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顧一笙直接哭了出來,伸手,一把抱住了顧楚楚,“姐姐,你別跟我生氣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知道錯了,真知道……”
她一遍遍的呢喃着,死死的抱着顧楚楚。
顧楚楚掙扎,“你先放開在說。”
“我不要。”顧一笙拒絕的非常乾脆,不但不放開,反而抱的更緊了。
顧楚楚無奈了,嘆息一聲,“沒事,你先放開我們在說話,嗯?”
顧一笙依舊不肯,只是呢喃着,“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離開我。”
媽媽在療養院,見一次都是難。
奶奶過世了。
現在的顧一笙,只剩下顧楚楚了。
如果顧楚楚都離開她了,顧一笙真覺得自己是被全世界拋棄的。
她……只剩下這個姐姐了。
顧楚楚試圖好幾次想要把顧一笙給拉開,到最後都沒有成功。
她也是無奈了。
最後,顧楚楚也是安撫了顧一笙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
好說歹說,顧一笙這才鬆了顧楚楚。但手卻一直抓着顧楚楚的袖子。
顧一笙就怕自己一鬆手,顧楚楚就離開了。
顧一笙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着顧楚楚。
此時的她,像極了被丟棄的孩子,委屈的要命。
“姐,我真知道錯了,你別跟我生氣好不好?”顧一笙說着說着,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沒有人明白,此時她的心,是有多害怕,是有多絕望。
而顧楚楚,是這份絕望裡唯一的曙光。
如果她真的不要她了,顧一笙真不知道自己會如何。
顧楚楚看着顧一笙這個樣子,也是心有不忍。
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別哭了。”
“姐……”顧一笙正要開口,卻被顧楚楚阻攔,“你一直都在說你錯了,你告訴我,你錯哪兒了?”
顧楚楚這麼一問,顧一笙倒是突然回答不上來了。
顧楚楚笑了,伸手一遍一遍的給她擦眼淚,一邊說,“其實呢,我是特地跑來找你的。”
顧一笙迷茫。
“對於奶奶的事情,是我太沖動了,對你發脾氣。這幾天我冷靜了下來,原本想要直接去旅遊散心,但我想你這個傻姑娘一定會在那邊內疚,又難過,所以特地跑來跟你說一聲。”
顧楚楚說這麼一大段話時,是很耐心的,語調緩慢,慢慢的告訴顧一笙。
顧一笙卻不知道說什麼了,眨下眼睛,眼淚都在掉。
她很委屈。
不是因爲顧楚楚那時候對她發脾氣,顧一笙委屈的是,這個世界,她就只有姐姐了。
“姐,你能不能別離開我。你一個人……我害怕。”
那麼多事情,她一個人承擔,好重,也好痛。
腦海裡,自然閃現過落霞在地上因爲疼痛而尖叫、吶喊。
顧一笙覺得,有一天,躺在地上尖叫、吶喊的人會從落霞變成了自己。
那是多可悲的。
她心裡是害怕的,但是她害怕的同時,卻不讓自己停下來。
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完成。
“我需要去散心,你要跟我一起去嗎?我想去北方古鎮住上一段時間。”顧楚楚神色溫柔。
“你要跟我一起嗎?”她問顧一笙。
顧一笙搖頭,“姐,我離不開這裡。”
霍琛不會讓她離開的。
更何況,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還沒有去做。
離不開。
顧楚楚也是知道這個答案,她看着顧一笙,目光有些深了起來。
停頓了挺久的,顧楚楚內心也掙扎了一會兒,最後纔開口,“顧一笙,你要跟霍琛就這樣耗下去嗎?”
顧一笙聽着顧一笙的話,很茫然,“姐姐,你什麼意思?”
顧楚楚眨了下眼睛,嘆息了一聲,最後笑了下,“沒什麼,隨口問問而已。”
“好啦。我機票在一個小時後起飛,我得去機場了。這段時間,你要自己照顧自己哦。”顧楚楚伸手,摸了摸顧一笙的頭,很溫柔的給她安慰。
顧一笙卻一個激靈抓住她的手,下意識的不想讓顧楚楚走。
顧楚楚寬容的笑了起來,像哄孩子一樣摸着顧一笙的頭哄她,“笙笙,我就出去散心幾天,很快就會回來的。而且,你也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顧楚楚也發現了,奶奶死後,顧一笙是真的依賴她,想要時刻跟她一起。
以前顧楚楚也是經常瘋玩,到處走。說走就走,也不會去通知誰。
一消失就好幾天,顧一笙或者家裡人想要找她,還真麻煩。
但那時候,顧一笙從來不會這樣黏糊她,只是讓她帶禮物,或者讓她玩的愉快。
顧楚楚心裡突然有些難受了起來了,眼眶泛紅。
這是她的妹妹啊,親生妹妹,唯一的妹妹。
血緣親人。
父親過世、奶奶過世、弟弟下落不名、母親瘋了……
整個家,現在是支離破散,也就只剩兩姐妹了。
顧楚楚擡起眼,生生把眼淚給逼了回去。
用力的拍了顧一笙的肩膀,“你別跟我在這裡磨磨唧唧的。沒多大事,我還是你姐,跟以前一樣,會回來的,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吃好喝好,別把自己委屈了。”
顧楚楚大咧咧的說完,直接調頭就走。
顧一笙想要叫她,但伸出的手,最終沒有抓住她,而是看着她走到馬路盡頭,坐上出租車離開。
機場的方向是朝顧一笙現在站的位子往後一直開的,所以顧楚楚坐上出租車之後,車子開起,自然便經過顧一笙。
顧一笙轉頭,此時顧楚楚正在車內看着她。
她的眼眶是紅的,女王風御姐,最終還是因爲一個觸動,而掉了眼淚。
笙笙……
希望你不要怪我。
看着自己姐姐離開,顧一笙心裡難受的厲害。
但她告訴自己,姐姐只是暫時離開,會回來的。
一定會回來的。
顧楚楚車子已經開遠了,顧一笙卻還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動。
一直到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顧一笙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轉頭看着拍她的人,有些意外。
是汪梓晴。
汪梓晴看着顧一笙剪的亂七八糟的短髮,突然笑了起來。
“我現在看着你,可以當成,你是在跟霍琛玩叛逆嗎?”
顧一笙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短髮,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她不樂意看到汪梓晴。
尤其是知道,在汪梓晴跟霍琛結婚的那一天,是她失去孩子的那一天,顧一笙更不樂意看到她。
轉身,直接離開。
“顧一笙,你就不想跟我談談嗎?”汪梓晴開口,教主顧一笙。
她走到顧一笙的身邊,笑着看她,“你之前不是說我跟霍琛結婚了嗎,那麼請問,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呢?”
之前不是說我跟霍琛結婚了嗎、
汪梓晴的這句話,典型是個病句,而且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