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仁剛把安排說清楚,沒等大家開口說話,屋門又開了,王副所長走進來:“怎麼來這麼多人?無關人員都出去,留下直系親屬解決問題。”
爸爸趕緊站起來給大傢伙使眼色:“行了,都回去吧,剛纔都說清了,孩子沒事兒,謝謝大夥兒了”說着連媽媽都推出去了。
等爸爸轉身回來,王副所長叼起一支菸問道:“你是樂仁的爸爸?”
“對”
“事情是這樣,你兒子樂仁和別人在校門口打架,現在傷了三個人,其中一個肋骨斷了兩根,這在法律上屬於輕傷,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雖然打架雙方都有責任,但是傷了人性質就變了。打架屬於治安管理,是違法,但是致人輕傷就屬於犯罪了,要拘留他然後檢查院提起訴訟。按刑法應該是判三到五年有期徒刑,現在是嚴打期間,判十年都有可能。除非是和對方達成諒解,讓對方撤訴纔有可能免於刑事訴訟。你考慮一下,怎麼處理比較合適?”說完吸了口煙,看着樂仁爸爸。
樂仁知道爸爸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接過話來說:“王副所長,這事兒不屬於打架,是對方十幾個人手持兇器圍毆我們兩個,我屬於正當防衛。所以你不用給我扣帽子,我懂法律。”
“呵呵,你懂什麼法?我是派出所所長,我說是故意傷害那就是故意傷害。還圍毆?拽什麼臭詞兒?打架就是打架,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拒不認罪,罪加一等。”
樂仁知道跟他討論法律純屬浪費時間,索性開門見山:“王副所長,我知道你是收了姚傑的錢了,想給他脫罪。不過這錢不是那麼好拿的,你最好考慮一下風險。剛纔你也說了,現在是嚴打時期,一切從重從快從嚴,你覺得姚傑一夥十幾個有前科的流氓把四中收發室都給砸了,教育局能不吭聲?就讓你把他們放了?教育局長也是處級幹部吧?人家不要點臉面嗎?公安局是牛掰,可是公安局的子弟不上學嗎?整個公安系統子弟的前途都在人家教育局手裡攥着呢,會爲了你個副所長跟人家翻臉?哪輕哪重?不用我細說吧?姚傑這幫子人都有前科吧?就算是打架,就算是就是把我定了罪,你拿什麼藉口放他們?十幾個流氓和兩個學生打架,把學生判了,把流氓放了?就是你現在僥倖能做到,這事兒到什麼時候都是你的把柄。你是副所長,想不想轉正?你想當正所長,就沒有人盯着你這個副所長的位子?知道爲什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我就知道你和姚傑的關係了嗎?不該伸手的時候躲遠點,把自己搭進去了就不合算了。你說是不是?”
穿越者的最大優勢就是眼光和信息。樂仁把自己的有罪與否放在一邊不談,先把王副所長自己的風險羅列一番,尤其是把教育局扯進來威脅對方,偏偏作爲官場上甚是重要的面子問題,還真是讓人不得不考慮。
一番話把樂海天和王副所長兩個成年人說的目瞪口呆,不由得對樂仁這個半大孩子重視起來。
王副所長張口結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樂仁趁熱打鐵繼續敲打:“姚傑你救不了了,早點把自己撇清是正事兒。相信你沒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吧?那樣的話他還得指着你這個副所長將來能拉他一把,所以不會和你翻臉的。你現在跟他解釋一下事情鬧大了,教育局出面了。剛纔四中的教導主任跟着來他也看到了,告訴他這次幫不了他了,剩下的等所長回來再說。”
王副所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有點拉不下臉來,威脅樂仁說:“你少操閒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兒吧!真要是按故意傷害罪判你幾年,你這輩子就完了!你不怕嗎?”
冷靜下來的樂仁可就不好對付了,畢竟也是跑了十年銷售的人。
樂仁呵呵一笑:“你應該知道姚傑是什麼人,姚傑已經和我槓上了,不把他弄進去我就永無寧日。所以我沒退路,只能拼一把,要麼他進去,要麼我進去。可以說我進去都比呆在外面時刻提心吊膽強,你說是不是?你摻和到這攤爛事兒裡,弄好了沒多少油水,弄砸了摘官帽扒警服,怎麼算也不划算吶?聽我一句勸,別摻和這事兒。”
王副所長真是讓樂仁說動心了,低頭不語開始琢磨怎麼辦。
樂仁沒有把希望寄託在王副所長的身上,開口說:“這樣吧,我和我爸聊兩句,你先回去考慮一下,怎麼樣?”王副所長下意識的回答:“好,你們先聊着。”說完了有點尷尬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