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我只能在夜深人靜之時哭泣,暗恨自己的無能!
把所有的憂慮和擔心藏起,露出笑容和他們相處。
我欠非月的與他們無關。
我欠他們每個人的和其他人都無關。
如何將分成幾份的心對每個人全心全意,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力去做!
非月還未醒,只是睡得更加安穩了些。
我和歸離探過脈搏,終於放心了。
想必醒來只是時間問題。
很想把這個好消息同輕柳軒夜五鶴分享,他們定然也會高興的。
可這夜他們還是未歸。
這煩人的暗族,就不能好好的呆在他們的冰洞裡!
我心裡咒罵着。
第二日中午,他們終於回來了。
我興奮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既是慶祝,也是犒勞!
此刻的我,是看樹也美來草也美,連院子裡天天見慣的大石頭也是漂亮的。
所有我關心的人都好好的,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飯菜擺上桌子後,幾位美男子聯袂而來。
洗漱一番後各自又恢復了翩翩風采。
把他們各自喜歡的菜放到他們面前,輪到五鶴時卻犯了難。
我並不知道五鶴愛吃什麼。
“漓紫做得想必都是佳餚,五鶴都喜歡的。”看出了我的爲難,他溫和道。
笑了笑,把一盤大蒜燒肚條放到他面前,“漓紫慚愧,認識五鶴這般久,居然還不知道五鶴喜歡吃什麼。不過這盤菜你就嚐嚐吧。蒜能消體內雜氣,肚條健胃。五鶴喜歡做遊俠,經常餐風露宿,想必飲食是不規律的。這道菜應該還適合。就不知,你會不會喜歡?”
其他幾人都笑着望着五鶴,他夾了一顆蒜吃了後,又夾了一根肚條吃。
“很好吃!漓紫,謝謝。”他對我道。
我笑了笑。卻是明白,無論喜歡不喜歡,他都會說喜歡的。
因爲,五鶴是從來不會讓我爲難的。
天下沒有比他更像君子的人了。無論外在還是內在。
無論是做朋友還是做知己,五鶴都是最好的。
連非月和軒夜這樣“水火不容”的人,五鶴也能做了“粘合劑”!
想到非月的康復,我又笑了笑。
輕柳吃得優雅,軒夜吃的享受,歸離吃的斯文,五鶴吃的含蓄——我看得開心!
我左邊是輕柳,右邊是軒夜。
本來軒夜是要讓歸離的,歸離卻淺笑道,“漓紫喜歡吃辣,你跟漓紫一起坐吧。”
軒夜才面紅紅的坐下。
“傻丫頭,怎麼還不吃?”輕柳笑着偏頭過來看我。
嘆口氣,“都怪你們啊!害的我一點都不餓了。”
其實一是因爲高興,其二因爲做了一大桌菜後因爲聞多了油煙味,所以會沒有食慾。
聽我這麼說,軒夜和五鶴面帶不解,輕柳歸離卻猜到我話中有話。
輕柳轉頭淺笑,“說吧,這次又是什麼話?”
咳咳,心思被看穿,可我別的沒有,臉皮卻是夠厚的,“因爲秀色可餐啊!你們個個好看得天怒人怨的,我看都看飽了。哪裡還會餓!”
五鶴和歸離都輕笑,軒夜臉更紅了,唯獨輕柳不笑,故作深沉的想了想,“以後我們家中得多招幾個長的醜的下人。”
清九在身後想了半天不明白,忍不住問,“公子,找醜的做什麼?”
輕柳一本正經的,“不用幹別的,就陪漓紫用飯就成。看到好看的吃不下,看着醜的,總能多吃兩碗吧。”說着一頓,“對了,若是那個暗鬼沒死的話還能留着。這一個能頂十個用吧。”
額,想着那暗族的模樣——我噎住。
趕緊笑眯眯的端起碗,“我餓了,我吃飯。”
軒夜噴笑出來。
壓在心中的最大一塊大石放下,渾身輕鬆。
不停的說話逗趣,一餐飯吃得衆人面上都是笑。
忽然發現軒夜愣愣的看着我。
眨了眨眼,摸摸臉上——沒有飯粒啊。
“軒夜你看什麼?”我好奇道。
他臉又紅了紅,道,“若是能天天這般就好了。”
我又眨了眨眼,沒明白。
天天做菜給他們吃麼?
他頓了頓,偏過頭,“漓紫開心,大家都開心。就像木都那晚的燒烤,也好。”
看了看幾人的面色,我明白了。
心裡忽然酸酸的。
縱然我極力剋制,他們又如何能不知。
看不到,也想的到。我不說不代表他們感覺不到。
笑了笑,站起來,“等這天殺的暗族滾蛋後,我要找個屬於自己的地方,設計一個全天下最漂亮的家。把爹爹和大哥也接來跟我們一起。所有的朋友都可以來我們家做客。我會天天做菜給你們吃。我還會好多好多種吃法,全部都會做給你們嘗。還有很多很多新鮮的玩意,我都會弄出來給你們看。只要你們每個人都好好的,我每天都可以想個新玩意出來。我會要大家都開開心心的。”
歸離,輕柳在微笑,那眼睛更是亮若星辰般看着我。
軒夜紅了紅眼,咬了咬脣。
五鶴微微一笑,垂了垂眸子。
可是不是所有的事都能一帆風順。
過了兩天了,非月還是未醒。
身體機能都正常,可他好像還是在沉睡。
我和歸離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把情況都傳回水都。
三日後,收到水皇來信,我們才明白。
原來“碧水訣”練到十層者,但凡受到不能忍受的痛楚時便會閉息。
人會陷入沉睡般的昏迷中,沒有肉體感知,而身體的消耗也能減少到最小。
這是一種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
但他之前功力消耗太大,所有才未醒。
但如今毒已經解了,他的功力自然能慢慢恢復。
水皇讓我們找一個水氣充足的地方,這樣有助於加快非月“碧水訣”功力的恢復的速度。不過,最好不要在火國。
畢竟火國氣候炎熱,與非月的功力相剋,若是在這裡,即使水氣充足也定然會慢一些。
水皇沒有提出讓我們把非月送回水國,因爲她知道輕柳軒夜他們都身有職責。
火國離水國最遠,一來一去幾個月,誰也沒那麼多時間。
畢竟暗族的事纔是眼下五國最重要的。
我倒是個閒人。可是,想必她也不放心我一個人千里迢迢的護送非月。
可是不回水國,也不能在火國,那該去哪裡呢?
水氣充足之地——只要天然的湖、河、瀑布都應該可以吧。
金國是不用想了,我直接排除在外。
剩下木國和土國——我看向輕柳、歸離和五鶴。
輕柳歸離都在沉思。
水氣充足之地很多,要選適合的卻不容易。
首先路程最好不要太遠,還要適合病人休養,有現成的居所。
總不能到那條河邊湖邊現造一所房子吧。
還有安全性也是關鍵的。
“不若去樊城吧。”五鶴擡頭道。
樊城?好像有些熟?
只見軒夜一拍桌子,“對啊,你那宅子不是就在‘千丈瀑’旁邊麼?”
千丈瀑?好像聽起來不錯。
五鶴微微一笑,“我在樊城外的日月山有個小宅子。當初不過圖那裡風景好,清靜,便修了個宅子,不時過去住住。非月和軒夜也是去過的。”
軒夜嘿嘿一笑,“那裡定然是合適的,也就十來天的路,也不遠。你跟樊城郡守也是熟人了,也能讓他照拂一二。”
輕柳歸離對視一眼,也點了點頭。
軒夜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樊城郡守不是那個冷麪王淳于將軍的岳父麼?
這麼一想我又笑了。
那冷麪王倒是挺逗的。
我這邊思想跑馬,這邊輕柳他們已經商議好了。
輕柳站起在我頭上輕輕一撫,“你這丫頭,又想到什麼這般開心?”
“在想一個親自向我求親的人!”我笑道。
“哦?何人?”輕柳一笑,倒起了幾分好奇。
軒夜也瞪大了眼,“誰啊?我們認識麼?”
笑着搖搖頭,看向歸離,“歸離認得,你們不認得。”
歸離疑惑的想了想,“我認得?”
我看着他笑,“十方鎮。”
他驀地一愣,“漓紫,你是說淳于將軍?”
我點頭而笑。
五鶴也露出了意外之色,“他不是跟樊城郡守家的小姐定親了麼?”說着一笑,“淳于謙此人爲人甚是古板,居然也會……”說着笑看我。
我嘆口氣,哀怨道,“你們千萬別以爲人家是看上了我。他哪裡古板了?這冷麪王的算盤可精着呢。”
我學着他的表情和動作,板着臉,一本正經的道,“郡守小姐知書達理,性子甚好,葉姑娘不用擔心……不過你性子雖不好,心眼卻還善,還懂醫術,也是難得。家中雙親年長,身體也偶有不適,若是有你在,我也可放心在外……”
軒夜哈哈大笑起來。
其餘三人也都輕笑起來。
“沒想到,那日他找你竟然是爲了提親。”歸離淺笑着看着我,目光溫潤。
輕柳下了注語,“此人如此直白,倒也算個妙人。”
五鶴忍住笑,“這個妙人如今已是樊城的兵事督監。此行想必是能見着的。”
我眨眨眼,“爲何會見到?”
輕柳笑道,“五鶴和歸離送你和非月去。定然要知會他們,你們住在哪裡,也還需安排人手保護。淳于將軍既然是兵事督監,這本是他的職責。”
哦,這樣啊。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