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笙吐的難受,整個人都虛脫了一樣。
霍琛拿紙巾給她擦嘴,把她抱了起來,重新放在沙發上。
顧一笙整個人都好像軟了一樣,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臉色蒼白的厲害,跟張白紙似的。
霍琛看着,臉色也跟着難看了起來。
但,眼眸裡,是心疼的。
他伸手撫摸着顧一笙的臉,“還難受嗎?”
顧一笙點頭,捂着空蕩蕩的肚子,明明什麼都沒有吃,卻覺得像是被什麼堵了一樣。噁心、難受。
她撇了撇嘴,“我肚子好餓。”可是什麼都吃不了……
最近兩天都是這個樣子的。
包括在醫院裡的時候,不管言錦生拿什麼給她吃,她都是一聞味道就想吐,臉色是一天比一天蒼白下去。
“霍琛……難受……”
也許是身體虛脫的太厲害,折騰的顧一笙都要精神崩潰了,她聲音裡不由自主的有幾分撒嬌。
就好像年幼時候,一生病了,就渲染的要死要活的。賴着霍琛,各種撒嬌,其目的就是讓他心疼,讓他想辦法讓她不那麼難受。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霍琛在顧一笙的心中,便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神級人物的存在。
她想要什麼,或者說她遇到什麼難題,只要有霍琛在,都不是事情。
只是自從兩個人在兩年前分裂之後,顧一笙難受、痛苦的時候也沒有在撒嬌了,因爲不敢。
這是兩年來的第一次。
也許是真的難受的太厲害,所以導致虛脫的顧一笙神智都開始不那麼清醒,纔會出於本能的開始對霍琛撒嬌。
正所謂,有些東西是鑲嵌在骨子裡的習慣。
無論如何的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無論是記憶如何的封存,歲月如何的掩蓋,都會被那骨子裡的習慣,一一記錄。
譬如,她對他。
又比如,他對她。
“喝口水來。”霍琛給顧一笙倒水,臉上是沒有什麼表情。可是一貫沉穩內斂的他,倒杯水卻顯的有些毛躁,甚至是摔了一個杯子。
巨大的破碎聲響,引來了一直在門口的洛林跟落霞。
沙發上的顧一笙想要起來,可是起不來。
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了。
昨天剛淋過雨,剛纔又吐的連膽汁都出來了,加上她最近根本沒有吃什麼飯。
現在的身體,是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來了。
“霍爺。”落霞率先開口,想要過去,卻被霍琛阻止。
他一個眼神,直接讓兩個人下去。
兩人不敢不從,只能退開。
只是,在落霞離開的時候,眼神掃到了沙發上的顧一笙,是充滿敵意的!不過,她不敢太明目張膽,只是匆匆一眼,便快速離開。
霍琛站在原地停頓了一會兒,似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最後才重新倒了一杯水。
他走了過去,坐在顧一笙的身邊,“起來,喝水。”
顧一笙搖頭,她不想喝,哪怕是喉嚨又幹又澀,可是她就是不想起來,沒力氣了。
霍琛皺眉,“起來。”
顧一笙還是無動於衷。
霍琛臉色不好,但,當他一轉頭看到顧一笙蒼白的小臉,就什麼氣都生不出來了。
“這麼難受嗎?”他低聲說道,像是在詢問顧一笙,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只是那眼眸中的心疼,卻怎麼掩蓋都掩蓋不住。
顧一笙啊,就是他霍琛的劫。
有時候很想就這麼掐死她,永永遠遠都不要見到她。
可是……
不見到她,心裡卻又空蕩蕩的難受,像丟失了什麼一樣。
顧一笙沒有去看霍琛,她身體難受。本來住院的兩天身體就不怎麼精神,昨天又淋雨了,剛纔的嘔吐是徹底爆發了這個身體,讓顧一笙陷入了病態之中。
原本白裡透紅的小臉兒,此時蒼白如紙。小小的脣瓣,也沒有了往日的紅潤,又幹又白,讓人心疼不已。
霍琛看了看顧一笙,又轉頭看了下水杯。最後提起水杯,一仰頭,便喝了一大口。他轉頭,俯身,對準顧一笙的脣瓣,便壓了下去。
原本虛脫的顧一笙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無法言語。她想伸手反抗,脣瓣卻涌入一股溫潤清涼,一路從口腔滑入喉嚨裡,沖淡了喉嚨的乾澀。
像是一股清泉,涌入乾旱多時的落地。
久逢甘露。
大概便是這個感覺吧?
一喂方休。
霍琛慢慢的放開顧一笙的脣瓣,卻因爲她的脣瓣太過乾澀,水並沒有全部滋潤她的脣瓣,導致兩個人的脣瓣有些粘合在一起。霍琛放開的時候,還黏在一起,有種纏綿的感覺。
真讓人瘋狂。
霍琛眯眼,看着因爲喝到水,而一臉滿足享受表情的顧一笙。
他的眼眸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她的雙眸,是那樣的迷人,霧氣氤氳、清靈動人。
她的鼻,小巧可愛。
她的脣,紅潤豐滿。
霍琛吞了吞口水,一股火焰正從腹部開始燃燒而起,以燎原之勢,瘋狂點燃他身體內所有的亢奮、激動。
“顧一笙,你簡直讓人瘋魔。”霍琛嗓音已經變得沙啞。
而此時的顧一笙根本沒有意識到某人已經獸性大發,還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她的喉嚨是因爲那一口的水而緩解了許多,可是她並不覺得夠,想要更多。
舔了舔嘴巴,又撇嘴,一臉不滿足的委屈樣子,生生的刺激到霍琛。
喉結滾動了下,深諳的雙眸,染滿了魔性的紅。在顧一笙還處於迷糊之際,瘋狂如野獸一般的吻便已落下。
他躁動、急切。
顧一笙顯然有些吃不消,她沒有力氣去掙扎,身體軟綿綿的,也呼吸不過來。因爲難受,眼淚無意識的涌出,滑落,最後沒入沙發內,了無痕跡。
而霍琛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吻。
他要的,還有她整個人!
他要體味在她身體內,被層層包裹的筷感,那種舒服而窒息的感覺,簡直讓他瘋狂。
“顧一笙,一笙,笙笙……”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沉醉的沙啞,一遍遍在顧一笙耳邊迴繞、旋轉。像是魔咒一般,把顧一笙最後殘留的理智,一點、一點、瓦解、崩盤、支離破碎!
她仰着頭,雙眸迷茫、渙散。
原本無力的手,漸漸攀附在霍琛的肩膀上。
霍琛喉嚨連連滾動,最後終是忍無可忍,低頭,去暢快享受這具只有他才能品味的身體。
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很多年後,有人問霍琛:你這一生,品嚐過最美味的食物是什麼?
霍琛則是意味深長一笑:顧一笙。
絲滑細膩、鮮嫩可口、甜而不膩、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