“爺爺,生氣可不好哦,想吃好吃的我們一會兒去找怎麼樣?”
“還知道自己說話不算數?”厲震回頭看她抱着的首飾盒,更生氣了,連着哼了兩聲。
蘇弦月這下蒙了,把首飾盒放在桌子上規規矩矩的站在厲震面前:“爺爺,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
“爲什麼送回來?”厲震睨了一眼首飾盒,臉和黑鍋底似得。
“太珍貴了,我可不敢要,再說……。”
“再說什麼?這是我給孫媳婦的,你要是覺得珍貴,生個娃兒,行不行?”
厲震一句話,蘇弦月頓時外焦裡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