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樂仁誇的天上一個,地上少有的。這邊二連的幹部戰士和六十七軍的作戰參謀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一排長雖說看完了錄像,可是還是滿肚子疑惑。聽這邊把樂仁一通誇讚,犟勁又上來了:“樂仁是吧?我還有個問題想問問。錄像上顯示你是空着手摸上去的,那你到底是怎麼一個人幹掉了十二個越軍特工隊的?”
樂仁見躲不開了,只好開口解釋:“其實我也是運氣好。先摸到南邊的峭壁上了,上去一看,三個越軍正趴在峭壁邊上往下看,有支槍和一箱手雷放在後邊一塊岩石上,我就悄悄摸過去拿了槍從後面給了他們一梭子,一個彈夾全都打空了。怕有沒死的,又上去一人補了幾刀。然後趴在峭壁上往下看,發現越軍在南面山丘東坡上埋伏着,就從峭壁的反斜面向山丘上投擲手雷,一口氣二十多顆手雷扔過去,越軍除了趴在山丘頂上的兩個觀察手跑了,其他的都被空爆的手雷給炸死了,步話機也給炸壞了。如果運氣不好先摸到北面山丘上,估計就被越南人給伏擊了。”說完看看四周,見沒人說話又道:“真的,不信你看看越軍的屍體,除了三個人是背後中槍還有刺刀,其餘的九個都是被手雷炸死的,估計傷口大多是在後背和後腦。”
二連長拍了拍一排長的肩膀:“別愣着了,下午我就檢查了屍體,確實是三個背後中槍中刀,剩下九個都是手雷炸的滿身是彈片。這就是一個福將,運氣好了誰也攔不住。”
一排長點點頭,端起酒杯對樂仁說:“對不住,我多心了。我自罰三杯”說完一飲而盡,伸手去抓酒瓶。不料酒瓶被樂仁拿走:“我陪你喝一杯”說完給自己倒上酒,和一排長碰了一下杯,仰頭喝完。一排長看看樂仁,也一口喝完杯中酒:“你這個兄弟我認了。”轉身對二連的偵查兵們大聲說:“我宣佈,從今天起,樂仁就是我兄弟,請大家多照顧一下我這弟弟。”
話音未落,二連的戰士們轟的一聲圍上來“一排長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來,哥哥跟你喝杯見面酒。”“應該說一排長的弟弟就是我們一排全體的弟弟,我們這弟弟是個福將,哥哥和你喝一杯,沾沾你的福氣”“一排長是你哥哥,我們二排三排的也是你哥哥,可不能偏心眼啊,要沾福氣都得沾。”……
指導員見二連的戰士們把樂仁拉過去灌酒,站起身來就要過去,高天鷹伸手攔住他:“指導員,別管他們。讓他們在一塊兒熱鬧熱鬧也好。”二連長連忙解釋:“指導員是怕戰士們把樂仁這個福將給喝醉了。”高天鷹微微一笑:“你看劉幹事這個當師傅的都不着急。”劉幹事夾了口菜:“我也想看看能不能把樂仁喝醉了。”“對看看這小子到底能喝多少?”劉主編也饒有興趣的看着旁邊桌上熱熱鬧鬧的拼酒。
見慰問團的人都一副看熱鬧的態度,指導員也就不好再多說了。二連長是個好酒之人,見狀就明白這個“福將”恐怕酒量不錯,可畢竟自己這邊是大半個加強連的人,也不乏能喝酒的戰士,所以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擡手叫過通訊員,讓他過去看着點……
不提主桌上一干領導們喝酒聊天,單說樂仁被二連的排長班長領着各自的戰士圍在中間認哥哥。樂仁原本酒量就不錯,自從發現喝酒能夠刺激左手裡的氣團長大之後更是有酒就喝,只是沒有機會喝個痛快,現在偵查二連的戰士圍着他敬酒,自然是求之不得。
樂仁能夠感覺到戰士們沒有惡意,一開始只是起鬨而已,所以樂仁也不灌別人,只是來者不拒的依次認哥哥。能夠入選偵查大隊的戰士都是老兵,很多班排長還是請戰的幹部高職低配,反正這裡面樂仁絕對是最小的。
一圈喝下來,二連的幾個班排長都有些吃不住勁兒了,原本就是開玩笑起鬨,誰想到這個不到十六歲的小兵也不推辭,見人就叫哥哥,每個人都認認真真的請教了姓名籍貫,然後真的一人三杯酒喝下去。不一會在場的大半個加強連都喝了一遍,看看桌子下面的空酒瓶,都有點怕喝出問題來。
樂仁面不改色的端着酒杯:“各位哥哥,別怕,我沒喝多。不信我給你們報報名,這是李哥,老家是陝西的,家裡有個女兒。這是張哥,山西晉城人,還沒結婚,準嫂子是小學老師。這個是劉哥,只比我大兩歲,湖北荊門的,和我一樣,城市兵……”口齒清楚的把身邊一圈的人的家底都報了一遍,不說喝醉了,就是不喝酒這份記憶力也是讓人目瞪口呆了。
旁邊主桌上的幾個人也停下談話看向這邊,二連長見樂仁確實沒喝多,站起來一揮手:“二排長,帶人換崗,把外邊值班的人員都換回來。”“是。”二排長把連裡酒量一般的戰士都領出去換崗,然後興致勃勃的把外面警戒值班的幾十號人領了進來。
又是幾十個哥哥認下來,整個二連一百八十四個人都成了樂仁的哥哥,慰問團帶來的幾箱酒也喝完了。一排長摟着樂仁的肩膀向四周看了一圈:“怎麼樣?我這弟弟可以吧?一個人喝一個連。”見大家沒人說話,又扭過臉問樂仁:“你跟哥說實話,你到底能喝多少酒?”
樂仁笑着伸出一隻手指頭,“一箱?”
“哥哥,是一直喝。”
……